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柔完全沒想到陳揚會這麽說,她下意識的看了陳揚一眼,卻見陳揚一臉輕鬆的樣子,不知為何,她清澈的眸子裏突然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好看的小說)[


    她沒有再說半句話,隻是很安靜的偎在陳揚身邊,感受著這一份對她而言難得的幸福時刻。


    的確,雖然她跟了陳揚已經很長時間了,但她心裏很清楚,她跟陳揚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盡管從她跟著陳揚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經有這種覺悟了,但做為一個女人,一個正常的普通女人,她自然也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做為陳揚的女人出現在世人麵前,就比如現在這樣,即便隻是很短暫的一霎那,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而就在兩個垃圾驚愕莫名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有好幾個扛著槍的武警戰士撥開了擁擠的人群,徑直衝到了人堆裏頭。


    而搶在這些武警戰士前麵衝進來的則是一個穿著嚴謹帶著厚厚的玳瑁眼鏡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接到陳揚電話火速趕來的林剛。


    以林剛慣常的思維考慮,自然是把陳書記的個人安危淩駕於任何事情之上的,因此,帶著這幾個虎背熊腰的武警戰士衝進來之後,他二話不說就指著已經嚇得一臉菜色的兩個垃圾,板著臉大聲命令道:“立刻把這兩個人給我扣起來,帶迴市委發落!”


    這些武警戰士其實都是在華海市委值勤站崗的,但林主任是什麽身份他們可都一清二楚。因此雖然他們其實沒有抓人的權力,但既然林主任發話了,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當即二話不說,上去就惡狠狠的把哆哆嗦嗦一頭霧水的白西裝和紫襯衫給控製住了。


    緊接著,林剛便輕車熟路的把看熱鬧的人群給驅散掉了,領著幾名武警戰士押著那倆蠢貨朝市委大院方向走去,而整個過程,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其實就在邊上觀望著的大老板,而這顯然也是他的政治智慧的一種表現了。


    而在這些兇神惡煞的武警戰士驅逐下。人群散得很快。畢竟沒人希望因為看熱鬧而給自己惹來一堆沒必要的麻煩,既然都出動武警部隊了,鬼才知道這兩個被帶走的男人究竟做了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來。


    幾乎不到一分鍾時間,原本圍了好幾十號人的街頭就瞬間冷清了下來。就隻剩下陳揚和閔柔二人還沒走。依舊是駐足在街麵上。


    “怎麽了。還不打算迴去嗎?”


    陳揚突然間笑著輕拍了一下懷裏的閔柔。


    閔柔這才猛的迴過神來,雖然心裏有些不舍,但還是趕緊離開了陳揚的懷抱。有些扭捏的低下頭,整理著根本就沒亂的衣衫,一句話也不敢說。


    “走吧。”


    陳揚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抓起閔柔的手,徑直朝家裏的方向走去。


    興許是被那兩個垃圾擾了心情,又或者是因為前麵陳揚在電話裏的調侃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一路上,閔柔都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的跟著陳揚迴到了小區裏。


    兩人前麵所在的地方離陳揚住的小區不算太遠,幾分鍾後,兩人走幾步就迴到了家裏。


    這處公寓位於小區東麵,18樓,四室兩廳,麵積並不大,主要是為了陳揚工作方便才買下來的,時間也不長,也就一年不到,事實上除了極少數陳揚的身邊人之後,沒人知道他這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居然在這裏還有一套隱秘的住所,大多數幹部都還以為陳揚還住在常委院的那棟別墅裏呢,實際上那棟別墅陳揚基本不住,周末有時也是迴海邊別墅去休息,平時一周倒起碼有三四天都是住在這個離市委大院比較近的小區裏的。


    閔柔雖然有鑰匙,並且也知道陳揚這處臨時居所的存在,但她其實也是第一次來,因此進了屋後,她就有些好奇的四處走走看看,打量起了陳揚這套麵積也就140多平米的臨時居所來。


    因為平時就陳揚一個人在這裏住,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別說工人了,甚至連小時工他都沒請,當然,陳揚自己肯定是不會做任何家務活的,都是每周仙兒飛過來幫他整理屋子的。


    這兩天恰好他都住這兒,因此雖然看上去還算整潔,但在有些潔癖的閔柔看來,多少還是顯得亂糟糟的,一個大男人獨居的地方嘛,能幹淨整潔到哪裏去呢?


