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矗立在水池中央的人像高達四丈多,巨目獠牙長相極其猙獰醜陋,更令人駭異的是,這人像在一個身子上居然長著三個腦袋!


    三顆腦袋分朝三個方向背對著,凝目看去,三顆腦袋的麵目長相都基本一樣。所不同的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其中有一個是“笑臉”,另一個是“哭臉”,第三個則是“怒臉。”


    這個三頭人像看上去極似上古傳說中“三頭六臂”的黑天,不過那具龐大的身軀上,並沒有安著六條手臂,而是隻長出了三條臂膀而已。而肩頭另外應該是長有其他三條手臂的地方,全都是殘缺不全的。


    這具三首三臂人像的軀體下半部分浸沒在昏黃的池水中,剛開始隻是靜立不動著。可是隨著那低哼聲發出之後,這尊人像的三個腦袋,竟然機械地轉動了起來,又猛地一下子睜開六隻銅鈴般大的眼睛,分別瞅向了站在池邊的呂戰和懸浮在空中的譚護法這兩個入侵者。


    原來水池中央矗立著的,並不是尊簡單的人像雕塑,而是個詭異之極的活物。


    不,更確切地說這三頭三臂者,也是個“屍傀”,而且還是那種沒完全製造好,缺了三條胳膊的巨型“屍傀”!


    呂戰突然想起,在那卷大晉帝國的奪島前輩所留下的卷軸中,最後所描述到一個“屍傀王”,那是一個最終令所有幸存者的希望都落空的異常恐怖的要命存在。


    難道這個三頭三臂的巨型“屍傀”,就是卷軸中所提到的那個“屍傀之王”麽?


    飛翔在水池上方的譚護法也忽然想到了什麽。她的麵色驀然變得異常嚴峻起來,沉著臉飛到水池邊,口裏悚聲輕歎說:“屍傀王?這裏竟然有屍傀王的存在――這個‘浮空仙島”難道是某個洞府的核心碎片嗎?難得啊,當真難得!”


    呂戰聽這美女首領的語氣在異常驚懼之間,又夾雜著不少興奮之意,不禁好奇地抬頭問她:“請問姑娘。你以前指揮奪島時也跟這種‘屍傀王’交過手麽?”


    譚護法的一雙美目白了他一眼,輕聲冷哼說:“本座要是跟屍傀王交過手,現在也不可能活著站在這裏跟你廢話了。聽好了――凡塵之間沒有人能鬥得過‘屍傀王’。就算是化勁境巔峰狀態的武道王者,也絕不是這怪物的對手。你若是想活命的話,趕緊滾離這裏。逃得越遠越好罷。”


    呂戰默默看了譚護法一眼——這女孩明明長得美麗絕倫,偏偏語氣生硬得讓人接受不了,隻是不知道她是天生如此冰冷的性格,還是為了掩飾自己某些怯弱的方麵而故意做出冷傲的姿態。


    呂戰並沒有與這美女首領繼續搭話,他深邃的目光落向水池後麵那一扇緊閉的黑色石門,按照卷軸上所記述,當“屍傀王”出現,往往就代表著離“浮空仙島”的核心控製台已經不遠了。


    很顯然譚護法的想法也大致跟他一樣,她的一雙妙目也正自掃向了水池後麵的那扇黑門。


    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不放手一搏試試運氣。是沒人願意就此善罷甘休的,返身逃命的。尤其象他們這樣的已經達到了武道巔峰的化勁境強者。


    兩個人都抱著同樣的念頭,誰也不願就此袖手離去。他們眼睛緊緊盯著水池中央的“屍傀王”,凝神聚集氣機,更小心翼翼地向水池後麵的那扇大門處移動過去。


    “屍傀王”有三顆腦袋。每顆腦袋的表情都不一樣,一顆腦袋上的表情是“痛哭”,另外一個腦袋上的表情是“狂笑”,此刻,他第三種表情的那顆腦袋轉向呂戰和譚護法,這顆腦袋上的表情怒目圓瞪。齜牙咧齒,顯得很憤怒的樣子。


    隻聽他的鼻孔裏發出很沉重的怒哼之聲,三條手臂開始一下接一下地拍著水池裏的黃色水麵,使得原本平靜異常的水池間泛起一圈緊接著一圈的浪花波動。


    呂戰和譚護法每往水池後麵的那扇門靠近一步,“屍傀王”臉上的憤怒表情便更加深一分,拍打水池的動作也更加用力了一點,顯然,他是在向入侵者發出最後的警告。


    如果此刻呂戰和譚護法都乖乖退出洞窟,也許就暫時不會讓這“屍傀王”發飆暴走,隻可惜這兩人都是極其好強與無所畏懼之人,要讓他們臨陣退縮,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都很堅定地向水池後麵的那扇黑門走去,很快就觸動了“屍傀王”的忍耐底線,他驀地轉過那顆滿是笑容的腦袋,張開嘴巴“哈哈”狂笑了起來。


