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隅郡與皖城之間有一大塊山林,此時就算朝陽已經升起,陽光也絲毫滲透不入樹冠這條防線。


    然而,在叢林時隱時現的縫隙中我們分明看到了一個少年和一個矮小的墳包。


    顧元明之墓五個字赫然出現在墳包前的木牌之上。


    牛奮再次向墳包磕了三個頭,此時的他已經不在有眼淚。


    “師傅您放心,顧家體道我一定會發揚光大的!”


    “您的仇,我牛奮一定會算清楚!”


    牛奮大步的走出樹林,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緊皺眉頭。


    三千騎兵被兩騎追著跑,在九州也是少之又少。


    “我他媽不跑了!我要殺迴去!”


    “對!不跑了!”


    “常勝那狗東西自己要逃,憑什麽拽上我們,老子也不跑了!”


    “殺迴去!”


    幾個帶頭的一吆喝,頓時感染了不少逃亡的是至國士兵。


    “衝!”三千至國鐵騎與兩千慶國騎兵在下一刻已經展開了對衝。


    “殺慶狗!”一聲暴戾的聲音響徹山林,隻見一個布衣漢子雙手筆直向後,全身裹著淺白色的道光,迅如閃電,更快一步的紮進了慶國部隊。


    “殺!”


    “殺!”


    “殺!”


    頓時間血光衝天,一邊廝殺一邊將無數斷肢殘臂扔出人群,可那男子卻麵不改色,好像他殘殺的並不人類而是豬狗一般。。


    “嘔。。嘔。。”血腥的場麵使得很多至國士兵忍不住吐了起來。雖說這些老兵都是久經沙場,但是麵前大片人類動物混雜的斷肢與內髒實在是…


    “都他媽給我忍著點,這名勇士正在衝鋒,你們卻在這作婦女嘔吐?”


    “都他媽給我衝過去!”


    “殺!”


    “主公(將軍)節哀啊!”一群人雖然簇擁這黃權,但聽到自己侄子陣亡的消息,黃權還是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正兒啊!”


    “將軍!”劉少坤大步走向前對著黃權說道,“此時慶國人並沒有放棄進攻,正在加緊攻打我們的正門!”


    “將軍您要振作啊!黃正將軍在天之靈難道想看到您如此?”


    黃權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少坤你說的我何嚐不知道,隻是我心神以亂,這裏就交給你做主吧!”


    另一邊,李忠已經迴到了皖城正門之處,黃正的殊死抵抗已經讓他失去了一次良機,越發便的急躁起來。


    “皖城兵力已經不足五萬,所有人給我加把力,今日一定要破了這皖城!”


    “投石車準備!”


    “放!”


    “轟轟轟!”幾十架投石車紛紛啟動,帶著火油的投射物隻要能砸到城牆上,都會將城牆砸出一絲裂縫。


    那些拋射到城樓之上的彈藥就更不用了說了,被砸中的士兵一個個人仰馬翻,當場暴死。但由於加了火油,這些士兵的屍體也開始燃燒起來!


    城樓之上頓時出現了三五處不小的火場。


    “架雲梯!”


    隻見慶國步兵大量湧到城下,一個個不畏至國的箭矢,毅然將幾十個雲梯架在了城牆之上。


    “城門的撞搥加派人手,所有慶國死士給我上雲梯!”


    “第一個登上城門者,我保你永世富貴!”李忠一邊發號施令,一邊拿著手中的弓箭不斷收割至國人的生命。


    “給我狠狠的砸!”石濤和馮浩分別指揮著城門兩邊的士兵,而這些士兵同樣一絲不苟的執行命令,將人頭大石頭紛紛向雲梯上砸去!


    “城門裏麵再去一隊人,一定要給我頂住撞搥!”劉少坤是個典型的文武雙全的人才,除了發號施令外,他還身先士卒與登上城樓的慶國士兵廝殺。


    “軍師…他們人太多了!”


    劉少坤從一個慶國士兵身體內拔出長劍,掃了一眼城牆之上,已經有大量的士兵攀上城樓。


    至國的石頭已經砸完了,慶國兵力上的優勢已經發揮無餘,用對屍體的方法,也一樣能夠登上城樓。


    一旦有一個士兵登樓,那麽帶來連鎖反應是可怕的。隻要其砍翻把守雲梯的至國士兵,那麽慶國的部隊就可以登樓登的很快。


    “該死!”劉少坤狠狠啐了口唾沫,他知道在這樣下去,皖城失手是早晚的事。雖然到最後皖城並不一定能夠守的下來,但是他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


    咬了咬,劉少坤將長劍直接搭在左手之上,噌的一聲,手腕已經被割出了一條狹長的傷口。


    劉少坤的長劍並沒有離開手腕,此時的長劍就像有生命一般不停的飲著他的鮮血。而他臉上的血色也在漸漸消散,嘴唇變得蒼白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士兵,都以為自己的軍師瘋了。但是常年修行陣道的他不得不這樣做。


    想要布下兵陣必須要有活著的士兵的精血作為陣眼。眼下劉少坤倉促之間並沒有準備,而他也不可能去做出將身邊的士兵放血的舉動。


    精銳士兵的血,在這一刻能滿足條件的似乎就隻有自己了,所以幾番思索之下,劉少坤毅然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以吾陣道大宗師之名!”


