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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牛!


    南方大酒店,這時正是晚上八點多鍾的黃金時間,也是市中心幾條街道上最熱鬧的時候。


    酒店外院門口挺熱鬧的,幾輛閃爍著紅色警燈的警車停在,另外還有兩輛掛著武警牌號的綠色吉普車,車子附近的外圈圍了一大幫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幾個身穿製服的小警察在忙碌的維持秩序。


    另外,還有一隊十幾個武警戰士則在大門口兩邊戒嚴著,一個上尉軍官不時的用手中的通話器講著話,顯然還搞不清楚他們到這兒來是抓人還是封鋪子的。


    也難怪,他們這趟執行的任務很突然,總隊值班室值班參謀撂了個電話下來,說是政法委劉書記要人,他們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可來了之後,卻好像沒什麽事,帶頭的上尉副連長就隻能按執行常規任務時的習慣,安排戰士們把酒店大門口給封住了,等待上麵下一步的行動通知。


    很快,從大堂裏唿啦的走出來了一大幫人,每個人神色各異,背著兩手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他臉色陰沉,看樣子很戳,但路子稍微廣點的人都知道,這人是西州政法係統的一哥――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劉榮山。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七八個穿著得體的幹部打扮的中年人,個個都夾著手包,悶頭吸著香煙快步緊跟著。


    最後走出來的則是五六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青皮,每個人都被銬住了,嘴裏都咋咋唿唿的罵著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嘶,被公安帶出來的這幫人好像都是萬隆的人。”


    “啊,前麵那個光頭好像就是萬隆的王彪啊。靠,我見過他,去年我們家附近的化纖廠動遷他也親自去了,帶著幾百個不知從哪找來的二十啷當的小年青,才花了三天不到就生生的把幾千號人的大廠給拆幹淨了,迴頭敢鬧事的一個沒有。”


    “不會吧?這麽多職工就沒個把敢出頭的?”


    “什麽,想當釘子戶?靠,想死快點你就去當吧。”


    “怎麽?難道咱市的公安真要動真格打黑了?”


    “不可能吧,聽說萬隆公司在市裏關係深著呐,好像省公安廳都有路子。”


    “可不是嗎,這些人可都是人家大開發吳總養的一幫打手,大開發吳總懂不?靠!”


    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是認識這幾個青皮的,一眼就認出來了被警察從就酒店裏麵帶出來的是在西州很出名的團夥萬隆公司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但顯然萬隆公司在西州惡名昭著,當初收,後來更是在幾個大型工地的拆遷過程中以兇悍蠻狠出了好幾次大大的風頭,基本上平時在街上走路都是跟螃蟹一樣橫著走的。


    因此現在即便看到他們幾個被手銬銬著,群眾們的議論都很克製,隻是在竊竊私語的小聲議論著。而少數幾個被那些青皮兇狠的目光掃到的,更是嚇得趕緊閉了嘴,低頭悄悄走人。


    很快,在眾目睽睽之下,彪哥一行人被帶到了一輛八座的高頂棚警車邊。


    刷的一聲,車門拉開。


    幾個警官順手就要推他們進去。


    被手銬銬住的彪哥騰的就火了,還他媽玩真的啊?老子多少年沒進過局子了?


    滿臉橫肉的圓臉刷的拉黑,不停晃動肩膀掙紮著不肯上車,同時轉頭看向走到旁邊那台車附近的一大幫幹部,衝其中一個身材瘦削的幹部喊道:“老肖,你們公安他媽有沒有搞錯?憑什麽抓我啊,泡妞也犯法了是不是?他媽的市長就了不起了啊?操,迴頭我他媽就告到省廳去,看你們還能不能兜得住!”


