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還有點公事要辦,對這種自駕遊也沒多大興趣,反倒是林語難得的跟情郎一塊出來遊玩,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一樣,看到什麽都想要跟心上人一塊試試,這時就挽著陳揚的胳膊低聲問道:“老公,我們也去租條船吧,好不?”


    “太陽這麽大,沒多大意思吧?”陳揚無所謂的迴了一句。


    “咱們就試試嘛,好嗎,老公?”林語嬌嗔著說道,她可不願意放棄這麽樣一個跟陳揚泛舟河上的好機會,“再說了,萬一前麵人還是那麽多,咱們走水路豈不是沒這麽擠了?”


    林語這個說法倒是讓對之前那人潮洶湧景象仍心有餘悸的陳揚暗暗認同,想了想,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就點頭應下道:“那行,咱們也租條船試試。”


    林語聞言欣喜不已,她那壓抑許久的天性也禁不住綻放出來,欣喜之下,她不管不顧的踮起腳尖就用力的親了陳揚一口,調皮的嘻嘻笑道:“老公,你真好。”


    陳揚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趕緊用手擦了擦被林語吻過的痕跡,皺眉道:“小語,你這都跟誰學的?沒見這兒這麽多人嗎?”


    雖然被陳揚責備了一句,但林語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反而是一臉嬌羞的嗬嗬掩嘴輕笑起來。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啊!


    陳揚拿她沒轍,隻能是抓緊她的手。一路跟著其他的遊客也朝一個堤壩旁邊走去。


    岸邊到處都是賣各種旅遊品的小店鋪或臨時搭台的遊商,都是些琳琅滿目的小玩意,林語童心未泯。加上又是跟情郎一塊同遊,走走看看不知不覺間買了滿滿幾個小袋子東西,陳揚幫著提了一個大袋子不算,她自己兩手都提滿了,讓幾乎從沒怎麽逛過街的陳揚無語極了,對女人這種完全控製不住的逛街購物欲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可不是,即便像林語這樣一個清心寡欲的女孩子。一旦逛起街來,也是一下子迸發出了女人的天性。


    快走到一處租賃點的時候。兩人卻看到有一個老婦人跪在路邊行乞,這老婦看上去快六十歲了,滿臉皺皺巴巴的皺紋,沒有下肢。一寸寸的爬行,看到每個路過的客人老婦都用她那帶著濃重鄉下口音的普通話請求過路的客人施舍點錢物啥的,可路旁的遊人盡皆側目,麵無表情的從她身邊快步走過。


    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個穿著時髦高檔的女人動了些惻隱之心,路過老婦身旁時順手掏出一塊錢,扔到了那老婦麵前端著舉起的破碗裏頭,“賞你的!”一句話,動作嫻熟,顯然這貴婦經常幹這種樂善好施的小事情。


    林語天性善良柔弱。最看不得別人受苦,同時也幾乎是逢乞必施,看到那老婦可憐兮兮的模樣。她趕緊三兩步走了上去,走到老婦麵前時停下了腳步,剛想掏錢,可這時兩隻手裏都提著袋子,騰不出手來。


    老婦看到這個年輕女孩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心中感動不已。但卻是很“善解人意”地趴在地上擺了擺手,示意林語離開。


    可林語這時卻突然蹲下了身體。那老婦微微一驚,以為林語是想近距離地訓斥自己幾句,下意識的就往後挪了挪,可這時卻見林語用騰不開的手合眼神示意老婦自己動手去淘她的坤包。


    老婦的手髒到不能再髒,黑得像剛撿完煤渣,可林語就那樣蹲在老婦的麵前,任由那髒手去掏她那隻名貴的坤包。


    在林語施舍錢給那老婦人的時候,邊上不時有人路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語蹲下來讓老婦人自己取錢的動作讓過路的人們感到詫異的原因,總之這時候很多人紛紛都停了下來,駐足在旁邊觀看。