    劉少坤將慢飲鮮血的長劍高高舉起,身上白色的道光慢慢散發開來。


    “以吾血為陣眼!”


    “以吾手中長劍為筆,布下這八荒**陣!”


    說完劉少坤長劍在半空揮舞,一串串奇妙的符號被他刻畫在浮空之中。


    “東為乾門,南為坤門,西為水門,北為火門,中為死門,我為生門!”


    “八荒**出,群英王侯退!八荒**陣,給我起!”


    “轟!”被劉少坤刻在浮空中的符號散發出一道道白光直接轟在了城樓之下。


    “少坤!我來助你!”黃權緩步走上城樓,雖然還在沉寂在喪侄之痛中,但是劉少坤在發動陣法的那一刻,他已經感覺到。


    若是此時還在個人情感中糾結,那麽下一個死的一定是自己。


    “雨來!”黃權將寶劍一揮,隨後徒手對著天空一抓。


    本還是太陽當空的上午,頓時間烏雲密布緊接而來的就是那傾盆大雨。


    城下的白光漸漸散去,但是白光散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呆了一秒。


    李忠緊緊咬著牙,雙手握拳,力度之大讓指甲都入肉三分。作為戰場老油條的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陣道大宗師。


    “這不是人類!”這是第一個大量進入慶國士兵腦海想法。


    在白光散開後,出現的了千餘士兵。但這千餘士兵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透明的雨水是構成他們身體的主要組織,這千餘透明裝的水人各個身配水劍,目光猙獰!


    “給我殺!”劉少坤吃力的揮了揮長劍發號施令,大量的失血顯然讓這個浴血的男人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這些都不要緊,陣法發動成功,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在聽到劉少坤的命令之後,這些本站在原地的水人,突然動了起來,沒有滔天的殺喊聲,沒有兇猛的氣勢,但卻必有這兩者還要可怕。


    還在震驚中的士兵成了第一批刀下亡魂,一個個水人靈活無比,手中的水劍比那精鋼所鑄的武器還要鋒利。


    “不要怕!給我壓上去!”一些經驗豐厚的慶國老將已經反應過來,在他們帶動之下,一些士兵也打算和這些水人一搏。


    但是他們錯了,錯的十分徹底。一個老兵一馬當先衝上前,手中的長刀奮力劈出,當即把一個水人懶腰砍斷,當他準備大聲叫喊以壯士氣之時,他卻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那水人被斬斷的上半身依舊存在行動能力,一劍刺透了老兵的心窩。隨後水人的上下兩半身體慢慢愈合,就像剛剛沒有被砍過一般。


    “不死之身!”這是第二個大量進入慶國士兵腦海的想法。


    隨著劉少坤祭出八荒**陣,皖城這邊的頹勢已經滿滿緩解,沒有了樓下士兵的持續攀登,已經在城樓的士兵猶如眾矢之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被紛紛斬殺。


    當然,城樓下的狀況也不是很好,有了水人的衝鋒加上大雨的掩護,慶國大量衝鋒的步兵被屠殺殆盡,仔細數來也有一兩萬餘。


    “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啊!”一名慶國士兵焦慮的說道。


    李忠此時臉色已經緩解,他分明看到有幾個水人的身軀正在慢慢分解。


    “再撐一會!這陣法時間估計就要結束了!”


    “少坤,還能堅持多久?”


    “半個時辰。”劉少坤吃力的迴答這黃權的話“將軍,這半個時辰一過,我們就隻有撤退了!”


    黃權臉色陰沉,不管是太白教大業還是黃正的仇都讓他十分不甘心。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們如今之際就是要收攏殘兵,保存實力。”


    “我們已經盡力了!大不了我們就不要皖城,隻要保留這幾萬兵馬大可揮軍南上!”


    用力咬了咬牙,黃權雙手更加用力,企圖用降雨量的增加來更長時間的維持這些水人存在的時間。


    但這一切都是他無力的掙紮,這樣的消耗總會有個盡頭。


    “將軍,大局為重啊!”劉少坤何嚐不想要這皖城,但是此時他也隻能棄卒保車。


    就在黃權準備放棄的那一刻,一個情報兵突然翻滾著跪在的他的麵前。


    “將軍!北麵有一寶將實力的人帶著幾千人馬正在飛速趕來,不知是敵是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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