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奇, 雖然期待, 但當雲苔真的幫身患舊疾的邢銘成功晉級之後, 場麵不是崇拜的歡欣鼓舞, 反而彌漫出一股緊張的氣氛。


    對於單純的修煉者, 他們是全然興奮的。雲苔用事實證明了療傷、晉級並不是一定需要求到藥師, 醫師也可以, 而且似乎做得更好。隻要看看另外三位接受治療的修煉者眼中那無法掩飾的嫉妒就能夠明白。他們將會服用破障丹,透支所有修煉天賦,以後不會再有晉級的機會。雖然他們同樣到達了幼年測試出來的天賦極限, 可是那個邢銘可還沒有服用破障丹就已經到達了天賦極限。也就是說完全康複的邢銘並沒有完全透支他的天賦,還有幾率真的突破測試出來的天賦極限!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突破的機會渺茫,但同樣誰也不能否認這樣的可能性。因為有一個實例就活生生地站在賽場中央!


    可在場的大多數人不僅僅是單純的修煉者, 他們還是藥師, 高高在上的藥師,備受推崇的藥師, 職業地位尤在牧師之上的藥師。


    而這裏是丹城, 藥師的聖地, 這裏所有的人都跟藥師這個職業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之前無論雲苔表現得如何令人驚訝, 在藥師們的眼裏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旁門左道。之前再多的驚訝、、好奇、讚歎,那都是看戲的心態。可現在, 不需要光明教徒在背後鼓動, 大部分藥師的內心已經湧起了濃重的危機感。無論雲


    苔之前說得多麽好聽, 都無法改變藥師這個職業即將貶值這個事實。而其中牽動的是整個丹城的脈動。


    不少人身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氣勢,而為了對抗這股氣勢, 更多人不得不做出防禦姿態。


    宇瀾眾位強者更是直接釋放出了皇級強者的氣勢。


    白烈炎雙眼放光,躍躍欲試:“怎麽,還想打架?來呀,誰怕誰!”


    他們這些人屈尊給一個小小的法師當保鏢為的是什麽?為的不就是實力更進一步麽。可之前他們一直都沒有表現的機會,周圍的藥師談的不是煉丹就是與煉


    丹相關的事情。反倒是他們保護的對象一再體現出讓他們兩眼放光的價值。這怎麽能夠不讓他們這些人著急。


    整個賽場一時間給人地感覺就是劍拔弩張。


    邢銘也顧不得鞏固自身的實力了,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了雲苔的前麵。看得雲苔嘴角微抽。


    她伸手戳了戳邢銘的後背。


    很硬,邢銘一點反應都沒有。


    繼續戳。


    邢銘沒有迴頭,擲地有聲地說道:“雲醫師放心,今天哪怕是拚掉我這條命,也一定護您周全。”


    “不用。”說著雲苔抬頭看向宇瀾的看台,看了一圈,沒看到人。


    影衛的技能之一就是隱匿氣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已經成為了蕭謹嚴的本能,偏偏在這個時候給雲苔找人造成了巨大的困難。


    雲苔沒有找到人,蕭謹嚴對她的舉動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邢銘,迴來。”傳音入耳。


    “嗄!?”邢銘一臉驚詫。作為蕭家軍的成員,邢銘對於蕭老將軍的這位養子還是有耳聞的,沒聽說教歪了啊!


    雲苔對著宇瀾看台的方向舉起了大拇指。


    看到邢銘沒有動,雲苔補了一句:“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而這裏是藥師的戰場。”


    “是。”一臉掙紮,邢銘轉身,準備退出賽場。


    “等等……”