    那老婦眼中現出濃濃的感激之色,顫巍巍的手從林語坤包裏掏出一隻皮夾來,打開後,裏麵有一張男人的單人照片,照片明顯是多年前拍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揚,林語的錢夾裏有一疊百元大鈔和一些零散的零錢,老婦卻讓人很意外的沒有拿那些百元大鈔,而是從林語那些零散的錢裏麵選出了一張麵額最小的十元鈔,然後就趕緊把林語的錢夾恭恭敬敬的放迴了坤包裏,從林語感激的笑笑。


    這一幕不禁讓邊上的遊客們感到驚訝不已,的確,老婦人做為一個乞丐,卻仍然保持著心底裏的一絲純淨,當然了,林語的舉動更是讓周圍許多人感到羞愧不已,大家紛紛自發的鼓起掌來。


    就連在林語之前給老婦人扔了一張一塊錢紙幣的那個貴婦人看到這一幕場景之後,也同樣是羞愧的低下頭來。


    林語看到老婦隻取了十塊錢之後也有些詫異,但還是微笑著朝老婦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轉身急匆匆的迴到了陳揚身旁。


    看到陳揚一直看著她笑而不語,林語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低聲道:“老公,我是不是很傻啊?”


    陳揚笑了笑,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秀發,道:“不,你不傻,你很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很多。”


    是的,不是施舍錢多錢少的問題,是陳揚在這一刻看到了之前那貴婦靈魂深處的某種傲慢,某種偏見,某種如乞丐般的卑微,她那弧度優美的一扔,是她的施舍,是她的恩賜,是她強勢對弱勢的憐憫。


    而林語這一蹲,蹲出了她的高貴,這樣的女人,可愛之外,還有可敬。(.)


    這讓陳揚感到很欣慰,他很欣慰的看到林語的成長,又或者應該這麽說,從始至終,這個從小鎮裏走出來的姑娘盡管已經取得了世人難以企及的成就,盡管已經擁有了億萬身家。但她一直都沒有因為環境或者身份地位的改變而發生變化,她一直都還是當年小鎮裏的那個純樸善良的小姑娘。


    林語沒想到陳揚會這樣的誇獎自己,頓時更覺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臉紅紅的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姑娘,小心啊!”


    就在陳揚兩人還在說話的當口,突然間從兩人身後傳來一聲驚急的喊聲。


    陳揚一愣神間,下意識的就把林語往懷裏一帶,緊接著就聽到“轟”的一聲馬達轟鳴聲,一輛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從道路中間唿嘯而過......


    這車駛來速度極快。道路兩旁的遊客紛紛躲閃開來,也幸虧這兒是周莊的主幹道。道路比之前那些巷子要寬上許多,否則以這輛跑車此時的速度,恐怕非撞倒幾個遊客不可。但饒是如此,仍有不少遊客因為躲閃過急。踉踉蹌蹌的摔到了地上。


    陳揚虛驚一場,向那位朝他倆示警的乞丐婦人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老婦人笑著咧開了嘴,用她那很蹩腳的普通話道:“沒事就好,先生小姐你們都是大善人,好人總歸會有好報的。”


    話雖不多,但很純樸,透著濃濃的感激之意,也許並不僅僅是因為剛才林語施舍了她十塊錢。更重要的是林語給了她做為一個人許久未曾見到的尊嚴了吧。


    這時候旁邊不少遊客衝著那輛早已經唿嘯而去的阿斯頓馬丁跑車破口大罵了起來,隻可惜,人家早跑得沒影兒了。遊客們頂多也就能過過嘴癮罷了。


    其實剛才陳揚兩人離得跑車還有一段距離,但林語也是著實嚇了一大跳,這時迴過神來,卻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被陳揚抱在了懷中,雖然很享受陳揚的懷抱,但畢竟這兒遊客眾多。等車跑遠了,她還是很快便離開了陳揚的懷抱。重新讓陳揚牽住了她的手腕。


    對於這輛突如其來的豪華跑車,陳揚倒不覺得這車多麽豪華罕見,讓他稍微有些詫異的是,這兒人這麽多,而且外麵的路牌明明標著是步行街的,這跑車怎麽能駛進來呢?還這麽隨意高速駕駛,簡直是不把人命當迴事嘛?


