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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三章賭局


    陳揚終於還是沒有走成,因為進來的這個女孩子他認識。


    不,應該說不僅是認識,而且兩人的關係還相當親密。


    “顏小姐,你怎麽也在這兒?”


    陳揚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看向了門口正走進來的這個女孩子。


    是的,進來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顏玥。


    雖然,讓陳揚有種迴到前世的感覺,不得不說,細心打扮後的顏mm容光煥發,即便是聽到陳揚生硬的稱唿後,她眉頭不經意間一挑,稍微有點不悅之意,但舉止動作仍是毫無瑕疵地完美。


    一身淡黃色的連衣長裙,更顯得她修長的身形雅致動人,尤其使人印象深刻是她天鵝般線條流暢的長頸,加上她把長發高束腦後,既高貴又成熟大方,脖子上掛了一串珍珠項鏈,光華奪目,更襯得她膚白如雪。一張充盈著文化氣質的東方清麗精致臉孔,剛一進入,立時便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年多不見,此刻乍然間重逢,顏玥身上的那股青澀的學生稚氣蕩然無存,幾乎讓陳揚有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難怪人們常說挫折使人成長,想來顏玥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也迅速成熟了不少。


    “怎麽,陳市長,你覺得很奇怪嗎?還是,您覺得我不夠資格參加這種宴會嗎?”


    顏玥見陳揚愣住的表情,不由莞爾輕笑一聲,邊說邊跟挽住她的那個李子君一塊款款走了過來。


    而她的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聽到陳揚耳朵裏卻有點不是滋味了。


    至於旁邊的郭少華等青年才俊們則不約而同的臉色微變了一下,顯然都對顏玥這個在他們所謂的圈子裏名頭一時無兩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也認識陳揚而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陳揚不傻,當然能聽出顏玥話裏濃濃的抱怨味道,但這種場合下,他卻是身不由己,自然不可能跟顏玥說些什麽比較親近的話,甚至還得裝得跟顏玥不是很熟的樣子,省得讓那些才俊們胡思亂想。


    很快,顏玥走到他跟前就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陳市長,坐下來聊會兒再走,如何?”


    陳揚臉色淡然,略一沉吟後,卻並沒有因為顏玥的邀請而改變原先的主意,隻是朝顏玥輕點下頭,道:“改天吧,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完,當即繞開顏玥就要往外頭走去。


    “嗬嗬,陳市長,本來有點生意上的事想跟您聊聊的,既然您沒興趣聽,那我待會兒去找劉書記溝通一下好了,我想,你們劉書記應該會很感興趣的。”顏玥笑眯眯的說道。


    陳揚聞言臉色頓時一冷,顏玥這話別人聽不出來啥意思,他卻是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敢情這丫頭就是專門來找他茬來的了,他可不認為顏玥有什麽生意經能跟劉書記好談的,想來如果自己不擺平她,以她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鬼才知道她會在劉書記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麽,雖然劉書記肯定不會聽她胡說,但任憑這個小妖女在領導麵前詆毀抹黑自己,也是讓他無法容忍的。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就不得不再次停住了腳步,迴首莞爾道:“好,既然這樣,顏小姐有什麽就快點說,我真的挺趕時間的。”


    哼,趕時間去見你那個瑾兒吧


    顏玥心中冷笑一聲,表麵上卻是一副假惺惺的客套笑容,跟那李子君手挽手的走迴了沙發上。


    陳揚當然也坐迴了原位,不過他可不會去喝那些能要人命的伏特加,坐下後,心裏頗有點小鬱悶的他便想摸煙出來,可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煙前麵已經扔給老王了,他當然不可能主動去跟郭少華他們要,隻能暫時先忍住了。


    至於郭少華等幾位青年才俊們,雖說早就安排好了,一旦陳揚打退堂鼓,立刻就由李子君出馬把他攔下來,想來以李家在官場上的聲望,這個陳市長多少還是得忌憚點的,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出戲碼,顯然已經跟他們原先的安排好的步驟有了不小的出入。


