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城上空今夜雲層很厚。有月的緣故,雲層也不顯得暗淡。


    雙龍定居點的街道十分昏暗。大概是為了節約用電,一條街道上隻有四五盞街燈亮著。阿哈的武裝人員三五一群,排著隊列在每一條街道上巡邏。巡邏隊員之間小聲交流著,腳步聲十分雜亂。


    雙龍中心廣場的西北角,瑞龍大廈的陰影之下,一個雨水井蓋被掀開了一條縫。


    雙龍中心廣場算是這個定居點的鬧市區了,是人們購買或交換生活物資的場所,平日最是熱鬧。今天格外地冷清,所有的商鋪都關門閉戶,隻有一隊阿哈的武裝人員繞著廣場巡邏。


    巡邏隊正在向南行進。井蓋被挪開了,又被合上。隱形狀態的商士隱跑向廣場東側的祥龍大廈。


    雙龍有一套覆蓋整個定居點的監控係統,監控室就設在祥龍大廈的一樓。這裏也是雙龍安保部門的所在地,如今被阿哈占領。


    商士隱的任務是黑入監控係統,一來是獲得最新實時影像,以便向隊友們通報敵人的準確位置;二來是控製智腦向監視屏發送虛假影像,讓阿哈監控員誤以為一切安好。


    商士隱走後,隊伍繼續在下水道中穿行。在一個分岔口,駱有成獨自轉入左側的通道。三秒和六秒則帶隊進入右側通道向南進發。走了約一公裏,女巫和春風停在一處井梯前。三秒、六秒和王濤繼續前行。


    一小隊人,又分成了三組。根據商士隱下午偵測的情況,阿哈的異能者主要集中在三個地方。


    一是雙龍定居點北部的食品工廠區,阿哈有意將這裏的食材培育和食品加工設備拆卸後打包帶走,所以他們在得到武器後沒有立即撤離。這裏有四位異能者和二十名武裝人員,以及五台型號老舊的工程智能。駱有成負責肅清這股武裝。


    二是東南的武器庫,除了常規武器,書院支援的重武器也存放在這裏。這裏也有四名異能者和二十名武裝分子。女巫和春風都有隱身設備,偷襲暗殺的成功率不算小。


    三是離武器庫不遠的生產設備庫區,裏麵有幾間閑置庫房,被用來關押雙龍俘虜。這裏有三名異能者和武裝人員若幹。由三秒、六秒和王濤負責。


    曾文泉的家在西北麵的別墅區,駱有成在解決了食品生產區的武裝後,再對他實行救援。


    人員就位,隻等商士隱搞定監控係統。


    隱身狀態的商士隱沒有驚動任何人,很輕鬆地找到了智腦室,智腦室的門禁對黑子形同虛設。


    智腦室中沒有值守人員,或許,阿哈從未想過要在這裏派駐值守人員,他們隻是通過監控監視定居點內是否有異常情況。


    黑子很快與主控智腦建立了通信。因為各個街道上的武裝巡邏人員都是固定線路循環往複,因此黑子讓智腦截取了之前一個巡邏周期的完整影像,在監控屏上循環播放,替代實時監控影像。於此同時,黑子根據截獲的實時影像,在地圖上進行標記。


    單片鏡的地圖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點,小紅點代表武裝人員,大紅點代表異能者。收到人員標記後,書院的三組人馬立刻行動起來。


    駱有成跳出雨水井,隱身後悄悄向食品生產區飛去。


    食品廠內燈火通明,單片鏡上隻標記了廠房外的三個大紅點和五個小紅點。其餘人想必在廠房裏幫忙拆卸設備。有一個大紅點距離較遠,在另一間廠房背後。


    駱有成見到這人時,差點笑出來。這貨正抽著煙,蹲在牆角拉屎,對附近的隱身人毫無察覺。


    駱有成飛過去,一股意念力按住他的臉,猛地一推,這人後腦勺狠狠地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意念力一出就收,這異能者軟軟地癱倒在自己的排泄物裏。哈哈哈康樂奶從駱有成口袋裏飛出來,對著阿哈的異能者噴了一下。


    駱有成沒有殺異能者,倒不是心慈手軟。他打算把這些人的生死決定權交給雙龍的居民。他沒有立即遠離,隻是向前飛了十幾米,那堆糞味兒有點重。


    單片鏡顯示,一個大紅點和兩個小紅點正朝著這邊移動。頭捶牆的聲響把他們驚動了。


    三個人出現在廠房拐角,就像天上落下了三根無形的繩套,把三人都吊了起來。兩名武裝人員的槍也掉了,他們踢騰著雙腿,兩隻手在口鼻的部位使勁扒拉,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了他們的口鼻。


    如果不是被意念力束縛了臉,他們的表情一定會極度驚恐,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裏。


