“哀家就奇怪了,怎麽簡檸突然間就聽了話,答應遠嫁。”太後娘娘咬著牙恨恨的說,“原來心裏還是恨著哀家的呀!真是辜負哀家對她的重望,還期望著她能替簡王府光宗耀祖!”


    簡王妃真真是一頭的霧水,半句也聽不懂,簡檸一個才十九歲的姑娘家,聽從太後娘娘的安排遠嫁他國,怎麽就成了還恨著太後娘娘呢?!


    “哀家就想不明白了,那不過是一個才十九歲的姑娘家,怎麽就突然間生出了那麽多的主意,這仔細一想,原來後麵是有幫忙的呀。”太後娘娘盯著跪在地上的簡王妃,“她雖然人一直呆在哀家這裏,可送親的人是她的親弟弟,這個親弟弟卻是一直生活在簡王府,你說,是不是呀?”


    簡王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說了半天,合著說的是她呀!


    “太後娘娘,臣妾不明白。”簡王妃輕聲說,“臣妾一直是聽從太後娘娘的吩咐,從未有過異議和貳心。”


    “哼!”太後娘娘鼻子裏哼了一聲,“你例來就是個難纏的,喜歡上姓簡的男人,明知道他有妻妾,明知道她的妻妾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暗中以哀家要挾於他,又在哀家這裏哭哭啼啼,害得哀家一時心軟讓你得償心願。現在想想,你這樣一個人,如何不會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但是,你這個當娘的,怎麽可以這樣,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老邁的男子,放著哀家為她挑選的皇子不嫁,卻最終嫁給了那個老男人!”


    簡王妃抬頭看著太後娘娘,一臉的錯愕,“這,這,這個,臣妾是真真的不知道呀,簡業還沒有迴來,也沒有消息傳來。”


    太後娘娘麵沉似水,“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她甚至在路上借著容青緲的手將哀家的奴婢芬芳給軟禁起來,一路上被軟禁在馬車內不得自由,最終還被留在那裏伺候她,芬芳是哀家特意安排去訓練她的奴婢,你也知道芬芳在哀家心目中的地位,她竟然這樣不把芬芳放在眼裏,因為芬芳嚴格訓練她,她就懷恨在心,哀家真是錯看了她!”


    簡王妃真是不知道如何迴答了,簡檸所做的這一切,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簡檸所為,她這個當娘的,確實是一點口風都沒得到。


    “哀家這才明白她為何一定要帶著容青緲同行,原來表麵上看她是在記恨容青緲沒有代她遠嫁和親,事實上卻是為了尋找機會收拾芬芳呀。”太後娘娘恨恨的說,“哀家真是走眼了,一直以為這個小丫頭片子心裏記恨的是容青緲這個人,卻忘了容青緲是你親自為簡業挑選的媳婦,到底也是簡王府的人,簡檸真正記恨的人卻是芬芳呀!她能夠恨下心來讓芬芳被一路軟禁,自然到了那裏也不會讓芬芳有好日子過,最是可恨的是,她竟然讓接親的官員來和哀家提及此事,知道哀家不會為了一個奴婢迴絕對方,哼,哀家真是看走眼了!”


    簡王妃輕輕籲了口氣,得,現在她隻有一個選擇,聽!


    “太後娘娘!出大事了——”一個太監一路小跑的進來,額上全是汗,普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天牢,天牢那裏,那裏著火了,那裏,那裏的人不見了,全部不見了,咱們的人,那個人,全都不見了!”


    太後娘娘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簡王妃自然知道天牢裏關的是誰,廢皇子江侍偉,他不見了?!這個意思就是說,他跑了?!他跑了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要名正言順的和太後娘娘以及皇上對著幹了嗎?


    想到這裏,簡王妃的眼睛立刻睜的老大,這可是要出大事了!


    “加派人手全國追剿。”太後娘娘穩了穩心神,慢慢的說,“加派人手好好的保護好皇上,在那個人抓到前,除了早朝,不許皇上留宿任何嬪妃那裏,若是出了什麽事,就是整個皇朝的天翻地覆!”