    閔柔很自覺,根本用不著陳揚開口,連衣服都沒換就立刻對這屋裏來了個徹底的大掃除,而陳揚也習慣了大老爺做派,剛一迴家就鑽進了書房裏,隨便閔柔在外麵怎麽擺弄屋子了。[.超多好看小說]


    而陳揚剛一進到書房就接到了林剛打過來的請示電話,林剛辦事還算靠譜,沒幾分鍾就把那倆齷齪男的底兒調查清楚了,兩人都是華海本地人,在家族企業裏上班,還算是比較有錢的公司小開,身家也清白,就是平時沒事喜歡到處泡妞罷了,倒也沒有多十惡不赦的罪行。


    林剛的匯報跟陳揚的判斷差不多,既然閔柔沒什麽事,陳揚就把這事交給林剛自行處理了,當然了,小懲大誡還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接下來的十多天裏這倆歡場老搭檔得在警察局的小黑屋裏老實的反省了。


    而陳揚之所以提前下班本就是希望多抽點時間陪陪閔柔的,但閔柔一迴家就像隻辛勤的小蜜蜂一樣忙碌起來,除了中途幫他泡了壺熱茶來了書房一次,期間就自顧自的一直在忙活了,反倒是弄得他無所事事的待在書房裏看些閑書。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閔柔才再次敲門而入,這次卻是來通知陳揚晚飯已經做好了。


    陳揚的冰箱裏沒有多少新鮮的食材,都還是上周仙兒來的時候買的那些冷凍起來的肉禽類。不過閔柔還是盡可能的給陳揚弄了一桌子三菜一湯出來,一盤炒臘肉,一盤糖醋排骨,還有一盤煙熏魚,湯則是簡單的紫菜蛋花湯。


    都是些家常小菜,但顯然閔柔還是下了不少工夫的,至少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開。


    陳揚平時一天幾十個應酬,基本上在家吃飯的時間幾乎沒有,看到酒店的大餐就條件反射的有點反胃。這時候看到閔柔弄的這一桌子家常菜。他倒是覺得真有些餓了。


    也不多話,閔柔很快就盛了兩碗飯上來,剛坐下,正打算吃呢。陳揚卻是把手裏的報紙往飯桌邊上一擱。對閔柔道:“小柔。去酒櫃拿瓶酒過來,今晚反正也沒什麽事兒,你陪我喝兩杯。”


    閔柔隻能是放下剛剛端起的飯碗。悄悄白了一副大老爺模樣的陳揚,但還是乖乖的起身去酒櫃拿酒去了。


    陳揚家的酒櫃向來是不缺好酒的,即便是這處臨時公寓也是同樣一大堆不知道仙兒從哪裏收羅來的好酒,什麽陳年拉菲,波爾圖這些價值不菲的陳年紅酒就擺滿了酒櫃上層,下層則是清一色的茅台,家裏人都知道,陳揚要麽就滴酒不沾,要喝就隻喝茅台,而且必須是沒有標簽的那種十年窖齡以上的特供陳釀。


    在酒櫃下層隨便取了一瓶,又拿了兩隻精致的青花小瓷杯,閔柔這才重新迴到了餐桌旁,把兩隻杯子都滿上了,才坐迴到了陳揚身旁。


    陳揚在飯桌上向來不說什麽話,平時在家裏也就是幾個女人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聊天,加上閔柔做的幾樣菜都是他喜歡吃的,沒一會兒,他就已經下了兩碗米飯,然後就慢悠悠的喝起小酒來了。


    閔柔食量不大,慢騰騰的挑著米粒兒遞到口中輕輕咀嚼,間或小小的抿上一口醇香撲鼻的茅台,也沒主動說些什麽,加上兩人也有快兩三個月沒見麵了,這一頓本是很尋常的家宴反倒了吃出了幾分尷尬的味道來。