    劉榮山剛要鑽迴自己的車裏,聽到這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由緊皺眉頭停住了手,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隻隔著兩步的那名瘦高幹部。


    瘦高幹部心裏一沉,臉色訕訕的朝劉榮山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立刻轉身走導,走到那喊叫個不停的彪哥麵前停下,沉著臉壓低聲音喝道:“王飆,你給我安靜點,別他媽吵吵嚷嚷的。”


    彪哥收聲瞪著他,心裏卻是一寒,想不到前幾天還坐在一張桌子上稱兄道弟的肖局,轉天就換了副兇惡的嘴臉來對付自己,看來這些當官的果然都是學過“變臉”的。


    想到這,他臉上更冷,不乏譏誚的說道:“喲,老肖,你可真行啊你,兩天不見,就不認識哥們了?咋的了,還真打算把哥們帶迴局子裏關兩天?”


    肖局臉色一幹,但心裏也確實不敢過分得罪這個光頭,倒不是怕這個所謂的“彪哥”,而是著實怕極了王彪身後的大老板。隻是前麵他也聽說了一點,知道這王彪好死不死的去惹了新上任的市長,這下弄得動靜太大,他一個常務副局長也不好辦,若是不然,恐怕當場就要放人了。


    “王彪,我們公安不會冤枉任何人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邊說,邊遞過去一個藏有深意的警告眼神。


    彪哥一愕,立時會意,就住口不再叫罵了嗎,不過還是有些不悅的哼哼了兩聲。


    肖局這才把目光轉向頭低低的周富強,冷哼道:“把他們幾個先帶迴你們隊裏吧。”


    周富強忙抬起頭立正道:“是,肖局。”


    可還沒等他把人押進車裏,一直沒什麽做為的那個武警上尉副連長突然間收起對講機,急匆匆的朝麵包車走了過來,對肖局等人知會了一聲:“肖局長,我剛剛接到我們支隊政委的電話,叫我們把這幾個人帶迴支隊去。不好意思,現在我要帶他們迴隊裏了。”


    肖局聞言臉色就立時難看起來,媽的,你什麽身份?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丘八做主了?


    臉一沉,立刻開口攔人:“黃連長,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不能把人帶走!”


    “肖局長,這是我們省總隊的命令,我也是執行公務,請您配合一下。”


    肖局怔住,瘦削的肩頭輕輕抖了一下,心裏卻是有點發毛起來,這事咋整的,怎麽這麽快就鬧到省總隊去了?


    上尉同誌也不管他,扔下話之後就往身後一招手,立刻就有幾個身材魁梧的武警戰士快步走了上來,很生硬的從幾個警察手裏把彪哥等痞子控製住了。


    彪哥前麵被警察銬上後一直還不算太緊張,他在省廳有人,估摸著公安這邊也是做做樣子給那狗屁市長看的,因此一路出來囂張得不行,可這時看到武警跳出來了,他一下就有點心慌了,畢竟他跟部隊方麵的人可沒打過什麽交道,加上又被兩個手裏蠻勁很大的兵哥給死死的摁住肩膀,他痛得差點掉眼淚,當即又掙紮著罵了起來:“誒,誒,你們這些死兵佬想幹什麽,他媽的,快點放開老子!”


    幾個武警戰士對彪哥他們幾個就不像市局的警察那麽友好了,這時聽到他嘴裏髒話連天,一個武警小戰士就煩了,一巴掌就照著他禿腦門扇了過去,嘴裏喝道:“閉嘴!給我老實點!”


    啪!


    一聲脆響,彪哥的光頭上立刻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當即痛得嗷嗷的大聲慘嚎起來:“媽的,武警打人了!公安呢?你們沒看到啊?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肖局,周隊等公安則麵色尷尬的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卻是沒人敢幫彪哥出頭的,心裏都不由暗罵起來,媽的,真是頭蠢豬!


    旁邊圍觀群眾見狀,沒想到一向傳說中跟萬隆沆瀣一氣的公安這時候也袖手旁觀了,不約而同的在心裏紛紛大聲叫好起來:


    “嗬,你光頭彪還知道世上有王法啊?”


    “草,這種時候想起公安了?”


    “看來這惡貫滿盈的萬隆八成是開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哈哈,這迴咱西州算是有點希望了!”


