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深淵般的黑暗中響起一聲整耳的汽笛聲,鳴亮的聲音像是觸動了某一個開關。原本像是僵屍一般靜止的士兵,此時突然就像是從沉睡中醒來,原本幹癟的皮膚猶如被充氣一樣的變得紅潤,甚至可以看到暴露的血管中突然澎湃流淌著血液,死魚一般的眼睛帶著嗜血的紅光,妖異的看著二人。


    俞夏不假思索的瞬間暴起,擋在瑞文麵前,拔劍出鞘,揮劍成圓。劍身出鞘的時候仿佛有一道驚雷在刀鞘中炸響。長劍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是一道金色的太陽籠罩著俞夏,他站在輝煌的日輪中心仿佛金剛降世,日輪的邊緣就是長劍切出的弧線。


    站在日輪邊緣的士兵還未動身便在金色的光芒下灰飛煙滅。


    “果然這些家夥是聲控的。”俞夏邪魅一笑,之前他們剛進入樓層的時候發出的腳步聲吸引了這些士兵,而現在郵輪的汽笛聲就是他們進攻的號角。


    這些如幹屍一般的家夥早就不是生靈了,他們已經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隱藏在深處得敵人正是使用聲音來控製他們。


    他們的身上還穿著諾克薩斯的戰甲,腰間還佩著戰刀,可是此時卻如猛獸一般,帶著尖銳的爪子朝著二人撲來。


    對付這些已經成為別人驅使的工具的家夥,俞夏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金色的輝煌猶如神明手中得聖火,俞夏此時就猶如勢不可擋的神,敵人摧枯拉朽一般的倒下。就算是他們生前在俞夏麵前也毫無還手之力,更別說現在。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與弱者之間涇渭分明。遠非人數能夠填補。


    黑暗中一道歎息聲傳來,即使是在有些嘈雜的戰場中也仿佛是驚雷一般清晰。那聲音仿佛從你的心底響起一樣。


    俞夏心中一驚,眼前的敵人突然像是泡沫一般變得虛幻,就像那些敵人猶如在水中一般,原本清晰可見可是此時水麵泛起波紋,水中的場景隨著水麵搖擺。


    此時的空氣就像是水麵一般,一道道波紋出現在俞夏眼前,他揮舞著長劍刺入,卻真的就像是刺入水中的感覺一樣。波紋不斷的擴散著,籠罩著二人,越來越強烈的波紋遮住了另一麵的場景。


    俞夏和瑞文背靠著背警惕著看著四周,四周的場景仿佛在波紋中變幻著,暖黃色的光芒從另一邊射來。


    水麵恢複了平靜,周圍又變的清晰。二人的周圍早已不再是甲板之上,而是在一個封閉的室內,不過俞夏感覺二人應該還是在船裏,因為頭頂發著黃色光芒的燈泡在不斷搖擺著。


    周圍像是一個監獄,二人就被囚禁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籠。俞夏伸手抓住鐵籠,想要憑借蠻力將鐵籠變形。


    “別費力氣了,這裏可不是一般的空間,單靠蠻力是逃不出去的。”


    俞夏還未使力,不遠處就傳來一道的聲音。一個年輕人看著鐵籠隨著的坐在地上,眼神帶著揶揄之意看著俞夏。他的右手手腕處帶著一個造型古樸的護符,散發這奇異的力量。


    俞夏不動聲色的鬆開手,因為他剛剛已經悄悄得用力試過了,這些鐵籠確實不是一般的力量可以破壞。


    “你是…伊澤瑞爾?”俞夏開口問道。這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有著一頭金黃色短發,配合著他右手腕的護符還有他那種瀟灑不羈到讓人想要揍他的眼神,瓦羅蘭大陸上似乎也隻有那個自戀的探險家了。


    “呦,看來我的名聲確實很大,連你這種不知名的小嘍嘍都知道我的名字。”伊澤瑞爾確實如同俞夏所想的那般,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自戀狂。能夠說出那種台詞的家夥,除了自戀實在不知道還能如何形容。隻不過“小嘍嘍”這三個字讓俞夏聽的十分刺耳。


    “小嘍嘍?你是在說我?”俞夏眯著眼睛問道。


    “當然,我伊澤瑞爾走遍瓦羅蘭大陸的大江南北,什麽英雄我不知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身後的那位就是諾克薩斯的放逐之刃瑞文吧。”伊澤瑞爾有些得意的說道。


    俞夏心裏對這個家夥有些抓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伊澤瑞爾一定也是被那個菲德爾抓來囚禁在此地。可是此時伊澤瑞爾說話時給俞夏的感覺,就像是在那種燈紅酒綠的酒吧裏,配合著喧囂的音樂,一個帥氣的男子端著一杯紅酒走到穿著妖豔的女人麵前,用瀟灑的笑容說出:“有興趣共飲一杯嗎?美麗的姑娘。”


    簡直就是撩妹達人的即視感啊。俞夏看著小黃毛在內心狂吼。


    “瑞文是,諾克薩斯不是。”瑞文冰冷的聲音從俞夏身後傳出。


    俞夏悄悄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我家的萌萌,不是哪來的小癟三都能撩騷的。


    “諾克薩斯確實不適合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那裏都是一群渾身發著臭汗的莽夫,每天隻知道打打殺殺,除了這些別無所長,而且他們竟然還讓女人上場殺敵,真是一群無藥可救蠢貨。”伊澤瑞爾搖著頭語氣充滿了對諾克薩斯的憤恨。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惋惜之情,他是在為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女子歎息,在他心裏,女人不是可不是用來幹那種事情的。


    “他們不是蠢貨,他們都是我的戰友。那不是他們想要的人生,隻是……沒得選擇而已。”


    瑞文低聲說著,她其實並不想同伊澤瑞爾辯論的,爭論一直都不是她的強項。隻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不想讓人看不起自己的戰友而已。


    那些曾與自己並肩戰鬥的夥伴,如今已經悄然無蹤影。戰士們埋骨他鄉,埋葬他們的是夥伴的雙手。沒有眼淚,唯有悲傷。


    活下去已是一種幸運,又有什麽資格去為死者落淚,隻有將曾經的往事都印在腦中,這些往事都是那些屍骨曾經活著的證明。


    瑞文想起很多個名字,這些名字都是曾經的夥伴,她曾與這些人把酒言歡,圍著火堆暢談人生。也曾與他們浴血奮鬥,並肩而戰。那些人都是她的生死兄弟,她絕不任何人去侮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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