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成打算帶姐妹和隊員們去肯達瓦島散散心,他們在婆泥島緊繃的神經需要鬆弛一下。


    空間還算寬敞的Ж型翼飛機擠進了十八個人,就顯得擁擠了,舒適度打了五折,不過沒人在乎。即將看到翹臀的魚人,參觀先生和主母的愛之島,大家都很興奮。這樣的氛圍出現在剛剛死去四個隊友的情形下,似乎極為不妥。


    但隊員們知道,他們的隊友將在魂鄉延續生命,理論上可以永生,死亡隻是有機生命向電子生命轉化的一種方式。事實上,他們曾經討論過,迴到書院後要與魂鄉簽訂出售靈魂的協議,隊友們隻是提前了一步。


    駱有成進入飛機後,立刻命令機載智腦開啟全隱形模式,讓試圖追蹤的殷老板隻能仰天長歎。


    飛機起飛後,女巫就拉著哥哥上上下下地打量,“哥,你瘦了。”


    兩百斤的胖子現在隻有一百七十斤,前後的形體差別還是非常明顯的。


    輪胎站在女巫的頭上大叫:“我曉得,我曉得,累到了,他累到了。”


    一股意念力細絲在八哥的嘴巴上纏了兩圈,這隻小破鳥沒法多嘴多舌了。


    輪胎很冤,它想表達的意思是先生很辛苦……emm……工作很辛苦。破鳥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愣頭青了,逮誰罵誰,它很清楚誰是這裏的老大,或者說誰是它真正的衣食父母。它想拍馬屁,或許先生會賞它一袋哥神或者哥皇。


    然而,當先生剛剛度完蜜月迴來,主母還依偎在先生身邊的時候,它的那句話很容易產生歧義。“麵淺”的先生隻能將它封口。


    先生笑嗬嗬地說:“三妹,你也長胖了些。”


    女巫長了些肉,衣服穿在身上沒那麽晃蕩了,人也白淨了些。


    “我是薑爺爺的功勞,你是嫂子的功勞。”女巫說道。


    果然,輪胎拍馬屁的後遺症來了。柳瑩臉微微泛紅,駱有成卻大言不慚地說:


    “你嫂子居功至偉,她經常督促我登山、遊泳……”


    他話沒說完,就被鳳凰打斷了。鳳凰瞅瞅姐姐的胸,問:“姐夫爬的是哪座山?”


    她又看看姐姐的小腹,繼續發問:“姐夫又是在哪裏遊的泳?”


    駱有成一瞪眼,用胳膊肘懟一下柳瑩,“你妹太不像話了,得好好教育一下。”


    柳瑩急忙拉著鳳凰走遠了。飛機就那麽大,因此小姨子放肆刺耳的笑聲總能在駱有成雙耳間飄蕩。隊員們也都在十分辛苦地憋著笑,把臉脹成了豬肝色。還是商士隱師徒貼心,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這樣下去可不行,駱有成不自然地笑了笑,喊了一聲:


    “你們都過來,我給你們講講這些日子的見聞。”


    蜜月遊記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駱有成挑挑揀揀選了些能講的。婆泥島距愛之島1800公裏,四十多分鍾的路程。飛機降落時,大夥兒都說沒聽夠。


    駱有成說:“還聽什麽聽,自己去看。”


    ……


    從蘇島過來的石岩山、電鰻王和老鷹並沒有老老實實呆在肯達瓦島上,他們和上官旭一起下了海。


    他們比上官旭早到了半個小時,起初就呆在飛翼裏,哪裏都沒去。但上官旭的巨蛇娃娃一亮相,石岩山立刻被吸引了過去。上官旭長袖善舞,石岩山是自來熟,幾句話一搭,兩人就熟絡了。聽說上官旭是給肯達瓦族的護海神獸送玩具配偶的,石岩山立刻嚷嚷著要幫忙抬蛇。


    在海底小鎮,他們很快和魚人們親如一家人。尤其是被魚人視為同類的電鰻王,頗受魚人女性的青睞,其中就包括女族長泉豆娜、第一女勇士達伽娜、海中召喚師伊任娜。


    魚人們雖然還沒有進入發情期,但不妨礙她們將欣賞和豔羨的目光投注到電鰻王的身上。


    電鰻王的脖頸、肩部和腳上雖然也有鱗片,但他身體的絕大部分仍舊保持著正常人類的體征。寬肩蜂腰,帥氣硬朗的臉型,時刻散發著雄性的陽剛之美。這些是雄性魚人不具備的。


    不知魚人是因為生存環境的轉變,還是男女太過相似的緣故,因此才退化至古老的繁衍模式。不過,電鰻王的到來,似乎也喚醒了雌性魚人對人和性的記憶。汪大叔成了水裏遊動的荷爾蒙,有讓女魚人提前進入發情期的危險。


    男魚人對此毫不在意,他們認為贏得雌性的愛慕並不能幫他們獲得後代。當女魚人圍繞著電鰻王送秋波的時候,他們甚至發出善意的呱呱聲,這種聲音等同於人類鬧洞房時起哄聲。


    靦腆的汪澤俊,哪怕有海水幫他降溫,臉也紅了。他不得不宣布,自己有深愛的妻子,而且是一夫一妻製的堅定支持者。氣得上官旭罵他苕頭日腦,扭頭去找海蛇王,為它做巨蛇娃娃的售後服務去了。