    陳揚不是好酒之人,自飲了三小杯之後,便稍停了下來,酒足飯飽後就坐在桌邊饒有意味的端詳起了身旁的閔柔。


    閔柔雖然才喝了一小杯不到,但此刻俏臉上卻是隱約現出了幾許暈紅的酒意,在餐廳柔和的燈光映襯下,紅撲撲的,顯得格外的嬌豔動人。


    似乎是察覺到陳揚在看著自己,閔柔不知為何莫名就有些心慌起來,兩人雖早已經有過魚水之歡,但因為工作關係,畢竟次數算不上多,加之閔柔天生就屬於內媚女子,這一下被情郎盯著一頓猛瞅,她自己反倒先想入非非起來,以為陳揚喝了點酒後就動了那番心思,心中既盼且怕。


    倒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今天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華海,前麵又忙裏忙外的收拾屋子給陳揚洗衣做飯,這會兒連澡都沒來得及洗,渾身上下都出了汗,一向來有些許潔癖的她實在是不願意這樣就跟陳揚上床,她更希望能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保持最完美的狀態才跟心上人共赴巫山。


    一念及此,她就微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陳揚一眼,咬唇輕聲嗔怪道:“你老盯著我做什麽,趕緊吃飯吧,吃完了我好收拾,待會兒我還得抓緊時間迴招待所去取行李呢。”言下之意自然是取了行李再迴這兒來住了。


    “嗬嗬,迴招待所也不急於一時嘛,你好好把飯吃完再說。”陳揚笑著開口說道,“待會兒我開車送你迴去,你也累了一天了,迴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閔柔聞言一怔,卻沒想到是自己想岔了,陳揚壓根就沒有留自己在家住的意思,一時間心亂起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看到她發愣,陳揚笑著拿筷子敲了敲她的碗邊道:“怎麽了,趕緊吃飯啊。”


    閔柔哪裏還吃得下去,心想我千裏迢迢的過來看你,你就這樣對待我的麽?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想到這兒,她幹脆把筷子一擱,冷著臉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什麽意思?不是說了待會兒吃過飯我親自送你迴招待所嗎?怎麽,你不樂意啊?”陳揚張了張嘴。不解道。


    “然後呢?你就自己一個人迴來?”閔柔俏目含霜的瞪著陳揚問道。


    “是啊,怎麽了就?”陳揚一副不解其意的表情。


    “你!”閔柔氣得抄起酒瓶就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然後一口氣喝光了,啪的一聲,重重的把空杯子擱在餐桌上,俏臉撇過一旁,很幹脆的說道,“不行,我要跟你一塊迴來。”頓了頓,她氣勢軟了一些。又小聲說道。“你要是覺著麻煩的話,待會兒我自己過去把行李取迴來就成。”


    閔柔都把話挑得這麽明白了,陳揚再裝下去就不太像話了,他皺眉想了一下。猶豫著說道:“小柔。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閔柔眼圈一紅。差點沒當場哭出來,說完又灌了自己滿滿的一杯白酒。


    也難怪,她做為一個女人都已經主動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了。就差沒直接說今晚想要跟你上床了,你陳揚一個大男人還裝什麽裝,有勁兒嗎這樣?


    看到閔柔似乎真急了,陳揚趕緊摁住她拿馬上又要給自己倒酒的手,溫言勸道:“小柔,你別喝這麽急,我不是那意思。”


    “你管我做什麽!”閔柔沒好氣的撥開陳揚的大手,繼續給自己滿上,語氣有些哽咽的質問陳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覺著我礙著你了?若是的話那你早說啊,早當初幹嘛去了,幹嘛要拿那種惡心人的話哄著我,等把我騙上了你的賊船了,嗬嗬,你現在倒好,想把我一腳踹了是不是?”


    她似乎越說越來氣,猛的一仰脖子,又是一杯白酒進了口中,重重放下酒杯,重又扭迴頭死死瞪著陳揚:“陳揚,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點,你不是那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


    “嗬嗬,瞧你急的。”陳揚幹笑兩聲,伸手摟住她輕輕發顫的肩頭,“小柔,你也是個幹部,你仔細想想看,你們部裏一塊來了好幾個同誌,你這麽夜不歸宿的影響多不好啊,咱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嘛。”


    閔柔聽陳揚這麽一解釋,心裏多少舒服了一些,但一想到今天對她來說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因此她特別希望能跟陳揚在一塊度過,於是就仍然冷著臉不同意道:“不,今晚我就是要跟你待在一塊兒。”


    “小柔,你做為一名黨-員幹部,就不能理智一點?就不能稍微控製一下自己的個人**嗎?”陳揚皺起眉頭,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理智一點?我控製一下個人**?”閔柔氣得用力擰了擰身子,擺脫了陳揚搭在她肩膀上的賊手,眼圈微紅的哽咽著大聲說道:“對不起,陳書記,我理智不了,我也控製不了,我今天晚上就是想要跟我男人睡覺,行不行?”


