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李欣就聽到房門外麵有聲音,趕寡著起來打開了門,見關文站在外麵,手上抱著一床被子。一陣冷風吹來,李欣不由裹緊了衣裳,紅著臉說:“我去找件衣服披著。”


    關文也不進去,隻在外麵等著。


    李欣披了兩件大衣,又給床上熟睡著的阿妹和揚兒攏了攏被子,這才紅著臉出了門,反手把門關上。


    關文拉了她的手一直摸啊摸的,李欣咳了咳說:“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外麵兒又冷......”


    關文嘿嘿笑兩聲,牽著李欣就往東邊兒竹林子去了。


    要說這東邊竹林子,其實關文一直沒在砍過竹子,要砍都往更東邊去的地方砍。李欣也知道那邊兒是搭了個小棚子的,有時候關文午晌就在那邊歇。


    見關文帶她去那邊,李欣頓時臊紅了臉,說:“大半夜帶我去那種地方。”


    關文討好地笑說:“媳婦兒,你好歹疼惜疼惜我,西屋那邊起閣樓,阿妹和揚兒隨你睡,我就隻能跟爺爺擠一張床,我多憋屈啊……這都好些日子了,從我受傷起就沒吃過幾迴肉......”


    聽他越說越露骨,李欣趕緊捶了他前胸兩下,哼了一聲,掛在他胳膊上跟著他往前走。


    這條路關文是熟悉了的,走起來也穩當,還握了火把,照著路走也不會被迷了路。


    夫妻兩個頭一次深更半夜出來,又是在這樣自然的環境下多少便有點兒偷|情的感覺,動作上也更加放得開些。一路走來關文就對著李欣摸摸蹭蹭的,李欣也不攔著,隻是瞧他出格了才趕緊壓住。


    **


    估計是有點兒做賊心虛,一晚上她都覺得自己和關文會被人看見,心裏又咚咚咚地直跳,說不上是〖興〗奮還是緊張。


    到了小棚子,關文再也忍不住,把李欣一把抱了起來幾步踏了過去將人擱在棚子下邊兒,蒲草做成的簡易門扉給一拉過來,就擋了外麵的風聲。


    關文“唿”一聲吐了口氣,火把插在外麵,倒是隱隱有光亮的。黑暗中關文的眼睛顯得越發亮堂,俯在李欣身上嘿嘿笑。


    李欣笑罵了他一聲,打了個哆嗦說:“大冷天兒的,當心凍著了。”


    關文把她抱了起來摟在懷裏,拉過棚子裏麵搭著的一塊挺大挺舊的布,估計是平時他睡覺的時候擱的鋪好在地上,這才把李欣放了下去,腆著臉問她:“那這下可好了?”


    李欣罵了他一句厚顏無恥,見那人一句開始解衣裳了,這才忙拿手遮了前胸。


    關文速度快,幾下把自己上身給解了,大冬天也不嫌冷,伸手便去解李欣的衣裳,聽李欣說冷,又趕緊把人抱住解下的衣裳全部擱在李欣身下自己帶來的被子給攏了兩人,一口一個“好欣兒”的開始獻殷勤,嘴湊上去叼了李欣的耳朵開始“吃肉”。


    李欣拗不過他仲手抱了關文,一種混合著羞恥感和快感的情緒遍布全身。


    誰讓她那天說要好好犒勞這男人,就被他這麽惦記上了......


    女人嚶嚀的喘息,男人粗重悶哼聲此起彼伏,下|身被火辣辣地撞擊著,比起平時來,今日關文顯得尤為亢奮,也有些不顧及她的身體九淺一深動作迅猛偏生李欣害臊,不願意發出聲來那種悶悶地跟貓似的叫聲更讓關文情緒高漲……


    又是一杆進洞,關文趴在李欣身上咬她細嫩的脖頸嘴裏含糊說道:“欣兒,舒服不?”


    李欣光光的手臂攏在他頸子上,聞言撓了他一下,卻是不說話,有氣無力地哼了聲,聽起來倒像是累極了。


    關文擔心她下麵兒墊得不夠厚,涼著她了,便掉轉了個身子,讓李欣趴在他身上,自己環住她的腰上麵被子攏住她。


    他也知道今兒力道大了,媳婦兒可能有些承受不住,也知道見好就收。要是媳婦兒惱了,以後可就沒這福利了。


    歇了會兒,關文問道:“欣兒,冷不冷?”


    “還好。”李欣朦朧地迴了句,撐在關文胸口處:“我們收拾下迴去吧,總不能在外麵過夜。”又羞惱道:“要是家裏人知道了…


    “不怕,爺爺理解,揚兒又不懂,阿妹就算知道了,她性子靦腆,也不能說什麽。”


    李欣揪了揪他胸口上的肉,惹得關文倒吸一口冷氣。


    李欣哼了聲道:“你倒是臉皮厚,我臉皮可薄著呢......”


    關文忙又討好地仲手逗弄她,直把她逗弄地嬌喘連連了才算是放了又膩歪了會兒,兩人還是各自穿衣裳起身了。棚子外麵的火把燒得也差不多了。


    李欣套上最外麵的衣裳問關文:“如今家裏事兒都解決了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隻有這一畝山地,也不談農忙農閑了,現下你打算找個什麽營生做?”


