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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港,老碼頭附近,此刻雖然已經是子夜時分,但還有幾艘剛入港的小型貨輪在卸著貨物。


    隨著新港碼頭的竣工,並且市裏對周邊的走私環境的打擊力度從來就沒放鬆過,漸漸的,昔日這個從早到晚都熱鬧非常的老碼頭現在逐漸的冷清了下來,給人一種日暮西山的蒼涼感覺。


    由於貨輪不大,到岸的貨物也不多,主家幹脆就沒請碼頭開動機器,而是請了在碼頭邊上攬活的十多個做苦力的工人來幫忙卸貨,一個工人給十塊錢的工錢,可比機器劃算多了。


    而這些工人們則一個個有氣無力的從船艙裏往岸邊卸貨,或許他們也知道,現在這賣力氣活兒的生意真的越來越難做了,以前老碼頭這片兒船多的時候一個月隨便出幾天工就掙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可現在即便一天到晚都在碼頭待著也攬不到多少活計,本來就看不到幾艘船入港的,都跑新碼頭那邊去了,怎麽可能有生意上門喲。新碼頭雖然好是好,可那邊用不著人賣苦力啊,聽說那邊還全都是些啥從國外進口迴來的電腦自動化控製的卸裝係統,**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難不成改天俺們這些苦哈哈的碼頭工人也得去市委大院門口搞搞靜坐活動啥的?這主意倒是不錯,聽說絹紡廠的那些大小娘們前年也去市政府靜坐了一迴,結果沒幾天就都重新上崗了,現在活得可滋潤了呢。


    這是一些最底層的勞動人民,他們的願望很樸素,隻是希望能用力氣換來一口飯吃,可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更由於西州來了個陳書記,現在想光靠賣死力氣在這座城市裏找口飯吃真是越來越難咯。人陳書記啥都想的是高科技,自動化,能用機器就絕對不用人,哪裏考慮到底層百姓的死活啊


    別說,正被這幫沒文化的碼頭工人們念叨著的陳書記此刻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塊空曠的水泥坪上,一向悲天憫人的他看到這大半夜的這些碼頭工人們還跟三四十年代沒解放那會兒的老碼頭工人一樣,用肩挑手抬的把那一包包貨物搬到船上,心裏不禁生出一絲同情之意,他實在不願意看到,在自己主政已經近三年時間的地方,還會出現這樣遠古時代才會有市場的職業,這隻能證明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工作不夠紮實,還有很多在溫飽線上掙紮的群眾不知道在背後怎麽罵自己這個父母官的呐。


    雖然他今晚低調出現在這裏不是為了解決這些勞苦大眾的生活問題,但既然看到了,他自然得管一管。


    接下來,就見他把頭朝邊上一轉,臉色不善的看向身旁一個滿臉恭敬的隨行人員,皺眉詢問道:“風華同誌,你們南港班子怎麽搞的,我不是叫市裏下了文件,從新年開始,就不允許群眾在老碼頭打散工了嗎?這麽再跟舊社會一樣的搞下去,一是容易出安全事故,二來他們能掙幾個錢,夠填飽一家老小的肚子嗎?到時候群眾集體到市裏省裏找領導要飯吃,影響了安定團結的社會秩序,你負得起責任嗎?”


    靠,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發個文件不給撥錢下來,我能搞得定嗎


    陳揚身旁的南港副書記陳風華在肚子裏暗罵一聲,臉上卻愈發的恭敬,甚至還現出幾分惶恐之色,忙不迭的給領導解釋道:“陳書記,市裏關於老碼頭這邊社會閑散人員的整頓安置文件剛發下來就組織學習了,並且也安排了相應的整改工作,隻是這邊的閑散人員一向來自由散漫慣了,而且大多是四十出頭的中年人,這些人打小就跟著父輩在碼頭邊上討生活了,都沒什麽文化,市裏想方設法的安排了,也找不到太多合適的崗位給他們,再說,他們自己也習慣了這種生活,都不太願意正正經經的到廠子裏頭上班呢。”


    陳風華倒了一肚子苦水,算是把自己的幹係給撇幹淨了,但陳揚卻對他的迴答不甚滿意,沉聲道:“風華同誌,你是黨員幹部,不能碰到些困難就自己先打了退堂鼓,也不要想方設法的給自己的工作開脫,我不管你有多少個實際困難,或者正當理由,我要的隻是結果,總之我不希望下次來,還看到這裏有人在用肩膀扛貨,聽到了嗎?”


