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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聊了十分鍾左右時間,吳雲鬆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過在惡狠狠的把手機摔到桌上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罵出了聲來:“這個蘇胖子,簡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死盡管自己去死,可別拖我下水!也不動動他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華東新區是他能碰得了的嗎!”.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電話裏,海平倒是沒有提及到任何一句,關於向吳雲鬆詢問他是不是正被紀委調查的事兒,而是很隱晦的提到了蘇遠征最近找了他好幾次,都是聊的關於蘇建集團想參與華東新區物流園基建工程競標的事宜。


    蘇遠征想到華東新區要塊地的事兒,之前就曾經跟他暗示過,就是上迴在紫金會所,實際上蘇遠征就是專門為此事而來。隻是他心裏很清楚,華東新區雖然項目眾多,但盯著這塊肥肉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加上又是市長陳揚親自在抓,有資格進場分一杯羹的都是國內排名前列的地產建築行業的各大巨鱷們,蘇建集團雖然在蘇東一帶規模不小,但放眼國內,卻是很一般了。加上很多說不出口的因素,他當初幾乎是連考慮都用不著考慮的,直接就一口迴絕掉了蘇遠征的這類暗示之言。


    可沒想到,這個跟他相交多年的蘇胖子居然賊心不死,他這條路不通,幹脆直接找到了海平,海平雖然不是具體分管的副市長。但是在華東新區項目工程總指揮部裏也是有一定發言權的。並且還正好在擔任物流園籌劃建設小組的副組長。而海平這通電話打過來,恐怕也是想聽聽他是個什麽意思。


    在電話裏,他很隱晦的暗示海平,讓他按照市政府那邊製定的相關工作方案開展工作即可,言下之意自然是堵死了蘇遠征到華東新區撈錢的想法。畢竟他是組工幹部,這種事兒他還不太方便說得太直接,意思到了就行了。


    不過,等他放下電話,又接連吸了兩顆煙,他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海平在電話裏聊到的一些話時。漸漸的,他似乎又有點迴味了過來,雖然海平一直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但這麽些年跟蘇遠征合作下來。誰又敢保證海平跟蘇遠征之間私底下繞開自己,是不是也存在著一些權錢交易的事兒,自己雖然從不參與到具體事務中去,也就是通過姐姐的公司把自己應得的那份錢拿到手,而海平也不是傻子,在前些年那麽多起圍標操作中,若說他身上很幹淨,恐怕隻有傻子才會相信。


    海平雖然絕口不提他被紀委調查的事兒,但看來他肯定是已經知曉了的,這通電話打過來。恐怕聊蘇遠征的事兒倒是其次,主要還是想提醒一下自己,他要是栽了,當年那些事兒,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越想他越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心裏忍不住暗罵了起來:“這個海平,看來也是靠不住的白眼狼!現在事情還沒真怎麽著呢,他就火急火燎的先給老子上眼藥了。”


    雖然心裏很是惱火,並且對海平也頭一次有了些看法,但對於海平。他還是不能不盡量去保的。至於迴頭怎麽修理這個白眼狼,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之後,自己有的是法子搞走他。


    隻是,該怎麽保住海平呢?


    靠在大班椅上揉了半天發脹的額頭,他才又拿起桌上的手機。然後撥通了市委副記石明輝的電話。


    “嗬嗬,石記。吃過沒有?”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笑嗬嗬的寒暄了一句。


    “嗬嗬,雲鬆啊,剛吃了,現在在院子裏跟我家那口子遛彎呢。”石明輝也笑著迴了一句,從他輕鬆閑適的語氣中,絲毫聽不出半點早上開完常委會之後的鬱悶之意。


    而吳雲鬆可是知道的,早上會開完之後,石明輝可是板了半天的黑臉,甚至在其他人都走光之後,還一反常態的找在開會時反戈的高山單獨聊了一會兒,雖然他不知道石明輝都跟高山聊了些什麽,但從兩人聊完之後石明輝那一臉難看的表情看,想來應該是不歡而散了。


