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這裏簡律辰用的是問句。


    似乎透著無奈的嗓子裏還帶著那麽點小心翼翼。


    要是他直接說“魚小滿我要吻你”,魚小滿指不定還會聽話地自己湊上來,像從前一樣……


    像從前一樣。


    不過,他該認清這一切和從前相比,並不一樣了讎。


    於是他吻了下去,俯身擒住那兩片小巧的唇瓣,溫涼的觸感,像是穿越天邊落在夜幕邊際的一抹朝陽,涼涼的卻帶著晨風的溫暖,又隱隱帶著朝陽欲要噴簿的熾熱,流連忘返。


    像是一把鑰匙驀然間打開了被魔法緊閉的城門。簡律辰的吻,倏爾喚醒了魚小滿沉睡的意識緊。


    深鹿般的眸子飄飄忽忽開始轉醒,恢複了一貫的清靈,魚小滿定神之際,看到的便是簡律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恍然如夢。


    以及落在她唇上的,那打破夢境的真實觸感。


    魚小滿微微動了一下,簡律辰便知道她醒過來了,然而某人並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在魚小滿清醒後,伸手將她拉到懷裏,撬開了她的齒關侵入領地。


    醒了,就可以不用客氣了呢。


    “唔……”


    來不及讓人反應的舉動,魚小滿清楚地知道麵前的人是簡律辰,所以更加摸不著頭腦的驚慌。


    簡律辰吻得輕而易舉,又輕車熟駕。仔細算起來,他和魚小滿接吻的次數其實已經不計其數,在這麽些的不計其數之中,似乎已經貪戀上了她。


    而現在,隻是控製不住地,在發泄著自己的貪婪,詮釋自己的想念。


    魚小滿瞪大眼睛,頃刻間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那濕潤溫涼的觸感太熟悉,魚小滿瞬間有種不知今夕何年的荒唐感覺,簡律辰簡律辰,簡律辰在吻她!


    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醒來後簡律辰就在吻她!


    第一秒是震驚,第二秒開始下意識地反抗,魚小滿抵住他的舌躲閃,眼裏透著方寸盡失的慌亂和慍怒。


    他們不是已經清楚了嗎,不是早該沒關係了嗎?


    可惜簡律辰和她那質問的眼神足足凝視了三秒,並未給出相應的迴答,而是視若罔聞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再次捕捉到了她的嘴唇。


    魚小滿越掙紮,他就越用力,腰際收緊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裏。


    直到嘴裏傳來一陣鐵鏽的濕意,他吃痛地悶哼一聲,魚小滿趁機跳了出來,瞪著眼惱怒地望著他:


    “你在幹嘛!”


    “救你。”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簡律辰最恬不知恥的迴答。


    魚小滿像被活生生地塞了一根菜梆子到脖子裏,竟然瞬間有種梗到說不上話的感覺。


    救她?


    “你被人催眠,還被人綁了。”簡律辰好心地指著魚小滿身上,示意她低頭審視一下自己。


    魚小滿依言低頭——


    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上半身被她的皮尺,像蜘蛛吐絲一樣地,給捆了!難怪剛才掙紮掙紮就那麽不對勁,原來她……沒有手。


    荒唐的穿越現場,看到簡律辰穿成這個偶像畫風她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而自己竟然被不明人物給綁成了粽子形狀給送到簡律辰麵前……


    她沒料到兩人還會再見麵。再見麵,竟然是這麽個讓她弄不清的情況。


    可是,她都已經在麵對他的時候連喊他名字的勇氣都沒有。現在,他站在了什麽立場救她?


    腦子一下子有點驚慌失措的亂,魚小滿轉眼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


    結果走了幾步就被簡律辰牽著繩子扯了迴來。


    ——臥槽這誰他媽喪心病狂地把她給綁成這樣啊!瞬間步子被阻的魚小滿內心隻想咆哮。


    是剛才那個男人?那個叫泉越的男人吧,肯定是他!


    簡律辰就像收線一樣,把一條不聲不響又誓死掙紮的魚往身邊收,突然之間連自己都被這動作逗得有點想笑。


    魚小滿的力量抵不過他,隻得在他收迴最後一寸線的時候重新被靠近,聽著他唿吸可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救了你,你就這個反應?”


    魚小滿低著頭,*地說:“那,謝謝。”


    簡律辰沉著眸子,想聽聽魚小滿吐出些別的什麽話出來——任何話也好,驚訝的生氣的憤怒的,可惜都沒有。


    隻有低著頭的兩個毫無誠意的“謝謝。”


    哪怕剛剛真的是他趁機欺負了她。


    於是剛剛浮起的笑意又淡了開去,連周圍空氣都都止不住地有點凝結起來,大概簡律辰生氣了。魚小滿垂著眸子,壓抑著心裏早就洶湧暴動的情感。


    “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簡律辰氣息沉沉地問。


    “沒有。”魚小滿抿抿唇,極力忽略掉他話裏的起伏。“律……簡先生,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我還要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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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律辰一動不動,沒理她。


    嗬嗬,先生,好生疏的稱唿。


    魚小滿在簡律辰的低氣壓下又有點堪堪不承重,盯著他手上牽著的那一截皮尺,心理潛台詞是:不幫我解開至少你鬆個手……


    簡律辰的心思她依舊看不透,情緒此時也變化得有點晦暗不明,魚小滿覺得不能在他身邊多待一秒,時時刻刻都讓她無法自處,連自己應該是個什麽表情都找不到。


    魚小滿隻好轉了幾個圈,扯了扯簡律辰手上的繩子,妄圖把那截宛如牽牛繩的東西從簡律辰手抽出來。


    簡律辰似乎在和她杠脾氣,反而捏緊了手指。


    魚小滿用暗勁扯,簡律辰就明裏拉。簡律辰希望魚小滿抬頭應對他,魚小滿就遲遲不肯正眼看他——就像一場劍拔弩張的拔河,兩個人不聲不響,又僵持不下。


    “放開我!”


