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綜合醫院開張,可以說是科羅拉多小鎮最近這段時間最為關注的事情,沒有之一。


    之前水鴻軒早已經給鎮上手指可以數得出來的重要人物發了請柬,同時跟對方的總管都打過招唿,一旦主人出門了,馬上通知他,讓他能夠有個準備,不至於失禮。


    因為桑席行動不便,雲苔年齡又太小,苦命的水鴻軒再次成為了迎賓送客的中堅力量。當然兄弟情誼,水家的幾個兄弟自然也早早地被他拉來同甘共苦。


    這個世界自然也沒有什麽黃道吉日吉時的,差不多早餐過後一個月時,醫院門口陸陸續續地出現了駐足鄰裏,向醫院關著的大門探頭探腦。沒多久,客人接二連三地到了。不過讓水鴻軒沒有想到,臉色還有些發黑的是,第一個前來的,是一位四十開外,身穿一件深紫色直裰,腰間綁著一根蒼藍仙花紋紳帶,身材高大,有著鷹鉤鼻,雙眼略顯陰沉的中年男子。


    看到來人,水家的幾個兄弟都沉下了臉,同時踏前半步,和水鴻軒並排而立。因為此人正是法赫藥鋪的主人,法赫洛克。雖然出於基本禮儀水鴻軒派人送了一張請柬,但他並不認為法赫家主會來道賀。


    “這位是水家三少吧,恭喜。看來桑老頭也算是因禍得福啊!”法赫洛克笑哈哈地讓手下人送上賀禮。


    既然人家厚臉皮的來了,而且還送來了賀禮,他們也不能夠再當眾把人趕走,隻能看情況,走一步算一步了。水鴻軒憋著氣,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裏麵請。”


    水鴻銘已經機靈地跑到裏麵去通風報信了。


    會客廳裏,水家的幾個長輩正和氣色好了很多的桑席聊著天,看到被水鴻軒迎進去的法赫洛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可今天是醫院開門第一天,人家又是來道賀的,如果真的鬧開了,被笑話的隻會是他們自己。


    法赫洛克皮笑肉不笑地對坐在輪椅上的桑席施了個禮:“桑老藥師,今天恭喜啊。”


    “同喜。”桑席淡淡地點了點頭,迴了個禮。


    水婉娜的脾氣可沒有老伴那麽好,她重重地哼了一聲。


    倒是水宏維揮手讓下人上妙埕,他解釋道:“來者便是是客,別讓人覺得我們小氣了。”


    “父親說的是。”桑席讚同道。


    水鴻軒也不去管他們,高段數的人還是交給高段數的人去解決吧,他再次轉頭到大門口迎客。


    接著瓦倫鎮長等一些接到請柬的人陸續露麵。


    “好,好啊。”桑席的至交弗恩校長感歎道。雖然醫院的外觀他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可當知道桑家藥鋪真的要重新開張,還是忍不住感慨萬千。在他眼裏,或者說除了雲苔,在所有人的概念中,桑氏綜合醫院就是桑家藥鋪換個名字。


    “校長,您來了。還有幾位老師,請先到裏麵坐一會兒,休息一下。”水鴻軒忙把人讓到會客室。


    “好。你忙吧,我們自己進去就成。對了,我以桑席的名義把請柬送給了東石城的藥師工會、光明教會和魔法師公會,他們可能會派人過來,你多留意,如果應付不了,馬上派人通知我。”弗恩完全是以對待小輩的態度提醒水鴻軒。


    “真是太感謝了。”水鴻軒大喜。東石城,他們水家沒什麽關係戶,以三大勢力的地位,如果要送請柬的話,肯定是桑席親自跑一趟,不然人家正眼也不會看一下。可桑席不便於行,水鴻軒自覺身份不夠,所以也就沒有向三個地方遞請柬。他心裏還頗覺遺憾,怎麽說被法赫家那麽一鬧,也讓三個勢力在東石城的分部知道有桑席這麽一號人,這是一個拉關係的絕佳機會。沒想到弗恩校長這麽夠意思!


    弗恩校長擺擺手,沒有讓水鴻軒送,自己走進了會客廳,找桑席聊天去了。


    跟著弗恩校長一起來的有雲苔的魔法班老師,還有幫助治療桑席傷勢的植物係魔法老師。他一踏進小會客廳的門,第一時間就本能地找尋雲苔的影子,另他意外的是,雲苔居然沒有在會客廳裏,她既不在門口迎客,又不在這裏招待客人,那她跑哪裏去了?雖然會客廳裏好奇的不止他一個,但似乎沒有人想要開這個口。


    因為考慮到大家對於黑暗係魔法師的接受度,水鴻軒躊躇了怎麽跟水雪倩解釋,讓她不要出席開張儀式,又不會傷到妹妹的心。還沒等他糾結完,雲苔已經幫他拿好主意了,她陪水雪倩呆在後院。不參加,不露麵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還小嘛,應酬啥的就由幾位哥哥和長輩們代勞了,她隻要在幾個關鍵時間點露下麵就可以了。


    所以雲苔這個時候正和水雪倩一起呆在桑家的後院。偷得浮生半日閑,這段時間她真的是忙壞了。


    聽著東麵隱約傳來的喧鬧聲,再看看寂靜的後院,如果是以前,水雪倩肯定會躲在沒人的角落自怨自艾。可現在看看旁邊這位,正在無所不用其極地變著法子虐待小動物,同時還念念有詞,並不時停下來,記錄些什麽。水雪倩再次挪了挪位子,離雲苔再遠點。然後低頭,努力全神貫注於手頭縫合技術的訓練。


    “哈……”雲苔昂天長歎,真的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鬥氣、魔法應該都是自然界的一種能量。它們和氧氣一樣被人體吸收、利用。而那些口訣就是起到加速吸收、截留、操控的作用。這和武術的內功心法應該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至於所謂的血繼鬥氣之類的,在雲苔猜測應該是某段遺傳基因產生的影響。


    如果是這樣,那麽是否意味著針灸同樣有效?而且鬥氣或是魔法都可以代替古代的內功用在針灸治療上?使之可以產生傳說中的輝煌,而不是她所知所見的普通輔助治療手段?


    問題太多,她知道的又太少。讓雲苔鬱悶的是,這個世界連魔法手機都發明了,為什麽會沒有魔法電腦?沒有魔法網絡?沒有論壇?更重要的是,為什麽沒有穀哥和度娘的魔法世界代表人物?害得她滿肚子的問題都找不到地方問。


    上次她問了外公一個有點脫離魔法世界的醫療問題。結果很顯然,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卻解釋一整晚什麽叫二頭肌,什麽是經絡,什麽是脈絡,解釋得口幹舌燥。讓一個水係魔法學徒感覺缺水,這是何等糟心的感受!


    想到這裏,雲苔再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從水桶裏抓起一條多納,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多納是一種水係魚類,有點像地球的吞拿魚縮小版,它的水係攻擊力度很弱,至少雲苔這個水係魔法學徒已經可以無視這種魚類的水箭攻擊了。


    全神貫注的水雪倩被旁邊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就看到雲苔拿起手術刀對著依然在不斷掙紮的多納,幹淨利落地開膛破肚,摘心挖肺,然後一個水球術把血跡洗幹淨,切片之後,居然跑到廚房拿了鹽巴,擦上直接開吃!


    感覺到水雪倩的視線,雲苔拿起一片魚肉問道:“要吃嗎?”


    水雪倩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她現在非常懷疑,她們兩個到底誰才是黑暗係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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