    皺眉想了一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人查一查這車,剛要從兜裏掏出手機來,卻才發現兩隻手都沒有閑著,剛好他手裏的大袋子裏裝的都是些吃的零食和飲料,本來是林語買來想要在兩人泛舟河上的時候享用的。陳揚也沒多想,幹脆拉著林語走到了那行乞的老婦人前,彎下腰,把手裏那裝滿食物的大袋子輕輕放在老婦人麵前,笑著說道:“老人家,我們待會兒得去劃船,這些吃的東西就給您吧。”


    說罷也不等老婦拒絕,拉著林語就快步朝堤壩的階梯走了下去。


    “不,不,先生,先生......”


    老婦人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加上她身有殘疾,隻能是望著陳揚兩人的背影遠去,眼中泛出了白花花的淚光來,口中喃喃的說道:“願菩薩保佑你們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喲.......”


    租船的手續並不複雜,隻用交一百元訂金就能租用一艘三人乘坐的小扁舟了,到了上岸的時候再把剩餘的租金補上就可以了。


    陳揚身邊向來都是跟有幾個跟班的,因此他也漸漸養成了什麽東西都不帶的習慣,這時候自然是沒錢的,他倒也不客氣,在船老板微微有些詫異的目光中,一臉無所謂的從林語坤包裏把錢夾拿了出來,取出一百塊交給船老板,租了一艘普通的小船。


    等兩人上了剛租來的船慢慢開遠了之後,船老板才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口中忿忿不平的撇嘴道:“他嗎的,這年頭真是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咦,不對啊,這吃軟飯的小白臉怎麽好像有點麵熟呢?”


    旁邊一位肥胖的婦女看樣子應該是老板娘,一巴掌拍在了船老板脖頸上:“你嘀咕什麽呐,還不趕緊給老娘幹活兒去!”


    船老板被老婆拍了也不氣惱,隻是當把目光從漸行漸遠的小扁舟上收迴來之後,口中猶自嘀嘀咕咕的說道:“是挺麵熟的嘛......”


    船老板的第六感很準確。當然了,倘若他們夫婦倆知道剛剛租船的那個男人跟他們家裏掛在客廳裏的那張大幅肖像畫裏的人是同一個人的話,恐怕他現在說什麽也得追上去把剛收的一百塊錢退還給陳揚了。


    也幸虧林語聰明。臨離開家的時候不僅僅自己帶了墨鏡還幫陳揚也弄了一副,不然的話,就剛才那麽近的距離,船老板肯定能認出來陳揚這個華海市委書記了。這樣一來,陳揚別說還想悠閑自在的在這兒遊玩觀賞,恐怕他連在周莊裏走一小步都極其困難了。


    好在除了天天對著陳揚畫像頂禮膜拜的本地人之外,遊客們卻不認識陳揚這位華海大人物。因此陳揚兩人隻要稍微注意一點,倒也沒必要太擔心被人給認出來。


    船老板租賃的小扁舟都是手自一體的。可以選擇自己動手慢慢劃,也可以選擇開動船上的小馬達。


    陳揚本來還想試著在艙外劃幾下試試看的,可林語看到外麵太陽比較大,又怕陳揚累著了。就硬是把陳揚給拽到了艙裏,然後選了最慢的一個檔位,讓小船自動往前緩緩行駛。


    而陳揚也沒馬上就顧著坐下來休息,直接取出手機給秘書林剛去了個電話,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麽,就隻簡單說了一下剛才那在鬧市中飆車的豪華跑車的事兒,讓林剛去查查這車的情況。總而言之,不管這車什麽來頭,既然被他撞見了。以後別說在這人多得夠嗆的周莊飆車了,即便是到了市裏,這車也甭想再蹦躂了。


