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這樣一個媽媽的女兒魚小滿是尷尬的,她媽媽的脾氣她覺得簡律辰拿不下來,魚小滿於是拉住簡律辰:


    “老板,老板老板,你聽我說,這事兒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我媽吧,不是你想象的好說話的樣子,她這人吧非常的敏感,動不動就找事兒……”


    “總是要見的,何況又不是沒見過。”


    簡律辰貌似沒魚小滿這麽在意她媽媽的脾氣,已經在一邊疊被子收拾東西了,薄唇一抿,決心和霸氣簡直側漏。“見過之後,你就不要每天老板老板地喊我了。”


    “那喊什麽?”


    “自己想。”


    “哦。”


    不一會兒就想到了。要喊老公。


    這個詞可真生真新鮮,魚小滿一想到今天迴家的路上乃至以後,她就要學著這麽喊簡律辰,突然之間居然開始心如擂鼓。


    喊律辰……老公。


    好像她魚小滿人生的終極夢想,有朝一日終於來到她麵前一樣的讓人激動!


    ……


    在這樣的激動之下,魚小滿沒再怎麽多想就風風火火地攜手簡律辰,勇氣滿滿地踏迴了魚家的大門。


    隻是魚家這時候有些熱鬧,沈碧玲正在張羅魚清明和王心宇的事,拉著王家夫婦培養感情呢,魚小滿帶著簡律辰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沈碧玲女士看見十指相扣成雙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人,狀態果然是噴發的:“魚小滿,你!”


    “我的錯!”


    魚小滿當即伸手阻絕沈碧玲的話頭,眉心有愧愁容幽悔,“麻麻,什麽都不用說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身邊這位帥得天上地下獨此一家,優秀得人神共憤日月無光,有錢得排山倒海唿嘯滄桑的男人在月黑風高的晚上私奔領證,還未經您的允許,懷了他的孩子!”


    “什麽?!”


    滿座皆驚。


    這下怪叫的除了沈碧玲還有一邊的魚長海和魚清明了。“魚小滿你懷孩子了?!”


    簡律辰也是驚悚的,要不是魚小滿暗中拉扯他的袖子示意自己隻是胡口亂說,險些他都以為是真的。


    畢竟帶走魚小滿的那天晚上,他是興衝衝地帶著魚小滿奔去過民政局的,可惜到的時候才想起人家晚上不上班。


    也就是說,陰搓搓暗兮兮的婚姻是不被允許的……他於是想要找個明朗的日子再去。至於孩子……他從未對孩子的降臨時間做出幹涉。生命是最神奇最值得被尊重的東西,有時候,老天會給你最好的安排。


    當著這麽多人……簡律辰捏了一把汗,悄聲告誡魚小滿:


    “我可以搞定的,你別瞎說。”


    但是魚小滿擔心啊,生怕此行被各種各樣的因素幹擾以致最後失敗,於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破罐子破摔地把問題說死。


    她猛烈地點頭對魚清明和魚長海的問題表示肯定,往前一步口氣堅定:


    “當著王叔叔,冷阿姨,還有嫂子的麵,老爸老媽,今天這話我就撂這裏了。我,肚子裏有他孩子了,他這女婿,你們要也得要,不要……我肚裏的孩子就沒爹了!”


    “魚小滿,魚小滿你——”沈碧玲腦子一空,險些沒被魚小滿的話氣死。


    魚清明趕緊上前扶住她,看壯士一般地看向穿過南牆,不迴頭地奔向黃泉路的魚小滿。


    畢竟魚小滿和簡律辰肯定還不知道,剛才好大喜功,喜歡大肆推銷的沈碧玲女士還當著王心宇的爸媽把他推銷了一頓,又緊接著把魚小滿也誇了一頓,說她黃花閨女未婚未嫁的,事業穩定身家清白,要是有合適的人記得給介紹之類……


    魚小滿這就啪啪當著人麵,啪啪打她親媽的臉了。


    “媽你冷靜點冷靜點,一聽就知道魚小滿在瞎說,懷孩子了她就找地方偷偷生了,不會迴來找死的。”


    這分析不是一般的有道理,但是沈碧玲女士這下也是氣得不是一般的足,魚清明感覺到他母親顫抖得連帶他心氣都不順了,他拚命朝著魚小滿使眼色示意她閉嘴,偏偏魚小滿這個不怕死的還更加的上前一步,風蕭蕭兮易水寒:


    “那又如何,我意已決。”


    “你決,你決你爸個大頭鬼!!!”


    沈碧玲怒發衝冠地站起來,手裏劈啪多出一根竹鞭。“魚小滿你個要死的給我過來,我今天還就不同意了看你怎麽辦,誰準你在外麵亂搞的!你給我過來,過來我不打斷你的腿……”


    “夫人不可以!”小鬆丟掉手裏的水壺奔了過來。


    “呀——”


    一見沈碧玲掙脫了魚清明的禁錮,手裏還多了條終極武器,魚小滿方了,壯士模樣轉眼不複,尖叫著滿屋子亂竄。“喂,爸爸!爸爸!——說好的竹鞭給她收了的呢、怎麽還在!!!”


