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除夕,而穿越以來,**每次的跨年夜都是與這班將士一起度過,今年同樣不例外。


    **不崇奢華,手下文武又多在20-40年齡群體,也不喜歡繁文縟禮,因此除了酒肉管夠,雖眾人長長坐滿大殿,卻隻知大口酒肉,倒沒有多的節目。


    約莫喝到十點時候,酒量差的幾個已經是酒勁上頭,滿麵紅光。史阿看著眼前熱鬧景象,豪氣頓生,向**告了個準,搖晃到殿中間,拔劍起舞。


    練劍幾十年,又有名師教誨,史阿自然劍術非凡。此時非在戰場上,他未運氣,就隻一力追求速度與劍技,便見他劍如疾風,勢如閃電,腳踏七星布,人影重重,如一團烏雲籠罩四周。


    搖晃中,太阿劍劍鳴聲聲,如雷霆唿嘯,仿佛在這大殿中真從那烏雲團內有萬道閃電揮灑而出,氣勢恢宏,眾將不由齊齊叫好!


    史阿得了捧場,愈發興起,唿喝一聲,躍至殿前,見兩根柱子又大又圓,通體紅漆卻因草草修整,其上光禿禿的有些單調,便提劍走龍蛇,在左邊柱子上刻下了“唐王千秋”四個字!


    這四字個個有一尺方圓,以劍為筆,劍氣雖隱而不發,筆鋒依然遒勁,遠看都覺銳利逼人!使這死物都如活了過來。


    **見此大悅,解下身上錦袍,向下一拋,道:


    “師兄劍法精進,寫的好字,賞!”


    那錦袍從空中慢慢飛落,史阿正要接過,張繡從席間站出,劈掌將錦袍推開,恰好飄到龐德頭上。


    龐德正與黃敘拚酒,扯下錦袍剛要發火,便聽張繡道:


    “師弟字寫的這般大,分明劍術未有大成,如何能得主公錦袍,合該由我取來。”


    言罷自去殿後取來虎頭鎏金槍,醉醺醺躍步殿前,翻身而起,槍尖連點,便見木屑飛撒,待張繡落下,便見右柱子上同樣留下四個字“霸業天成”。


    眾人看去,四字筆畫清晰,雖有些歪斜,大小隻有史阿十分之一,不由讚道:


    “錦榮槍法精細。”


    張繡露了一手,正洋洋得意欲取錦袍,李進紅著臉出列,嘲笑道:


    “將**法雖妙,字跡實在醜陋,反汙了這柱子,亦不可得錦袍!”


    張繡一張俊臉頓時更紅,怒道:


    “汝更有何本領,可奪我袍?”


    李進不理他,同樣自後殿取來大槍,挺身躍起,槍刃翻飛,在張繡字旁留下“文韜武略”四字,眾人細看,雖與張繡字體大小相近,卻是遊雲驚龍,比張繡字好看太多,不由大樂,連聲讚歎。


    李進拱手道謝,伸手欲取錦袍。


    徐晃見此站起,正要去後殿取大斧,**急忙製止道:


    “公明且住,莫拆了這殿。”


    徐晃聞言撓頭,酒勁醒了三分,訕訕坐下。


    呂布大步而出,笑道:


    “主公,這柱子上句子成單,未免不美,玲綺我兒,取我戟來!”


    呂玲綺忙一路小跑取來方天畫戟,眾將都知溫侯威名,見他要出手,頓時屏氣凝神,細細看他。


    呂布右手持戟三步躍至殿外,腳下一踏,躍起數丈高,戟尖點動,刻下“百戰百勝”四字,眾人看去,見鐵畫銀鉤,字跡極為漂亮,更隻有半個拳頭大小,不由驚歎道:


    “溫侯武藝蓋世!”


    呂布大笑取過錦袍,披在身上,喏曰:


    “謝主公袍!”


    眾人皆稱羨,呂布正欲歸席,一老頭跳腳撲出,問道:


    “你欲取錦袍何處去,速速留下還我徒兒!”


    殿外史阿聞言捂臉大囧,心知師父醉的不輕。


    呂布不認得王越,見他年邁,也不計較,閃身讓開。誰知王越身法靈動非常,手已拽住衣角,呂布怒道:


    “袍已在此,汝何敢搶奪?”


    王越滿臉通紅,也不答話,劈手就搶。


    二人抱至一處,幾個閃爍間已將錦袍撕的粉碎。**連忙令眾人將其分開,見呂布怒目圓睜,王越咬牙切齒,還要爭鬥,不由大笑道:


    “諸位本領高強,合該我軍大興,區區錦袍,算的什麽?”


    說完令春香取來錦羅綢緞數匹,各有賞賜,眾將才道謝而退,繼續食肉拚酒,氣氛熱烈。


    ......


