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徐徐吹玄月


    水波粼粼蕩孤舟


    鴛鴦嚶嚶啼獨樓


    梨花點點掛枝頭”


    辛圍城外山寨中的一個男子正在陶醉的讀著自己的詩。


    隻見這個男子身著錦衣,頂戴花翎,一隻手正在擺弄的著頭冠上的雁毛,另一隻手卻掐起了蘭花指,顯然一副文人“騷客”的模樣。


    “我呸!”一個肉球似的男子走了過來,當場啐了口唾沫,絲毫不給前麵男子的麵子。


    男子大怒便道:“周肥豬!你皮又癢了是不?”


    “好你個潘瘦猴!成天到晚擺弄著自己那幾首打油詩!你可知道你那簡直是狗屁不通?”


    潘閔被周餅一罵出人意料的並沒有生氣,而是上去一手搭在了周餅肥胖的身體之上。


    “兄弟,你告訴哥哥,哥哥這詩當真是狗屁不通?”


    周餅實在沒想到潘閔會這般反應一時間愣了好久,“潘閔我告訴你,你別想耍什麽花花腸子,你餅爺不吃這一套!”


    潘閔微怒,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怒意賠笑道:“你隻需告訴哥哥是不是狗屁不通!”


    “狗!屁!不!通!比地溝油還油的打油詩!”周餅是個直漢子,聽了自己大哥的問話毫不猶豫的吐出了四個字。


    “哎!”潘閔眼神中閃出一抹哀傷,突然將頭微微揚起了四十五度,望了一下天空便說道:“其實這些都是哥哥寫的劣詩,今日得良詩一首,我這就念給兄弟你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潘閔一口氣詠完這首詩,眼神中顯然有了激動之色。


    而一旁的周餅則是聽這有些癡了,就算再沒有文化的莽漢,一聽如此精彩的詩句一樣會為之神往。


    “兄弟,我這首詩如何?”潘閔已經掛起了笑容,臉上的表情要多不有臉有多不要臉。


    “這。。這真是大哥你寫的?”周餅十分驚訝,稱唿都從潘瘦猴變成了大哥。


    潘閔得意萬分說道:“當然,當世也隻有哥哥如此才華才能夠作出這首詩!”


    “二哥!你莫要給大哥騙了,這首詩才不是他寫的呢!”鄭柯也是走了過來,這個高大漢子看著自己大哥正在蒙騙二哥,不由的笑了起來。


    鄭柯走到周餅麵前,拍了拍周餅的肩膀便說道:“這個詩是京城煙雨莊唿保義江南所做!大哥那天搶了一個書攤得了這首詩的抄錄版,硬是背了好久才能背下來!”


    “鄭!老!三!”潘閔大怒,被自己的兄弟當眾揭穿,簡直就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鄭柯被潘閔怒斥並沒有生氣,反而一笑道:“好了!大哥二哥!小弟剛剛從兄弟們那裏得到一個消息。我們辛圍郡又來一條大魚!”


    “主公,我們還是快些前行吧!”陳琳騎著馬趕上前,一下子打斷了江南與白薇的二人世界。


    江南一聽便笑著說道“老陳,為何要加快前行啊?”


    “主公有所不知啊!”陳琳在馬背上拱手一禮便說道:“這辛圍周邊有一個山寨,裏麵聚集了萬餘山賊。


    其首領有三個,號稱長嶺三虎!老二老三都是英豪的實力,傳聞中老大已經達到了寶將後期!”


    江南聽了也是輕輕點頭說道:“照這麽說來,老陳你是擔心這群山賊會把我們當成肥肉?”


    “主公不好了!”


    “主公不好了!”


    江南本想繼續問陳琳長嶺三虎的事情,就見到郭準已經飛馬向自己奔來。


    “我們後方糧草部隊被一夥山賊襲擊了!負責糧草的老都和老檀已經和賊寇打上了!”


    江南眉毛一擰冷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薇兒你去前軍通知老壓他們,老陳老郭隨我去後軍走上一遭!”


    白薇聽了將那的話,絲毫不含糊,一拍馬背就往前軍趕去。


    而江南看到白薇離去後也是和陳郭二人急速的敢向後軍部隊。


    糧草是江南這樣剛剛發家軍閥的重中之重,若是自己沒有了這批糧草,兩萬大軍的口食如何保證?


    就算去當地農民那裏征糧,自己一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將軍誰會願意把糧食給你?要知道九州在三國鼎立時期,糧食是非常不夠的!


    放棄自己的良心去搶?恐怕地球來客江南寧願死也不會去搶平民老百姓的糧食吧!


    帶著忐忑不定的心,江南已經來到了後軍的地方,而眼前自己的士兵已經死傷太多。江南抬頭望上山丘,發現那一個個從士兵手中投擲出來巨石正是罪魁禍首!


    都揚與檀靖已經迎來上了鄭柯周餅二人,一時間四人在戰場中的混戰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給餅爺我死來!”周餅憑借三百來斤的體重一下子撞在了都揚的馬上,一瞬間都揚跨下戰馬就被撞翻出去。


    好在此馬乃是都揚精挑細選所得,都揚本身又十分精通馴獸之術,通過交流已經讓其寶駒從鬼門關逃了出來。


    但是都揚已經怒了,在這個漢子心中江南是第一位,自己的小動物們是第二位,誰要敢迫害自己的戰馬,那是在動自己的命根子。


    “我去你大爺!”都揚暴怒,一邊暴著粗口一邊已經將手上的雙斧舉起,直直砍上了眼前的“人肉炸彈”。


    “來的好!”周餅好鬥,而眼前這個有些莽撞的漢子正好對了自己的胃口!一把斬馬刀從手中提起,絲毫不顧都揚的雙斧,沒有一點防守姿態,直接對著都揚就是三刀!


