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捏碎傳音符,秀眉隆起一個疙瘩,不過時麵色大變,竟是看也不看廳堂上的魚生,遁光已經飛出了門外,留下麵麵相覷的二人。


    “這……”


    “應該是門中生了什麽要緊的事,剛剛的傳音符是長老們和掌門專用的!”流鶯兒解釋一句,整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師父剛剛的表情……恐怕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魚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起身子在周圍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師姐,今天怎麽不見雲兒師姐?”


    流鶯兒聞言,渾身打了個寒顫,低頭沉吟一番,似有難言之隱,魚生這是定定的看著對方,良久才聽到一句歎息聲:


    “魚生,你若是為雲兒好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和她見麵了!”


    “這是為何?”魚生連忙問道。


    流鶯兒目光躲閃,餘光不時瞥向門外,突然向前拉起魚生走到屏風的後麵,小聲說道:


    “雲兒現在是我們棠陰的秘傳弟子,尤其是靈根資質改變之後,師父對她的看管更加嚴格,就連我也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修煉!而且……”


    魚生見對方欲言又止,開口說道:“師姐不必勉強,要是不方便說的話,魚某也不會勉強。”


    “不!這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流鶯兒目光堅定,沒有停留的繼續說道:“師父把《離琴綺羅功》傳授給了雲兒,也就是說雲兒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山主!”


    魚生聞言一陣驚訝,片刻又麵露喜色,卻見流鶯兒一臉的愁雲,他不認為對方對流雲兒會有什麽嫉妒之心,當即問道:“這本是件好事,師姐為何愁眉不展?”


    “嗬嗬,你有所不知,《離琴綺羅》雖然威力巨大,但聽說修煉此功者會潛移默化的改變自己的心性,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常年跟在師父身邊才知道這麽一點,我時常聽她念叨“又恨離琴瑟,無情著綺羅”這句話,我擔心……”


    “師父應該也修煉了這個功法了吧?”魚生突然問道。


    流鶯兒愣了愣,點頭道:“離琴綺羅是每一屆棠陰山主的必須功法!”


    魚生笑道:“那你覺得那麽多年來,在師父身上有什麽變化?”


    “這……”流鶯兒確實沒有現師父身上有什麽變化,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我看師父一時半會是不會迴來了,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師姐。”魚生岔開話題。


    “哦?什麽事?”流鶯兒果然不再多想,事實上就算雲兒心性有什麽變化,說不定也是件好事,在她看來,對方的心思實在太過單純,以後出去難免會吃虧,要是《離琴綺羅》真能改變心性,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流鶯兒心中所想,正是魚生所想。


    魚生仔細看了看對方,果然現對方腰間露出半塊腰牌,問道:“我聽說內門弟子都有一塊腰牌……”


    流鶯兒恍然,解下腰牌在魚生麵前晃了晃,她的腰牌和鬼三鬼四的又有不同,光從材質上看明顯就比二人高出一截,恐怕是因為對方有字號的原因,而且在腰牌的頂端,還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不用想也知道是棠陰弟子的標誌。


    “原來你是說這個,內門弟子確實大多都有腰牌,有的是師父親自製作,不過大多卻是出自天機閣的長老之手”


    “天機閣長老?”魚生疑惑不解的看著對方,流鶯兒笑道: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坐忘宗隻有五位長老吧?像師父這種級別的屬於門派最高級別的金丹長老,但門派重地眾多,需要有人管事,所以其下又有許多管理門派運作的長老,統稱為“內門長老”,地位比金丹長老要低一些,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不知要請這位天機閣的長老做一塊腰牌,有什麽要求?”魚生可不認為對方是白給的。


    果然又聽流鶯兒說道:“確實是有要求,但我的腰牌是師父給做的,所以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要求,不過本門大多數人都能通過,想來不是很那,至於你的話……我看還是等師父迴來,你求他幫你做一塊吧,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


    魚生正有此意,聽了對方的話便應承下來,二人在大殿中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初塵卻還沒有迴來,索性各自迴到自己的住處,明日一早再來。


    這一夜,魚生睡的很香,絲毫不知道外麵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順路來到棠陰塚時才現氣氛有些不對。


    在他的印象裏,棠陰中的大門從來都沒有關閉,今日卻不知為何閉的死死的,來往的女弟子們也不如往日那般神采奕奕。


    “咦?今天怎麽不見鶯兒師姐?”


    魚生暗中嘀咕一聲,二人約定好的這個時候碰麵,對方應該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


    魚生正想著,剛好看見流鶯兒駕著花瓣而來,麵容焦急,剛一落地就衝著魚生說道:“不好了!門裏出大事了!”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魚生麵色陰沉的看著對方,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離升靈大會才一天的時間,門內就生了如此大事:


    玉劍山山主叛離門派,擄走了棠陰弟子期怡,初塵長老帶著五名秘傳弟子前去捉拿,其中恰恰又有流雲兒的名字,而這麽多事,都生在一夜之間,如今五大金丹長老,門內隻剩下三位,掌門已經開始召迴在各地曆練的門人,一些重要的資源之地也紛紛放棄,明顯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魚生心思急轉,這一夜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初劍叛逃對他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但從大局來看,一名長老的叛逃竟能引起整個門派如此大的震動,表麵上是為了防止其它們門派趁虛而入,可方圓萬裏之內,能與坐忘宗比肩的門派根本就沒有,這就不禁使人懷疑,初劍叛逃的背後,是否有什麽隱秘。


    不知為何,魚生此時腦海中想到的,卻是那名白衣神秘女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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