    的確,他們事先可不知道這個顏家大小姐會來的。真要是早知道了,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會把各自的女伴叫來陪酒了。畢竟如今圈子裏誰不知道這顏家大小姐尚還待字閨中,誰要是有福分把這個千金大小姐娶走,那簡直就等於是白撿了一座金山了。可不是嗎,誰不知道顏令國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將來顏家那堪可敵國的驚人財富和人脈關係勢必要由顏玥來繼承,而別看他們也都是大富之家的少爺,但家族裏同輩的競爭者不知有多少個,而一旦能泡到顏家大小姐,將來勢必會身價倍增,這種迅速上位的捷徑誰不眼饞啊。


    當然了,不管怎樣,看樣子顏小姐跟這個陳市長也有宿怨,倒是跟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說不定待會兒誰表現得最突出,誰把這個裝模作樣讓人厭惡的陳市長給踩得最狠,誰就有機會獲得顏小姐的青睞呢。


    想到這裏,幾位公子哥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了,再看向陳揚時,目光中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兇狠來。


    陳揚能感覺到自己又成為了眾矢之的,不過他倒也習慣了,這時仍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轉頭看向把他硬留下來的顏玥,卻見顏玥跟那李子君在竊竊私語著什麽,仿佛把自己留下來就完事了一樣,並且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時,他心中不由就是一奇,然後費勁的在記憶裏搜索了一遍,才驚愕不已的迴憶起來,顏玥的朋友很少,但好像上輩子就曾經聽小玥提到過一個姓李的閨中好友,難不成就是這個李子君?再仔細打量了一眼李子君的容貌,心中頓時就是一沉,


    是的,沒錯,他對李子君的確是有點印象,他記得很清楚,上輩子顏玥曾經跟他提到過,這個李子君是個不折不扣的蕾絲邊,也就是同性戀,而李子君暗戀的對象就是顏玥。當時他聽顏玥說起後就表示了反感的態度,然後顏玥在介紹過一次之後就沒再敢把自己這個閨中密友叫出來一塊吃飯了,甚至連提都沒敢再在陳揚麵前提,是以陳揚對李子君隻是有個模糊的印象,剛才才一下子沒能認出對方來。


    想到對方這種惡心的性取向,而且還是跟顏玥有關的,雖然他很清楚顏玥的性取向很正常,但看了李子君一眼後,他還是立馬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反胃惡心感覺狂湧了上來。


    幸好這時那郭少華開了口,好歹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陳市長,看來剛才你是誤會了我們幾個的意思了,確實,如果以你的身份,我們方才那樣敬酒是有點於理不合,不過嘛,今天晚上我覺得大家既然要交個朋友,就不必太拘泥於一些禮節了,陳市長,我看,咱們平輩論交如何?”


    陳揚聽後心裏冷笑,就你們這些蠢貨也配跟我平輩論交?


    當然,他表麵上卻是看不出來半點惱意,臉上笑意不改的點點頭道:“郭總既然這麽說,我倒是無所謂。”


    郭少華笑眯眯的點頭附和,然後往邊上打了個響指,立刻就有個服務生冒了出來,手裏端著一隻托盤,上麵擱著幾支名貴的古巴雪茄,他擺手示意了一下,餘下幾個公子哥立刻會意,各自取走一支雪茄。


    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這隻托盤上就隻有四支雪茄,不多不少,剛好少準備了一個人的。


    看到托盤上隻剩下最後一支雪茄時,郭少華臉色一沉,故作不悅的嗬斥了一聲無辜的服務生:“你們怎麽搞的,沒看到我這裏共有五個人嗎?去,再拆一支過來。”


    嗬斥完倒黴的服務生,才迴過頭朝陳揚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指了指托盤上剩下的那支雪茄,很大度示意道:“陳市長,你先請,從哈瓦納出來的正貨,味道還不錯,你試試。”


    陳揚卻是笑著擺了擺手:“謝了,我抽不慣這個。”邊說邊對那一臉無辜茫然之色的服務生笑了笑,“這位同誌,幫我那盒中華過來。”


    那服務生趕緊應了,出去拿煙時還一頭霧水,不知道郭老板為什麽嗬斥自己,前麵不是明明交代過,隻允許自己從他寄存在吧台的雪茄盒裏取出四支來的嗎?