    說實在的,別說石明輝了,就算是他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高山怎麽會突然間在這麽關鍵的常委會上選擇站隊到了陳揚那邊去,他是曾經想到過高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跟他老婆有染的事兒,但他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可能性很小,一來他跟戴玲玲間的來往其實不多,也就是近段時間才好上了的,二來即便高山懷疑他老婆在外頭有人,怎麽著也應該是懷疑不到自己頭上來才是,話說就昨天他們幾個還一塊在石明輝的辦公室聊得挺熱乎的呢。若是高山真懷疑到了自己頭上,那麽隻要他流露出來一丁點的不自然情緒,想必也絕對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對自己在官場裏練就的這雙慧眼,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麽他還真是搞不明白高山怎麽會突然間反戈站隊到了陳揚那邊去了,不管陳揚提前再怎麽樣去做他的工作,許下多少承諾給他,以高山的腦子,怎麽著也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來,要知道高山不是一般的幹部,他身上可是打有很重的華海係烙印的,他這麽做,等於是自絕於華海係這個國內政壇裏分量很重的派係了,而即便陳揚將來真的接替高明的位置,也不可能真的會把他納入核心圈子裏去,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他這麽做,對他自身,可謂是沒有任何好處。


    正有些愣神間,聽筒裏又傳來了石明輝輕快的聲音:“怎麽,雲鬆,找我有事?”


    吳雲鬆忙把思緒拉迴來,道:“哦,也沒什麽,就是想跟您聊聊今天常委會的事兒。您今天在會上也看到了。現在咱們這陳市長有些事兒做得可是越來越離譜了,他這次針對海平,我看其醉翁之意恐怕不在酒上,當初我就講過,在提拔海平的事兒上他是不樂意的,不過我實在是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麽做,把一些子虛烏有的陳年舊事翻出來做文章,要是擱在過去,他的這種不顧團結隻顧著自己個人好惡行事的做法。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對自己的同誌進行打擊報複了,他還真把咱們華海的幹部隊伍當成什麽了?他自己劃分的小圈子嗎?誰要是不順他的意思來,他就要打擊報複麽?這次是海平同誌,下次我看指不定就輪到誰了。哼,我倒是很想問問他,他眼裏頭到底還有沒有市委的領導,還有沒有咱們班子裏的其他同誌?”


    他跟石明輝關係很密切,也經常在私底下溝通,是無話不談的親密盟友,因此他這番牢騷話說來絲毫不覺得別扭。


    石明輝倒是很有耐心的聽他發了一通牢騷,等他說完後,才淡笑著迴應了一句:“嗬嗬,雲鬆。你的話有點過了啊。”


    “石記,您的批評我接受。”吳雲鬆忙接話道,不過緊接著還是意猶未盡的忿忿說道,“不過石記您也了解我,我這個人性子就是太直,我就是看不慣某些人不講團結,不顧大局的做法,某些人這是要把自己淩駕在組織之上,我真的是很擔心咱們華海這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麵會毀在某些人手上啊,咱們華海能發展到今天。還不是咱們華海的幹部在攢著勁兒一塊使,這麽任其再胡鬧下去......唉......我現在真的感到很痛心啊。”


    不得不說,他這番肺腑之言若是不小心被其他人聽到了,恐怕都會被他深深感動到。可不是怎麽的,聽聽他這話。多麽一心為公的好同誌,好幹部啊。當然了。如果讓群眾知道他在瑞士銀行的存款有好幾個億,估計大家夥把他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雲鬆,你不必理會某些同誌的錯誤做法,總之,你隻需記住一句話,咱們隻管做好自己份內該做的事,至於那些想要把自己淩駕在組織之上,專門搞些歪門邪道的某些同誌,哼,我相信組織,我也相信中央是絕對不會允許這類同誌朝著這種錯誤方向越走越遠的,咱們拭目以待好了。”


    石明輝用一句擲地有聲的昂揚之語結束了跟吳雲鬆的談話。


    重新把手機擱在桌上之後,吳雲鬆胸口憋了一整天的陰霾似乎才漸漸消褪了些,他了解石明輝,石明輝再怎麽樣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陳揚在華海興風作浪的,要知道,石明輝可是陳揚潛在的頭號競爭對手,而他要做的,就是給石明輝點一把火,否則的話,以石明輝這老小子沉穩過頭的性子,指不定他會等到什麽時候才出手呢,到時候萬一紀委那邊真查出來海平身上有問題,就真是什麽黃花菜都涼了。


    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相信這通電話過後,經過自己的撩撥,石明輝再沉穩,恐怕也坐不住要跟上麵某個大佬反映一下了。而以石明輝跟那位大佬的密切關係,想來搞定陳揚問題應該不大,正像石明輝剛才所說的那樣,怎麽著也不能讓某些同誌往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嘛,咱這可是在挽救失足的同誌哦。