    關文摟了李欣過來道:“我想著等過了年再說,現在還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關文頓了頓說:“頭前我想著去鎮上找活計,後來想還是算了,去了鎮上也沒地方住,不能老是麻煩姑姑姑丈家。”


    李欣點點頭,歎了口氣說:“今兒白日的時候杏兒還跟我說呢,你二弟老實的很,你出去找錢帶上他,免得他吃虧。”


    關文道:“現在我也沒個章程,除了在家劃竹子去賣以外,還真不知道能做點兒什麽工。又是冬天的時候,四處都蕭瑟得很。”


    李欣瞥了瞥眼,忽然看到竹林叢裏底下冒出來一根根竹筍“啊”一聲叫了出來,問關文:“那是啥?竹筍?”


    “啊,冬。”關文莫名其妙-:“怎麽了?”


    “那能吃的啊!”


    “能吃是能吃,就是硬得很.吃起來還苦絲絲的。”


    關文漫不經心地玩著李欣的頭發,一邊說:“這東西又硬,吃起來又不好吃,也沒什麽人吃它,大多是切了前麵嫩點兒的,後麵挨著地底下的就棄了,或者是給豬吃。”


    “豬吃得可真雜……”李欣無語地歎道。


    推開關文,李欣自己走去筍子那邊,仔細看了看說:“明兒天亮了我們來砍一窩迴去做來吃。”


    “弄這東西做什麽?”關文不解道:“你剝它殼子還要剝很久呢.沒點兒力氣還切不動。”


    “做來試試,萬一好吃呢?”李欣瞪眼道:還是你覺得我手藝差了?”


    關文忙哄道:“不差不差,我媳婦兒的手藝哪會差......”


    雖是一邊賠笑,看那樣子也還是不怎麽認同。


    李欣索性說:“左右你沒事兒,在家做點兒工當飯錢。”說著便自己笑了起來:“爺爺還劃竹子,阿妹在灶間打下手外加看顧揚兒,就你無所事事,總要給你找點兒事兒做。”


    關文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迴了新屋,李欣簡單收拾擦洗了下.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一下子僵住——揚兒睜著雙大眼睛看著她,目光中滿是純真不解。


    李欣尷尬了一瞬忙伸手摸摸他的頭:“揚兒醒了?”


    揚兒點點頭:“娘,尿尿。”


    “嗯,娘去尿尿了......”李欣忙接口過來,以為揚兒是在說她剛才是去尿尿了,籲了口氣,卻見揚兒搖頭說:“娘,揚兒要尿尿。”


    大概是白日裏和小康玩兒得有些瘋,兩個娃都喝了好些水.晚上才會被尿憋醒。


    隻是李欣很訝異:“揚兒為什麽不尿床?”


    揚兒頓時紅了紅臉,小聲給自己辯解:“揚兒是男子漢,爺爺說男子漢不能尿床的……”


    李欣心口微微一酸.站了起來抱了揚兒沒讓他穿好鞋帶他去外麵撒尿。


    小孩子的童子尿自然是沒關係,揚兒就在雞棚外麵撒了尿,又由著李欣抱他迴房,摟著李欣脖子說:“娘跟爹去哪兒了?”


    李欣一噎,咳了咳說:“娘跟爹爹商量點兒事......”


    揚兒皺皺眉頭:“娘,晚上要覺覺。”


    “嗯,娘現在就帶揚兒去覺覺。”李欣忙應下來,怕孩子嘴裏又說出什麽話來.趕忙朝屋裏走。


    瞥眼見老關頭屋門微微打開.就知道關文在朝外麵看,心裏哼了聲.罪魁禍首是那男人,現在他倒躲起來了。


    一時間自己又有些好笑.抱著揚兒迴房睡了。


    第二日關文就按照李欣說的,去砍了一窩冬筍迴來,剝了殼後看起來也並不多。李欣切冬筍切得手酸才算是把它們全部切成了片兒,就泡在了水裏,也不管它,自去研究韓管事帶來的那些東西,配置潤手霜的比例。


    揚兒得了小康每日的陪伴,兩個小人兒之間的感情可說是突然猛進,如今揚兒叫小康康弟弟,小康叫揚兒一聲揚哥哥——揚兒隻比小康大哥月份,兩人做什麽都黏在一起,趕小雞崽子也好,捏泥巴也好,甚至鬥草草都他們一起玩。


    同樣突飛猛進的還有西屋那邊閣樓和壁爐的進度,吳師傅不愧是其中的一把好手,做起事情來一絲不苟,認認真真,而且關注細節,很多對方都會拿來跟李欣探討一下,講清楚利弊,得了李欣的點頭才會進行下一步動作。上工的兒郎們吃著李欣做的大鍋飯菜,上工去也是盡心盡力地,一點兒沒見人偷奸耍滑。


    五(書書屋最快更新)跳和吳彪大概算是吳師傅收的徒弟了,兩人每日都跟在吳師傅旁邊兒,每當吳師傅跟李欣說事兒的時候兩個人也在一邊旁聽,間或插嘴問一句什麽。


    那些筍子李欣都拿來擱在了壇子裏做泡菜吃,既然味道苦,那就用鹽味來中和——她隻是覺得喂豬太可惜了。


    就這樣時間溜得挺快,她手上的潤手霜的研究也有了初步成果。


    大寒那天恰巧是趕趟天,關文、李欣和關武阿妹等人又去了一趟鎮上,白日便賣起了爆米huā,也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熱鬧,直說好吃。到了晚晌,一行人又去了圓光寺擺攤,趙家倆兄弟也來幫忙,攤子雖小,但人來人往的這邊的生意卻始終好得很,又有那麽多男人看顧著,也沒人來鬧騰,整那一日李欣便賺了不少銀錢,因為買黃油的事兒跟那雜貨鋪老板也相熟了起來。


    過了兩三日便是關全娶胡家姑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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