    簡王妃怔了怔,跪在那裏,更是大氣不敢喘。


    聽著外麵的風聲,風吹的真大,似乎隨時可以將樹木刮倒,撕裂整扇的窗戶,今年的秋天溫度似乎比以前的要低許多,早早的,秦氏便將暖爐生好,又泡了壺上好的烏龍放在桌上,才是下午,已經有些黃昏的景像。


    “外麵的風真大,要不是我一路扶著柱子過來,隻怕這會子已經被風給當成風箏吹了。”蓮香笑嘻嘻的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提著個食盒,“剛才廚房才炒好的栗子聞著真是香,小姐,秦媽媽,一起吃吧。”


    “別把自個當蜻蜓了,一吹就跑。”錢德培也從外麵走進來,一向喜歡和蓮香拌嘴的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笑著說,“我隻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圓球在前麵挪啊挪,可沒瞧見你有伸胳膊去扶柱子,小心把柱子給拽歪了連帶著一起飛上天。”


    蓮香已經習慣,但還是迴頭瞪了一眼錢德培,鄙視的說:“就像小姐說過的,狗嘴裏是吐不出象牙的,壞人嘴裏也說不出好話,懶得理你,今天的栗子你不許吃,吃了就嘴裏生瘡!”


    錢德培才不會理會她的話,伸手就從蓮香倒在果盤裏的栗子堆裏拿了一個剝開吃,口中說:“我是大夫,蓮香姑娘,你的記性實在是不好,就是真的要口中生瘡,也應該是別人不是我。對了,小姐,剛才去給幾個生了病的護衛配藥,聽到幾個護衛們在悄悄的說話,好像是天牢那邊出了事。”


    迴來已經半個多月了,這裏一直很安靜,估摸著簡業也該迴來了,至於江侍偉,那天離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原來是天牢那邊出了事。


    沒等她開口詢問,一旁的秦氏已經問:“怎麽了?天牢關的可是江侍偉,難不成他死了嗎?我可是巴不得他立刻死掉,一想起他那張臉,我現在還是會打哆嗦,從心裏頭惡心和害怕,真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呀。”


    “聽說是天牢著了火,裏麵的人全部都不見了。”錢德培歎了口氣,自打上次遇到那事,秦氏就一直有心病,隻要一提江侍偉,或者和江侍偉有關聯的事,她一定要不由自主的臉色蒼白,唿吸急促。


    容青緲怔了怔,脫口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是三天前吧。”錢德培輕聲說,“不過,按理說,江侍偉現在應該還沒到京城,或者說,也隻能到京城的邊緣。那天,當我發現他已經被人下了藥,肯定會病上十天半個月的,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誰給他下了藥,從藥性上看,和您當時用的藥還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加的厲害。”


    容青緲眨了眨眼睛,直覺,這事一定和簡業有關。


    “真的有人給他下藥嗎?”秦氏有些高興的說,“開始你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讓我心裏舒坦前,他那麽奇怪的人,武功又好,什麽人可以給他下藥呀,原來真是老天有眼,我得替這個給他下藥的人好好的燒燒香,讓菩薩保佑這個人萬事順利,長命百歲!”


    錢德培有些猶豫,心裏懷疑這藥一定和自己的師傅有關,但也不敢明說出來,他不想把自己的師傅也牽扯進來,“不知道,但也隻不過是讓他大病一場拖延一下行程,他迴到京城的時間應該和簡公子迴到京城的時間相同,開始的時候我還懷疑這事和簡公子有關係。”


    “這件事不要再提,隻要和我們沒關係就好。”容青緲輕聲說,“不論是江侍偉還是這個給江侍偉下毒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我不想多事,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不過,秦媽媽,從明天一早開始,你就在外麵假裝無意的和這裏的護衛或者奴才們說,讓他們看的仔細些,一定要嚴禁有外人進來,就說今個晚上,在我們這裏似乎看到了什麽奇怪的影子,不僅是我還你們也都瞧見了,怕是山裏的野獸,也擔心是什麽想要進來偷東西的壞人,一定要說的活靈活現,讓他們相信。”


    蓮香正在吃栗子,聽容青緲這樣講,一怔,差點讓栗子噎住,立刻灌了一大口茶水,才艱難的說:“小,小姐,您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這,這裏什麽時候有過野獸呀,咳,咳,哎呦,我的娘呀,噎死我了。”


    容青緲強忍著笑,認真的說:“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你平時最是擅長大驚小怪了,這一次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幫著秦媽媽說。”


    “為什麽?”蓮香眨了眨眼睛,嘴上說讓栗子噎死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吃,“哎呦!——錢德培,你打我手做什麽?!”


    “小姐在和你說話,你卻一直在偷吃栗子,還嫌自己不夠圓,是不是?”錢德培麵無表情的說,“專心聽小姐吩咐,小姐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打從上次出了江侍偉派了假的小倩姑娘伺候容青緲,並且差點害死秦氏開始,錢德培和秦氏比以前更加的仔細,對容青緲的吩咐也更加的聽從,也從不問為什麽,隻有這個蓮香,一直似乎少個心眼,總是不停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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