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一路追著察猜汗跑了十幾裏的山路,速度是越來越快了,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而前麵的察猜汗也是有些意外,這個後麵的人一路追著自己死咬著不鬆口,偏偏本事還不差的樣子,如果是換做了普通的山民,隻怕早做了自己底下小鬼的口糧了。


    之前他也不是沒試過釋放小鬼來幫自己拖延時間,可是這個家夥好像是有古怪一樣,沒有一個小鬼敢近他的身的。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威逼之下有兩隻小鬼靠了過去,可是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一聲震天的吼聲,然後兩隻小鬼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煙消雲散了。當時他心裏麵就明白自己這一迴事踢到鐵板了,當初再抓上一個姑娘的時候,臨走時火龍道人曾經和他說過,自己在附近遇到了一個能召喚禦靈式神的人,還動手打傷了那個家夥的禦靈,想來這後麵的就是了,這一次看來是有麻煩了。


    雖然帶著一個暈了的女人,但是他腳下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如果有人看見這一情景的話,隻會以為這兩人像是腳下生了翅膀一樣,健步如飛。


    洛河在後麵不遠處一聲虎吼,喝道:“大膽妖孽,還不快把人放下!”


    察猜汗也是急了眼,幹脆就停下了腳步,將已經昏迷的喬薇放在了一棵樹下,然後惡狠狠地盯著跟上來的洛河,暗罵一句:“混蛋小子,別以為解決了我的機智小鬼就足以逞風頭了,我要你待會連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洛河也不和他囉嗦,雙手在胸前一合,大喝一聲:“受死!”


    斷喝聲響徹了山穀,緊接著一道金光突然間從洛河的背後升起,帶著幾分神聖感,一隻威武勇猛,一身金色的鬃毛的雄獅憑空出現在了洛河的身邊。那一陣金光就是從這隻雄獅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不過從外表上看,這隻金色的獅子並不是什麽實體,隻不過是一個虛影而已,但是察猜汗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會隻是虛影這麽簡單,想來自己之前的那幾隻小鬼就是著了道被這獅子解決的!


    察猜汗心中暗道不好,他實在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的道行,能夠凝練出這樣一個神獸之靈,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他的手伸到了背後的一個包袱裏麵,抓住了一樣東西。趁著洛河沒有注意的時候猛的扔了過去。洛河眼睛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不過是一隻蠍子,他在蓬萊苦修的時候,可是和這些五毒蛇蟲打過不少的交道,當然一眼就認出這隻蠍子的毒性有多可怕。如果被蟄上一下,隻怕就是一隻大象也要倒地不起,更不用說是他了。他是有意想躲過去不觸碰這些東西的,但是他久居世外,對於南洋降頭術之類的東西也不是很了解。


    降頭大致可分為“降術”與“蠱毒”兩個部分,一般稱為“降頭”。其實‘降頭’二字是泰語發音gong-tou,‘降’指的是種種施行的法術或蠱術;‘頭’指的是受術的個體或是標的物,‘降頭’翻譯成中文即是向某人或某特定標的物施行法術的意思。之前丟出去的那隻劇毒蠍子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那蠍子還沒有到洛河的身邊,就在半空之中爆炸了,一陣血紅色的血霧瞬間在洛河的身前彌散開來。


    洛河下意識的伸手去揮散這些血霧,可是他的手才剛一觸及這血霧,手上就傳來了陣陣的灼傷感,就好像是被酸液腐蝕了一樣。他急忙將手縮了迴來,定睛一瞧,果然不可忽視,原本完好的皮膚瞬間變得如同墨一樣漆黑,原先還飽滿的皮膚也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槁,這可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不僅僅是手而已,那黑墨般的顏色正沿著手朝著手臂上蔓延,想來還是會傳播的。洛河一咬牙,忍著劇痛默念法咒,將自己的道法施展出來,集中到手臂的傷痛之處,試圖將這毒性給強行逼退出來。緊接著金毛吼也是醫生滔天的巨吼,獅吼聲好像是加強了洛河的道法一樣,那黑色也是迅速的被道法逼迴到了指尖的地方,洛河當機立斷,另一隻手拔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指尖劃了一道口子,隻見一道黑色的血注從傷口出噴湧而出。


    等到黑血流完重新變迴鮮紅的時候,之前那幹癟下來的肌肉和皮膚也是在慢慢的恢複為原來的樣子。


    洛河的額頭滲出了不少的汗珠,他一臉怒火的看著麵前的察猜汗,好像是很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一樣。察猜汗雖然想到了他能夠解除自己的毒瘴,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這快,不過他也沒有要落荒而逃的意思,瞧這架勢是打算和洛河不死不休了。


    他用生澀的中文笑道:“想不到你的本事還不賴啊,我的蠍毒瘴竟然這麽輕易的就被你給破除了,不過,如果你以為我就隻有這麽點兒能耐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今天就讓你好好的見識一下南洋降頭術的厲害!”