    一會兒,文官出列,行禮道:


    “主公如今既然已經稱王開府,當早日娶妻生下公子,設立儲君,才可穩定軍心。”


    賈詡亦點頭道:


    “合該如此,早有子嗣主公才可挑選出最優者。主公,待過了新年,恰可選些秀女入宮。”


    **聽他二人一唱一和,頓時頭大。


    以他們看來,自己應該立起後宮,生下七八個公子才算放心吧!但**長在新時代,原先也是優秀接班人,自然推崇自由戀愛、一夫一妻,如何能接受這種觀點。


    未等**找個話頭揭過,呂布道:


    “主公可記得還與我兒有婚約?如今玲綺也有18歲,早該出閣。主公既不嫌棄,可先納為妾氏。”


    呂布聲音剛停,便聽角落咚的一聲悶響,眾人看去,正見蔡琰手忙腳亂扶起酒杯,滿臉通紅,雙手微微顫抖。


    蔡琰心中酸楚,暗道:


    我以為你我雖未明說,卻是情愫隱然,隻等你來開口提親。終於到了你要成親的日子,可是為何,又突然變出個定下婚約的女子?是了,男人都是多情,以你身份,三妻四妾也是平常,我早該想到的。


    隻是...隻是明明是我先啊......


    **見得蔡琰慌亂神傷模樣,大覺心疼,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跟自己要重用的呂布開口說一句:


    “兄弟,我開玩笑的。”


    呂布歸附,並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呂玲綺、陳宮、張遼、高順甚至臧霸,都可算他這一派,而他們,也正是**辛苦從曹操口中搶下的瑰寶。


    **沉吟片刻,卻聽呂玲綺小聲道:


    “父親...可是...我,我如今還...”


    呂布皺眉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不出嫁豈不惹人非議?何況王上英明神武,能看中你,已是你三生有幸。玲綺,縱是你娘親在此,也會催促完婚的。”


    **放眼望去,眾文武都點頭稱善,賈詡更是連連使眼色,不由苦笑。


    身居高位,更多時候要考慮的不是自己的意願啊。何況......


    他定眼打量呂玲綺,少女凹凸有致,體態婀娜,遺傳了她父親的良好基因,一米七出頭的個子更顯苗條,白皙的小臉此刻紅撲撲的,雖低著頭,雙眼仍亮晶晶的,極為有神。


    此時的呂玲綺,又顯現出那夜房中又羞又急的嬌憨模樣,再想起在下邳時她的英姿颯爽,**不由心頭一熱。


    可是...


    **看著蔡琰微紅的雙眼,柔柔弱弱也是他記憶中長安初見的樣子,一股強烈的嗬護欲令他胸口突然多了股力量,哪管他什麽禮儀製度,他站了起來,望著眾人,笑道:


    “孤初見玲綺,便為她身上激昂振作的氣質所吸引,乃有下邳賭約。隻是長安事務繁忙,才將此事擱置,如今溫侯願意做主,孤自當下三書,明媒正娶。”


    **說到這兒,不管呂布的笑容、呂玲綺的羞怯,緩緩走到暗暗落淚的蔡琰麵前,握住她冰涼的手,在眾人錯愕目光中,笑道:


    “隻是我與昭姬亦心意暗合久矣,豈能辜負?子賢,你既諫言,自是算好了良辰吉日?”


    文官滿頭大汗道:


    “一月十九,乃嫁娶吉日。”


    **搖頭道:


    “曹操陳兵洛陽,過了元宵,孤便要親征。十九太晚,便定在初九吧!孤不喜繁瑣,同時迎娶兩位王妃,此事卻不能一切從簡,有九天準備,倒是差不多。子賢,此事孤便全權交與你負責,不可鋪張浪費,亦不可過於簡陋!”


    ......


    文官內心崩潰,這種事不該是太常負責嗎!但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填,無奈領命退下了。


    **握著蔡琰手,又牽過呂玲綺,連拉帶拽將渾身僵硬的二女領迴榻上,分坐左右,自是雲淡風輕。


    底下眾人此時才如夢初醒,一一對視,大眼瞪小眼,隻是如今**偌大基業,全是一刀一槍親自拚殺得來,威望極高。如許攸、賈詡等人知道此事不合情理,卻見**心意已決,哪敢勸說。


    呂布嘴邊微笑猶在,此時卻覺智力明顯不夠用了,他想發怒,卻覺得不對,隻能看向最信任的陳宮。而陳宮正不自禁狠狠揪下了一根胡子,對上呂布疑惑目光,先是大為搖頭,想了想,又連忙點頭,示意如此也行。


    呂布心中咆哮,卻見群臣中法正出列,拜唿道:


    “如今天下未定,主公為省下民脂,敢為天下先,將雙喜並做一迴,實愛惜民力、仁義無雙也!”


    **聞言心中一樂,這居高位的優勢來了,很多時候,自己捅了婁子有的是人來想辦法擦屁股。


    文武諸將卻也不管了,既然“師出有名”,唐王的後宮也算是充實起來,當下紛紛道喜祝賀,眾人又談笑一陣,方才散去。


    至於蔡琰和呂玲綺二人,頭腦已經宕機有了一陣,暈乎乎的被帶走退下。


    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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