    陳風華囁喏著忙不迭應下:“好,好的,陳書記,我記住了,您放心,我迴頭一定妥善安排好。”肚子裏卻繼續罵娘,心說老子本來就不願意幹了,還不是您非得把我摁在這火山口上的麽。


    陳揚也知道這個同誌最近思想狀態波動很大,這時見他一副萎靡的樣子,也知道他這個副書記不好當,就把口氣緩了緩,歎口氣道:“好了,你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麽多,還不是,這樣吧,明天我讓市裏給你撥三百萬,你這邊再自籌一百萬,先把古亭村那邊的村級公路先修起來,迴頭你讓南港幾家建築公司解決一部分用工問題,我再幫你聯係一下新港管理公司,那邊馬上就要建一個物流基地,到時候,再安排一部分勞力過去,市教育局再派幾個人下來,給工人們掃下盲,應該能把問題解決掉了。”


    陳揚三言兩語就把讓陳風華頭疼了好幾個月的問題解決掉了,他心裏對陳揚著實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時卻是由衷的拍馬屁道:“陳書記,您真是幫我解決了大問題啊,我替古亭村這七百多戶家庭感謝組織上的關心和愛護。”


    “行了,行了。”


    陳揚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道。


    跟著又信步走到了碼頭邊上,然後就在這處地方停住腳步,兩手搭在鐵鏽斑駁的鐵索上,麵朝著大海的方向,靜靜的眺望起了遠處沒有一絲波瀾的海平麵。


    一眾隨行人員趕緊跟了過去,不過看到陳書記似乎在思考問題,大家夥就很自覺的在後麵幾米之外停了下來,隻有陳揚的秘書小胡看到碼頭邊風大,怕老板吹多了風會感冒,就趕忙跑迴到車裏,從裏麵取出了陳揚常穿的那件灰色長風衣,一路小跑著又奔了迴來,攤開風衣,邊小聲道:“書記,這兒風大,您披件外套吧。”


    陳揚雖然並不覺得有多少涼意,但還是點點頭,順手把風衣披在了身上,也沒扣上,就繼續觀察起了遠處海平麵上的情況。


    是的,此刻他非但不覺得冷,身上反倒滿是因為自己籌劃多時的終於要劃上圓滿句號而產生的興奮感。


    今晚他當然不是專門來解決碼頭工人問題的,他再怎麽一心撲在工作上,也不至於吃飽了沒事,在半夜…多鍾還跑到這破敗不堪的老碼頭來檢查工作。


    事實上,今晚他到這裏來,無非是親自坐鎮此處,組織此次緝私辦,哦,應該改名叫嚴打辦了的大行動。


    就在三天前,一直跟市局局長單線聯係的那個線人再次給警方傳來了一個猛料,說是三天後,也就是16號淩晨…左右,會有一批價值近三十億的走私貨物進入南港海域,雖說南港近期打擊力度很大,這批價值連城的貨物不一定就在南港上岸,但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


    接到線人提供的情報後,西州警方相當重視,立刻向陳揚做了匯報,並且在經過認真分析和判斷後,最終認為這條線報可信度相當高,畢竟之前嚴打辦就是在這個神秘線人提供的情報下,連連抓到幾條大魚,而這次這條鯊魚恐怕也是跑不掉的了。