    因為駱有成把魚人誇成了花,石岩山一直對魚人有著濃烈的興趣。但真見到了魚人本尊,他很快就沒了興致。該露的一點沒露,臀都是一個型號。胸口除了女族長有點規模,其他人不是平原就是丘陵。他在心裏鄙視了一番沒見識的大哥,就跟著和他趣味相投的上官旭看海蛇王玩玩具去了。


    ……


    駱有成將Ж型翼飛機停在愛之島,通過黑箱提取了足夠的潛水裝備,才開著遊艇,帶著眾人前往肯達瓦島。春風沒有隨船,打聽了肯達瓦島的位置後,他先行飛走了。聽說魚人有翹臀,他迫不及待要去觀賞。


    在遊艇的頂層甲板上,柳瑩、鳳凰和女巫懶懶地斜靠在躺椅上。因為今天有許多隊員在場,三姐妹都穿著把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潛水服,很保守。


    鳳凰不停地感慨,萬惡的富人生活真好……浪漫的小島、活潑的遊艇、奢華的豪宅以及幫忙看家的魚人義工。


    柳瑩說:“等你們成親了,愛之島借給你們度蜜月。”


    鳳凰和女巫同時臉色一暗,都說自己用不上了。柳瑩急忙追問原因。三姐妹間,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女巫心念自己的亡夫童星安。但自從她被大哥從黑女巫控製下解救迴來,她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夢見星安,同他在夢中幽會。近兩個月來,星安的影子越來越淡。這讓她非常惶恐,她擔心時間久了會徹底忘掉星安。


    柳瑩問:“為什麽不求助你哥?”女巫說:“他總在忙,後來又和你去度蜜月了。”


    鳳凰安慰女巫:“忘記也是一種解脫,你現在的生活太孤單了。”


    柳瑩讚同妹妹的觀點,她問女巫:“書院裏就沒有一個你能看得上的嗎?哪怕有一點點好感都行。嫂子幫你去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女巫支支吾吾,最終說:“我和他,永遠不可能的。”


    鳳凰反應極快,“你不會喜歡上太監了吧?他不行,趕緊換一個。”


    “啊~”柳瑩捂住了嘴巴,最終她歎了口氣,“你造的什麽孽哦,喜歡的男人,走的走,殘的殘,哎。”


    女巫恢複了平靜,笑了笑說:“拋去情愛,有一個關心自己的閨蜜,也挺好的。”


    鳳凰還想說什麽,被女巫打斷了,“別光說我,你呢?你的樣子就像失戀了。”


    “哪有?”鳳凰將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裝作很放鬆的樣子,“正在忘記一個不該愛的人,過段時間就好嘍。”


    女巫驚訝道:“還真有?誰啊?”


    “都過去了,我正在把他從心底徹底抹掉,還是不說的好。”距離鳳凰借酒放縱已經過了大半年,她依舊沒有完成情感清除計劃,可見她中情毒之深。


    柳瑩心被抓得癢癢的,她最討厭別人說半句留半句,她拿出長姊的威嚴,吼道:“說。”


    鳳凰被嚇了一跳,遲疑了一會兒,她委屈巴巴地說:“是小賊娃子,一起出來找三姐的時候,他把人家的心偷走了。”


    柳瑩連忙說:“春風不行,他心不定,不適合你。”


    女巫怒道:“我早瞧出他不是個好東西,整天色眯眯地盯著女人看。他怎麽你了?有沒有把你……”


    鳳凰急忙否認:“沒,沒,隻是我單相思。”


    女巫氣哼哼地說:“你必須斷了對他的心思,他遲早害了你。”


    鳳凰為春風叫屈道:“三姐,春風哥兩次出來找你,加起來時間超過一年,做人要有良心。”


    女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半會兒居然說不出一句話。


    柳瑩說:“你要是真喜歡他,我去說說,讓他改了那身臭毛病。”


    鳳凰搖頭道:“改了,他就不是他了,由他去吧……而且,他的死鬼女人要活了,更容不下我了。我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鳳凰的情感十分矛盾,一麵為春風的浪子氣質所吸引,一麵又無法容忍他的渣男行為。這也注定了她的單戀隻是一段無果的情感經曆。


    此時,先行一步的浪子春風,正在海底小鎮附近尾隨一個魚人,不安分的眼睛藏在護目鏡後,像探照燈一樣在對方的翹臀上掃來掃去。


    身後的尾行漢,自然瞞不過魚人的感知。善良的魚人不想讓遠來的客人難堪,一直忍著。但春風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魚人忍無可忍,摸了一塊石頭,在海底沙地上寫寫畫畫。寫完後,魚人將石頭一扔,雙腿一擺,寬大豔麗的背鰭在水中一閃而逝。


    春風湊前一看,隻見沙地上留了一行華文:小哥哥,我是男人,放過我,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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