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苔不安的神態, 蕭謹嚴身形一閃, 原地消失。他並沒有出現在場內, 但看雲苔的表情卻安定了下來, 那是一種感覺, 讓人安心的感覺。


    下一刻, 雲苔便出現在半空, 騰雲駕霧那是沒有的,(偽)踏空而行卻是可行的,直接飛迴了宇瀾駐丹城的驛站。細心的人會發現, 雲苔的衣領有些變形。


    沒一會兒,兩位藥師和幾位皇級強者也紛紛降落雲苔小院。雲苔倒是不擔心獎品的問題,既然曦塵會長當眾宣告了她是這屆的第一, 藥師公會就沒有賴賬的可能。而且這裏的大賽也沒有什麽賽後慶賀宴之類的, 離開丹城的時間並沒有什麽強製規定。依照往年的慣例,後麵幾日都是藥師的自由交流日。畢竟是五年一屆的大會, 平時大家也都忙, 那麽多同行一起交流的機會並不多。雲苔倒是有些懊惱, 感覺離開比賽現場的方式有些失禮, 哪怕是向主席台揮個手什麽的也好,她


    怎麽就給忘了呢?


    “啊呀, 我們的小雲苔就是有本事, 居然吊打藥師公會的一方會長。”風莫一臉興奮。


    在他們這些強者眼裏, 實力才是硬道理。


    “沒有,沒有。我有多少斤兩我自己知道。”雲苔慌忙擺手。這可捧得太高, 摔下來,非死即傷!


    “不過,我就是有點想不通。西格會長可是大魔導師啊,跟我這個渣渣比,直接一招就結了,幹嘛要開啟禁魔環境啊?這不是揚短避長嘛?”雲苔不解地問道


    。


    “不。如果我處於他的境地,且也是魔武雙修的話。我應該也會做出同樣的決策。因為我們要封禁的不是你本身的魔法實力,而是你身上的魔法道具。”火邈


    坐在一旁冷靜地分析道。他的話得到了一旁幾位強者點頭讚同。


    “雲丫頭,你似乎對自己在魔法道具上成就和外界對你的評判認知度不夠啊。”風莫笑咪咪地說道,“西格是藥師公會的三大會長之一,除了在宇瀾,以他現今的地位和成就,沒有人會認為他值得用自己命換你的命,包括他自己。他可以對你動手,前提是確保他自己無傷。而你以往的戰績讓西格不敢賭。你又在比賽中拿出了好幾種高級防護罩,這讓他更為不安。因為誰都知道你的儲物道具中有對付高階強者的大殺器,卻沒有人完全猜得出是些什麽?又有多少?更無從知曉


    如何防備或是破解。而且在知道他的鬥氣完全可以擊殺你的情況下,禁魔環境自然是最佳選擇。”


    “可是……”雲苔雖然知道幾位分析得沒錯,但她依然感覺有些別扭。怎麽說呢,在她看來,西格會長得魔法實力顯然比鬥氣實力要高出許多,特別是在招式和戰鬥經驗上,不然外界不可能一丁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如果換成是她,呃……這樣糾結的選擇似乎是不存在的。因為同樣是魔武雙修的她,兩樣都是渣渣,人家高手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所以小孩才做選擇,這條定律是不成立的。正確地應該說隻有那種不上不下的中間人才做選擇。有錢,無需選擇(全要),沒錢,無需選擇(想要也買不起),隻有有點錢卻隻能買一樣的才不得不做選擇。同樣道理,強者,無需選擇,因為能雙修那就是天才的標誌;渣渣同樣無需選擇,因


    為無論選哪個,怎麽選都是渣;不上不下才會選擇側重修煉。


    “雲苔,你要知道,未知才是最可怕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你手上的許多煉金道具並不需要魔法元素的支持。”艾略特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周圍幾人也是一臉得一言難盡。在他們看來西格製定的戰略並沒有錯,可偏偏雲苔不走常規線路,不入套。這也是莫奈何的事。這裏可是魔法與鬥氣的世界,魔法元素和鬥氣元素被當成無汙染的能源被循環利用。這已經被視為常態。放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現成能源不用,硬是要再製造,在他們看來真的是脫褲子


    放屁,多此一舉。


    學校的兩位導師之前倒是有聽過傳聞,說雲苔要求煉金分院的學生研製普通的道具,在學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議論。她沒少被議論、抱怨她多此一舉,浪費煉金師的時間、精力還有那些珍貴的煉金材料。那也就是雲苔,你換一個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試試,被噴一臉那是輕的,說不定直接就上了煉金分院的黑名單。可現


    在看來,有些堅持還是必須的啊!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沒必要討論了。”白烈炎摸摸下巴,不確定地問道:“我們這就迴去了?”