    在統一思想後,南港聯合嚴打辦也作出積極反應,由陳揚親自擔任此次行動總指揮,武警駐西州海防支隊支隊長肖波同誌擔任副總指揮,再聯合西州海關緝私大隊,西州市局反走私中隊,南港市委市政府等多家,聯合出動,務必要把這條扭扭捏捏的鯊魚捕殺在西州海域。


    此時已經接近線報中提到的時間了,但遠遠的看去,海平麵上卻是一絲波瀾都沒起,貌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走私船進入南港海域。


    別看陳揚看上去很是淡定,但此時此刻他心裏其實還是有幾分緊張的,雖然他根據西州房地產市場的變化,判斷出吳振邦的資金鏈已經完全斷裂,再不獲得大筆資金投入,他恐怕就是連一個月也撐不下去了,別說吳振邦了,就連那實力還高吳振邦一頭的古鵬也先他一個月扛不住了,最終很識時務的把手裏的幾塊大幅地皮以超低價轉手給了一家來自浙東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型房企,沒辦法,他不想賣的,可實在是這邊的攤子鋪的太大,苦熬了都已經兩年多了,可每個月除了沉重的利息負擔外,一毛錢進賬也沒有,早死早超生,早轉手出去早好,也算是他聰明,當初就沒開發幾個樓盤,這才沒被牢牢套死,畢竟地皮比較容易轉手,若是已經蓋了大樓,建好了小區,像吳振邦這樣的,可就真是陷入泥潭脫不了身了。雖然這次在西州虧到姥姥家了,但古老板還是留了半口氣還吊著,沒死透,至於吳振邦,這迴看來隻能放手一搏了。


    這麽一盤算,陳揚便判斷出,如果吳振邦想要找快錢,隻能重操舊業,繼續打這走私的主意了,而吳振邦在南港那邊底子不錯,甚至在贛邊還有個臨時倉儲基地,要吊死也隻能吊死在西州這棵樹下麵了,想臨時改弦易轍根本就辦不到。


    對陳揚來說,如果能起獲這麽大宗的走私交易,吳振邦怕是再沒有迴天之力了,到時候,他的公司跨了,勢必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正所謂上帝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隻要吳振邦瘋狂起來,就是自己的機會了。


    當然,所有的前提是這次必須要把這批貨物一網打盡,讓吳振邦徹底絕望才行。


    也正因為如此,陳揚對此次行動相當重視,不僅親自擔任了總指揮,雖然這類職務隻是個虛銜,但這也表明了他的態度,這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他這個一把手臉往哪兒擱啊?


    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親自聯係了西州軍分區的肖政委,此次武警邊防支隊的指揮權也交到了他手上,隻要他敢下決心,對方哪怕是逃到公海上,他也可以指揮部隊打打擦邊球。


    雖然萬事俱備,行動安排也十分周密,但陳揚心裏卻始終有種哪裏不對勁的感覺,雖然這感覺很微弱,他也不知道從何而來,但卻讓他總是有些隱隱的擔心。


    當然,如果讓他知道,他此刻的第六感其實源自於仙兒那個不聽招唿的娘們身上的話,恐怕他會比吳振邦先瘋掉。


    好了,不扯遠的,就說眼前這次行動吧,在接近…一刻的時候,陳揚在岸邊有些等不住了,就叫過隨行的嚴打辦的副主任,西州海關緝私大隊的黃副大隊長,吩咐道:“黃隊,你去幫我安排一條快船,我想去海上看看情況。”


    邊上幹部一聽都嚇壞了,心說陳老板你是總指揮沒錯,可沒必要親自到第一線去吧,這又不是去基層走訪慰問群眾,用得著以身犯險嗎?再說了,這些走私分子的裝備雖然比起緝私隊來連屁都算不上,但畢竟還是有一定戰鬥能力的,到時候槍炮無眼,萬一這麽倒黴就轟在了您的快艇上,那咱們不得都倒大黴嗎?