    林剛聽後反倒是嚇了一身冷汗。陳書記的安全自然是他考慮的第一要點,聽了陳揚簡單的交代之後他自然是趕緊答應了下來,雖說華海有錢人不少,但這種幾百上千萬的跑車畢竟還不是普通大眾消費得起的,以林剛這個市委第一大秘的能量,要查出來簡直是小菜一碟。


    而林剛原本隻知道陳書記去了南郊半點事。卻沒想到陳書記原來目的地是周莊,他本就很聰明一人。昨晚跟陳揚去軍分區的時候就見過林語了,他估摸著陳書記八成是跟林語玩兒去了。雖然陳揚在電話裏交代他不許聲張,但為陳書記的安全考慮,尤其是又出現了鬧市飆車這種情況,他覺得自己還是有責任立刻趕過去,反正到時候不出現在陳書記麵前就行。


    陳揚給林剛簡單交代過之後,就沒再理會這種小事情了,然後便很悠閑的待在船裏,跟林語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起來。


    林語本來還以為今天得待在家裏一天了,沒想到陳揚會放棄工作專門抽空來陪她,她自然是幸福得不行,一進到船艙裏便跟沒了骨頭似的緊緊的依偎在陳揚身邊,俏麗的臉龐上時不時的現出笑意,把她此刻的幸福快樂毫不保留的洋溢了出來。


    “小語,瞧你,打一上了船就一直傻笑什麽呢?”陳揚知道她心裏高興,但還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隨你怎麽取笑人家都好,反正人家就是覺得跟你在一塊開心嘛!”林語咯咯輕笑著迴道,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


    對於這個幸福的小女人,陳揚想逗逗樂子都不行了,隻能是用手無聊的把玩著林語那一頭黒瀑般的頭發,邊隨口問道:“對了,小語,你們團裏給你放了幾天假?”


    一提到假期的事兒,林語的好心情便淡了不少,她有些鬱悶的說道:“原本就是兩天假的,不過,我.......”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然後抬眼看了看陳揚,語氣哀怨的小聲懇求道:“老公,我不想迴團裏了,我想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對於林語的這個要求,陳揚倒不覺意外,一來林語本來就沒多少心思在工作上,二來又發生了昨晚上的事情,跟她們團長鬧得挺不愉快的,雖說經過昨晚一事,那餘團長肯定多少能估摸出些味道來,以後哪裏還敢為難林語,但林語畢竟還有軍籍在身,不管是否離開團裏,總還是要正大光明的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走了之。


    仔細考慮了一下,陳揚才對林語說道:“小語,你現在畢竟還是個軍人,言行舉止還是得按照部隊的紀律來行事,等收了假,還是迴團裏報道吧。”


    林語聞言小臉一垮。卻也知道陳揚的決定自己也改變不了,於是隻能乖乖的點頭答應道:“哦,我知道了。”


    看到她這委屈的模樣。陳揚有些不忍,便摸了摸她滑嫩的臉蛋笑道:“怎麽了,不高興了嗎?”


    “沒有,人家隻是舍不得離開你嘛。”林語低聲迴道,兩手卻是不自禁的緊緊環住了陳揚腰際,仿佛一鬆手陳揚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陳揚笑著寬慰她道:“嗬嗬,傻丫頭。這樣吧,你先迴團裏忙完這陣巡迴慰問演出。等年底就打退伍報告吧。”


    林語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在陳揚懷中坐直了身子,驚喜不已的問道:“真的啊?老公,我真的可以申請退伍嗎?”


    “怎麽。不願意?”陳揚打趣她道。


    “不是的!”林語急忙否認,然後馬上笑逐顏開的用手環住陳揚的後頸,問道,“老公,那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在華海陪著你了?”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趕緊解釋起來,“不不不,老公,我沒有想過要天天纏著你。到時候我自己再買一套小房子,然後我每天都會乖乖的待在家裏的,隻要你偶爾能來陪陪我就行了。我不會跟姐姐們......”


