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看到獵戶檢舉自己,淩俠急忙思索對策。


    “你檢舉他何事?”易世榮眯著眼睛問。


    “他今天早上去我家,用獵物換了一身女人的衣服,據我所知,他一直是自己居住在山上的破廟裏,我們也從未見過那個女人,但是他身邊現在卻突然多了個女人,這事豈不可疑?”獵戶說完,一臉殷勤的看著易世榮。


    “哦,是這樣。”用手勾了勾胡須,易世榮問身旁的捕快:“此二人的底細查清了沒有?”


    負責盤問淩俠的捕快,聞言後急忙抱拳:“迴稟知縣大人,卑職已經查清了,此人名叫淩俠,旁邊女子是他的妹子淩白玉,二人是“琉璃疆”人士,因為父母雙亡,所以流落到此地。


    琉璃疆距離咱們琳琅疆有數萬裏路,而且那裏是朝廷跟百萬山脈部落交界之地,境內山脈奇多,山內散布著許多獵戶,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下山,所以卑職無法查詢二人的籍貫底冊。”


    “哦,是這樣啊。”掐著胡須點了點頭,易世榮若有所指的說道:“換句話說,這二人屬於來曆不明之輩了,來呀,把這二人重點記錄下來,搞不好他們就是本案的主謀。”


    聽到易世榮的命令,旁邊頓時跑過來一名文書吏,按照易世榮的要求,對淩俠二人進行登記造冊,一旦登記結束,淩俠二人就得跟其他被檢舉者一起,去旁邊的空地等候處理。


    就在文書吏過來登記信息時,淩俠環視了一圈周圍,此刻許多人正在檢舉別人:


    “大人,我檢舉張三,都知道我是這飛鳳嶺的神箭手,打獵必備的夥伴,但是張三他昨晚出去打獵的時候沒喊我,你們說,這不是有問題?”


    張三:“去你瑪德神箭手,你特麽打兔子的時候盡拿著弓箭射自己人,我都挨了三箭了,所以我昨晚故意不喊你,因為我不願跟你搭夥了。”


    “大人,我檢舉李四,昨天傍晚他帶著王寡婦去山下買布了,那王寡婦一開始是讓我作伴下山的,可後來她竟然約著李四下山了,我懷疑李四------不------我懷疑他倆都有問題。”


    李四:“你是不是瘋了?當初咱們說好了的,一人陪王寡婦一天的,沒錯,昨天的確是該你陪著王寡婦下山,可王寡婦嫌你那玩意兒小,不願理你了,就因為這事,你檢舉我倆啊。”


    “大人,我檢舉劉二,平日裏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但是今早天不亮他就起來了,這不符合常理。”


    劉二:“放屁,老子今天早上讓尿給憋醒了,所以早起了幾個時辰,有什麽不符合常理的?”


    看到周圍嘰嘰喳喳的檢舉和辯解聲,淩俠眼珠一轉,他也學著別人舉手:“大人、大人,我檢舉,我要立功。”


    “你有什麽好檢舉的?”易世榮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我檢舉那個獵戶。”說完,淩俠指著正一臉蒙圈的獵戶,大聲檢舉道:“我妹妹因為臉上有疾,加上腦子有問題,所以她平時極少下山。


    她今天早上犯病,把身上的衣服撕壞了,我這才拿著兩隻野兔去找他換衣服,但是我今天一去,就看到他四處傳播謠言,說朝廷的軍隊讓陰兵給弄死了。


    我本來不知道陰兵借道的事情,但是這哥們逢人就講,我和其他獵戶這才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他四處宣揚此事,漲陰兵誌氣,滅朝廷威風,這肯定有問題。”


    “有這種事情?”易世榮斜著眼睛瞥向獵戶。


    “當然有了,大人,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出證人,當時這哥們對好幾個人講述了陰兵借道的事情。”說話間,淩俠指著幾個獵戶:“有他,有這人,還有這個人,他們都聽到了。”


    易世榮派人一打聽,的確如淩俠所言,那幾個人都是聽了獵戶所言,才知道陰兵借道之事的,如此一來,淩俠既擺脫了獵戶的檢舉,又倒打了獵戶一耙。


    眾人檢舉了一圈,誰也沒有提供出真正有價值的線索,嫌疑人被檢舉了不少,可都是一些雞毛蒜皮,鄰裏風流的瑣事,忙活了半天,易世榮沒有收到一條有用的線索。


    把文書吏們整理的線索薄子拿來一看,易世榮氣的摔在了地上,眼瞅著自己的烏紗帽快要保不住了,這些人還在此地瞎**,易世榮又氣又惱。


    想到自己查不清案件的下場,思忖片刻,易世榮心裏生出來一條毒計,易世榮讓李明理把淩俠、白玉、以及其他被檢舉人隔離開,然後以通匪的罪名就地處決。


    淩俠第一次見到這麽查案的,什麽線索都沒有,就給人定了通匪的罪名,聽到要被就地處決,淩俠不幹了,站到人群前麵,質問易世榮是依照哪條律例製定的罪行?有什麽權利這麽草菅人命?


    看到淩俠帶頭起哄,底下那些人都跟著附和,易世榮冷冷一笑,說了句“本縣說你們通匪,你們就是通匪了。”隨後,他瞪了李明理一眼:“沒聽到我的話嗎?還愣著幹什麽?動手!”