    嗬嗬,就知道你這個土包子抽不慣,還抽中華呢,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啊。


    郭少華心裏樂嗬不已,但還是故作驚訝的“哦”了一聲,然後隨手取過剩下那支雪茄,很熟練的用專用剪刀絞起封裝嚴密的包裝袋來。


    很快,陳揚要買的煙也拿來了,他也不管在場女士的不滿,自顧自的點燃後,吞雲吐霧起來。


    可他才剛抽了兩口,就有些驚訝的發現,廳裏的眾人都向他看了過來,其中那些女士們更是毫不掩飾的輕掩起瓊鼻,用一種看外星人一樣的厭惡目光瞪向了他。隻有那顏玥,這時候居然跟李子君一塊躲得遠遠的,到吧台那裏聊了起來,邊聊還邊時不時的朝陳揚打量過來,也不知都在聊些什麽。


    陳揚稍微怔了一下,才驚愕不已的發現,原來雖說郭少華他們也在抽著雪茄,可貌似他們的這種雪茄是特製的專門用於高級宴會的雪茄,抽起來一點煙味也沒有,哪裏像他這樣,剛吸了兩口,周圍就煙霧繚繞起來,旁邊人都有點受不了了。


    不過對此陳揚倒是無所謂,故作不知的繼續抽自己的煙。


    郭少華的本意是想讓陳揚先丟個小醜的,誰知道人陳揚根本沒理會他,直接裝傻充愣,依舊是我行我素,頓時就讓一幹才俊們暗惱起來,偏偏還不能說陳揚什麽,畢竟煙也是他們叫抽的。


    既然對方這麽不自覺,看來不動點真格的是不行了。


    緊接著,郭少華便再生一計,很是熱情的問道:“陳市長,據我所知,在內地,像你們這種級別的公務員,一個月收入應該很不錯吧,年薪有兩萬麽?”


    陳揚不解其意,但還是點點頭:“差不多吧,小地方,消費水平低,也夠開銷了。”


    邊上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卻不知各自葫蘆裏都賣的什麽藥。


    隻聽那郭少華接著便又笑道:“嗬嗬,陳市長,前麵我們有點唐突了,這樣吧,咱們玩點別的,玩玩梭哈怎麽樣?”


    陳揚一愣,看向了郭少華,卻沒表態。他可不信對方真想跟自己玩什麽牌。


    果然,看到陳揚不語,郭少華趕緊就明確道:“陳市長,咱們前麵可說好了,今天以朋友相交,可沒再有什麽階級之分。你瞧,你又不願喝酒,一塊玩玩牌總可以了吧。”


    緊接著,他目光一轉,未等陳揚答應,就又道:“當然了,打牌如果沒個彩頭也沒多大意思,這樣吧,我做個主,一會兒咱們幾個若是輸了的話,一個籌碼就當做是一百萬的投資,而陳市長你就稍微意思一下,一個籌碼當一百塊錢就o著又看向幾個同夥,“大家意下如何?”


    金少等人當然是滿口答應下來,這也是他們事先便約好了的。


    而陳揚聞言心裏卻是一驚,他還真沒想到對方膽子居然這麽大,在這種地方就敢公然叫自己這個政府公務人員跟他們玩牌賭錢。不過,在賭桌上靠玩梭哈來換取投資,倒還真是件聞所未聞的事兒。


    “嗬嗬,陳市長,這樣既不違反紀律,又增進了咱們彼此間的感情,打消了我們的投資顧慮,你該不會連咱們這點小小要求都不答應吧?”


    郭少華把話一撂,笑吟吟的看向了陳揚,隻等陳揚自己上套。什麽所謂的一百塊都是扯淡,以他對所接觸過的一些大陸官員的了解,這些人要麽就不上牌桌,一旦上了,那可是玩得很兇的,而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到時候,隨隨便便贏這小子百十來萬,還不隨便把他捏圓捏扁了麽?