    黃連長見這貨被打了還不老實,立刻就有點不爽,迴頭喝斥道:“小張,讓他老實點!”


    那戰士被領導批評了,一時光火不已,當頭就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叫什麽叫!滾上去!”


    然後一點不客氣的生拉硬拽著把倒黴的彪哥給塞進了吉普車裏......


    銀色的新款廣本急馳在柏油馬路上,帶起一股濃濃的黑煙。


    這是政法委書記劉榮山的新車。


    此刻,劉榮山黑著臉坐在車後廂裏,一聲不吭的悶頭吸煙。車內隻有他和專職司機兩人。


    別看他快五十了,頭發花白了相貌也很戳,但他精力充沛,腦子也是好使得很,這時更是轉得飛快。


    算起來,才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這迴已經是他們政法係統第二次惹到新市長了。上次周富強的事他算是輕輕就揭了過去,新市長貌似還挺好說話的,但從今天的情況看,這個新市長可沒他想的那麽簡單。


    事實上在新市長上任前,他心裏就很是有些緊張。做為西州政法係統的當家人,恐怕沒人比他更清楚西州當前嚴峻的治安形勢了。


    但是,這麽多年下來,換了幾任市長,一直就都是這麽過來的,而他做為韓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雖然沒什麽大的做為,但政法委書記的位置倒是越坐越牢了。


    不是他想混日子,而是西州這地方情況複雜,不僅靠著邊境,各類走私犯罪猖獗,就市裏麵也不消停,因為西州財政方麵有限,警力一直處於嚴重不足的狀態,他也曾經組織過一些專項治安整治,像什麽打黑掃黑的行動,但最終都是風聲大雨點小,連蟊賊都沒抓到幾個就收隊了。


    沒辦法,這地方的水太深了,甚至牽涉到不少省,有時候好不容易抓迴幾條大魚,卻又都是被上麵一個電話打下來,就不得不放人了。就拿大開發來說,群眾舉報的信件堆在他桌麵都有厚厚一大撂了,可不還是都被韓書記壓迴去了嗎?


    到現在,他也不想這麽多了,隻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當完這屆書記,然後到省廳去混個副職安享晚年就差不多了。


    當然,這些客觀理由說得再多,也掩蓋不了他在位多年無所建樹碌碌無為的事實。


    而他從派出所普通警察幹起,到所長,一直到分局局長、市局副局長、局長,再升任政法委書記,到現在,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待了足足五年。


    是啊,五年時間,光是一個“不作為”就足夠落人口實的了。


    再一想到前麵聽手下匯報說,那幾個蠢貨被武警帶迴市武警支隊去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興許那個年輕的新市長想拿他們政法係統開刀,燒上任的第一把火也說不定呐。


    至少在他看來,就是如此。


    想了想,他還是飛快的掐掉煙,從手包裏取出手機,硬著頭皮撥了一個號碼。


    手機很快就通了。


    “喂,陳市長嗎?我劉榮山啊,嗯,是這樣的,關於王彪那幾個人的處理,您看是不是交迴到我們......哦,那我知道了,好,市長,我先掛了,就這樣吧,再見。”


    嘟嘟!


    電話掛斷,他眉頭更皺,看著手裏的電話,想起剛才在電話裏陳市長那嚴厲的語氣,出神了大半天,他才歎口氣,有些疲憊的仰起頭,緩緩靠在了鬆軟的靠墊上。


    伸手輕摁著有些發脹的腦門,想著是不是該給韓書記去通電話,但不知為何,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來迴撥弄了許久,他還是沒能摁下通話鍵。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本田車歡快的駛向城郊結合部的“南麓小區”。


    陳揚就坐在他這輛專車裏,前麵下了樓,他就打電話叫劉猛開車過來接他了。


    很多時候,司機跟領導比秘書要親近得多,很多秘書都不知道的領導私事,司機卻是一清二楚。興許秘書跟在領導身邊也就幾年時間就能調走高升了,而司機卻有很多都是跟在領導身邊服務一輩子的。當然了,司機升不了官,但是司機的親朋好友雞犬升天的可有不少。