    於是乎,一眾幹部趕緊紛紛勸阻起來,隻可惜陳揚主意已定,大家奈何不得,最後還是那黃副隊長機靈,沒叫來快艇,而是安排了一艘小型緝私船,這種緝私船雖然也沒有什麽武裝,但總歸是比快艇大了不知多少號,安全係數自然也提高了不少。


    眾人就不再多言,紛紛隨著陳揚登船出港,很快,這艘緝私船就緩緩駛離了碼頭。


    幾乎在陳揚離港出海時,另外幾十裏地之外的新港碼頭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這時候雖然同樣是淩晨…多鍾,但新港碼頭卻是一派燈火通明的繁榮景象,隨著這邊的基礎設施逐步配套完備,加上周邊環境也有所好轉,很多大型的國內企業都選擇了把這裏做為進出口岸的集散地,甚至是不少世界五百強的知名跨國公司也紛紛把目光盯上了這個設施先進的天然良港上,現在生意是蒸蒸日上,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碼頭裏的各個停泊位都保持了很高的停泊率。


    今晚看上去港口的生意也相當不錯,至少有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貨輪這時正排著隊的等著機器把集裝箱卸下,或者把出口的集裝箱裝卸到海輪上,穿著統一製服的工作人員在緊張調度這,口岸現場一派繁忙的熱鬧景象。


    就在這片熱鬧景象背後,這時,卻有一輛低調卻不失奢華的黑色凱迪拉克商務轎車緩緩開到了碼頭的臨時停車坪上。


    很快,車門打開,從車裏走下來了一個西裝革履,舉止瀟灑大方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穿著淺灰色西裝套裙的女人。


    這個穿淺灰色西裝套裙的女人剛一下車,就忙不迭的把挽在肘彎裏的一件深色風衣甩開,很貼心的幫中年男子披上,口中則柔聲道:“吳總,這種接船的小事兒您就交給**辦就好了,實在沒必要大老遠的親自跑一趟的。”


    中年男子嘴角一勾,現出一絲不置可否的笑容,然後才淡淡說道:“小倩,不是我不放心你辦事,我到這兒來,不過是想親眼欣賞一下姓陳的那混蛋的狼狽模樣。”


    年輕女人聞言臉上現出一絲釋然的微笑,不動聲色的拍了個馬屁道:“嗬嗬,吳總您運籌帷幄,姓陳的恐怕做夢都沒想到,這次您隻略施小計,他便乖乖的上了套。”


    說完臉上卻又不自覺的浮起一絲隱憂,就又道:“隻是吳總,我有點想不通,雖然這姓陳的上了套,查不到咱們身上來,可是畢竟您放出去的消息也是真的,那批貨雖然不一定進港靠岸,但萬一被那姓陳的逮到,您這不是白白便宜了他麽?而且那批貨都是何爵士的,我真怕事後會給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呢。”


    很明顯,這個被稱作吳總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吳振邦了,而他身邊這個嬌俏的女郎也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皇朝會所裏,在他的威壓下,不得不立下投名狀,親手殺掉內奸高強後直接不省人事的徐倩徐秘書了。


    吳總聽到徐倩的擔憂,心裏頗有些自得,這可是他精心安排策劃的一石二鳥之計,徐倩說得沒錯,他利用已經死去的叛徒手下高強的手機放出去給西州警方的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真消息,今天晚上也的確是有幾艘破破爛爛的但卻運送大批昂貴貨物的貨輪遊弋在南港邊上的公海附近,當然了,這批貨也全都不是他的,而是他那位老搭檔香港富翁何爵士的貨,現在的他都快被西州房地產這個坑爹的大投資給拖垮了,加上前不久接連又栽了幾個億的貨到嚴打辦手中,這時哪裏還有閑錢去進這一大筆貨啊。


