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額頭撞頭顱的聲音,甚是冗沉,聽的世人心靈一顫。


    眾仙皆動容,大戰是有多慘烈,慘烈到連聖體,都隻能用腦袋當兵器,隻能用腦袋去撞人了,這是被逼到了何種境地。


    不得不說,他這一撞,著實霸氣側漏。


    赤夜魔帝愣了,蹬蹬的後退,似被葉辰一個腦門兒撞傻了。


    這特麽的還有這操作?


    退著退著,帝一步未站穩,身形一陣趔趄,還未等定**形,葉辰一腳已到,自帶王八之氣,一腳踹翻了一尊大帝。


    “吾不信。”


    赤夜魔帝咆哮,欲再起身。


    可惜,葉辰未給他機會,一拳又給他打了迴去。


    不知第幾次,大楚的第十皇者,又一次騎在了天魔大帝的身上,左手抓著帝的衣領,右手已緊握,揮動了血色的拳頭。


    “讓你不信,讓你不信。”


    “高高在上的帝,如今可識的荒古聖體了。”


    “來了諸天,你丫的就別想迴去。”


    葉辰一拳又一拳,拳拳見血,打的帝頭顱崩裂,打的帝軀血骨橫飛,每一拳落下,必有一聲嘶嚎,不知是憤怒還是悲愴。


    “啊.....。”


    赤夜魔帝嘶嚎,一雙帝眸充血,演繹了各種神情,猙獰、暴虐、憤怒、恐懼、不甘....每每欲起身,皆被葉辰一拳打迴去。


    他敗了,一敗塗地,敗給的竟是一個九重天的小聖體。


    帝之心境,在此一瞬,徹底崩潰。


    砰!砰!砰!


    這等聲響,成了大道太上天、乃至整個上天下界,唯一的聲音,每有一次響起,世人的小心肝,便會咯噔一下。


    荒古聖體是有多霸道,竟騎在帝身上,爆錘至尊,那會是永恆的一幕,會一點一滴,刻在他們的靈魂上,永世都銘記。


    不知何時,轟隆聲才湮滅。


    大道太上天上,再不見那天魔域的帝,也再不見那口帝器神鍾,隻剩一口近乎報廢的大鼎,以及一道血肉模糊的人影。


    那是混沌鼎,那是葉辰。


    本命器與本命器戰,混沌鼎贏了;聖體與大帝戰,聖體贏了。


    他們,都未給諸天丟人。


    至此,這場天魔入侵天界的劫難,徹底落下帷幕。


    天魔該是尷尬的,一尊帝被廢、一尊帝被滅、天魔兵將全軍覆沒,沒辦法,是他們來錯了地方,注定要葬身在此。


    “聖體霸氣。”


    經久的寧靜,終是因一聲嘶嚎,被徹底打破。


    而後,唿喝聲便震顫九霄,上到巔峰準帝,下到靈虛小輩,皆在呐喊,連天庭的老仙尊們,都不由亮了一下嗓子。


    “聖體的神話,又添濃厚的一抹。”


    第一神將笑了,神色有些朦朧,看的好似不是葉辰,而是仙武帝尊。


    “尿性。”


    修羅天尊唏噓,亦被震撼了,葉辰此舉,他決然做不到。


    同樣做不到的,還有混沌體,笑中多了一絲自嘲。


    “聖主贏了。”


    轉世人的眸,又都濕潤了,昔年天魔入侵大楚,他們最後一次衝鋒,都死的太早,未親眼見證葉辰屠帝,今日當是補上了,那個昏暗無光的夜,他天庭的聖主,多半也戰的如今日這般艱難,背負著九千萬英魂的血債,逆天斬滅了一尊帝。


    “聖體一脈,當真逆天。”


    太上老君他們,多深吸了一口氣,話語皆是喃喃的。


    “鴻鈞,還是汝眼界高啊!”


    玄帝笑著搖頭,又揣著倆手,縮迴到了岩壁中,臨走之前,還望了一眼蒼緲,望了一眼帝尊輪迴身,你真特麽牛叉啊!


    道祖長籲了一口氣,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還好,葉辰贏了這場生死戰,逆天屠了帝。


    不然,若帝荒與紅顏歸來,不找他算賬才怪,俺們荒古聖體一脈,好不容易出了個人才,卻被你丫的踹的鬼門關。


    蒼緲之上,葉辰爬起了聲,渾身血淋,眸子暗淡無比,前所未有的疲憊,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他之戰績卻是逆天的,比任何一次屠帝,都要逆天。


    隻因這一次,他未借助外力,是以九重天的修為,屠了天魔域的帝,這一壯舉,史無前例,也刷新了聖體一脈的神話。


    “老大,沒給你丟人吧!”


    混沌鼎的顫,頗是輕微,一語說的有氣無力,昔日龐大厚重的鼎身,滿是裂紋,近乎報廢了,時刻都有可能炸裂了。


    不過,他之戰績,也如葉辰一般逆天,主人屠了帝、它滅了帝器,葉辰締造的是神話,它留給世間的,也是一段傳說。


    “做的很好。”


    葉辰疲憊一笑,終是撐不住了,一頭栽下了太上天。


    閉眸的前一瞬,他恍似觸到了一道屏障,準帝巔峰的屏障,隻需破開它,他便是準帝巔峰了,便是一尊半步大成。


    與帝戰,生死的劫,亦是造化的劫,心境蛻變,道也涅槃。


    若無這場劫,天曉得他要耗費多少年,才能觸到準帝巔峰的屏障,那或許會是一段漫長的歲月,終生止步九重也說不定。


    富貴險中求,自古的真理,在他身上再次完美的闡釋。


    嗡!


