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尹州,那真可謂是個好地方!


    在九州之上可以說其富饒僅此於江州,帝國的三大馬場有兩個坐落在尹州之地,而且其布業絲綢業的發達可是三國公認的第一。


    俗話說安州無慫骨,尹州無流寇。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尹州的富饒百業待興,一般的男丁不是去當兵就是從事各種行業,根本就不會生出去做土匪山賊之心。


    正因為尹州的富饒,這裏便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世家豪族們爭相安家落戶的地方,就這樣一個中小型的州郡卻有著大大小小一千多計世家樂在其中。


    但是正真能作為尹州標誌性的世家也就那麽幾個,而左家坐擁尹州牧之位,自然是這尹州之地的當之無愧領頭羊!


    今日已經接近黃昏了,但左丹並未像往常一般坐在庭院之中悠閑的喝茶,此時的他早已經脫掉了太守官服,換上上好精鋼打造的鎧甲,儼然一副將軍的打扮,正在自己的正廳中來迴踱步。


    而他正廳中坐著的自然都是那些能排得上號的尹州世家了。


    “這群頑固為何如此的冥頑不靈?”左丹一咬牙將手中的名單撕得粉碎,額頭上的青筋已經突出的如蚯蚓一般大小。


    接著左丹憤憤的走上主席,用力拍了拍案幾對著廳中眾人道:“難道他劉家王朝還是那般擁有號召力嗎?”


    隻見一男子走了出來,拱了拱手便道:“左盟主勿憂,今日我們尹州獨立已經如離弦之勢,那些負隅頑抗的老古董隻是念著劉家的情罷了,絕大多數人還是能夠順應大勢的!”


    男子一說完,隻見左列第一位的趙長歌亦然出列道:“白家主所言極是,我剛剛觀這名單,抵抗之人大多都是受了先帝劉餘的恩惠,此時反對我們隻不過是還情罷了!


    但是就算他們還情也並不妨礙大局,這些人大多隻是我們尹州偏遠地區的太守,手上並未握有重兵,隻要多一些時日那麽拿下他們並不是難事。”


    左丹聽了兩人的話,也隻能是點了點頭,但眉宇間的那一抹愁色並未消散,常年高位的他知道,如果想要獨立,那麽必須快刀斬亂麻將所有抵抗勢力連根拔起。


    “隻是這樣拖耗時日下去,一旦江州那邊有動靜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左丹揉了揉額頭又道:“長歌兄,不知令弟可否…”


    趙長歌點了點頭,便說道:“盟主放心,長風他已經在趕往這些城郡的路上了!”


    說完趙長歌就坐了下來不在言語,但眼中卻透漏這思索的的光芒。


    今日可以說是尹州這些世家最重要的日子,就在上午,在太守左丹帶領下尹州已經宣布脫離至國的統治,大量的讚同的世家便聯合起來,建立了尹盟,而左丹正是這尹盟的第一任盟主。


    有讚同的自然也有反對的,尹州大世家的做法立即受到了一些尹州偏遠郡城的反抗,一來這些世家的預謀並未告訴他們,二來在偏遠郡城做太守的一般也是被這些世家排擠出去的。


    左丹擔心這些世家的負隅頑抗,而起趙長歌擔心則更久遠一些,要是說起來他心中的石頭的恐怕也隻有漯河郡的那個軍馬侯了吧,這個王侯的屬地離尹州中心最遠,估計到現在還沒有接到左丹等人獨立的消息。


    “一旦方舒六那裏接到消息,免不了又是一番大戰!”趙長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揉了揉額頭,心中歎息道。


    一人黑袍加身,並未穿甲。


    此人兜帽未帶,卻頂戴花翎。


    生的英俊,卻帶著半邊麵具。


    左手龍頭金叉戟,右手獸麵銀絲刀。


    若不熟悉的人看見,一定不知道他就是至國蟄伏了兩年之久的平原侯趙長風。


    昔日有人稱,“趙氏幾縷千秋地,長風一起落無痕!”


    今日有人稱,“長風隻一時,自傲當自傷!”


    十二年前,尹州有個天才,他叫趙長風,生來俊俏,年僅十八已經寶將後期。


    八年前,尹州有個天才,他叫趙長風,渴望戰鬥,年僅二十二歲便帶兵平了胡虜之亂。


    五年前,尹州有個天才,他叫趙長風,桀驁不馴,年僅二十五歲已經達到了王侯中期,卻被攝政王劉越打壓,被派去了幽州抵抗外族。


    三年前,幽州有個大將軍,他叫趙長風,臨危不懼,一個人獨擋五萬外族部隊,最終被打成了重傷,那時他二十七歲。


    兩年前,尹州有個黑袍神秘人,他叫趙長風,總是身穿黑袍頭戴兜帽,臉上帶著一半的鐵皮麵具,境界跌落,隱姓埋名,被人恥笑。


    今日,他還叫趙長風,臉上還有那一半的鐵皮麵具,但是他已經複出,他還是那個世人周知尹州天才。


    不過現如今,他已經而立之年!