    當然,他也沒閑著,他也剛從南美那邊組織了一批羊毛運到國內,隻是他這迴可是百分百的正經商人,什麽入關手續都辦得妥妥帖帖的,任你天王老子來查也查不出半根問題羊毛來。


    而他之所以要當熱心市民放出消息給陳揚,除了讓自己的貨多加一道保險之外,另外也是想借陳揚的手好好教訓一下他的老朋友何爵士,他因為從何爵士那邊賒的貨接連載了,現在已經欠了何爵士快三億港幣了,而何爵士當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管這些貨他有沒有能力像前幾次那樣順利的撈出來,他都得先把高額的利息支付掉,對他而言,何爵士就是附著在他腿上吸血的水蛭,簡直跟陳揚同樣可惡,因此,他當然不會介意這兩個他都十分痛恨的仇人熱熱鬧鬧的幹上一場。


    而且這個何老鬼可是個人精,陳揚真要拿下這個老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說即使陳揚真要是順利把何老鬼的貨扣下來了,也絕對是個**煩,何老鬼在內地的人脈頗廣,還是香港政府的名譽爵士,知名度和影響力都很大,到時候有的是要擦屁股的麻煩事等著陳揚,而他這邊就可以順順利利的把這次鋌而走險搞迴來的大批高品質毒品轉手賣給下麵的幾個大拆家,然後等兩個仇人大打嘴仗的時候,自己卻早已經大撈了一票,從容不迫的金蟬脫殼直飛拉斯維加斯這個人間天堂,從此山高皇帝遠,你就算把老子的公司都抄掉了又能奈我何,隻有眼睜睜的看著老子天高任鳥飛了,哈哈


    此時此刻,吳振邦早就算好了一切,今晚參與此事的人全都在他的算計當中,他就好比下棋的那個人,又哪裏會有丁點的擔憂呢?


    隻是,他本來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加上不久前集團內部剛又出了內奸那檔子事,這時他根本不再信任人,哪怕對是這個跟了他近十年的女秘書,也同樣是保持著幾分戒心。


    這時就隻是一手托著光溜溜的下頜,來迴撫摸著,目光愜意的眺望著遠處風平浪靜的海麵,臉上漸漸露出幾許高深莫測的微笑來,卻並沒有開口說半句話。


    徐倩悄悄的用眼角餘光打量了一眼怡然自得的吳總,她並不知道吳振邦在自得什麽,但她不傻,多少也能猜得出來吳振邦此次大半夜的跑到這碼頭來絕對不會安的什麽好心,而且,如果不是今晚上吳振邦帶她來這裏看船,她甚至都不知道吳振邦今晚居然也有一船貨要到港,她原先也就隻是隱約聽到吳振邦提過兩句,他放了個真消息出去,把那色迷迷的何老鬼給賣了。


    這時,碼頭上響起了一聲嗚嗚的汽笛聲,隻見一艘規模不大貌不驚人的小型貨船緩緩駛入了專用於卸貨的泊位。


    而吳振邦貌似無意的掃了一眼這艘貌不驚人的小型貨輪,又看了看表,便轉頭對邊上徐倩道:“好了,小倩,咱們換個地方吧。”


    “哦,好的,吳總。”


    徐倩乖巧的應了一聲,趕緊躬身下來幫吳振邦把車門打開了,等吳振邦鑽進後車廂裏,她才繞過了另外一側車門,打開後,正要上車時,她卻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那輛剛入閘口的小型貨輪,這艘貨輪上麵有船號,叫“東泰a203號遠洋貨輪”,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家船運公司的。


    她沒敢多想,隻瞥了一眼,便趕緊鑽迴到了車廂裏。


    不一會兒,車子緩緩發動,很快,邊調轉了個車頭,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


    幾乎就在吳振邦乘車離開新港碼頭的同時,陳揚的緝私船也急速駛出了將近四五十海裏的距離,然後才在一處水流不是很急的地方停下,這裏雖然還算是後方,但距離先期出海埋伏在小沙和大沙兩旁暗礁附近海域的大隊人馬已經不是很遠了。