    的確,這個察猜汗說的一點兒也不假,剛剛他下的降頭術隻不過是普通的降術而已,和洛河之間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的聯係,這種降頭術也最容易破除。稍微厲害點的就要借用目標身上的某樣東西,一般是頭發飾物或者是生辰八字之類的東西這種降術可以隔空施展,神不知鬼不覺。


    洛河也不想再一味地應付了,他打算先下手為強,凝神運氣控製身邊的金毛吼朝著察猜汗衝了過去。金毛吼是文殊菩薩座前的靈獸,也是文殊菩薩的坐騎,乃是天界的神獸,雖然洛河隻不過是修煉到了一絲金毛吼的靈魄,但是對於這一類兇煞之物來說,就是天生的克星。金毛吼一路朝著察猜汗衝了過去,伴隨著陣陣的獅吼,那氣勢猶如王者一般,足以讓百獸震慌,讓萬物臣服。


    察猜汗也不敢大意,一邊後退一邊釋放小鬼和毒物,想要阻擋金毛吼前進。可是不論是降術蠱毒還是小鬼邪靈,隻要是沾染到了金毛吼身前的那一絲金光,就頓時像是吃了藥的老鼠一般,變得萎靡下來,而金毛吼隻是一路的衝撞,頂多就是張張嘴撕咬又或者是伸出前爪撲打幾下,就將那些東西全都打得煙消雲散。


    察猜汗頓時大為失色,他沒有想到這金毛吼的神獸之靈竟然會這麽厲害,自己的一眾邪魅之物竟然撐不足一個照麵就全都被打散了,這該如何是好。正想著應對之策呢,那金毛吼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猛地一個狂撲,將他撲倒在地,拚了命的撕咬著。察猜汗是為了保護要害,忍著疼將一隻胳膊伸了出去,堵住了金毛吼的血盆大口。可是雖然是幻身虛影,但是這撕咬卻是真真實實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察猜汗的一整條左臂就被咬的血肉模糊。看著他臉上那痛苦的神情,再加上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其痛苦可想而知。


    不過洛河好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完全是無動於衷,在他認為,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這種懲罰還不過是便宜他了,他沒有要讓金毛吼住手的意思,反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一臉肅穆正氣的道:“大膽妖人,你可知罪!?”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察猜汗也是真的夠狠的,竟然咬著牙硬生生的從金毛吼的口中逃了出去,那一隻左臂已經被咬下了一大塊肉,看的就讓人覺得恐怖。可是他好像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一樣,用剩下一隻完好的右手猛的掐下了自己的一塊碎肉,合著鮮血丟在了半空。口中還配合著念著一些洛河根本聽不懂的東西,想來又是什麽邪術。


    果不其然,當這血肉剛剛落到地上的時候,竟然從地下伸出了一隻手,將這血肉牢牢地抓在了手中。然後在洛河的注視之下,一個渾身帶著腐肉的怪物的屍體從地底下爬了出來。之所以用怪物這個詞來形容,是因為就連洛河也是完全沒有見過這個東西,長得奇形怪狀,除了正常的四肢之外,他竟然有兩個腦袋,都是半邊有肉半邊沒有的,猙獰的看著洛河。


    察猜汗有些近乎瘋狂地笑出了聲,道:“哈哈哈哈,你們就等著受死吧,你們竟然讓我吃了這麽大的虧,我不會讓你們有好下場的,我要讓你們永不超生!這是我用自己的血肉為祭品召喚出來的邪魔,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怎麽應付!”


    這個怪物身材高大,足足有三米多高,腐爛的身軀上長著一個個倒鉤,雙手上露出了鋒利的鉤爪,一嘴的獠牙就像是要擇人而嗜一樣。


    金毛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個怪物,發出了一聲聲憤怒的低吼。


    洛河也是警惕的看著察猜汗自己是對付不了的了,隻能交給金毛吼來解決,同時自己還不能讓察猜汗有機會逃脫,不然的話這一番功夫可就白費了。既要凝神聚氣召喚金毛吼的靈魄戰鬥,還要分神應付察猜汗,他也是費了不少的心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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