    “小柔,你越說越離譜了啊,注意素質,懂嗎?”陳揚臉色有點難看起來。


    閔柔氣得把臉一瞥,轉迴頭,再不願意看陳揚一眼了。


    陳揚抬腕看了看表,接著道:“好了,待會兒我還有個應酬,要去靈秀山見幾個朋友,你要是飽了的話,我現在就順路送你迴招待所去。”


    閔柔一聽陳揚這話,霎時間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霍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渾身上下氣得輕顫起來,目光含淚的惱火不已的瞪向陳揚道:“什麽應酬?見什麽朋友?該不就是你今天在電話裏說的那兩個女大學生吧?”


    陳揚幹咳一聲,把目光挪到了一旁:“行了,你別瞎想了,趕緊迴去好好休息吧。”


    看到陳揚這一副語焉不詳的樣子,閔柔立刻坐實了自己的猜想,尤其又是在這樣一個對自己而言很特殊的日子裏,他竟然撇開自己去會什麽女大學生?她哪裏想得到自己深愛的男人會這麽輕賤自己,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胸脯不停起伏著,咬唇怒道:“行,陳書記,您真行,我不打擾您去風流快活了,這樣您總該滿意了吧?”


    說罷,她用力的把椅子往邊上一挪,轉身就捂住嘴巴迴到了客廳,然後拎起自己的坤包,頭也不迴的就開門衝了出去。


    等陳揚再迴過頭來的時候。就隻能看見一扇大開著的房門了。


    “嗬嗬,這小娘們,脾氣還真夠倔的。”


    陳揚搖搖頭,禁不住失聲笑出口來。


    不過他並沒有去追閔柔,而是老神在在的走迴到客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高區長嗎?我陳揚,你聽著,我馬上要去靈秀山見個朋友,是誰我會讓林剛通知你。然後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8點鍾之後,除了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在山頂的觀景台再看到任何閑雜人等,明白了嗎?”


    說罷。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自嘲的一笑。嗬嗬,我這算不算是為博紅顏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昏君呢?


    ......


    閔柔哭著衝出家門下到樓底的小區大院後,卻是沒有直接走人。而是還在樓底下逗留了一下子,顯然是希望看到陳揚追出來找她,但很遺憾,她等了半天都沒看到陳揚下樓,終於,傷心失望的她死了心,一氣之下就跑到小區院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師傅就問她要去哪兒,她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咬牙說出了靈秀山幾個字。


    靈秀山位於華海市僅存的一座現代化公園裏,而靈秀山就是這座公園裏唯一的一座山峰,說是山峰,其實海拔低得很,也就兩三百米高的樣子,但在華海這個現代化大都市裏,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自然景觀了,並且因為就坐落在黃浦江邊上不遠處,每天到此山遊玩的遊客比螞蟻還多,而且本市的群眾也是最喜歡登上這座小山吹吹江風,看看江景啥的。


    今晚雖不是周末,但人依舊很多,閔柔到的時候想要順著台階上山都幾乎是寸步難行,走了十多分鍾她才好不容易走到了山頂,山頂建有幾個涼亭,以及一個在崖壁邊上的觀景台,觀景台自然是人多為患,閔柔此時情緒很低落,自然也不想去湊熱鬧,一臉落寞的走到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扶著欄杆,低下頭,看著從蜿蜒而上的台階上絡繹不絕朝頂峰湧來的人流,怔怔的出神。


    明明知道陳揚待會兒可能會到這裏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巴巴的趕來這裏做什麽?來親眼目睹陳揚是怎麽跟那兩個女大學生有說有笑的觀景聊天嗎?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是想要親眼看看陳揚究竟是怎麽應酬那倆女學生的,倘若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那就算是自己這輩子瞎了眼認識了這個沒良心的花花公子了。


    想到這兒,一行晶瑩剔透的淚珠很不爭氣的順著她光潔白皙的臉龐滾落了下來,流到唇畔,鹹鹹的,有些苦澀......


