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接受了任務,絞盡腦汁兒想著怎樣才能和簡律辰同床。


    簡律辰也看出了這人不對勁,某人吃飯的時候就老盯著他看,出去玩的時候還盯著他挪不開視線,而且一副想入非非的表情。


    簡律辰覺得後背有點發涼,終於忍不住問:“有事?”


    “沒事。”秦壽擺手,摩挲著下巴繼續盯他。


    ……他在想,要想讓簡律辰心甘情願的和自己睡,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想他秦壽和簡律辰這麽多年的朋友,至今也沒去過他公寓幾次,那段最窮的創業日子裏,幾個人擠在幾十平米的小房子裏,簡律辰似乎都是一個人睡的沙發蹂。


    潔癖還是怪癖什麽的,反正就是沒和自己睡過。眼下這個……想短時間內做到,幾乎沒太可能。


    眼看簡律辰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狐疑,秦壽定了定決心。


    對!他隻有陰簡律辰一招,才有可能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秦壽已經躺在這個小草坪上一下午了,側躺著撐著臉注視簡律辰,一直在想對付阿辰的方法。這會兒方案一出,直接摘掉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拍拍屁股走了。


    “老大你有法子了沒?”魚小滿時刻聯係著。


    “有了,你等著看吧。”


    “戰術?”


    “我去跟他賭一局牌局,我贏了就行了。”秦壽說。


    擦——


    魚小滿在這邊咂舌,心想這算什麽戰術,牌局不就是行內人士比算數麽,拚的就是頭腦風暴。可……


    簡律辰是那麽好對付的麽!智商原本就非比常人,上學的時候成績又好,精通算術,腦子就跟計算機一樣,唰唰幾秒鍾滾過幾百上千條信息,而且過目不忘。


    跟他比腦力,那隻有被秒成渣渣的份!但是,秦壽今兒還偏要劍走偏鋒了。


    “老大,我承認作為一名工程師,我們的腦子計算能力也是一流的,但是……”


    魚小滿委婉迴環,還想勸阻請他三思,秦壽已經掛斷了電話。


    ……


    晚上,月朗星稀,海島的夜晚有涼風吹過,撩起人的發絲,撫上人的麵額,如三月春風,是醉人的清酒。


    天台上的gs員工在開party,男男女女玩兒的不亦樂乎,簡律辰坐在角落裏的躺椅上,獨自品嚐著紅酒。他的身邊空無一人,身影快要融入黑夜。但是不遠處宛如保鏢的萬能秘書李肅,正在燒烤器邊做燒烤,一邊做燒烤,一邊守護著他的老板,是以,簡律辰此刻身邊沒什麽人。


    秦壽看了一會兒,覺得簡律辰這會兒有點兒孤芳自賞的味道。


    再一掃整個天台,秦壽又歎息的搖了搖頭,這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待會兒醉了跌跌撞撞的下樓迴屋,進錯門兒爬錯床是絕對的啊!


    看來,魚小滿猜的挺對,萬一有人趁亂,對阿辰不軌怎麽辦?


    秦壽看完了眾人再轉頭看簡律辰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一個穿寶藍色緊身a字裙的女人蹲在簡律辰的腳邊,一隻手搭在阿辰的膝蓋上,一隻手中拖著一個托盤,正笑眯眯的說著什麽。


    女人的胸前本來就波濤洶湧,這一蹲下,就完全暴露在簡律辰的視線裏了。


    這麽快就有人行動了!秦壽大驚失色,趕緊走近幾步,看個明白。


    隻掃一眼側臉,秦壽就認出了那是紀瀟黎。


    秦壽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他快步疾風,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嚷嚷,“哎呦,餓死我了。”


    “咦,阿辰你怎麽在這兒?”秦壽像是剛剛才看見簡律辰一樣,衝上去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躺椅邊,硬是把人擠過去半邊兒,


    簡律辰皺眉,但還是很不情願的給人挪了半塊兒地方。這人又鬧騰什麽呢?簡律辰明顯感覺今天的秦壽很不對勁。


    紀瀟黎也被突然衝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這一推一擠的她的手也從簡律辰的膝蓋上滑了下來,手中的托盤差點翻掉,於是趕緊雙手扶住。


    “誒,有吃的啊,餓死我了,謝謝。”


    秦壽盯著紀瀟黎手中的托盤,這會兒也裝著才看見,嘴裏喊著餓,手上也不含糊的一把抓過幾個烤串,直接往往嘴裏塞。


    紀瀟黎眼見著自己給簡律辰特意烤的東西就進了秦壽的嘴,她氣不過:“你!這是我給律辰準備的!”


    每次都是秦壽來壞她的好事兒!秦壽跟魚小滿是一夥的,就知道處處跟她對著幹。紀瀟黎擺脫了魚小滿卻擺脫不了秦壽,心裏完全蘊藏著一股無名的怒火,恨不能把秦壽打暈了丟下去。


    ——每次想和簡律辰獨處,或者浪漫一下,一準兒會從哪個疙瘩角落裏衝出來秦壽,真是陰魂不散!


    “啊,烤串兒不是一樣的嘛,還分你的我的幹嘛,多傷感情。再說了,阿辰不吃這種東西。”


    秦壽大言不慚,紀瀟黎快被他的無恥整得爆炸了,“秦壽


    ,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麽感情不能傷?”


    她都讓他血壓降得進醫院,他都在訂婚典禮上踩落她的裙子,她都放狗咬他了……不是你死我活的場景,還有什麽感情不能傷!