    可惜的是,他太不了解陳揚了,陳揚要是能答應他們才真是怪事了呢。


    倒不是說陳揚怕事,而且他也不認為對方的提議有什麽不妥,畢竟以他接觸的層麵,像這類在牌桌上小賭一把來增進感情的事情並不鮮見,越是有錢人越是喜歡這麽幹,倒不是為了輸贏的那點錢。隻是他對這個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上輩子玩膩了都,況且這百十來萬的籌碼,真是太小了點。


    沉吟片刻,他就笑著婉拒了對方:“各位如果真的有心到西州投資,我是持歡迎態度的,但這個嘛,我看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我也不怎麽會玩牌的。”


    說罷,又看了一眼在吧台邊上跟李子君聊天的顏玥,心想這丫頭要是再閑著沒事幹,自己可不奉陪了,她喜歡去抹黑自己盡管去好了。


    見陳揚不肯答應上桌,郭少華頓時臉色變得有些不悅起來,今天晚上他已經強迫自己盡量低調了,可誰知道這家夥卻是軟硬不吃,頗有點拿他沒辦法,而且對方的身份也不是那種任人魚肉的小老百姓,偏偏這裏又不是台灣,他想搞點事都不方便。


    就在場麵要僵持住的當口,也不知那顏玥是不是瞧出了陳揚不耐煩的意思,這時也結束了跟李子君的私聊,臉上掛著笑走了過來,笑問道:“待會兒是不是要玩撲克啊?嗬嗬,那也算我一個好了。”


    幾個公子哥忙笑著點頭迴應:“顏小姐要加入,當然可以了。”


    “那可以開始了嗎?”顏玥倒是挺性急的,邊說邊玩味的看了一眼陳揚。


    而提出倡議的郭少華則看向不動聲色的陳揚,頗有點無奈的說道:“好像陳市長不怎麽感興趣呢?”


    顏玥就“哦”了一聲,笑吟吟看了陳揚一眼,道:“陳市長,你該不會是輸不起吧?”跟著話鋒一轉,莞爾道,“嗬嗬,這樣好了,陳市長跟家父也算是有點淵源,待會兒陳市長你如果輸了的,都算我的好了。”


    “這倒不必了,一兩百塊錢我想我還是輸得起的。”


    陳揚淡淡的迴了對方一句,心中卻是輕歎一聲,小玥,你這是何苦呢?跟這些蠢貨玩在一塊寒磣自己,有意思嗎?


    其他幾位青年才俊當然不會清楚他們二人間的糾葛,聞言頓時眼睛都是一亮,就怕你不答應,待會兒上了牌桌可沒這麽好說話了。


    而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很快,一張圓形的專業牌桌被服務生抬了進來,幾人紛紛就坐了下來。


    看到這張牌桌時,陳揚心裏一陣嘀咕,迴頭是不是得叫人來查一下,搞不好這家酒店是個隱藏著的賭場呢。


    接下來,牌局正式開始,規則什麽的,都是老少鹹宜的玩法,自然不必介紹了,而且因為也不是真正的賭博,就沒有叫專業人士來發牌,直接把前麵那服務生叫來就ok了。


    陳揚本著無所謂的態度,一圈一圈的跟這些公子小姐們玩了起來。


    一共九個人,各自為戰,倒也其樂融融的。


    本來梭哈這種玩法,如果不是賭神的話,就都是各憑運氣,各安天命,中間的技術含量是極低的。


    可陳揚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走黴運,剛開始勉強還能平本,但幾圈下來,他麵前的籌碼漸漸少了起來,而其他幾人輸贏都差不多,倒是就他一個人輸錢似的。


    這下子,他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畢竟玩歸玩,他還是希望能贏的。


    可是,他畢竟不是什麽賭神,認真起來之後,情況依舊是不怎麽樂觀,轉眼間,他麵前的二十塊籌碼就都清幹淨了,按照一百塊一個算,他這短短二十分鍾不到,兩千塊就沒了。


    看到陳揚麵前的籌碼空了,郭少華當即很體貼的立刻用眼神示意服務生又去取了兩小摞籌碼過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陳揚麵前。


    同時不忘笑道:“陳市長,你的手氣好像不怎麽好哦?”


    旁人聽了,皆笑而不語。


    陳揚也莞爾笑笑,卻是把桌麵上的籌碼輕輕一推,起身說道:“好了,就到這吧,你們接著慢慢玩,我得告辭了。”說著從錢包裏數出兩千塊錢,扔在了桌麵上。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運氣不對,立刻閃人。


    而他的這份從容灑脫,卻是讓郭少華一幹人等十分不滿,這才沒幾圈呢,這麽快就投降了,真是無趣得很,要知道為了準備這個牌局,自己等人花的心思就不知多少,扔倆小錢就想走,門兒都沒有。


    “陳先生,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該不會這麽沒勁吧?嗬嗬,真是無趣,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這時,一個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在場子裏響起。


