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郡是一個狹長的郡城,基本上占據了尹州與涼州邊境所有的位置,其城牆修建的也猶如一條遊龍,南起巫山北至江州,直走千裏,浩浩蕩蕩。⊙頂頂點小說,


    但是這樣的城牆對外卻是銅牆鐵壁,對內毫無防備則它致命的缺點


    八萬大軍停駐在漯河幾千裏的軍營之外,趙長風趙長歌兩人當先,趙家鐵騎戰意十足,尹州聯軍鬥意澎湃。


    “咚!”


    “咚咚!”


    “咚咚咚!”


    漯河大營突然戰鼓擂起,無數軍帳應聲打開,一個個士兵魚貫而出,不斷的在轅門之外匯集起來。


    “戰!”


    “戰!”


    “戰!”


    半柱香的時間,漯河十萬雄獅整齊劃一。


    三萬騎兵在前,手中長矛各個指著敵軍


    兩萬大戟士緊隨其後,手中大戟屹然不動。


    三萬重甲步兵分立左右兩側,手中鐵盾堆成鋼鐵壁壘。


    兩萬弓箭手與敵軍保持三百步的距離,手中長弓全部上揚,箭在弦上,隨時等待出擊。


    一陣大風起,一陣黃沙過,隻見漯河軍旅突然掠過一束驚鴻,那到驚鴻直撲轅門上,風沙定後,隻見一人一甲一劍已經立於轅門的立柱之上。


    “方舒六!”


    “趙長風!”


    同時期的天才相見,真是分外眼紅,趙長風已經拍馬上前,右手戟左手刀直指轅門上之人說道


    “想來已經七八年不見了!”


    方舒六冷笑一聲,右腳一點立柱,全身輕浮直直下落,俊影流轉,正好落於自己的馬背之上。


    “真是可笑,七年後我為鎮邊將軍,你為叛國賊寇!”


    “哈哈哈!”趙長風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所有的淺藍色道光已經展露無疑,“方兄,可否一戰?”


    “有何不可?”


    趙長歌已經退到中軍之中,此時的他並不想一開始就展現實力,他已經答應自己的弟弟,要讓其先與軍馬侯交手,因為高手之間的戰鬥,是非常有利於自己的弟弟實力的恢複的。


    趙長歌輕輕搖了搖羽扇,對於方舒六這個人他不可謂不熟悉。沒有人知道趙長歌老師當朝大學士方迴,就是方舒六的父親。


    所有人都以為方舒六以前隻是個神秘的流浪劍客,可隻有自己知道他是師尊大人的兒子,而且方舒六的道他也是了解的。


    那是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做的境界,甚至比寶將領悟化氣為實還要苦難,方舒六成名絕技就叫做陣氣劃一。


    這個方麵可以說是方舒六獨創的,據說是將一個古陣之法融入了自己的氣道之中,在每次揮劍的時候都伴隨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這一招,在八年前方舒六斬殺達達律的時候已經用過了,別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但是自己卻是深深知曉。


    趙長歌習慣性的揉了揉額頭,他知道如今的弟弟對上方舒六是勝少敗多,但是他還是要看看趙長風能在這場戰鬥中堅持多久,能不能在這次戰鬥中有所領悟。


    “叮呤!叮呤!”


    趙長風與方舒六武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兩邊的馬兒不斷來迴奔馳,分別帶著自己的主人對地方進行試探。


    王侯之間的對決,是要從細節上開始抓的,若是一開始就拋去戰馬,那麽到最後很可能被另一方以微弱的體力優勢所取勝。


    一棕一白兩道閃電在戰場之上來迴奔馳,這一次相遇,兩匹絕好的戰馬紛紛揚起了前蹄,而平原侯的戟與軍馬侯的劍已經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原來你就這麽一點實力?”方舒六冷笑,右手一發力直接將趙長風蕩開,雙腿用力一點,直接從馬背躍起,浮於半空之中。


    “趙長風,上來一戰!”


    麵對方舒六不再試探,趙長風也是將心一橫,用力蹬馬而起,於幾丈高的空中與方舒六對上。


    趙長風隱約已經覺得實力上的差距讓他吃不消,立馬戟刀齊出,帶著漫天黃沙猶如龍卷風雨一般猛轟紋絲不動方舒六,突然趙長風一發力,直接將著夾雜這天地威能的龍卷甩向了對手,從四麵八方開始大開大闔的擠壓沒有躲避意思的軍馬侯。


    “不錯!”方舒六英俊的臉上掛起一絲怪笑,一把將劍立於胸前,雙手成爪,硬生生的伸入龍卷之中,王侯中期的湛藍色道光開始全麵發力,他伸出的雙手一時間就如那銅牆鐵壁一般不可侵犯。


    半空中,方舒六還在對抗這趙長風掛起的龍卷,中軍中趙長歌已經瞳孔之間收縮,他知道他這個小師弟之所以敢徒手接自己弟弟毀天滅地的攻勢,完全在於方迴的獨門絕學——定。


    方迴一生隻在大學士境界,精通君子四藝道的他隻見開始了對自己心中執念的探索,一個“定”字完全突顯了這個老學士一生的功底,這一招不僅身為方迴兒子的方舒六會,自己也會。