    陳揚沒有在船艙裏頭待著,而是一直站在船頭最前方的甲板上,手裏拿著高倍數的航海望遠鏡,靜靜的觀察著對麵海域的情況。


    也就在他觀察了十多分鍾左右時間,突然間眼前那原本黑茫茫的海域上閃爍起了幾點影影綽綽的亮光,陳揚自信一數,貌似共有四個亮點之多,並且這四個斑點似的亮光逐漸的在望遠鏡裏放大起來


    總算來了


    陳揚心裏長長的鬆了口氣,他還真就怕吳振邦嗅到了什麽風吹草動,不敢輕舉妄動,進而改變計劃了。


    現在看來,之前的擔心怕是有些多餘了。


    可就在他們以逸待勞,隻等著這幾艘賣相不好的貨輪繼續深入我國領海,進入陳揚早就安排好的天羅地網時,這幾艘大號漁船卻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妙,突然間航向一改,竟然沒有按最近線路,進入包圍圈,而是改了方向,朝北麵溜了過去。


    而幾乎就在同時,一改穿著海關製服的官員急匆匆的快步走近到了陳揚身邊,匯報道:“陳書記,前方傳來消息,‘鯊魚’似乎想跑,現在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陳揚抬起望遠鏡一看,果然發現那幾個亮點明顯有減弱的趨勢,而且航行方向大大的不對勁,他可不希望看到煮熟的鴨子飛掉的那一幕,隻稍作沉吟,立刻當機立斷的命令道:“黃隊,你通知下去,叫前方的同誌們別等了,立刻收網抓人”


    由於之前有了準確的線報,而且即便這幾艘船是正常船隻也沒什麽,大不了例行盤問一番就,也不會真出什麽大問題,更何況瞧這幾艘破船的詭異行為,說它們沒有鬼,顯然不太可能。


    因此,陳揚倒不虞會惹上什麽麻煩。


    緊接著,陳揚命令傳出去沒兩分鍾,就聽到從遠處傳來一聲隆隆的炮響,原本一直在守株待兔著的三十多艘艦隻,立刻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一般,齊刷刷的從附近幾處海域冷不丁的冒了出來,一齊全速前進,朝那幾艘逃往北麵的走私船追了過去。


    而那幾艘貨船果然有鬼,見勢不妙,立馬就陡然加快了逃竄速度,並且也不遮掩了,航道再次一改,掉頭就往東麵的公海方向逃竄了過去。


    如果讓這四艘走私船逃迴公海海域,那麽今天晚上的行動可真是楊白勞了,陳揚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當即下令,先鳴炮打旗語示意對方立刻乖乖停船待檢,如果對方頑抗,那麽不管死活,立刻的用武力迫其就範。


    他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落實,很快,在鳴炮示意和旗語告誡都無功而返後,眼見著對方如老鼠一般,瘋了似的繼續逃命,聯合嚴打辦的幾十艘大小艦船二話不說,立刻對著那幾艘亡命天涯的走私船就是一連串的狂轟。


    果然,這種時候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隻有把拳頭捏起來,對方才會乖乖就範。


    前方的炮聲響了也就幾分鍾的樣子就停了下來,等陳揚再次拿起望遠鏡朝前方觀察時,就隻看到那幾艘已經被震懾住了,都駭得停了下來,甚至遠遠的都能聽到對麵船上傳來的大唿小叫的求饒聲,也是,走私嘛,被抓到也不一定就是砍頭的大罪,沒必要把小命扔在這茫茫大海上吧。


    他嘴角一勾,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勝利的微笑,哼,跟政府對抗,簡直是不自量力


    不過話說迴來,這幾艘走私船上的船員們也是頭一迴見到真有,以往很多時候,即便不小心遇到了巡邏的緝私船,頂多也就是在海麵上玩一場貓捉老鼠的競速塞,可誰知道這迴政府不知吃錯什麽藥了,居然這麽恐怖,上來草草打了幾下旗語就拉開架勢一陣狂轟,哪裏還容得他們逃命。


    他們哪裏知道,這原因說起來也很簡單,僅僅隻是因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叫陳揚罷了。


    想想陳揚花了大力氣撒網,真若是讓這塊肥肉跑掉了,那他市委書記的顏麵何存?