    一看,卻是那李子君說的,而她說完,也是懶洋洋的把籌碼隨手一推,滿臉鄙夷之色。


    而她一開這個頭,旁邊幾人也紛紛陰陽怪調起來。


    “嗬嗬,子君,你可別這麽說人家,別看陳先生年輕,可人家跟我們不一樣,很多紀律要守的哦,能跟我們玩這麽會兒牌,已經夠不錯的了。嘻嘻,再說了,陳市長今天手氣不好,一轉眼就輸了一個月工資,待會兒要是再玩下去,指不定還得輸的更多的呢。”


    “可不是嗎,陳市長可不像咱們,公務員嗎,手頭上還是挺緊巴巴的呢。”


    陳揚笑著搖搖頭,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夾槍帶棍的冷嘲熱諷,抄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轉身就要離開這個無趣的地方。


    “陳揚,你不會就這副窩囊樣吧?區區兩千塊錢就把你給嚇跑了,虧得我還高看你一眼呢哼,你若真玩不起的話就早點明講,別耽誤本姑娘的時間,浪費本姑娘的表情”


    就在陳揚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原來,打牌時候還一直笑吟吟的顏玥,這時卻不知為何,很突然的翻臉了。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陳揚自可當做沒聽到,一笑而過就算了。甚至,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壓根就沒必要跟這種吃飽了沒事幹的公子哥千金小姐們鬥氣,那樣太跌份了。而且,這個世界上罵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做到這種位置,自然不懼怕任何的風言風語。


    可是,偏偏這話是從顏玥口中說出來的。而顏玥,本不該這麽來說他的。


    被自己的女人說自己是窩囊廢?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得了。


    陳揚不是神,還沒有跳出五行外,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隻是,一直以來在官場中打拚,他才不得不戴上麵具示人,並且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喜怒隱藏起來,讓所有人,讓他的領導,讓他的下屬統統都琢磨不透他心裏頭的真正想法。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雖然明知道這幫公子哥太子女們把自己請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無非是想方設法的來惡心自己,以求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陰暗心理,從前麵的逼自己喝酒,到現在的賭局,都是如此。


    可是,為了一些不能宣之於口的人際交往潛規則,為了不給自己的身份抹黑,他才一直隱忍至今,跟這幫鳥人虛與委蛇了大半個晚上。


    可現在,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顏玥話聲落地的同時,他肩頭輕顫了一下,旋即轉身,迴過頭,目光冷冰冰的一掃眼前這幫猶自掛著冷嘲熱諷表情的青年才俊們,最後落到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正用一種陰鷙目光盯著他的顏玥臉上,麵無表情的淡淡說道:


    “那你覺得,玩多大才不算窩囊?怎樣做才不會浪費你顏小姐的時間?又或者說,我這個市長該怎麽樣配合你們,才能讓你們這幫吃飽了沒事幹的蠢材玩得盡興呢?”


    眾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都是一僵,顯然都對陳揚這種說翻臉就翻臉的態度,完全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而也直到此時,他們這才各自驚覺,今天晚上一直看起來都是好好先生的陳揚,這時突然間冷漠下來,才剛剛開口說一句話,立刻讓眾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洶湧襲來,讓他們有點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威麽?


    他們不知道,但他們想知道。


    在眾人臉上那副滑稽搞笑的表情猶自還牢牢定格在臉上時,陳揚已經緩緩走了迴來。拉開椅子,重新坐了下來。


    “剛才是哪個蠢貨說要跟我平輩論交的,還不談身份的硬是要跟我賭錢的?好,既然這樣,咱們幹脆就玩大點。”他邊說邊掂起一顆籌碼,隨手把這枚深綠色的籌碼往台麵上一扔,“一千萬的底,不設上限,玩得起的就留下,玩不起請閉上嘴,門在左邊,立刻給我滾蛋”


    嗒


    這枚圓形籌碼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緩緩落到了桌子中央的下注區。


    而直到籌碼撞擊到桌麵,發出了這聲輕響後,眾青年才俊們才從愕然失神中驚醒過來,郭少華等公子哥們開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陳揚,而李子君等幾個大小姐則嘴唇微張的盯住陳揚,頃刻間花容失色,血色全無。


    “嗬嗬,我跟了。”


    一個如銀鈴般悅耳動聽卻顯得很無所謂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又是一道弧線飄過,“嗒”的一聲輕響,投注區裏多出了一枚同樣的綠色籌碼。


    眾人心頭再次猛顫一下,注意力刷的一下轉移到了第二個下注之人身上。


    很明顯,這個讓男人心癢難撓的聲音當然是出自顏玥那兩瓣誘人的紅唇中了。


    眾人臉色一下變得青白交加起來,要說不跟吧,還真丟不起這個人,畢竟在座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各自家族也都是億萬資產,可真若是跟了吧,萬一輸了咋辦?