    這位異能者長得比較奇怪。三隻手不說了,末世長了三隻手的多了去了。那張臉長得像顆芸豆,左麵是凸的,右麵是凹的。就像右臉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再也沒有恢複過來。


    芸豆臉也在臉上抓扯,沒效果就急了,長在左邊鎖骨上的第三條胳膊就伸了出來。第三條胳膊上是沒手的,最前端有很多細小的孔,跟個花灑似的,細孔裏噴出淡淡的霧氣。


    “還真是個淋浴噴頭?”駱有成可不敢以身嚐試,所以他讓三隻手轉了個身子。


    “花灑”裏的霧氣噴在一名武裝人員的胸口,那人顫抖得厲害,似乎霧氣對他的傷害比窒息更痛苦。偏偏從他的衣服上完全看不出有什麽不妥。駱有成又觀察了一小會兒,見三個人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弱,就讓康樂奶從口袋裏飛了出來,一人送了一瓶奶。


    駱有成之前在監控裏看王蓓蓓送奶,覺得蠻有意思。自己親自送奶,體驗又有些不同。冰凍槍射擊精度要求不高,挨到身體敵人就會被“凍僵”,瞬間失去戰鬥力。駱有成覺得手裏拿的不是冰凍槍,而是個作弊器,感覺是超舒爽的。


    解決了三個人,駱有成直奔那間燈火通明的廠房。廠房外,一名異能者和三名武裝人員正向著駱有成的方向張望,可惜他們什麽也沒看見。


    駱有成這次沒有浪費時間,四股意念力捆住四個人,小奶瓶立刻發難。


    按商士隱的情報,這裏本該有四名異能者,但單片鏡給出的標記,武器庫附近卻有五名異能者。


    多出一名異能者,讓女巫和春風也小小地擔心了一下。放大地圖後,發現他們並沒有聚在一起,彼此間的間距最短的也有三十來米,五名異能者各守一方,把軍火庫圍在中間。


    武裝人員們都坐在庫房門口,抽煙,打牌,吹牛打屁,甚至還有一個喝著小酒,沒人把守衛的職責當一迴事。


    貴城就兩股人類勢力,雙龍被鎮壓,他們想像不出還有誰會跟他們作對。如果不是那個新來的異種佬再三勸諫大當家分兵守衛,他們這會兒早鑽被窩找小娘嗨皮了。異能者大人都不管他們,他們也樂得清閑。說白了,就是拿著槍的普通人,一群烏合之眾。


    女巫通過單片鏡用文字信息與春風商量戰術。好在春風這段時間真的認了不少字,雖然反應慢了點,迴複的文字裏麵也有大堆錯別字,但沒有影響彼此的溝通。兩人隱身,悄悄向庫房北麵摸去。


    軍火庫房背麵的拐角處有個人,正靠著牆抽煙。他身邊的牆上畫著嚴禁煙火的禁令標記。


    小帥緊緊地貼著女巫,確保自己在全息儀的隱身作用範圍內。離那人十米時,小帥抬起兩隻前爪,淩空虛刨。


    煙頭從那人手裏掉落,他雙手抱頭。還沒來得及發出痛苦的呻吟,身側就多了一個人,接著他隻覺得身上所有的氣力都離他而去,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春風此刻的心是崩潰的,作為新生代的豪放派,最講究氣勢。突襲刺殺,不是該一刀封喉才霸氣嗎?手裏拿一隻小奶瓶算怎麽迴事?但師傅的交代,他無法違抗。


    春風扶著被喂了奶的異能者,確保他能安穩地靠在牆上。全息儀再次把他的身形遮掩起來,春風很細心地用腳把地上的煙頭碾滅,做了三次深唿吸。


    三十米外,一個異能者正躺在地上唿唿大睡。這次都不需要使用異能了,春風直接走過去,送了他一瓶奶。


    軍火庫西麵的異能者是個女人。與她的兩個同事相比,這個女人十分勤奮,她穿著緊身衣,在草地上做著各種高難動作。春風不清楚女人做的到底是瑜伽還是柔術,反正就是把自己的身子像麵團一樣揉捏。他隻覺得心跳加速,血脈僨張。他給女巫發了一條信息:我自已稿丁(我自己搞定)。


    五個字,錯了三個。好在女巫已經習慣了他的“通假字”,花了兩秒鍾,理解了春風的意思。


    春風遲遲沒有發動,他在等待一個契機,或者說等待一個最美造型。他咽著口水,舔著舌頭,好在處於隱身狀態,女巫看不到他的醜態。


    直到女人的頭從兩條腿之間探出來,春風動了,他出現在女性異能者身邊,用神奇的小奶瓶在她身上捅了一下。他滿意地看著這尊人體雕塑,手情不自禁地撫過“雕塑”修長的大腿。


    女巫被春風的動作嚇了一跳。這個春風似乎比他的死太監師傅更猥瑣,她決定必須和這個色胚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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