    半小時後,凱旋而歸的緝私船隊吹著勝利的號角緩緩歸航迴到了老碼頭一帶,而在船隊中間被一路護送著迴來的四艘走私貨輪也一塊被押到了這裏。


    上岸後,立刻就有早早守候在岸上的海關工作人員及時的衝了上去,在緝私隊員的配合下,馬不停蹄的就對四艘涉嫌走私的貨船進行了一次大清點行動。


    由於繳獲的走私貨物太多,一時半會兒肯定沒法點清楚,剛打了勝仗,心事已了的陳揚完全放鬆了下來,加上他為了此次行動已經多日沒休息好了,這時困意湧了上來,他便沒有繼續留在,而是直接驅車迴到了南港市委為他精心安排的小招待所裏補覺去了。


    與此同時,一輛偶然間路過此地的黑色凱迪拉克商務車在此地稍一停留片刻,接著便倉促不已的加快速度,朝出城的高速公路疾駛了過去。


    直到出了城,上了高速公路,這輛車裏的吳振邦才心有餘悸的暗暗拍了拍胸口,肚子裏卻有些鬱悶的罵道,這個何老鬼,平日裏跟老子打交道倒是挺會耍小心眼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個草包,才頂了多久啊,就他**陽痿掉了,真是不堪一擊啊,虧得老子還等著想看看好戲呢,害老子白跑來一趟。


    而陳揚迴到小招之後,這一覺睡得卻很是香甜,直到第二天快十點多鍾,他才醒了過來。


    簡單洗漱一番後,專門為他服務的小招的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已經在客廳上擺上了皮蛋粥,油條,蒸包等幾款樣式簡單的早點了。


    陳揚昨晚忙了一宿,這時也有點餓了,順手就抓起一根油條就著香噴噴的皮蛋粥吃了起來。


    不過這頓早餐才吃到一半,客廳裏就有人來找了。


    來人倒是這裏的地主,嚴打辦主任,南港副書記陳風華同誌,他兩眼通紅的,血絲遍布著,顯是昨晚上一直堅持在清點現場沒休息過,這倒是讓陳揚對他的看法改觀了不少。膽小怕事是人之常情,不能要求黨員幹部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群眾的要求其實很低,一名幹部隻要能做好本職工作不貪汙受賄,那麽在群眾眼中也就可以算得上是個稱職的幹部了。


    陳風華一宿沒合眼戰鬥在一線上,這時來找陳揚,自然是向陳揚匯報昨晚上的豐碩戰果了。


    “陳書記,經過初步清點,這批貨物包括有藥品,香煙,奢侈品,以及一些電子產品,主要是一些國外知名廠家生產的新款手機,據最後統計上來的結果顯示,這批貨物的市場價值大約在三十億元人民幣左右,我已經叫下麵人把詳細整理一下清單了,等清單出來,我再上繳到市委辦。”


    陳風華興奮不已的說道,雖然冒著被人報複的危險工作讓他心裏很有些惶恐,甚至都不太敢在這裏幹下去了,可他的運氣不錯,上台沒多久就多次破獲了幾起,說起來,這也算是他的政績,若是能扛過這段緊張時間,說不定自己的仕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呢。有了這種念頭,他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生著變化。


    陳揚聽到匯報上來的數據跟線報裏也差不多,心中更是篤定,然後就又問道:“這些查繳的貨都看好了麽?”


    “我們組織人力點驗清楚後,都已經暫時封存在保稅區的二號倉庫了。”陳風華趕忙說道。


    陳揚嗯了一聲,表示認可,正打算說幾句勉勵的話時,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陳風華見狀,趕緊找個由頭先告退了。


    等人走開了,陳揚才接起電話,誰知道剛一接通,電話裏就傳來了李秋禾焦急萬分的聲音:“老公,不好了,仙兒姐好像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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