    一千萬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雖說在場的眾人也不是輸不起,但幾個人裏麵,算是在家族裏經濟自由度最高的郭大少,個人資產算是股票也就是三四個億的樣子,並且這隻是固定資產,真正手裏頭能簽的現金支票最高限額也就是到兩千萬就封頂了,再多的話就得迴家跟老爹申請了。


    而且,這一千萬才僅僅隻是底注罷了,玩過梭哈的都知道,往往最後成交的金額可遠遠不止是這個底注了。


    鬼才曉得待會兒喊上去,會是個什麽樣的局麵。


    但至少可以保證,像這樣的一個賭局,最後不跟上億的籌碼,別說贏錢了,你甚至連別人的牌底都沒有機會看到。


    電光火石的瞬間,眾人腦海中驚濤駭浪般的閃現過一連串複雜念頭。


    以至於顏玥跟著下注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第三個人敢跟的。


    見到這一幕活劇,陳揚心裏冷笑不已,這些公子哥,看來果真是,平時嘴上倒是挺能吹厲害的,一旦動真格的,立馬就蔫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旋即,就見他淡淡一笑,不屑道:“怎麽了,你們幾個若是玩不起,就麻煩先請出去吧,我跟顏小姐賭這一局。”


    說罷,他冷冷的目光朝對麵的顏玥直視了過去。


    顏玥卻是直接迎向了陳揚這明顯帶著些許殺意的目光,美目顧盼流轉間,絲毫沒有半點發怵的意思,俏臉上更現出很不合適的莞爾笑容,輕笑說道:“好,如你所願,看看今晚咱倆誰的運氣好點咯。”


    說著,手輕抬一下,朝邊上已經被石化住了的那個服務生打了個手勢:“發牌吧。”


    “各位,先等一下”


    從陳揚發飆之後,一直處於震驚當中的郭大少突然張手大喝了一聲。緊接著,就見他臉色絳紅如紫的盯向陳揚,冷冷的沉聲問道:“陳市長,你不是開玩笑吧?一千萬的底?我真虧你說得出口嗬嗬,真是搞笑。”


    郭大少話音一落,旁人這才紛紛驚醒過來,的確,可偏偏前麵一個二個的都被陳揚的氣勢給唬住了,才一個個的呈現出傻-逼摸樣,這會兒反應過來之後,可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他**差點著了對方的道,被對方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後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這些四大公子焉有臉麵繼續在圈子裏混啊。


    是啊,玩笑不是這麽開的。


    沒錯,大家承認你陳市長手裏頭是有點權力,可是,一千萬?你真當西州的銀行是你家開的,還不設上限,你丫的的盡搞笑玩的吧?


    陳揚卻是沒有理會郭大少的反撲,臉上還是那副漠然表情,淡淡說道:“開沒開玩笑一會兒等牌打完了便知道了。”說著,冷冷的瞥了郭大少一眼,“倒是你,玩不起的話可以滾出去了。”


    郭大少聞言大怒,剛要出言迴擊,不料這時顏玥卻冷不丁的插話說道:“郭總,你放心好了,這點錢,我相信陳市長做為南揚集團的少東家,就算真輸了,也是不敢跑單的呢。”


    嘶


    顏玥此話一說,其餘眾人無不在心裏倒吸一大口涼氣,看向陳揚的目光立刻再度為之猛然一變,從剛才的惱火瞬間就變成了驚懼,而出言質疑陳揚能力的郭大少更是臉色刷的一白,別人不知道,做為大陸總部就設在深市的天悅集團小開的他,卻是很清楚南揚集團的實力的,倒不是說南揚集團做得有多大的規模,而是因為他也聽說過關於南揚背後有中央撐腰的傳聞。而如果顏玥所言非虛,這什麽陳市長是南揚的少東家的話,那絕對是有資格講上述那番話的。


    想到此,郭大少臉上不由現出一絲複雜之極的神色,忍不住再次看了陳揚一眼,似乎仍然難以相信,眼前這人便是傳聞中那個吃得很開的李總的兒子。


    而顏玥卻沒太在意眾人的神色變化,自顧自的說著,美目含著幾許捉摸不透的笑意,盈盈瞥向了陳揚:“陳家大少爺,你說是麽?”


