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妄魔的嘶吼,壓過了轟隆聲,憤怒也悲愴。


    葉辰與女帝聽的心顫。


    瞧這架勢,無妄魔不止被錘了,還正被朝死了揍,顯然不是小娃的對手,說了最狠的話,挨了最狠的打。


    諸天的扛把子,很是長臉。


    這,是葉辰與女帝都想說的一句話。


    自出了宇宙,他倆處處尷尬。


    小娃就牛逼了,走到哪打到哪,除睡覺,不是在打架,便是去打架的路上,收拾了棺中人、錘了不明生物、揍了外宇荒魔,連無妄魔,都被打的站不穩。


    吼!


    轟隆聲中,兩人又聞一聲嘶吼。


    應該不是人修。


    那聲吼,聽著三分像龍吟,七分像獅吼,真真霸氣側漏,乃至於剛站穩的葉辰與女帝,又是一陣悶哼。


    “有第三方參戰。”


    葉辰雙眸微眯,窮盡了目力,卻隻望見一片混沌,混混沌沌中,能見第三尊龐然大物,個頭不比無妄魔小。


    “虛無魔。”女帝輕喃。


    這稱謂,沒毛病。


    新加入的第三方,的確通體籠暮虛無的光。


    二打一了。


    兩帝不免為小娃擔憂,不曉得站不站的過。


    “汝,欺吾等太甚。”


    其後的一番話,很好的打消了兩人的顧慮。


    此話,出自虛無魔。


    話中的寓意,不難懂,縱與無妄魔合力,依舊不敵“刑”字小娃,先前是一人被錘,如今,是兩魔被揍。


    轟!砰!轟!


    大戰動靜愈發浩大,小娃一挑二,霸天絕地。


    怒嚎聲不少,大多傳自虛無魔和無妄魔,吼中多憤怒,尷尬的是,嚎的越響亮,便被錘的越兇狠。


    大戰動靜不知何時湮滅。


    兩尊大魔頭,該是遁逃了,轟聲漸行漸遠。


    葉辰與女帝緊追不放。


    對虛無魔和虛妄魔,兩人不怎麽感興趣,找的是小娃,把吞的那段時空還迴,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遺憾的是,兩人追丟了。


    浩瀚的外宇虛妄,又成一片枯寂,靜的嚇人。


    “哪去了。”


    葉辰一臉糾結,找你時找不到,不找時滿世界蹦躂。


    “停。”女帝輕語。


    不遠處,有不明的生命體,沒啥特別的形態,就是一灘血泥,時而蠕動,而是飄飛,看的讓人不免幹嘔。


    葉辰踏虛妄而來,近距離凝看。


    這一灘血泥,該是宇宙外滋生的,尋不到其元神,也無修為可言,卻有極強的吞噬力,漂浮虛妄的物質,被它吞了一片又一片,葉辰來時,那貨還想吞聖體。


    別說,它有那資格。


    也是一個異類,竟無視永恆,能吸噬永恆光。


    嗡!


    葉辰祭了混沌鼎,將其收入其中,以大神通鎮壓,他年帶迴諸天,好好研究研究,搞不好能得些許秘辛。


    “大荒神鐵。”


    女帝的眼神兒,真的很好使,發現了寶貝,隻拳頭那般大,形狀不怎麽規則,泛著刺目的神光,在其上,還有頗多無形的神紋刻畫,整塊神鐵都嗡嗡顫。


    “運氣不錯。”葉辰探了手。


    大荒神鐵,他略有耳聞,如這物件兒,諸天宇宙並沒有,它之霸道,更甚不滅仙金,乃鑄造帝器的無上神料,不成想,在這撞見了,果實聞名不如一見。


    “不是一般的重。”


    葉辰嘖舌,拳頭大的神鐵,拿在手中,比山嶽更重。


    除此之外,便是堅硬度。


    他堂堂準荒圓滿,施力碾壓,竟是沒能捏碎。


    “多半非宇宙外形成。”


    女帝輕語,接過打量了一番。


    大荒神鐵形狀雖不規則,但一側卻有劍痕,整整齊齊,不難想象,是被人一劍劈開的,神鐵上殘存劍威,劍威中則帶永恆,而且,是不屬宇宙間的永恆。


    “永恆仙域。”


    葉辰一語沉吟,那等氣息頗感熟悉,與曾經滅世大手,所攜帶的契機,極為想象,如此,這塊大荒神鐵,必出自永恆仙域,多半便是永恆仙域的人斬的。


    “老大,我肚子咋還有點兒餓了呢?”