    “是”邢銘難掩欣喜,立刻轉身。


    “我的靈石。”雲苔攤開手掌,手指抖抖。


    “嗄?啊!對不起。”邢銘連忙將手中的元靈石雙手奉上。


    “既然好了,就好好的。在糟蹋自己身體之前,先想想關心你的人為你做出的犧牲和付出。”雲苔說道。


    “是。”邢銘向雲苔行了一個軍禮之後,快步離開。


    一等邢銘離開,雲苔就噌噌噌地扔出了一把防禦罩護在自己周圍。這些防禦罩都是宇瀾最尖端,最頂級的防禦罩。


    “肅靜!”曦塵釋放出自己的威壓。掃過全場,特意避開了雲苔這方石台。


    撇開雲苔是他和另外兩位會長共同邀請參加藥師大賽不說。單說雲苔以一名藥師的身份站在賽場上,她就應該被公平對待。


    “請賽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遵守比賽規則。我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任何不適當的舉動都將會被視為對藥師公會的挑釁。”


    傳統的等級製度讓絕大多數藥師暫緩了非議。更何況,若傳出去,這何嚐不是在打藥師自己的臉?


    “會長……”藥歸農有些擔憂。他知道肯定會有藥師對雲苔的方式提出異議和不滿。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會如此直接地表現出來。


    “一切等賽後再說。”曦塵說道。


    曦塵很清楚丹城想要像宇瀾那樣進行改革,困難要大得多。藥師公會做不到在丹城一言堂,而藥師公會也不是家族,做不到強製執行。他知道放棄眼前的利


    益選擇未知的路,這需要巨大的勇氣。可作為藥師這個職業的領軍人物,他有義務為這個職業找出一條出路。


    氣勢收斂。


    賽場上的雲苔和看台上的白烈炎神同步地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雲苔的表情瞬間再次拉來了不少仇恨值。


    唐尼等人都氣樂了:“雲醫師這是遺憾沒有能夠看上好戲啊!她難道不知道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下就算有再多的防禦罩也扛不住啊!”


    雖然他們不怕事兒,但能不能別,不,是少惹事啊!雲苔他們比賽完直接走人,他們這些人可還要在丹城繼續生活啊!


    “小丫頭應該是累糊塗了吧?”這個借口脆弱得讓人難以相信。


    可偏偏少話的蕭謹嚴還耿直地迴答了:“知道。不是。”。


    這樣的迴答引來了風莫的不滿:“蕭謹嚴,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能說點人話不?就你這樣,哪個姑娘受得了你?”


    要麽不解釋,要解釋就好好地解釋!這每個問題蹦兩個字算什麽事兒!


    蕭謹嚴“……”


    艾略特解圍道:“雲苔知道防護罩防禦不了那麽多人的同時攻擊。不過同時攻擊的可能性畢竟很小。更大的可能是精神力的攻擊。”


    “可誰都知道雲苔被光明教烙上精神力封印之後就連皇級巔峰強者的精神力攻擊都不懼了啊。用精神力攻擊有屁用?”不但白費力氣,還丟人現眼。實力越強


    的人可是越愛惜自己的臉麵。


    “一個人不懼,如果是全場所有人同時攻擊呢?”火邈給出假設。


    “啊?!全場?”


    “也包括我們?”風莫的神情有些怪異。


    “雲苔的封印第一次鬆動融合是一年級在皇家學院斬殺光明教皇級強者那一次。她遭受了數位強者同時施展的精神風暴攻擊。”蕭謹嚴用傳音入耳之法向幾位


    作了解釋。


    那次是被逼無奈,發現能夠融合化為己用,那完全是意外之喜。至於後麵,雲苔的那點精神力可以直接忽略不計,在眾位強者眼中比較安全的精神力攻擊起


    到的融化作用微乎其微。而這種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弄成白癡或植物人狀態的攻擊,宇瀾上下沒有人敢做這樣的試驗,畢竟雲苔的腦袋實在是太金貴了。


    不明真相的觀眾們就見宇瀾座位上的強者臉色變換不定,最後也定格在了遺憾的表情上。


    難道說雲苔這次從宇瀾帶來的使命真的不是太太平平地參加比賽,而是來搗亂的?


    被強壓下的憤怒值再次迅速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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