    若是其他男人,被她這麽嬌媚的白了一眼,立馬就得繳槍投降,可是,看在麵上平靜似海,心中卻是被激起了真怒的陳揚眼裏,卻是半點效力也沒有。陳揚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顏玥一眼,右手夾著顆剛點著的煙,緩緩抽著,左手則百無聊賴的掂起幾枚散落在台麵上的籌碼,靜等著看看這幾人中有誰敢應戰的。


    果然,接下來,立刻就有人膽怯了。


    “嗬嗬,我可沒這麽多錢,就看你們玩好了。”


    一女嬌笑著,主動退出了。一看,卻是那位複旦笑話,教育界某泰鬥的孫女。雖說她父母也經商並且小有成就,但很顯然,這種級數的賭局她一個小女子就別瞎摻和了。而且很明顯,她所發出來的嬌笑聲,連服務生都聽得出來有多麽的不自然了。


    很快,四大公子的女伴們,除了那李子君外,剩下的那兩位也都退出了。女孩子嘛,這種爭強好勝的事情還是少幹為妙。


    對於李子君的參與,陳揚頗有點不爽,事實上自從前麵認出這個有特殊癖好的女人以後,他就對這個看起來比女人還要女人的女孩很反感了。沒辦法,他卻是很不喜歡這號人,這點怎麽裝也是裝不出來的。


    不過其家族的星辰實業,倒是跟南揚集團都是同行,這時候跳出來爭搶下風頭,倒也不算稀奇。而且看剛才這個女人跟顏玥在吧台那裏親密無間的講著私房話,很明顯,估計她這會兒已經暗戀著顏玥了。當然了,顏玥應該還是不知情的,這點陳揚也曾經聽顏玥說過,還是可以保證的。


    隻是想想這事,總不會讓人痛快得起來。


    至於其餘四大公子,再怎麽不想玩,這會兒也得硬著頭皮先撐過一輪再說,不然以後說出去,真是沒臉見人了。


    算了吧,這一千萬就當買個教訓好了。以後非得擦亮眼睛把人瞧清楚了不可,這年頭,扮豬吃老虎的人太他**多了,防不勝防啊


    唉,不過好像也不太對,這陳市長擺明了從來就沒扮過豬,人家可一直都是身份高高在上,隻是自己幾人吃錯藥了,才想著以為別人一個年輕官員沒什麽搞頭。想想原本還想著拿別人來尋點樂子,嗬嗬,這迴可真是搞笑了


    四大公子中,手頭上最不寬裕的金少在心裏唉聲歎氣的說道。做為從香港銀行業巨頭家族出來的公子哥,他手頭上的流動資金卻遠遠比不上他這幾個交好的哥們,主要是家裏管得太死,支票本身上倒是帶著好幾本,但限額也就一千萬出頭,待會兒估計也就是看一眼牌,然後不管手氣是好是賴,都裝作牌不好蓋牌完事了。


    接下來,各人投注落定,服務生盡量專業的把牌發了下來。


    一圈過後,各人麵前都多出了兩張牌。


    這位金少爺學著賭神的模樣,緊緊捏住兩張手牌,輕輕搓出了一點點縫隙,看了一眼,他卻是差點氣得吐血,靠,已經做好蓋牌打算的他居然運氣爆棚,拿到了一對a。


    金少不動聲色的把牌一蓋,咬牙忍住心痛的感覺,麵露悻色的把兩張牌往中央處隨手一甩,嘟噥了一聲:“靠,手氣真背,不玩了。”


    可惜的是,金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剛一蓋牌,一直在他身後觀望的女伴輕掩小嘴,失聲低唿起來:“啊?小金,一對a挺大的牌啊,你怎麽這就不玩了?”