    至於現在的一把手高明,說實在的,經過今天的一次交鋒後,他可是對曾經在華海一言九鼎的高記完全失去了信心咯。


    “小張,去幫我壺熱茶上來。”


    暫時放下心事後,他才想起來起身朝樓底下招唿了一聲。


    過不多時,嬌俏的小保姆就端著茶盤進到了房裏,把剛沏好的一杯熱茶小心翼翼的放到石明輝的桌上,小張才嬌滴滴的說道:“吳部長,您慢用。”


    “嗯。”


    吳雲鬆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麵上蒸騰的熱氣,卻是對正欲轉身離開的小張淡淡的多說了一句:“對了,小張,前陣子機關事務局的李局長找我匯報了一下,提到關於你們這一批掛靠在華海大酒店給市委領導服務的服務員的編製問題,這事也講了很多年了。不過市裏的編製一直很緊張。所以才一直沒有解決,不過今年市裏編製應該能多爭取三到四個出來.......”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皮子輕抬了一下,朝傻站在門口的嬌俏小保姆瞥了一眼。


    果然,小張這時一張小臉滿是期待的神情,正等著他把後麵的話說完。也難怪,別看小張隻是給領導家做保姆的,但素質也是不低,正牌的大專生。給領導服務就指著能混上個在編人員的編製呢。現在機會來了,她心裏如何不欣喜若狂啊。


    隻可惜,吳部長話隻說了半截,讓她高興了半天的心一下子又懸在了半空中。


    吳雲鬆咳嗽兩聲。才接著道:“嗬嗬,小張你在我這兒幹活也有大半年了,我是希望能幫你爭取到一個編製的,不過嘛,你也知道,給市領導做保姆的服務員不少,我可不敢打包票哦。”


    小張聞言,一時間心裏就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她雖然是農村姑娘,但也在華海上過大學。吳部長這話她倒是聽明白了,吳部長本身就是組織部門的一把手,他真要是替自己爭取個編製還不是手到擒來嗎?敢情吳部長這話裏有話啊,難不成是要自己送點禮麽?


    對,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兒,小張心中登時透亮起來,一咬牙,不管花多少錢,隻要吳部長能幫自己弄來一個編製,這錢都必須花。可她剛抬起頭想要試探著跟吳部長打聽兩句時。不料卻看到吳部長有些火熱的目光似乎正盯著自己身上某處飽滿堅挺的地方上呢.......


    “咳咳!”


    吳雲鬆來不及收迴眼神,隻好尷尬的咳嗽兩聲,掩飾了一下,便擺擺手,示意道:“好了。你先出去,一會去幫我準備洗澡水。哦,對了,今晚我有點困,就不下樓了,你直接去我臥室裏準備洗澡水。”


    “嗯。”小張低低的應了一聲,心情卻是極其複雜的帶上門,緩緩離開了領導的房,一路腳步沉重無比的下了樓,而剛才吳部長最後說的那句話卻反複縈繞在她耳旁,揮之不去。


    看著嬌俏青春的小保姆走開了,吳雲鬆才美美的泯了口熱茶,他相信,隻要這小姑娘不傻,自然能聽懂自己的言下之意,相信,這小姑娘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的。


    就在吳雲鬆擱下公事,開始盤算著待會兒在床上該如何折騰這個他老早就想搞到手的小保姆時,擱在桌麵上的手機卻很不合時宜的冷不丁再次響了起來,他不得不停下了滿腦子的香豔念頭,拿起讓他生厭的手機,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都坐直了起來,額頭上也立馬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來。


    握住話筒,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才接通電話,正色道:“喂,小戴啊,這麽晚了,找我有事麽?”


    “嗬嗬,裝什麽呐,死相。”


    聽筒裏傳來了一個女人放浪的笑聲。


    “有事就快點說。”吳雲鬆皺眉應了一聲,接著又還是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對了,你身邊沒人嗎?”