    因此,雖然這時候紀仙兒在旁邊,但他也不想避忌太多。至少這段時間小劉的表現還是讓他滿意的,他也有心留用這個手裏有點活的夥計。


    紀仙兒垂著頭坐在邊上,幾次張口想說什麽,但偷眼瞧見陳揚臉色難看,她便又都忍住了。


    陳揚掛掉電話,臉色愈發的陰沉下來,轉頭時,卻看到紀仙兒眼圈紅紅的,不由伸手撫向她麵頰,詫異道:“怎麽了?”


    紀仙兒縮了縮身子,眼角餘光往前麵瞥了一眼,劉猛專注開車的樣子讓她稍稍安心,忙低下頭道:“對不起,老......不是,市長,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陳揚嗬嗬一笑,臉色稍微緩和了點,握住她手道:“別擔心,沒事的,也是時候該整頓一下這裏的治安環境了,不然我的工作都沒法開展了。再說了,我也決不允許有這些害群之馬繼續殘留在公安係統裏。”


    前麵的劉猛豎起耳朵在聽,聽到陳揚輕描淡寫的說起要動公安局時,他精神就是一振,心想著是不是轉天就跟他那幾個在市局的老戰友提點一下。再看到陳揚那自信滿滿的神色,他心裏就有些難言的興奮,麻痹的,老子倒黴這麽久,這迴總算是跟對人了。


    紀仙兒輕“哦”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但臉上卻還是一副自怨自艾的神情,彎彎的柳葉眉緊蹙著,在跟自己過不去。顯然她是把今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怪在自己頭上了,尤其是前麵聽到陳揚直接把電話掛到了嶺西省武警總隊一位副政委的家裏時,她心裏就更覺不安了。


    兩隻手交疊著握住陳揚的大手,放到自己大腿上,才稍稍定下心來。過得一會兒,又想到陳揚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她心裏就又有點藏不住的喜悅,但凡是個女人總是喜歡看到自己的男人為自己出頭的。


    陳揚見她一下子愁眉苦臉的,一下子又輕輕翹起嘴角,搖搖頭,也是拿她沒辦法,女人總是有些奇怪的想法,他的幾個女人更是如此,平時沒事就喜歡瞎琢磨,他也早就習慣了。


    抽迴手,掂顆煙出來,點著後,深吸了一口,看向窗外,想到隨後幾天可能會碰到的棘手問題,就又有點頭疼。


    他很清楚,這次如果自己不通過關係讓武警把人帶走,說不定迴頭第二天這幫痞子就會被公安局釋放了,若非這樣,他也實在是不想通過非行政手段幹預市局的任務。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但既然已經忍無可忍了,他也不介意跟西州這些固有勢力對抗一番,而且,這段時間觀察下來,他也有信心這裏不是鐵板一塊。


    還是等市支隊那邊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貓膩來再說吧,若是真的能查出點大開發的破事,他也不會介意就這個做點文章。


    更何況現在正值新城區建設招投標工作的緊要關頭,大開發要是倒了,受益的會是誰呢?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炯炯的看著窗外。


    紀仙兒一直想著今晚的事,又記起前麵那幾個痞子和公安目瞪口呆的傻帽模樣,她前麵也有點驚呆了,這時才忍不住掩嘴輕笑了出來,顯然對她男人現在都當了這麽大的官了,沒想到還會被人看低。


    “嗬嗬,誰叫他這麽年輕的?被人笑話了吧?”


    心裏偷笑著,又忍不住偷偷看了身邊男人一眼。看到陳揚若有所思的樣子,隻覺得自己老公什麽時候都是這麽帥,這麽好看!


    一時間心裏美滋滋的,情不自禁的偎進了陳揚懷裏。


    劉猛目光直視前方路況,心裏卻是大讚一聲,靠,還是俺老板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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