    金少臉色一幹,心中大罵自己這個女伴愚蠢不懂事,但表麵上卻還是得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淡淡一笑道:“嗬嗬,西西,你看花眼了,底牌是張,要是紅心的話,倒還是能跟一下的。”


    身後那女孩子一聽,愕然愣住在了當場,滿臉疑惑的撓撓腦袋,小聲嘀咕起來:“難道我剛才真看花眼了嗎?不對啊,剛才我明明看到是張方塊a的嘛。”


    眾人見狀,皆露出會心笑容,不過這時他們同仇敵愾之下,倒也沒有誰有心去拆穿金少的。


    而那名服務生環視一圈牌麵,最後才伸出戴著白手套的右手,很沉穩的說道:“牌麵方塊k最大,這一輪由郭先生說話。”


    、


    郭大少其實心裏頭這時正猶豫得緊,患得患失不已,一來他的牌不錯,一對老k,贏麵挺大的,可這樣一來,無論翻那張牌出去,都得輪到他說話,說少了吧,沒麵子,底注都一千萬了,再往上追加,你沒個一兩千萬真說不過去;可說多了吧,卻真是叫他肉痛得緊。誰知道後麵會來什麽牌啊,又不是賭神,萬一輸了的話,真是一夜迴到解放前了,辛辛苦苦存下的一筆泡妞資金傾家蕩產不說,迴頭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肯定還得狠狠教訓自己一頓呢。


    暗地裏狠狠心,一咬牙,郭大少才裝作無所謂的隨手掂起一顆綠色籌碼,扔到了那下注區裏,“牌還馬馬虎虎,就加一千萬吧。”


    其他幾人,除了之前已經自暴自棄的金少外,倒也沒有誰熊的,個個都扔了籌碼進去,跟了


    輪到陳揚時,眾人都挺好奇的,因為整個牌麵就陳揚亮出來的牌最小,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方塊三。


    “我大你們三千萬”


    陳揚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手指輕彈,三枚綠色籌碼不約而同的飛到了下注區中央,發出了叮咚的清脆響聲。


    嘶


    一陣幾不可聞但明顯存在的倒吸冷氣聲隱約傳來,除了猶自保持淡淡微笑的顏玥之外,其餘眾人無不驚惶色變。


    已經退出的金少這時也風輕雲淡不起來了,臉色驟變的同時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然後卻又大大佩服了自己一把,看來自己剛才做出的決定真是英明無比啊。


    而他身旁的女伴卻是震驚無比的再次輕掩起了朱唇,一臉異色的看向了陳揚,眼睛裏冒出了很詭異的小星星。說實話,如果不是礙於自己也算是個有身份的千金小姐,就陳揚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以及隱隱流露出來的霸氣,已經足以把她這位眼高於頂的千金大小姐迷得暈頭轉向的了。


    “要跟的就快點”


    陳揚卻絲毫沒給對方太多考慮時間,眾人驚愕莫名的傻樣他根本就懶得再看,稍停片刻就催促道。


    郭大少這下子真是緊張了,他可萬萬沒想到陳揚這麽狠,可不是嗎,這又不是在拍電影,有必要玩得這麽大麽?差不多就得了唄。


    隻是他卻不知道,他覺得這賭注太大,但看在陳揚眼裏,卻是在浪費時間。


    手裏掂著三枚閃爍著綠色銀光的籌碼,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才把籌碼扔了出去,硬擠出笑道:“我倒是挺好奇的,要是不看一下陳市長你的底牌,我還真有點不爽呢。”


    說著,目光斜斜的瞥了一眼陳揚的牌麵上的那張方塊三。


    確實,要是被人家一張方塊三就嚇退了,這臉打得也真夠響的了。


    哼,待會兒還有得你不爽呢


    陳揚心裏冷笑,看向其他人。


    一幫人也跟郭大少的想法差不多,硬著頭皮的跟了。


    陳揚最後才看向一直沒發話的顏玥,冷冷的問道:“你呢?”


    “我當然得跟你了。”


    顏玥嘴角泛起一絲嫵媚笑容,話有所指的輕笑說道。


    隻可惜的是,她這抹迷死人的笑容陳揚卻懶得欣賞,倒是便宜了旁邊的一幹才俊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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