    “吃你餅爺爺三刀!”周餅瘋狂大笑,但都揚又豈是好惹的主,在淩壓長時間的武藝教授以來,這個漢子已經達到了瓶頸,隻差一個機遇就可以突破了,此刻已經迎著周餅的重擊戰了起來!


    都周二人打的如火如荼,而鄭檀二人也一樣比劃的風生水起。


    在吃了幾次鄭柯超長兵器的虧後,檀靖已經發現了這人高馬大漢子的弱點。


    八米長的兵器看似覆蓋麵廣,傷害大。實際卻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十分不靈活!


    一個兩米半的漢子揮舞這八米長的武器,可想而知是能有多靈活?


    檀靖本是江湖上浪蕩的遊俠,一身修為可以說是吸取萬家所長,所以最擅長恐怕也就是看出對方武學的門路。


    這個漢子武器選擇的是長鏜,長鏜恐怕是長兵器中最靈活的一個了。檀靖抓住了鄭柯幾個出招的空隙,長鏜果斷揮擊已經占得很大便宜,甚至已經在鄭柯的身上留下了傷口。


    “主公休慌!淩壓在此!”一聲大吼,淩壓白薇二人已經快馬趕到,而他們身後則是大量的江南部隊!


    山頂上的潘閔本是神情悠然,但這一聲大吼頓時讓他有了極大的恐懼感。


    潘閔暗叫一聲不好,這兩股寶將後期的氣息看起來比昨日對戰的那個左蘭還要危險。


    隻見潘閔連忙抄起了自己神臂弓,這張五石弓上分明加上了三支弓矢。


    “嗖!”


    “嗖!”


    “嗖!”


    三支弓箭猶如流星敢月一般直補江南的大軍。


    第一箭射的自然是那淩壓。


    淩壓看著飛向自己的弓箭,冷笑一聲。在安州草原上自己不知道與多少弓道羌人交過手,深深明白這弓道的威力。


    此時的他也不怠慢,全身的道光注入在右手的方天畫戟之上,刹那間方天畫戟就像地球上的額熒光棒一樣發出耀眼的白光。


    “給我破!”淩壓的方天畫戟直接迎上潘閔的弓箭,哢嚓一聲,先前還耀武揚威的弓矢已經應聲被斬成兩半。


    而潘閔的第二箭的目標則是江南,潘閔是機智的,一眼看出江南是這些部隊中的領袖,所謂擒賊先擒王,第二箭已經奔著江南飛速射來。


    白薇俏眉橫豎,手袖中的兩把匕首悄然浮現,此時她隻見躍上了馬背,兩手紛紛做出了投擲的姿勢!


    “去!”白薇兩支匕首應聲而出,跟潘閔的第二箭隻見撞了個滿懷,金屬碰撞的聲音讓江南惹不住有掩耳的趨勢。


    “破!”隨著白薇白光暴起,匕首就向有了情緒一般,一發力就已經折斷了弓箭的木質箭身。


    江南的危機算是化解,然而第三箭目標的都揚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其實潘閔的第三箭的目標是隨意選的,此時都揚已經被周餅撞翻下馬,自然成了弓箭捕殺的最好對象。


    “撲哧!”弓箭入肉的聲音直接傳來,向前還在拚殺的都揚臉色瞬間已經變的煞白。


    “老都!”在場眾人無不驚唿,那隻弓矢已經從都揚右腹部射入,從背後而出。


    淩壓大怒,已經拍馬向前,在場之人恐怕他才是和都揚接觸最多的人。長期教授武藝,使他和都揚已經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而站在山丘上的潘閔也不是傻子,先前兩箭被折斷已經讓他感覺大事不妙。弓道本就是在出其不意下才能收獲最好的結果,若是對手已經有所防備,恐怕他的威力就要減半了。


    “所有兄弟全部撤退!”


    隨著潘閔的大喊,周餅一腳把都揚踹翻在地,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巨大麻布袋,直接將都揚罩了進去背在背上撒腿就跑。


    周餅鄭柯撤了,長嶺的山賊們撤退的速度就更快了。大多數不甘心的山賊紛紛抱起一麻袋糧草才願意跑路。


    淩壓雙眼通紅,就要拍馬去追,卻被江南死死攔住。


    “辛圍一代多是山地,徒步逃竄反而更快,我們大批騎兵部隊追擊根本討不到甜頭!”


    “可是老都他!”淩壓紅著眼就要掙脫江南的控製。


    隻見江南抬手一個耳光扇在淩壓臉上道:“就隻有你關心老都嗎?我們現在是一個軍隊!我作為主公就要為每個人著想!


    那些山賊想要的不過是糧草,老都恐怕就是他們要交換糧草的人質!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麽危險!”


    江南雙手從淩壓的肩膀上放下,掃了眼前的慘劇吐了口氣說道:“這次恐怕得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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