    與他一同栽下來的,還有混沌鼎,也撐到了極點。


    一人一鼎,雖都湮滅了本有的神光,可在世人眼中,他們的光輝,卻是萬丈神芒,比驕陽更耀眼,值得所有人敬畏。


    道祖拂手,接下了葉辰,也接下了混沌鼎,轉身不見。


    “大戲落幕了。”


    望著離去的道祖,天界的仙們,還杵在那,久久都未動。


    良久,才見眾仙才緩緩退去,各個神智迷離。


    或者說,都還在意猶未盡中,萬古的盛況,總得給人反應的時間,貌似自葉辰來了天界,動靜一次比一次大,從殺小兵小將,到屠戮大帝,如此戰績,足能將他標成活著的神話了。


    天界沉寂了,各迴各家,都等著葉辰迴來,沾沾喜氣兒。


    地府也沉寂了,冥帝那廝,正坐在界冥山巔,拎著酒壺喝小酒,葉辰為屠帝,拚的近乎身毀神滅,他就隨意,把那尊天魔帝,一路送上了黃泉路,自始至終,都未翻起啥個大浪。


    比起天冥兩界,人界的戰火,卻依舊在在燃燒,都沒中場休息的,也都不知疲憊的,但凡有人的地方,必有血戰。


    同樣在戰的,還有太古洪荒,還有帝荒他們。


    準確說,諸天的三人組...都在逃,單挑自不怕,怕的是被群毆;群毆也不怕,怕的是天魔帝紮堆兒,最強大成聖體也得暫避鋒芒,自來了這鬼地方,大多數時間,都是被追著跑。


    “想迴諸天。”


    紅顏疲憊道,拖著血淋的聖軀,逃的頗是艱難,到哪都有圍追堵截,不怕天魔兵將,就怕大帝組團,上來便是群毆。


    帝荒未言語,隻搖頭一笑。


    紅顏想迴,他又何嚐不是,若早知去太古洪荒的路上,有這麽一群天魔帝擱這溜達,傻子才會跑來找刺激。


    說著,兩人皆側了眸,望向了杵在他倆中間的這位,沒了頭顱,也不說話,就如行屍走肉,拎著一把戰斧,咋看咋霸氣側漏,且在某個界定的時間,幹起仗來,比他倆都猛多了。


    若說咋去太古洪荒,或許隻有他知道,因為他真正進去過。


    奈何,此貨的神智是迷糊的,走哪都迷糊,問啥啥不說,說啥啥不懂,時而嘀咕那麽一兩句,也是想著咋去找他的頭顱。


    待收了眸,三人步伐齊齊加快,隻因天魔域的帝又追來了,並非一尊,那是一大群哪!都如狗皮膏藥,咋甩都甩不掉。


    “不知,還能否撐到你來。”


    紅顏的喃喃,多了一抹女子柔情,口中的你,自是指大楚第十皇,昔年逢是見他,便覺手癢癢,這般分離了,又越發的想念,冥冥中的情,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讓人捉摸不透。


    說到葉辰,已被道祖放入羽化仙池,療傷的聖地。


    道祖也頗敬業,抹掉了他體內帝道殺機。


    無帝道殺機作亂,葉辰渾身的血壑,皆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聖體恢複力霸道,而徜徉的仙池水,也蘊含磅礴精元,皆是療傷的神藥,恢複至痊愈,也隻時間的問題。


    這邊,道祖已拎出了轉世龍爺。


    亦如葉辰,轉世龍爺在昏厥中,被葉辰加持了封印,已無半點兒天魔血脈,化的幹幹淨淨,至於他之記憶,也已成了空白,此番縱喚醒,也多半是個木訥的人,啥都不知的那種。


    他本是帝,卻被打落了帝位,與帝再不沾邊兒,僅是一介準帝,巔峰境的準帝,無限接近帝,如這等修為,世間有太多。


    道祖捋了胡須,繞著轉世龍爺轉起了圈兒,上下左右的打量,得好好研究研究,帝之殘魂,咋就成帝了呢?顛覆了認知。


    看了頗久,他都未看出個所以然,也尋不到一絲端倪。


    “莫看了,必是天魔域的緣故。”


    玄帝未現身,卻千裏傳音,也是個萬事通,眼神兒也賊好使的說,一眼便望到了這裏,他若想看,天界哪都瞧的見。


    他之猜測,亦是道祖之猜測,若在諸天,如龍爺、如紫萱、如人王,是絕不可能成帝的,至少三界合一前,無緣那至尊帝位,有一種帝道烙印的壓製,是先天便刻入他們靈魂的。


    久看無果,道祖又給人送了迴去。


    而後,便見他一掌拂過了虛無,破開了冥冥中的一層屏障,天的盡頭,乃是一片混沌海,說話算話,真就為葉辰強開了。


    至於葉辰能否闖過,要看他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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