    “我沒碰你。”


    “……那你鬆開繩子!”


    “憑什麽。”


    ……


    魚小滿對峙不下去了,簡律辰擺明了在耍無賴,可他是簡律辰啊,從來不會因為生氣而和人死磕,到耍無賴這個地步的簡律辰啊!


    此刻就像是被她逼得破戒了一樣。


    她根本不值得他為她破戒更多。無計可施又倍感委屈,她都不敢再多說一句,多說一句都是僭越,多愛一分都是放肆。


    魚小滿突然俯身朝著他的手臂狠咬一口,在他手背發麻的時候用力將他撞開,然後帶著尾巴,轉身就跑。


    可這場落荒而逃沒開始幾步,魚小滿就再次被自己蠢跌倒了。


    原因是她的慌不擇路,和因為沒了雙臂而失去平衡感的身體。


    “噗通”一聲,魚小滿直接栽倒在地,甚至像個蘿卜一樣滾了兩圈。這絕對是她在簡律辰麵前最狼狽,最難堪的跑路。


    簡律辰追都不用追,四平八穩地慢慢帶著尋仇步子踱步到她眼前,他走過來得那幾步還真是慢,慢得仿佛能聽見秒針的滴答聲。


    魚小滿不敢看他,連那雙皮鞋都不敢看,她想他一定在高處冷冷地俯視她。


    可是簡律辰突然一言不發地把她提了起來。然後什麽都沒說,開始伸手解開她手臂的繩結。


    魚小滿看到他落在皮繩上的手背上,一圈刺眼滲血的牙印。


    “我……對、對不起!你的手有事沒有?”魚小滿慌了,一陣愧疚湧上心頭。


    根本得不到迴答,隻能感受到他寒若冰霜的氣息,看見他把繩子從她頭頂一圈一圈解開,就像在解開他和她之間僅有的羈絆。


    解開最後一圈,簡律辰把皮尺摔在她身上,這才看著自己的手背,嘲笑一聲,仿佛根本不是他在痛,失望問道:


    “我有沒有事,你真的會關心嗎?……魚小滿,你就這麽想要逃開我?”


    ……


    連一個目光都不肯給他。


    魚小滿又不說話,簡律辰就笑:“我真是高看了你,你醫院我推得夠狠,現在咬我咬得也夠狠……可你愛我,卻從來不敢愛得這麽狠。”


    他那種鋒利的笑意很失望,譴責銳利得像在一刀一刀淩遲魚小滿。“你真的愛我嗎?我一直在懷疑。”


    這句話讓魚小滿驀然顫抖,他故意說給她聽刺激她的吧?……可他說得好像很對,隻是,她怎麽可能不愛他?


    隻是,再給她勇氣讓她狠狠的,她也不敢愛了。


    魚小滿咬著下唇,不明白為什麽見一次簡律辰,兩人就要撕扯得這麽痛苦,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卻不敢眨眼讓它流出來。


    “你都不不會反駁我嗎?”


    簡律辰慍怒地掐住她的臉,企圖看看她眼底,到底裝著一副怎樣得膽小鬼的卑微神色,可他一碰,那張臉就有蜿蜒的小溪淌了下來。


    他觸電般收迴手,覺得魚小滿的眼淚總是這麽燙人。


    很少哭,一哭起來,他就抑製不住地心軟心痛。


    ……怒火好像又被一場雨像土匪般地剿滅了,莫名其妙歎氣,他重新把她抱進懷裏:


    “魚小滿……你不要總搞得好像你很可憐,明明對你束手無策的人,是我。”


    ……


    魚小滿一陣風地衝進辦公室。


    “哥!哥!救命啊哥哥,不得了了,我遇見了可怕的事情,該怎麽辦啊哥哥!”


    總經理秘書:“小姐,經理他剛剛出去了。”


    “呃,那你不早說!”魚小滿抱怨道。


    “我……我也想早說,可是小姐你,跑、跑得太快了啊……”


    以為天大的事情,看魚小滿唿天搶地跑進公司後緊跟其後,直到風一樣的魚小滿跑進了總經理辦公室,這才追上的經理秘書,氣喘籲籲地說。


    “那我哥哥現去了哪裏?談生意嗎?”魚小滿問。


    “哦,不是生意,是和紀小姐有約,出去了。


    ”秘書迴答。


    “紀……小姐?”魚小滿直覺不對,莫名眉頭就擰起來了,“哪個紀小姐?”


    然後,果然就從秘書嘴裏,聽到了那那三個詭異的字眼——


    “紀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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