    “是,卑職遵命。”


    話音一落,李明理帶上那些捕快,不由分說的把淩俠和那些被檢舉之人摁在了地上,接著,抽出佩刀就砍頭,原本淩俠認為這是一場鬧劇,鬧夠了就會收場,可是當一顆怒睜著雙眼的人頭滴溜溜滾到他麵前時,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望著麵前的血滴,淩俠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他感覺眼前一陣陣模糊,身體也變得軟綿綿,他的暈血症居然在這個時候犯病了。


    “哢嚓!”


    捕快們手起刀落,把人摁下後,不由對方解釋,直接就把對方的人頭砍掉,有些人砍上了癮,為了多砍幾刀,他們故意不一刀砍掉人頭,而是先砍掉一半脖子,使受刑人處在極大的恐懼和痛苦之間,望著受刑者半死不活的痛苦哀嚎聲,他們再猙獰一笑,抽刀砍掉另一半脖子。


    輪到淩俠時,兩名捕快用力摁著他的雙手,把他摁在地上,接著,李明理一臉獰笑的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正在滴血的佩刀,李明理緩緩舉起手裏的刀,眼中露出一絲煞氣,用力一揮手,刀鋒朝著淩俠的脖頸砍去。


    “臥槽,說殺人就殺人?難道不記個詢問筆錄什麽的?法製科之類的部門也不審查一下?就憑那該死的縣太爺一句話,便要殺死這麽多人?連個上訴複議的權利都不給,萬一殺錯了怎麽辦?這裏沒有律法嗎?”看著麵前的人頭,淩俠被嚇得愣在了原地,一時迴不過神。


    見輪到自己了,淩俠試著掙紮身體,可是捕快將他摁的死死的,眼瞅著他脖子就要被刀砍斷了,就在這時,身旁一道人影閃過,接著,就聽到“哎呦”一聲,李明理被人一拳打出了人群,此時正倒在地上吐血,混身抽搐不止,看樣子,他傷的不輕。


    “那女的果然有問題,來呀,把她給我拿下。”遠處傳來了易世榮的尖叫聲。


    聽到易世榮的喊聲,淩俠才迴過神來,抬頭一看,隻見是淩白玉擋在自己前麵,原來,剛剛淩白玉看到李明理要砍淩俠,擔心淩俠受到傷害,她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猝不及防之下,李明理被她一腳踢飛了。


    “好妹子,哥哥以後照顧你一輩子。”


    看到是淩白玉救了自己,淩俠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掙脫開摁著自己的捕快,起身跑到淩白玉身邊,此刻,周圍那些捕快們正拿著兵器朝二人撲來,淩俠揮舞起拳頭,運起功法跟那些個捕快對打。


    淩俠原本就精通散打搏擊,照著秘籍修煉了幾個月,功夫更是大有長進,對戰之時,五六個大漢硬是進不了他的身子,騰、閃、挪、移、出拳、肘擊、近身、劈掌,淩俠雖然傷不了人,但卻自保有餘。


    不同於淩俠這邊的黏糊磨嘰,淩白玉那邊的交手可謂是血腥暴力,淩白玉施展一招空手入白刃,搶了一柄捕快佩刀,舞了個的刀花,把刀一橫,配合著身法衝向了那些捕快,斬、切、剁、削、劈,凡是跟他交手的捕快,走不出兩招便受傷落敗。


    淩白玉施展的刀法霸道絕倫,一揮一斬之間隱含風嘯之聲,有道是雲從龍、風從虎、拔劍似龍吟、揮刀如虎嘯,一看淩白玉這幅威勢,便知道她的武功參透了刀法真諦。


    跟淩俠打架的人,頂多是弄個鼻青臉腫,可是那些跟淩白玉交手的捕快們,輕者皮開肉綻,重者斷手斷腳,看到淩白玉武功這麽高,捕快們一個個全都膽寒了,紛紛朝後撤退。


    “不準退,上,拿下她,隻要有人拿下這個女的,本官賞銀幣三千------不------六千枚。”看到捕快們被淩白玉的武功給鎮住了,易世榮隨即下令拿人,並提出了獎賞。


    聽到易世榮的獎賞後,那些個捕快們頓時瘋狂,原本後退的步伐又開始向前衝去,不隻是那些捕快,就連圍攻淩俠的捕快們為了得到獎賞,也都放開了淩俠,紛紛朝淩白玉而去。


    淩白玉武功雖然高強,可卻架不住那些捕快們一波一波的衝擊,隨著捕快們不要命似得的圍攻,淩白玉的刀勢漸漸弱了下來。


    原本站在一旁的李明理,看到此時有機可乘,便拿起佩刀,悄悄走到一旁,瞅準一個空隙,他縱身一躍,雙手握刀朝人群中的淩白玉砍去,這一刀如果砍實,淩白玉非得香消玉殞。


    激戰中的淩白玉察覺到頭上傳來了一陣刀氣,急忙抬頭望去,看到李明理的攻勢已成,她隻能倉促間橫起手中佩刀,想以此抵擋李明理的刀芒,雖然知道這根本擋不住,但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在李明理的刀鋒即將砍中淩白玉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砰”的聲音。


    待聲音停止後,李明理原本躍在空中,威風凜凜的身體,忽然震蕩了一下,接著,他的雙手一耷拉,佩刀隨手摔落,隨後身體如同死物般掉落地麵,抽搐了幾下,李明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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