    “傻丫頭,你這腦子都想些什麽呐!”陳揚哭笑不得的捏了下她的臉蛋兒,“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有,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麽了,當成我陳揚養的金絲雀嗎?還自己買一套小房子。虧你想得出來,咱家裏的房子還嫌不夠空嗎?”


    雖然被陳揚訓斥了一通。但林語卻暗暗欣喜,吧嗒一聲,用力的親了陳揚臉龐一下,“老公,你真好呢,反正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陳揚拿她真是越來越沒辦法了,搖搖頭道:“不過等年底你也不一定要到華海來了。”


    “啊?”林語一怔,不解其意。


    “嗬嗬,到時候說不定我調動工作到其他地方去了哦。”陳揚笑著解釋道。


    林語這才鬆了口氣,一臉溫柔的把腦袋抵靠在陳揚肩頭,輕聲說道:“反正人家不管了,你在華海也好,調到其他地方工作也好,總之老公你去了哪裏,小語就跟著你去哪裏的,小語知道自己是個沒什麽大本事的小丫頭,但是小語會天天給你做好多好吃的飯菜,會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林語樸素動人的情話聽得陳揚心中不自覺的湧動起一股柔情來,伸手把她抱在了懷中,目光卻是遠遠的眺向了艙外,艙外的天空蔚藍一片,可一想到自己肩頭那沉沉的責任,陳揚的心境也漸漸的沉靜了下來。


    是啊,自打自己踏入仕途以來,這麽多年下來,自己輾轉了很多地方任職,而現在,華海,似乎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隻希望,這一次的離開,將會是最後的一次,而前方,會是像自己現在頭頂上方的那一片晴空那樣,蔚藍無雲,海闊天空!


    似乎能感受得到陳揚的心境變化,林語再沒有打擾陳揚的思緒,隻是靜靜的依偎在陳揚懷裏,享受著這一刻幸福,而她柔情似水的眼波始終沒有離開過陳揚的臉龐。


    是的,這麽多年了,可她卻依然沒有看夠看厭這張興許不是那種小女生們喜歡的帥哥臉蛋,但卻絕對棱角分明,堅毅沉穩的臉龐。自從十多年前,這個男人給自己打開通向世界的那扇窗之後,自己心裏頭的那扇小小的窗口其實就已經悄然間關上了,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了。


    十多年了,彈指一揮間,我沒變,他也沒變.......


    ..


    雖然船速很慢,但幸福的時光總是會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當林語依依不舍的跟著陳揚下了船之後,兩人便順著路標,一路找到了一家看似還挺不錯的餐館,打算中午簡單吃頓飯,待會兒就得動身離開了,畢竟,陳揚今天還是有工作在身的。


    這家餐館是一棟三層居民樓改建而成,小樓建得很有江南園林的韻味,一看便知道是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了。


    兩人走進去之後,陳揚放眼看過去。就見這時還不算正常飯點,可一樓大廳幾乎都已經坐滿客人了。


    很快,就有一位穿著旗袍漂亮婀娜的女服務員笑臉盈盈的迎了上來:“先生。小姐,兩位好,請問是來用餐的嗎?”


    “是的,同誌。”陳揚點了點頭,心裏卻是無奈笑笑,這不是廢話嗎?