    “嘻嘻,有人呢,我告訴你哦,我老公現在就在邊上躺著看哦。”女人笑嘻嘻的迴道。


    吳雲鬆聞言眉頭更皺,他現在心裏頭可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怪自己當初一時把持不住,才招惹了這個戴玲玲,現在迴頭想想,真是夠要命的啊。可不是,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啊,怎麽偏偏昏了頭要去搞高山的老婆啊,這女人也是個表裏不一的浪蕩貨色,搞不好以後就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


    見他半天不應聲,電話那頭的女人才沒好氣的嘟噥了一聲:“瞧你這熊樣,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麽就不怕了,哼,真沒勁。”


    “小玲,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你多少得注意點影響嘛。”吳雲鬆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別說,他現在還真有點怕了這女人了。


    “我跟你說啊,後天我老公要出差,大概三天後迴來,反正我不管,這三天你都得陪著我。”


    “這個......”現在正是風頭緊的時候。吳雲鬆哪裏有心思跟她幽會。出去亂搞還不如擱家裏玩小保姆呢,隻是又怕一口迴絕會惹惱對方,隻能是吞吐著不好答應下來。


    “什麽這個那個的,就這麽說定了,還是在老地方紫金會所,反正也不遠,你不是有那裏的vip卡嗎,我瞧著那裏的環境挺不錯的,又沒什麽人,我下了班自己過去。到時候你要是不來,哼哼,可別怪我哦......”


    女人用撒嬌的口吻威脅了一下吳雲鬆,聽得吳雲鬆那叫一個頭大。心裏殺了這女人的心思都有了,可奈何現在有把柄在對方手裏,他也隻能是咬牙答應了下來:“好,不過我不一定都能準時到的啊。”


    “嘻嘻,知道您吳部長工作忙,我等著您好了。”女人浪笑著道,“不過我可是新買了好幾套內衣,你要是不來,可別怪我穿給別人看了哦。”


    說笑間,女人倒是很幹脆的把電話給掛了。


    吳雲鬆看著手機發了半天的呆。好一會兒之後,才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娘的,這騷蹄子,老子這是玩女人還是被女人玩啊?


    扔下手機,他連茶都顧不上喝了,趕緊拉開抽屜,掃了一眼屜子裏麵,還好,藍色藥丸存貨足夠。取出一粒,直接就著熱茶吞下了。雖然他才四十出頭,但架不住外頭女人多啊,說實話,要不是有這些藥物撐著。他早幾年前就跟高山一個球樣了。


    唉,這當男人命真苦啊!


    感慨了一句之後。卻又隱約聽到從樓上主臥室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想到小張那姣美的身段,他心頭頓時一熱,似乎藥效也起作用了,趕緊起身快步朝樓上奔去。


    .......


    吳大部長正感慨著身為男人的不易的同時,陳揚也從紫金會所返迴了濱海路的別墅,同行的除了仙兒和林語之外,自然還有紐葫蘆和燕子這準夫妻倆人。


    因為中午時候出了點小狀況,他之後幹脆也沒再迴市裏開會了,而是直接陪著紐葫蘆夫妻倆在會所裏盡興的玩了一下午,等在會所裏用過晚餐後,一行人才一塊迴了家。


    難得到一次華海,紐葫蘆晚餐時喝得有點多了,在車上就不停的大舌頭咋唿著,迴到別墅後也不肯停下來,一個勁的借著酒意調侃陳揚的兩位夫人,林語就不說了,本就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饒是連仙兒這等見多識廣的女人,也被這家夥調侃得恨不得找塊髒抹布把他的大嘴給堵起來。可不是嗎,張嘴閉嘴就是問今晚二女誰陪陳揚睡覺,誰受得了他啊。


    好在燕子也在,好說歹說是把這發酒瘋的家夥給架到了客房裏頭了,關上門,這才消停了一會兒。


    “老公,你這朋友都什麽人啊,就知道胡說八道的。”


    剛哄孩子睡下了之後,仙兒換了身睡袍從樓上走了下來,邊走邊對還留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的陳揚嘟噥了一句。


    “有什麽辦法,這家夥喝了點酒就這樣兒,除了他自個兒,誰也讓他消停不下來。”陳揚聞言也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對於老紐酒後喜歡說胡話的毛病,他雖然早習以為常了,但身邊的兩女卻顯然還不太適應。


    走到樓下,仙兒又對正忙著收拾剛才被剛才紐葫蘆弄得亂糟糟的沙發茶幾上的報擺件的林語知會了一聲:“小語,你去樓上放洗澡水,我來收拾這裏就行了。”


    兩個女人現在都在華海陪著陳揚,私底下早有過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誰去幫陳揚放水洗澡,今晚就留在主臥室歇著了,不過一般來說都是一人一天,從來沒有過同時留宿在主臥室的情況。