    一直倚欄遠眺發著呆,想著傷心事的閔柔絲毫沒有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邊,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整個峰頂上的遊客漸漸的稀少起來,最終在七點五十分不到的時候,這峰頂上便除了她一個人之外,就再沒有一個旁人了。


    對於靈秀山而言,這也是極其罕見的一幕,要是平時,別說現在這黃金時段了,即便是到了淩晨一兩點鍾,也肯定是遊人如織絡繹不絕的,絕不可能就隻剩下一個人霸占著這絕好的良辰美景。


    但在今天晚上,這個奇跡發生了。


    閔柔並不知道,這個奇跡隻屬於她一個人。


    現在的她,隻是突然間覺得有些冷了。也難怪,她就穿了一條套裝鉛筆裙,上身也僅僅就是一件絲綢襯衫,在這峰頂上吹風,想不覺得冷都困難啊。


    不自覺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的伸手環抱在了胸前,試圖給自己的身上增加一點熱度。


    終於,她勉強適應了這裏的溫度後,才仰起頭,看向了如黑幕一般籠罩著大地的天空,今晚的天氣格外的好,天上繁星點點,明月如鉤。


    隻是,她的心情卻是糟透了,本來在來華海之前,她已經想好了應該怎樣度過自己這個特殊的日子,但沒想到,卻不知為何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的,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不是那個印在身份證上的日子,而是一個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的特殊的日子。


    她要的其實不多,她沒有尋常女孩子那麽多的期冀願望,她不要什麽金銀首飾,不要什麽昂貴的禮物,不要什麽鮮花美酒,她要的僅僅隻是希望陳揚能在這一個晚上陪在她身邊而已。


    可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願望,現在看來也要泡湯了。


    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壞脾氣嗎?如果自己剛才不那麽衝動跑出家門,而是跟陳揚撒撒嬌告訴他今天是什麽日子,那樣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呢?


    閔柔漸漸的有些後悔起來,神情落寞的看著滿天的繁星,幽幽的輕歎了一聲,自語道:“都快五月了,怎麽晚上還這麽冷呢?”


    “嗬嗬,你一個人傻乎乎的待在那兒,能不冷嗎?”


    這時,一個輕快爽朗的笑聲如鬼魅般的在閔柔身後響了起來。


    她一驚之下,猛的轉迴頭,剛要尖叫出聲,映入她眼簾的卻是那一張她熟悉無比,讓她又恨又愛,帶著幾許戲謔壞笑的英俊臉龐。


    是他,真的是他來了嗎?


    是啊,他剛才就說過要來的,不是嗎?


    閔柔悄悄咽了口唾沫,輕輕抿了抿被風吹得有些幹澀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的在陳揚身旁梭巡著,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麽。


    “嗬嗬,找什麽呢?”陳揚笑著朝她走了過來,“除了你我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哦。”


    閔柔聞言眼睛一亮,這才恍然間驚覺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哦不,還有陳揚。


    一刹那間,她仿佛明白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陳揚。


    陳揚卻是依舊是那一副讓人討厭的表情,壞笑著看著她,朝她大步的走了過來。


    很快,陳揚走到了她的身旁,很自然的牽起了她有些微涼的小手,笑著拉著她邊走邊道:“走吧,你不是喜歡看星星嗎,帶你去看樣東西。”


    閔柔這時候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了,隻能是任憑陳揚牽著自己的手,默默的跟在陳揚身側,一路走到了峰頂唯一的一處懸在崖邊的觀景台上。


    很快,陳揚停住了腳步,伸手指向了奔流著的江心上方的天空,笑著對閔柔說道:“你看那是什麽?”


    閔柔順著他所指看了過去,隻是她看到的跟前麵的沒什麽分別,都是漫天星星點點的繁星,愣了愣,她有些羞怯的低聲說道:“好像,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沒等她話音落下,就隻見陳揚手指所指向的天幕上,突然間亮光大閃了起來,無數禮炮聲同時響起,漫天煙花衝天而起,瞬間就照亮了整個江麵上的天空。


    而一片璀璨如白晝的天空中,無數星星點點的熒光組成了幾個巨大無比的字――生日快樂,小柔!


    這一刻,閔柔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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