    時候已經不早了,此時的趙長風站立在軍帳之中,龍頭金叉戟和獸麵銀絲刀被他放在了案幾之上,看了看手中的地圖便問起了手下。


    “這是第幾個?”


    語言幹淨而簡短。


    趙家謀士立馬上前說道:“迴平原侯,這安陽胡苑是您第七個目標,也是最後一個反抗我們尹盟的太守。”


    趙長風點了點頭,將兩把短武器一手抓住,便要往營帳外走去。


    謀士大驚立馬大聲道:“將軍留步,將軍留步啊!


    這安陽胡苑是所有防抗中實力最高的一個,而且今日為時已晚,將軍還是明日再征吧!”


    趙長風頓了頓,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捏住了謀士的脖子,力氣越來越大,直接將謀士掛在了半空中。


    “實力最高?是王侯嗎?”


    謀士肝膽俱裂,被趙長風一手掐住臉部漲的通紅,隻能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


    “不…不是!”


    “哦,那他就隻有死!”一把將謀士甩在地上,直接在走向了擂鼓台單手敲了幾聲後,便翻身上馬帶著趙家的兩千騎兵徑直往安陽郡外駛去。


    安陽離趙長風的軍營還是有一段距離,一行人就算快馬奔馳,到達安陽的時候,月兒都已經升到了半空。


    月光傾灑在趙長風臉上,一般的出鐵麵具已經被月光照的發亮,趙長風坐在馬背上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月光。


    “已經亥時了啊!還真是有點慢呢。”趙長風說完則閉上了眼睛。


    突然


    他右手一勒馬韁,直接身下的棕黃色戰馬高高躍起,趙長風順勢站在了馬背之上,腳尖輕輕一踮,便迎風跳的十丈高!


    這就是王侯的實力嗎?身後的趙家死士大都都是趙長歌在趙長風蟄伏的時候招募的,根本沒有看過他們三家主那神乎其神的實力。


    黑袍迎風飄動,他的頭頂花翎已經被吹的筆直往後,而趙長風卻身輕如燕,兩隻手臂大幅度張開,一把龍頭金叉戟和一把獸麵銀絲刀分別握於兩手。


    風很大,大到安陽郡的士兵都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浮空?在這些士兵驚愕的同時,那將官已經有所領悟了!


    “是敵將!是敵將!給我射下來!”


    “唰唰唰!”士兵的反應也是練出來的,一瞬間百支弓箭已經對著趙長風迎麵而來。


    “哼”趙長風的冷笑聲就像他出手的信號,不!他並未出手,那些弓箭一旦遇到其周身的湛藍色道光,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紛紛無力落地。


    “輪到我了!”趙長風露出半邊的嘴唇掛起詭異的微笑,左手短刀已經月光下劃出了一刀完美的弧線。


    城樓石礫飛起!


    右手的短叉戟帶著道光直射下去。


    百人盡成灰!


    剩下的安陽士兵已經呆住了,作為一個鎮守邊遠小城的士兵何時看過這樣的恐怖實力,這可是一擊把百人打成灰啊!世間上哪有如此霸道的人物。


    不!他簡直不是人!


    懷著這樣的心情,安陽士兵一個個腿腳發軟,手中的兵器都不要自覺的落在了地上,一時間“叮呤叮呤”武器落地聲響徹了安陽城樓。


    趙長風落下了,他右腳直接點在了城樓的平地之上,從那麽高的空中落下,他似乎沒有帶著一點點的慣性,沒有一點點的墜地的反衝之感。


    右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龍頭金叉戟,看著那些瑟瑟發抖士兵,趙長風似乎沒有太多的感慨與感情。


    下一刻他短戟朝天,短刀朝地,身上湛藍色的道光毫無止境的綻放開來,隨後藍光漸漸衝出了他的身體,逐漸在他的頭頂盤旋。


    他似乎不像一個王侯,更像一個耍雜耍的。


    藍色的道光不斷匯聚,就在一片混沌之時,突然聽到了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


    一條由藍色道光匯聚而成的張牙舞爪的八爪巨龍從趙長風的的頭頂的光球之中爬了了出來,一個盤旋之後,便直直向十丈來高的城門之上迎頭撞去!


    “破!”


    趙長風輕嗬一聲,道光匯聚的把爪巨龍突然一蓄力,隻聽轟的一聲。


    城門應聲而破!


    劇烈的震動,和紛落的石塊已經將大量的士兵掩埋在了地上。


    而安陽城門,卻被趙長風生生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趙長風冷冷發笑,將兩把武器插入地中,幾乎將修為全部夾雜在聲音中大喊一聲。


    “吾乃平原侯趙長風,安陽胡苑出來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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