    “律辰的感情不能傷。”秦壽一本正經,指指一言不發的簡律辰。


    簡律辰有些頭疼,耳朵邊吵吵嚷嚷的,他一把接過紀瀟黎手中的托盤,對著紀瀟黎和秦壽說:“我吃,你們倆都可以走了。”


    紀瀟黎一噎,麵色又有些不自然不好看,她瞪一眼秦壽,臉皮還是薄的,扭著腰走開了。


    簡律辰本就不喜歡吃燒烤,紀瀟黎一走,幹脆整個托盤都塞到秦壽懷裏。“吃吧,吃了也滾。”


    秦壽點點頭,全部幹掉了。


    吃完了還沒走,看著簡律辰滿臉期待。


    “有事?”見秦壽磨磨蹭蹭就是不走,簡律辰終於忍不住問。


    “沒事。”秦壽猛的搖頭。簡律辰每次一眯眼看人的時候,就感覺那眼縫裏能射出精光,一眼將你看個對穿,你裏麵是什麽花花腸子他一準兒給你揪出來。


    所以秦壽害怕,每次一看到簡律辰這樣的眼神兒他就頭皮發麻。


    “沒事兒不走?”簡律辰聲音清冷,帶著讓人不容直視的魄力。


    秦壽硬著頭皮,艱難的從嘴巴縫兒裏磨出了幾個字兒:“其實,有點事。”


    就知道秦壽今天不對勁,簡律辰嘴角勾著揶揄的笑,雙手枕在腦後,眼神兒盯著秦壽的眼睛,一字一字吐出去:


    “那就不要,像女人來了月經一樣期期艾艾。”


    “……”


    秦壽就知道簡律辰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其實是非常非常之毒舌的腹黑男,他眼皮一翻,豁出去了:“阿辰,今兒晚上打牌怎麽樣?三局兩勝,玩賭,looser任人宰割!”


    當然秦壽的目標是奔著睡覺去的,但是他也不可能上來就對簡律辰說,你輸了就得陪我睡覺,你贏了我陪你睡覺!


    所以秦壽換了個委婉一點的說法。


    聽了這話簡律辰眯了眯眼,典型的在思考的動作,眼神兒還不住的上下打量秦壽,這是在分析他的微表情,從表情上判斷這人心裏的小九九。


    “誒誒誒!看什麽看,你打還是不打?”秦壽被看的渾身不爽,推了推他的胳膊。


    簡律辰白了他一眼,直接迴絕:“不打。”


    “為什麽?”秦壽急了,抓耳撓腮,難道看穿了他的不安好心?


    “影響睡眠。”簡律辰也不廢話,也不搪塞秦壽,直接說。


    這個時候了,確實有點兒晚了,待會兒牌一打,不到淩晨三四點是不可能的。簡律辰的作息時間也是多麽規律,並不輸秦壽,他不會輕易打破的。


    “你又不是老頭子,這麽早睡幹嘛,才兩點,兩點啊!這麽早!還年輕,當然要能嗨到幾點就嗨到幾點啊!”秦壽不肯罷休,誓死要把簡律辰忽悠上桌。


    簡律辰還是那副樣子,閉眼養神,不去。


    “簡律辰,我好不容易約你打一次牌,還是不是兄弟了?”軟的不行來硬的,秦壽開始威逼利誘。


    簡律辰不為所動。


    “阿辰,你這樣兒每天活的太枯燥了,以後會老年癡呆的,腦瓜子要經常鍛煉你知道麽?”秦壽發動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跟簡律辰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理由都挖了出來。


    老年癡呆?簡律辰睜開眼,悠悠地盯著秦壽。他覺得他等會還會說出句你不敢來是不是輸不起錢這樣的話。


    果然。


    秦壽站起來,叉著腰大聲指著簡律辰:“你丫的要是不敢來,就是輸不起勞資那個錢!”


    “……”


    四周群眾們的耳朵可都是貼著這邊兒的,秦壽這人嗓門兒又大,剛剛說的話,人人都聽到了。哈哈,老板輸不起那個錢,什麽錢,賭牌的錢?……


    老板要是不是小氣吧啦,會輸不起那個錢?


    看簡律辰麵色有了抽動,群眾效應起作用了!秦壽嘿嘿笑兩聲,繼續舌燦蓮花,擠眉弄眼朝他挑釁:“來不來,來不來的你,敢不敢來。”


    ……


    越說越來勁了還!簡律辰無語,秦壽磨起人來真是比女人還難搞,他挑著眉看秦壽,再睨一眼他背後被煽動得有些激動得群眾,愈發覺得這是個籠子。


    群眾早就激動了,所以說,大boss要和秦壽決一死戰,在牌桌上奪勝負?


    omg!怎麽有種賭王賭聖的感覺?商業大片?


    “老板上,老板上,老板上!”群眾開始歡唿。


    秦壽抬眼挑釁的看著簡律辰,“一晚上的事兒,我輸的光屁股了也不反悔!”


    見群眾反應激烈,秦壽又把他逼到了一個下不來的局麵,簡律辰眯著眼,知道了秦壽的險惡用心。


    可轉念一想,秦壽耍什麽花招,他有什麽好害怕的,他唯一怕的,不過就是麻


    煩。


    淡淡一笑,嘴角勾起,簡律辰難得露出一絲邪氣的凜然笑意,“想怎麽玩?”


    魚兒上鉤,秦壽大喜,揚起嗓子一聲吼:“就玩兒德州!”


    簡律辰起身,整理好衣角,一雙眼睛精光四射,語氣淡然,“可以。”


    於是,兩人轉戰度假酒店的私人賭場,眾人跟在後麵一擁而上,打算滿滿的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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