    混沌鼎嗡嗡直顫,繞著葉辰,準確說是繞著大荒神鐵,上下左右的亂竄,無比的激動,吞了這麽多年的神料,就屬這塊最給力,它之霸道,難以想象的。


    “你吞不下。”


    葉辰淡道,以永恆封了神鐵,塞給了女帝。


    完事兒,大鼎便繞著女帝轉圈,啥個老大,啥個主人,都去他娘的,啥都沒吃飽飯重要,典型的吃貨。


    女帝收了神鐵。


    葉辰說的不假,此神料混沌鼎吞不下,隻因這塊大荒神鐵,屬荒帝級,其上有烙印和劍威,煉化才行。


    “還有寶貝。”


    這邊,葉辰已抬腳,直奔深處一方。


    女帝同行。


    不知何時,兩人才定身,所謂的寶貝,就在這片虛妄,有古老的戰車、有破敗的戰旗、也有染著血跡的殘兵。


    “古戰場?”葉辰眉宇微皺。


    “定是古戰場。”


    女帝的口吻較肯定些,隱約間,還能聽聞嘶吼與喊殺,乃古戰場的殘留,雖隻剩一片廢墟,卻有意念殘存,如這等意念,歲月久了,必定會成了邪神念。


    兩人齊齊踏入,走一路看一路。


    這片古戰場,很是可怕,戾氣煞氣頗濃,冰冷而枯寂,有那麽幾道竟還能劃破永恆鎧甲,一旦侵入體魄,便會損道根,並非戾氣和煞氣強橫,是曾經在此大戰的人太恐怖,以兩人看來,參戰至少荒帝級。


    葉辰定在了一杆戰旗前。


    許是歲月太久,戰旗已被虛妄風化,觸之即成灰,戰旗上刻畫的紋路與字跡,他從未見過,尋不出來曆。


    “葉辰。”


    不遠處,女帝唿喚了一聲,該是有所發現。


    葉辰收眸,一瞬落下。


    女帝所尋,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至此鮮血都未幹涸,竟還在淌流,每一縷血,都染著極其可怕的煞氣,饒是女帝修為,都不敢妄自靠太近,會遭反噬。


    “這隻手。”


    葉辰雙目微眯,好似在哪見過。


    這般想著,他施了推演。


    身側女帝,已在推演了。


    兩人以手臂為根基,一路追溯,欲尋其主人身份。


    推演中,兩人嘴角皆有鮮血淌溢。


    很顯然,都遭了反噬,非他們道行不夠,是所推演的人,太強太可怕,一條手臂都這般恐怖,更莫說其主人。


    噗!


    女帝噴血,率先敗退,再強行追溯,便是玩兒命了。


    葉辰夠能抗,竭力推演。


    冥冥中,他似望見了一片混沌,極盡目力也難望清。


    “開。”


    葉辰一聲輕叱,以永恆開道,一層又一層的撥開了混沌雲霧,沒撥開一層,嘴角便淌溢一股血;每撥開一層,聖軀便炸滅一寸,縱血繼都無法當場重塑。


    “莫亂來。”


    女帝一聲輕叱,再推演下去,很可能身死道消。


    葉辰不語,強行追溯。


    混沌的雲霧,被他一層層撥開了,隱約望見了一道古老而滄桑的背影,仙風道骨,紫衣飄搖,似立在時光長河上,似站在歲月最盡頭,遠到可望不可即。


    “是他。”


    噗!


    葉辰望見了,卻也噴了血了,半個帝軀都炸成了灰。


    女帝見之,忙慌施永恆。


    “難怪這般麵熟。”


    葉辰喃語,踉蹌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你認得?”


    “見過。”


    葉辰深吸一口氣,的確見過,在最原本時空見過,便是那個超越荒帝的紫衣青年,曾去未知,還與小娃幹了一架,起先旗鼓相當,至最後被錘的抬不起頭。


    對此,他並不震驚。


    原本時空,紫衣青年是存在的。


    這個時空,紫衣青年依舊是存在的,而且,必定一個極古老的年代,參與了一場大混戰,被斬了一臂。


    或者說,隻剩這一臂。


    該是因不死執念,才使得這一臂,至今猶存。


    “超越荒帝的大混戰嗎?”


    葉辰心境不平靜,紫衣青年的可怕,他在原本時空見識過,堪與小娃比肩,竟在一場混戰中身死道消。


    “它在顫。”女帝驀的一語。


    無需她說,葉辰也望見了,手臂在顫,手指都動了一下,依舊淌血不知,隻不過,淌出的血都成了飛灰,時而還有光暈閃爍,晃的兩人雙目又淌溢鮮血。


    “推演刺激了它?”


    葉辰沉吟道,縱是紫衣青年葬滅,可他所殘存的手臂,依舊有無上威嚴,妄自推演它,便是觸犯威嚴。


    “永恆天。”


    這一瞬,兩人都好似聽見了一聲嘶吼,出自手臂,載著滔天的怒,以及一種讓人心顫的悲愴,也不知是不甘,還是哀涼。


    葉辰不語。


    女帝也不語,眸光明暗不定,


    這是他們,第二次聽聞永恆天了,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特別是葉辰,已有八成篤定,是永恆天斬了紫發青年。


    那一戰,該是打的很慘烈。


    這片古戰場,殘存了太多嘶吼,天曉得有多少荒帝參戰,天曉得有多少超越天道的人葬身,這等級別的混戰,超乎想象,與諸天宇宙,根本非一個次元。


    葉辰欲帶走手臂。


    有這條手臂,或許能將紫發青年複活。


    奈何,他撼動手臂。


    還是那句話,超越荒帝的威嚴,非準荒帝能冒犯,他一人做不到,與女帝合力,一樣做不到,非但挪不動手臂,反被手臂上的煞氣所傷。


    “走。”


    葉辰第一個轉身,這地兒不能再待了,殺氣煞氣太強,永恆都扛不住了,待久了,很可能被吞滅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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