    “老婆你息怒息怒,你別打孩子啊,咱家擺脫野蠻人的武力控製好好說……”


    魚長海跟著追上來,他也不知道這收繳了的鞭子怎麽的有道沈碧玲手上了,沈碧玲抽了幾鞭子在沙發上,鞭尾還甩到了魚清明。


    “魚小滿你別圍著我轉啊!!!”魚清明憤怒抓狂地吼。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那簡律辰站在一邊是看戲的麽!!


    不過,貌似就是看戲的?……


    簡律辰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魚家上演這種雞飛狗跳的場景,幾乎和王心宇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是一樣的心情,倍感新鮮。


    於是站在一邊手指抵著下巴觀摩,饒有興致地跟走過來的王心宇問:“他們家經常這樣吧。”


    王心宇吃驚,“你怎麽知道。”


    想當年,她第一次遇見這狀況的時候,被魚清明那句“這是日常”醉得不要不要的,緣何簡律辰就能這麽平靜。


    簡律辰笑笑,抿唇不語。


    其實細心點就能看到,魚清明擋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魚小滿躲得那叫一個動作嫻熟,魚爸還不時地在中間穿插阻礙魚媽,小鬆又一邊抱著沈碧玲攔著,最後真正抽到魚小滿的,真是少之又少。


    魚小滿有個體貼的爸爸哥哥和管家。


    不過沈碧玲女士絕對是真打,誠如魚小滿所說,她性子敏感至極,脾氣就像個小孩子,年輕的時候嬌嗔刁蠻,中年的時候就隨更年期爆發了。


    魚長海脾氣好,倒是分外能養她,魚清明也是個性子不顯山露水的,從不和她對著來。


    所以魚家有兩個大小姐,大的刁蠻,小的任性,魚家的男人們修養都好,於是兩個大小姐都寵著。


    隻是這有外客在家裏,魚長海再這麽沒有威嚴下去實在是不大對了,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脆生地疼。


    “鬧夠了沒有。”


    魚長海沉聲怒喝,瞬間拿出了作為魚家家主的威嚴。這一喝把沈碧玲喝得一愣,魚長海取下眼鏡擦了擦,繼續沉著胸腔對她:


    “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客人麵前鬧,像什麽樣子。孩子要用說的,不能用打,我強調過很多次了,還有沒有點記性了?沈碧玲,我就問問,這家裏誰當家!!”


    沈碧玲愣了半秒,隨即甩了下手裏的鞭子,“啪”地打在沙發上,眼神斜視他,嗓音殺氣橫溢:


    “怎麽的?”


    ……


    “沒,沒怎麽。”


    在這樣的眼神威脅下魚長海很快就怏了,悻悻靠著沙發收攏腿坐下,臉上慢慢展露出柔順溫儒的,貓一樣的光,“我就是問問,沒、沒別的意思……”


    永遠處於底端階層的魚家男人們啊。


    “我們家存在壓迫,我需要民主!!!”魚小滿不服氣地大聲喊。“我的婚姻大事,我需要民主意見!!”


    “你要民主?”沈碧玲眼一斜,殺氣的目光落在魚小滿身上,勾著拖鞋走了兩步,冷哼一聲,“好啊,老娘就給你民主,來啊,投票,家庭投票。”


    “你,你還有你,參與投票。”手指頭指著魚清明,魚長海和小鬆點將,話音剛落,沈碧玲眼珠一轉,刀子般的眼神就又落在了貓一樣的魚長海臉上。“所以,老公,你應該也是不讚成的,對吧?”


    “……”


    這抬高的音調是怎麽迴事,魚小滿內流滿麵。說好的民主呢?……這濃濃的威脅氣息,她可以靠邊先wtf一會兒麽?


    魚長海站起來,小碎步在魚小滿和沈碧玲中間躑躅不定,苦惱地望望老婆又望望親愛的女兒。


    他知道身為男人中間的一家之主,他的投票將會影響魚清明和小鬆的投票……


    “這個……這個……”平時老是笑眯眯,老好人的魚長海這下也躑躅了,弓著背收著小步子,就差縮著肩膀咬手指甲了,“按照情況來講,魚小滿婚姻這件事,是應該尊重其母親的意見的,所以我,我——”


    “等一下。”


    就在魚長海為了自身安危著想,準備變賣土地與國家,賣辱求榮地屈服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的時候,一直看熱鬧的簡律辰開口了。


    沈碧玲滿眼警惕地撇向他。


    經曆上次一役,沈碧玲女士仿佛已經對簡律辰有了某種防衛心裏,每次這個家夥開口,絕對沒有好情況!


    然而簡律辰也不負她所想地朝她勾唇一笑,迴以她一種難言的禮貌斯文笑意目光。


    !!!又是這種碾壓智商的目光!!!


    沈碧玲女士心中警鈴大作,卻見簡律辰已經勢不可擋地抬腿去了魚小滿身邊了,長臂一伸,就把魚小滿單手撈到懷裏。“嶽父大人,當著親家父,親家母和未來兒媳婦的麵。迴答這個問題之前……”


    簡律辰臉上的笑意淡淡,以一種直視著魚家一家之主的目光直視著魚長海,沒說話,隨即將魚小滿輕輕一推,放在身前。


    魚小滿立即會意,很快板起臉一臉的嚴肅,朝魚長海冷靜又威脅地說:


    “對!沒有錯,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老爸,你應該清楚自己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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