    林語聞言遲疑了一下,道:“仙兒姐,我,我今晚還是陪小囡囡一塊睡好了。”昨兒晚上她可是被陳揚折騰了大半宿,今早還被仙兒笑話了許久,雖說她巴不得天天晚上都能跟陳揚同床共枕,但這時卻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仙兒聞言就笑嗬嗬道:“行了,今天你可是受驚不小,姐姐我可不敢再讓你陪囡囡睡了,萬一你晚上要是做惡夢了,跑到主臥這邊來,可不便宜了這家夥麽。”


    “我可不會的。”林語聽後臉蛋就是一紅。小聲的迴了一句。當然。她心裏也知道仙兒姐是心疼她,說起來她今天受的驚嚇的確是不小,別看車子隻是刮碰了一下,但真正在快要撞上的一瞬間,她還是很害怕的。


    而陳揚在一旁聽得有點不對勁起來,忍不住皺眉看向兩女,道:“哎,我說你們搞什麽呢,怎麽著,我聽你們那意思。敢情跟我睡一塊還委屈了你們不成?”


    二女聞言都忍不住撲哧一聲,嬌笑了出來。


    陳揚想了一下,才又說道:“行了,今晚仙兒你陪著小語先去休息。我還有點文件要看,恐怕不會睡這麽早。”


    若是平時,隻要他沒睡下,兩個女人就算再困,也都硬撐著等他一塊休息的,他倒是無所謂,不過今天他也看得出來林語受了驚嚇,就不願意讓兩女再陪著他熬夜了。


    扔下話之後,他便從沙發上起了身,徑直朝樓上的房走去。


    仙兒和林語兩人也早習慣了陳揚把工作帶迴家裏頭。平時都忙得很,更別說今天陳揚還整個下午沒去辦公室,前麵林剛開車送他們迴來時,她倆就看到林剛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一塊放到了陳揚的房裏。


    看著陳揚有些疲憊的身影朝樓上走去,仙兒忍不住就有些心疼起來,在她心裏,她真是不希望看到心上人這麽每天都這麽為公家的事情操勞,而且,陳揚以後肯定還得往上走,到時候還不得更加忙得團團轉啊。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想是這麽想,可說出嘴裏的話就變了些味道,隻聽她小聲的嘟噥道:“這官兒怎麽越當大了就越忙了呢,我看別人那些當大官兒的,也沒見像他這麽拚命的。真不知道他圖個啥,他也不想想。現在趁著年輕,不惜著些自己的身子,哼,要是他自己先累垮了,咱們這一大家子將來可怎麽辦。”


    雖然隻是剛冒出來的念頭,但仙兒還是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她可是不敢想象,真要是陳揚有個病痛還是其他什麽的問題,她會不會瘋掉。


    “仙兒姐,揚哥是一心為了老百姓著想的好官,當然跟那些貪官不一樣。”林語在邊上小聲的反駁了一句,在她心裏可是一直都是首先把陳揚看成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正直官員的,因此這時聽到仙兒把陳揚跟那些腦滿腸肥的官員相提並論,她卻是有些不樂意了。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看啊,咱家這位也幹脆別當什麽官兒了,一個月也就幾千塊工資,還不夠去我那會所吃頓飯的呐,這一天比一天操心的,小語你沒瞧見麽,陳揚他現在好像都有幾根白頭發了,你說他這官兒到底有什麽好當的啊。”


    仙兒撇撇嘴,不屑道。她心裏凡是會對她老公身體造成傷害的活兒最好都別幹了,反正家裏有的是錢,也不指著靠陳揚去掙錢養家。


    林語聞言也是一陣默然不語,她知道仙兒所言不虛,陳揚這陣子是明顯操勞了很多,在房裏一呆就待到淩晨是經常的事兒。


    陳揚當然聽不到兩個深愛著他的女人正替他的身體狀況揪著心,事實上他這陣子的確是有很多事情忙,光是華東新區籌建的那一大攤子事,就夠他頭疼的了,更別說現在他還得分心去想著怎麽對付官場上麵的一些不能不去應付的人,比如海平,吳雲鬆,乃至石明輝,甚或是高明等一幹人等。


    沒辦法,他也不是沒想過天天遊山玩水環遊世界,但身在官場裏頭,就仿佛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推著他一刻不停的要往前走,以前是如此,現在更是絲毫大意不得,隻要稍走錯一小步,都會前功盡棄,甚至會影響到他這一大家子的親人。


    關上房門之後,他就開始翻看起了林剛剛才送過來的文件,眼前這些文件材料已經是林剛挑揀出來的相對比較重要也比較緊急的文件了,但就這些個文件材料,堆放起來,也足足有近半尺高厚厚一疊的了。