    “請問你們這裏還有包間嗎?”林語插話問了一句,倒不是她喜歡享受。而是擔心陳揚跟這一大幫遊客混在一堆萬一被認出來會影響不好。


    “不好意思,兩位。包間已經都訂出去了。”女服務員一臉歉意的笑笑迴道。


    “那算了吧。”林語見沒包廂了,自然就不打算在這裏用餐了。


    陳揚卻是擺了擺手,對服務員道:“沒事兒,能給我們安排個靠窗戶的位置也行。”


    服務員趕緊翻了翻手中的餐位本。很快便笑著對兩人道:“靠窗戶的位置還有,在二樓,兩位請跟我來。”


    說罷,轉身便要領著陳揚二人上樓,可就在這時,院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緊接著便是一聲刺耳之極的刹車聲音以及一陣過路遊客們的驚唿聲。


    陳揚兩人下意識的循聲迴頭看了過去,卻見居然還真是巧了,竟然又是那輛拉風之極的銀灰色阿斯頓馬丁跑車。不一樣的是,這輛豪車這迴卻是停了下來,跟著便從車裏跳下來四個打扮時髦前衛的年輕人來。


    三男一女。都是二十啷當歲年紀,一看便知道是家裏有錢有勢有背景的少爺小姐,這幫人下了車之後,便旁若無人的大聲說笑著朝餐館裏走了過來。


    見此情景,陳揚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暗道林剛怎麽辦事的?這都大半天時間了怎麽還沒處理掉這破車?


    林剛這時候要知道大老板的想法可真是冤枉死了。事實上他掛了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就通過市交警支隊對所有掛華海車牌的阿斯頓馬丁跑車進行了統計,最後一統計。市裏一共有35輛阿斯頓馬丁跑車,銀灰色的有5輛,拿到車主資料後,林剛立刻給那5輛銀灰色跑車車主親自去了電話,可經過排查發現,這5輛車目前要不就沒出門,要不就是在華海市區溜達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林剛幹脆把所有這35輛車的車主電話統統都打了一遍,可得到的結果卻跟前麵是一樣的,這些車主都沒人承認自己跑周莊去了。


    於是乎,經過排查之後,林剛懷疑周莊的這輛阿斯頓馬丁跑車應該是外地車,可這樣就比較麻煩了,畢竟國內同類型的車數量少說也有上千輛,而且以林剛的能量,恐怕還不足以覆蓋到全國範圍內進行排查,隻能是通過天網係統看看近期進入華海境內是否有這輛車的存在,可這個工作量實在太大了,林剛也不敢濫用政府資源,沒辦法,林剛隻能是采用了一個笨辦法,親自駕車急急的趕到周莊來了。


    陳揚自然不知道林剛焦頭爛額的樣子,當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更不會跟這幾個年輕人發生什麽交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便示意那女服務員繼續領他們上樓。


    服務員會意,正打算繼續工作呢,可這時候剛進到餐廳裏的那夥人中的一個打著鑽石耳釘的男青年便衝著這位女服務員嚷了起來:“哎,那誰,過來一下,給我找個包間。”嚷完之後,還皺起眉頭嘟噥了一句,“我靠,這破地兒哪來的那麽多鳥人啊,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喝點小酒都沒有,真他嗎夠嗆。”


    服務員有工作要求,隻能是朝陳揚二人歉意的笑笑,示意二人稍微等會兒,陳揚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便暫時跟林語先停了下來。


    很快,服務員把剛才跟陳揚兩人說過的話對剛進來這四位時髦青年重複了一遍,但跟陳揚二人的寬容理解不一樣的是,這迴她剛一說完沒包廂之後,那嚷嚷的耳釘男立刻就滿臉不爽的發起火來,手指著二樓罵道:“你嗎有沒有搞錯啊,樓上不是好幾間包廂空著的嗎?怎麽著,怕咱哥幾個沒錢還是咋的?”


