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真臉黑了一瞬,但仍是開口道:“一脈的人在用積分換身份牌。”林鴻沒聽明白,“什麽意思?”“積分換身份牌,你哪個字沒聽懂?”俞子真無語的瞟了他一眼,繼續道,“主要換取對象是隊友都遭到淘汰,自己積分也低於五分的人。”對於那些人來說積分隻有被搶的命,還不如把身份牌掏出去多換點積分,再賭一把。林鴻表情困惑的問道:“他們這是圖什麽呢?”李粲然迴答了他這個問題,“收購身份牌,主要想控製市價。現在太羅森中有幾個新人弟子在充當積分二道販子的角色,專門做身份牌與積分互換的生意。”“還真有人肯拿身份牌出去換嗎?”“為啥沒有?寶劍多,鬼牌少,積分流通得本來就緩慢,淘汰人數也是有限的。如果一旦分數被搶到五分以下,還怎麽玩下去,當然是都想再拚一把,等分數搶迴來之後再拿比當初兌換時更多積分將身份牌贖迴來。”李粲然冷靜分析道,“如果身份牌與積分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那麽做這種生意是穩賺不賠的,就是有一點比較危險。”周容問:“什麽?”“時間,考試隻有三天時間。”“這種互換條件是在淘汰人數不多,積分還未被拉大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的。隨著時間推移,一旦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淘汰出局,那麽身份牌的作用就隻充當一張命牌而已。”“總積分1420不變,人越少,分到每個人手裏的積分也就越多,臨近考試結束,除非手裏有鬼牌,積分不會有大變動,身份牌也就不會再拿出去交換。”“而如果每個人手中都握有一張身份牌,那麽一脈的人屯再多張也隻能收藏用了,毫無用武之地。”周容皺眉:“那他們為何還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俞子真雖然也沒搞明白,但他聽到周容的問題還是嘲諷的撇了下嘴。林鴻眼前一亮:“俞兄,你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我選擇讓謝修說。”李粲然謙虛道:“不不不,還是你說。”俞子真:……周容冷笑一聲。在俞子真“兄弟給我個台階下”的眼色中,李粲然不再為難他,開口道:“第一種可能我剛才說了,他們想趁離考試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收購身份牌,抬一抬市價,再盡早脫手出去。”“那第二種呢?”林鴻一邊烤著手裏的灰鴿,一邊調侃道,“分數太多了,好心散財?散財童子?”俞子真忍不住笑了,露出兩行大白牙。散財童子可還行。李粲然沉默了一瞬,沉聲道:“他們想清人。”“什麽?”“就是打著身份牌換積分的幌子,騙人過來,再一並剿滅搶分。”林鴻手裏的鴿子沒拿穩掉在了火堆當中,他的目光在火光映照下快速閃爍了一下。“這麽狠?”與他反應截然不同的是周容,聲色平淡的評價道:“是個搶分的好辦法。”“……”林鴻從火堆中撿起鴿子,默默離他坐遠了點。李粲然從內心深處讚同周容的說法,一個個找人去搶分的確太過麻煩,還不如直接把人全騙過來一窩端了。“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對我們來說比較有利。”俞子真:“有利是有利,但太危險了。”他的眼神變得有點複雜起來。*在他們四人商量對策之時,太羅森內的其他隊伍也各自行動著。昏暗的樹林中,一個滿腳泥濘的四脈弟子神色慌張的往前走著,同時不住的往四周匆匆掃視,生怕有人躲在暗中偷襲。他趁著夜色深重悄悄趕路,前去的地方名叫太羅澗,也是情報放出之地。如果情報沒有說錯,那麽像他這樣單獨行動,積分還低於五分的人恐怕都在動身趕往那兒,這是他們這場考試唯一的機會了。但此行兇險異常。低於五分的人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他們往哪兒走,躲在暗中伺機而動的人也跟著往哪兒走。黑黢詭秘的森林中,一場黑暗中的逃奔在無聲的進行著。太羅澗附近,某幾棵粗壯的樹後,幾人隱蔽著身形。其中一人罵道:“不是說魚苗們都在趕來這兒嗎,怎麽一個人都看不到?虧得在這兒等了這麽久,冷風都白吹了。”他口中的魚苗指的正是那些積分低於五分,隻能原地待宰的可憐家夥。“吹點冷風怎麽你了,怕感冒還是什麽,娘們唧唧的,要是不爽跟過來就趕緊滾,別待在這兒礙眼。”行動中的另外一人不客氣的怒斥道。怕感冒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剛才那個開口抱怨之人,都是修真之士,要是吹點冷風就感冒也太丟修真同誌們的臉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如何能忍?頭一個說話的人聽後臉色漲紅,大有一言不合就欲動手之意。直至又一個人開了口,“行了,都別吵了,誰吵誰滾蛋。”這才平息了一場即將掀起的無腦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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