    但是王侯使出的“定”字決,和自己老師大學士階段使出的可並不能同日而語。


    半空中好像一個鼎沸的熔爐不斷擴散著大量的熱氣,雙方的士兵雖然心曠神怡於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王侯之戰,但是卻也被炎熱弄得焦躁不已。


    “破!”方舒六大吼一聲,竟然直接將著幾道龍卷生撕了去,沒有了先前的氣勢,這些黃沙與風,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次重歸天地。


    可趙長風並未吃驚,腳尖直接在虛空一點,空氣好像都出現了一個氣坑一般,身影閃爍,絲毫不給機會,刀劈戟突,直接殺道了方舒六麵前,隻見右手的龍頭金叉戟包裹這深邃的大道之力錚錚向其胸口刺去。


    軍馬侯並未輕敵,以極快的速度挑起身前細劍,迎著趙長風的中門就是一劍刺去。趙長風拚了,看著那刺來的細劍隻是將身形偏了一偏,左手的獸麵銀絲刀已經繞道了方舒六背後,對著其後背狠狠的砍了下去。


    肩頭被硬生生挑去一塊好肉的痛苦,已經讓趙長風狠狠咬牙,但是他並未因吃痛而減少氣力,左手知道狠狠砍去,吃力的沒入了那層湛藍色的道光,再砍透背甲,入了肉去。


    鮮血飛濺,身體的受傷已經讓方舒六大怒,未拿劍的左手一掌推出,直接將本是斷線風箏的趙長風拍的倒退十丈之外。


    王侯級別的高手可不是一直可以在浮在半空的,這是需要消耗一定的體力的,此時兩人紛紛受傷落地,但是明顯可以看出趙長風的傷勢更重一些。


    高手之間的對決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在兩尊王侯的鬥爭中,試探試探過了,花把式也耍過了,那麽後麵的過招才是千金難買的一絕。


    招式或許如同甲士境界的拳打腳踢,但是貴在返璞歸真,拳拳破山河,招招碎長空無非是就那去繁求簡這一說,而且這樣的戰鬥必須要對氣機運轉要把握的恰當好處。


    為何電影裏高手能揮灑自如,飛劍殺人?那些俗人為何隻能武功平平毫無作為?其實在於這些高手能夠對戰鬥進行把握,高手出手必須知道你接下來的出招,一招封死,百招無用,斷人氣勢。


    戰鬥其實是一門藝術,鬥力是根本,但鬥智鬥勇鬥狠鬥法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黃沙依舊是漫天飛舞,遮人視線,天公也似乎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絕倫的對決,一時間烏雲蔽日,陰雷滾滾,就要下去雨來。


    可是方舒六並不想等待,剛剛還是憤怒的他已經緩了自己情緒,看著遠處那個兵器都散落在地趙長風再次衝鋒而去。


    趙長風也不示弱,撿起兵器就隨方舒六一同向前衝,後者身形向一條直線,右手細劍舉起,對著趙長風就是一劈。趙長風左手驅刀來擋,右手的短戟無情的刺向對手。


    “轟!”電閃雷鳴之下,大雨終於以滂沱之勢傾灑大地。


    水花飛濺,方舒六左手直接抓住趙長風的戟柄,雙腳輕輕往後一滑,借勢卸掉了趙長風的千鈞之力。可是這還沒有夠,右手中的細劍沿著刀刃往下劃去,直到劍柄超前,方舒六右手用力一推,精鋼製成的劍柄就狠狠的砸在了老對手的胸前。


    趙長風受不了這股力道側飛出去,而方舒六則是借勢出擊右腿一個抬腿,將其狠狠按在了沙地之上。


    一口鮮血吐出,方舒六卻得勢不饒人,再次起腳將其踢的橫飛出去,寶劍已經受不了自己剛剛那劍柄一擊之力反彈出去,但是方舒六卻大步上前,右手狠狠肘在趙長風胸前。


    平原侯還有一絲清醒,收到重擊他在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身姿,突然他雙手成爪,刺入地麵,相用沙地緩衝力來減少自己的傷勢。


    最後他爪裝雙手趨於平緩,兩手一拍地麵,身體再次離開地麵,抵擋住這一絲潰敗之勢,右腿一個勾腿直擊正要轉身的方舒六。


    軍馬侯冷笑,右臂伸出狠狠卸掉了趙長風這一腿的攻勢,左手立即握拳,雙腿馬步紮下,直接將其打的七仰八翻。


    天雷當空下砸,轟隆作響。


    大雨雨勢未減,傾盆滂沱。


    趙長風再次吐了口血,捂了捂胸口,便艱難的站了起來。


    淺藍色的道光一通爆發,一刀一戟順勢飛迴左右手中,頭頂光團匯聚,在電閃雷鳴之中轟然發出一聲龍吟。


    八爪巨龍陡然出現。


    占據上風的方舒六還是笑的那般詭異,雙手緊握細劍,眼神淩厲。


    “還是老一套嘛!”


    劍卷風雲,雷電停響,還在降落到一半的雨滴驟然停格在半空之中。


    一劍劈下,山河崩碎,千軍萬馬如期襲來。


    “一劍萬馬騰嗎?”中軍中趙長歌讚歎一聲,愈發深邃的藍光爆裂開來,這一次他不在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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