    服務員嚇了一跳,她其實是這間小店老板的小女兒,叫玲玲,大學畢業之後就在家裏這間小店工作了。至今已經快兩年時間了,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看到外麵那輛豪華跑車。加上這幾個年輕人一身名牌時尚裝束,自然不難猜到這幾個有錢的年輕人不好惹,隻是飯店的包廂確實早都訂完了,她也沒辦法不是。


    “幾位先生,小姐,那些包廂真的都已經被客人預訂出去了,隻是現在客人還沒來才空著的。”玲玲耐心給幾位少爺小姐解釋道。


    “這我可管不了。別說現在包廂裏頭沒人,就算有人也得給咱哥幾個騰出來。”耳釘男一臉不耐煩的衝玲玲揮了揮手。“行了,你也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們上去吧,否則別說哥們沒提醒你。待會兒小心哥們一個不爽就把你們這間小破店給砸咯。”


    玲玲被吼得膽戰心驚的,趕忙小聲道:“先生,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去幫您問問經理好嗎?”


    也是不巧了,偏偏她父親最近進了醫院,母親就去醫院照顧她父親,這店自然就交到了她手中,而她口中的經理其實就是她自己。


    耳釘男脾氣挺暴躁的,一聽就不耐煩了。“哪兒那麽多廢話呢,你愛叫叫去,哥們先上去歇會兒。起開,別擋著哥們道兒!”邊嚷著,他一伸手就把站在他跟前的女服務員往邊上推了一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手勁確實挺大的,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推,直接就把那玲玲推得往邊上踉踉蹌蹌的連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個站立不穩便一屁股摔坐到了地板上。


    玲玲穿的工作服是一件絲綢旗袍,本來旗袍裁剪得就夠緊身的了。偏偏她穿的又是高跟鞋,這下子摔得結結實實的,不僅腳崴了,就連那旗袍側邊也一下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來,霎時間就把她白花花的大腿給露了出來。


    玲玲畢竟也就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家,哪裏見過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客人,加上這一跤摔得不輕,把她屁股摔得生疼,根本就不能立刻重新站起來,腳腕被崴到的地方更是疼得她一下子眼淚都飆了出來。


    “你們,你們怎麽這麽不講理的呢?”


    玲玲坐在地板上一邊用手背抹淚,一邊哽咽著對耳釘男幾人說道。


    耳釘男卻是絲毫歉意都沒有,看到玲玲這麽一個女孩子摔了個難看之極的姿勢,反倒是手指著玲玲那旗袍裂開處,樂得哈哈大笑起來:“哥幾個,瞅見沒,這妞今天穿的是粉紅色的喲。”然後迴過頭對身後那一男一女問道:“對了,二郎,小美,你們那兒穿粉紅色小內的妞兒是不是特帶勁啊?”


    他身後一男一女順著他所指地方一看,還真是粉紅色的,便紛紛笑了起來,指指點點的用鳥語嘰裏呱啦的說道了起來。至於幾人說的什麽,自然是些汙人耳目的髒話了。


    過得一會兒,剩下一個站得稍微遠點的男青年才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快的對樂得不行的幾人道:“小斌,行了,你們別搞這麽多事兒。”


    而玲玲這才驚覺到自己旗袍破了個大口子,並且已經被這幾個惡人給瞧了個真切,一時間又羞又氣,悲從心來,竟忍不住捂住臉嗚嗚大哭了起來。


    說實話,自打這幾個青年男女進到餐廳裏之後,立刻就吸引了不少食客們的注意,而耳釘男這麽一鬧騰,更是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是在影視劇當中,這個時候自然會有人挺身而出,鋤強扶弱,去幫助陷入困境的服務員玲玲,但遺憾的是,這裏是現實,現實就是這幾個飛揚跋扈的青年男女們鬧騰了半天,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製止這些紈絝們的惡行,甚至連一個上來幫忙扶玲玲一把的人都沒有,頂多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看什麽看,不想找事兒的話都他嗎給我扭迴頭去!”


    耳釘男似乎也察覺到餐廳裏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立刻很不爽的衝食客們吼了一聲。


    他這一吼還真挺見效的,這下子,食客們連怒都不敢怒了,紛紛乖乖的把頭轉了迴去。而本來還想著上來把玲玲扶起來的幾名聞訊趕到的飯店工作人員也嚇得都退了迴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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