    他是有些心虛,感覺這次的保鏢任務做得有些不稱職。這一路來,太平無事,幾乎沒有給他發揮實力的機會。在賽場中,有了機會,可他偏偏實力不濟,沒


    有能夠真的保住人,而是讓雲苔自己扛了下來。


    “如果你想留下來,沒人反對。”風莫玩著手指甲說道。


    “必須一起。迴去一路危險。”蕭謹嚴一臉反對。


    在他看來,迴去這一路遠比來要危險得多。如果說之前有人不知道丹城藥師公會的對雲苔的態度,還有所收斂的話,現在,隻要離開了丹域,那些人便可無


    所顧忌。


    “那藥師公會會輕易讓我們離開?”風莫不樂觀地問道。賽場上已經看得出藥師公會內部的意見分歧很大,而且都已經撕破臉,擺到台麵上來了。


    “明麵上他們沒有理由留下我們。其次,一個中了毒的西格會長就夠他們頭疼的,他們暫時應該無暇顧及我們。”蕭謹嚴分析道。


    屋內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雲苔的身上,想想西格會長的下場,他們再次提醒自己,麵前這位,看著外表乖巧如一階水係小魔兔,那全是假象啊假象!這根


    本就是一隻變異的高級隱形亡靈係魔法兔大佬!碰上別的強者是非死即傷,碰上雲苔,那是生不如死。


    正如宇瀾這邊猜測得一般,藥師公會幾位長老和會長聚在一起,那個愁啊!他們對西格會長的處理一直不能達成統一意見。


    這,殺又殺不得!


    “死,說得容易!但以西格現今的地位和勢力,他的死對藥師公會來說將會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單是南騰那裏我們就無法交代。”


    “哪怕是死,他也不能死在公會裏!受害人可是宇瀾方的人。當然如果能夠借我們的手處決西格的話,我們可以肯定宇瀾絕對會舉雙手雙腳歡迎!但是,這個


    鍋,我們絕對不能夠背!”韓勒強調道。隻是這‘背鍋……’嗯,跟宇瀾的人混得時間長了點,某些奇怪的說話習慣也混進來了。


    雖然不太了解韓勒長老口中的‘背鍋’是什麽梗,但他所表達的意思在場倒是沒有人會誤解。


    “他不能死,更不死在公會裏。”這一點在場人達成了統一。


    可是,這人,放又放不得!


    “給宇瀾交代尚在其次,主要的還是西格會長身上的吞噬之毒。據宇瀾方對吞噬的研究結果表示,吞噬不是毒,而是某種以鬥氣為食的微型魔獸。現在他就被安置在魔鬥雙禁的有限隔離空間內。一直就這麽關著,倒是問題不大,可我擔心的是,毒源一日不解決,對藥師公會來說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萬一有人把他


    給救了,吞噬一旦在泛濫開,後果不堪想象。”曹家主擔憂道。


    “我們之前用強硬的手段將人救了下來,現在再雙手送出,這讓其他的藥師怎麽看公會?”雷諾家主反對道。


    “宇瀾說不定還會在背後鼓動救人。吞噬一旦泛濫,收益最大的可是現今唯一能夠解‘吞噬’之毒的宇瀾。除非我們馬上能夠自己研製出解藥。”瞳堅秉說道。


    會場內一陣沉默。如果‘吞噬’的解藥真得那麽容易研製出來,那它也不會一度被視為禁藥了。


    “宇瀾真的會同意救人?看看雲苔身邊的陣仗就可以知道宇瀾有多重視這個小姑娘。”丹意潑了一盆冷水。


    “沒有什麽是不可以談的。救不救人,那就得看我們付出多大的代價了。”瞳堅秉提醒道,“之前雲苔不是一樣救了一直與宇瀾藥師公會作對的炎火副會長麽


    。”


    幾位長老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現任會長的身上。之前炎火的事情可是會長親自說項,那個時候曦塵還隻是藥師公會的三大會長之一,現在他可是無可爭議


    的一會之長。


    “會長,既然之前雲藥師願意盡心盡力救治炎□□師,那說明她定然是心地(傻)善(白)良(甜)。而且您和她交情莫逆,她定然不會拒絕您的請求。”瞳堅


    秉鼓動道。


    “沒錯啊,這小丫頭自己不是在賽場上說過,既然是她施的毒,那她就會解這毒的麽。”雷諾強調道。


    第二天,一臉無奈的曦-背鍋-塵會長和藥歸農院長一起將收拾妥當,準備撤離的雲苔眾人堵在了驛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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