    翻閱了最上麵的兩份文件,都是市政府政研室出台的一些新區籌劃規範的文件,這些東西要得都比較急,必須得由他這個市長簽了字才會產生效力,而對於新區的大小工作。他可是很上心的。因此,對這兩份文件,他仔細看了好幾遍,又做了一些修改之後,才在案頭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就這麽一份文件接著一份的看下來,不知不覺也過了兩個多鍾頭了,不過等他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還有七八份沒看過的文件,臉上不禁現出一絲苦笑來。


    隨手把鋼筆往桌上一擱,他點起顆煙。起身走到了窗台邊,默默的吸了兩口。


    透過梟梟升騰而起的煙霧,他凝神看向窗外漫天的繁星,腦子裏卻不禁又想到了今天下午在桑拿房跟老紐說的事情來。


    他有十分的把握。應該能從蘇遠征身上挖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不過對於老紐的辦事能力,他卻是頂多就隻有七八分的把握了。不是他信不過老紐,實在是他覺得蘇遠征再怎麽寵溺這個小秘,也不至於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來,甚至,在他想來,即便拿到了一些相關能做完重要證據的材料,恐怕也頂多能拿下海平,真想要動吳雲鬆的話。顯然不是這麽簡單的,而且也一定會遇到一些上麵的阻力。畢竟,不光他有背景,能在華海混到常委班子裏的,誰背後沒點背景啊。


    而海平不過是他的一個引子罷了,如果隻拿下海平,而吳雲鬆卻是巋然不動的話,那麽他這次的謀劃就隻能用徹底失敗來形容了。


    不是嗎,一個剛提上來的副市長,即便最後查出來的問題再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如果換了是個常委被他拿下了,那麽情況立馬就不一樣了,先不說他能從中獲得多大的利益,僅是影響到上麵對華海的看法。從而留下高明穩定局麵,為他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就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


    而今天這起偶然的撞車事件。卻是讓他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他早就知道吳雲鬆是“裸官”一族,不過他還真沒想到吳雲鬆的親姐姐居然開有這麽一家規模還不算太小的房地產企業,這倒是他之前從來沒注意到的。


    隻是,他想查一下吳雲鬆姐姐這家中海地產自然沒什麽問題,但問題是,即便最後查到了吳雲鬆從他姐那裏獲得了不少好處,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畢竟別人是兩親姐弟,沒誰規定姐姐不許給弟弟錢花的。而從中海地產參與圍標的情況看,也看不出來有多大問題,中海地產跟蘇遠征旗下的那家蘇建集團都一個樣,狡猾得很,一次標都沒中過,頂多也就是有點貓膩罷了,至於拿下地塊之後怎麽分配利益,又怎麽輸送到吳雲鬆手裏,就隻有他們自己幾個人心裏清楚了。


    一顆煙不知不覺就燃到了盡頭,陳揚腦子裏依然還是千頭萬緒,皺了皺眉,他揮去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緩緩把煙掐滅掉了,隨即走迴桌旁,拉開右手邊中間的那隻抽屜,卻是從裏麵取出了一隻式樣很老的手機來。


    這款手機式樣雖然很舊了,但卻存儲著陳揚最重要的一些聯係人的號碼,其中就包括了中紀委一位高層的私人電話。


    隻是,真的要動用這一層關係麽?


    陳揚有些遲疑起來,其實他早就懷疑,上次中央組的那個對華東新區一期工程進行驗收的檢查團裏,最後臨時塞進來的紀委的那個姓嚴的老頭其實是帶有其他任務而來的,至於目標是誰,他不清楚,反正這世道,除了他不貪財,班子裏的其他人都有可能。


    而他現在還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打這通電話去問問看,如果跟他猜測的一致,他倒是可以省下不少事情了。


    恰在這時,房門“咚咚”響了兩聲,旋即門口打開,卻是仙兒端了一隻托盤走了進來。


    “喏,老公,我剛下的一碗雞蛋麵,你快趁熱吃,吃完再看你那些文件好了。”仙兒打著哈欠嘟噥了一句,邊說邊走到了桌邊,把托盤擱了下來。


    看了一眼托盤上還冒著熱氣的麵條,陳揚這才猛然想起,現在都過了十二點了,自己還打個屁的電話啊,人領導早該睡下了。


    想到這兒,他不禁啞然失笑一聲,趕緊把手機塞迴到了屜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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