    呂戰和譚護法聽見這詭異的大笑聲不禁停下腳步,兩人愕然望向水池中間,弄不懂池中的“屍傀王”為何會突然象瘋子一樣發笑起來。


    呂戰正自疑惑間,忽然感到耳朵裏一陣劇烈的刺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尖在往耳朵深處紮似的,接著腦袋開始發漲起來,好像頭腦裏有一團巨大的氣機壓力在不斷膨脹,直脹得他腦袋劇痛無比,似乎整個大好頭顱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轉頭看向旁邊的譚護法,見她麵露痛苦的表情,手掌也正捂住耳朵,看上去處境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兩人以手捂住耳朵後,確實感到腦袋內的壓力降低了一些,不再感到那麽痛苦了。


    但是池中的“屍傀王”還在繼續肆意狂笑著,笑聲更是一陣響過一陣,手捂耳朵的呂戰和譚護法隻感覺有一陣接著一陣的風勢刮向自己,起先隻是感到勁風撲麵,發絲向後飛揚而起;


    隨後刮來的陣風令他們的肌膚刺痛無比,就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割裂他們的皮肉一般。兩人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上竟被強風割出了一道又一道淺淺的血口子,身上質地強韌的衣褲也被刮出一道道裂縫。


    這時他們才算弄明白,原來“屍傀王”的狂笑之聲,竟然是一種無比玄奇的聲浪攻擊秘術;於是他們趕緊放出氣機罩護衛住自己,抵擋下聲浪的連番衝擊。


    隨後譚護法更是祭出白色劍丸,呂戰也跟著祭出“驚雲掃電槍”。劍丸和“驚雲掃電槍”同時飛向“屍傀王”那依舊大笑的腦袋。


    “屍傀王”一邊狂笑著,一邊揮舞起三條手臂迎擊向空中高速襲來的兩件偽靈兵。劍丸繞著“屍傀王”飛快遊走著,時不時地化作一道白光斬擊上它的身軀,“驚雲掃電槍”則放出一道又一道的電芒劈到它。


    可惜這兩件偽靈兵的威能雖然強悍。卻絲毫也奈何不了“屍傀王”本身,因為它沒有生命,不懼疼痛。也不懼怕電芒等手段,再強大的絕殺技攻擊對於他的傷害都是極為有限的,除非能將它迅速肢解或者徹底燃焚成灰燼。


    呂戰和譚護法都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且操控偽靈兵連續發動絕殺技攻擊還要耗費大量的氣機,所以兩人便很有默契地將各自的偽靈兵收了迴去。


    “屍傀王”繼續對著他們大聲狂笑著,一波接一波的聲浪化作犀利的罡風攻勢,不斷地吹拂向他們的氣機護罩,隻見氣機罩被聲浪衝擊得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波紋,隨時隨地都有被聲浪衝擊潰散的危險。


    呂戰從未想到僅僅靠著笑聲所產生的聲浪,居然還有如此駭人的威勢。幸虧他此刻已是化勁境界的強者了,而且體內有個晶體空間能不斷提供大量的氣機,以供他進行持久戰,否則此刻隻怕已被這聲勢驚人的聲浪罡給衝擊得頭顱爆裂而亡了。


    譚護法拚盡全力支持了好一會兒,她開始有點心煩意亂。按捺不住了,自恃著武道造詣高深,決心冒險衝擊那道黑門,以擺脫眼下毫無還手之力的窘境。


    隻見她玉足一點,身形飛躍而起,意圖飛掠過水池的上空。直朝對麵那扇大門所在的方位突圍而去。


    可就當她的嬌軀剛飛臨到水池上方時,水池中央的“屍傀王”突然停住笑聲,抬起它那另外一顆滿是怒容的腦袋,張嘴怒吼一聲,奮起手臂向水裏一揮,一股昏黃的水柱從水麵上翻卷而起,直卷向身在半空中的譚護法。


    譚護法眼見得身下水柱猛卷過來,立時將氣機放出體外,在身周形成一圈防護罩,以期能擋住那道水柱的襲擊。


    哪知那水柱的力道狂猛之極,竟是硬生生地衝破譚護法體外的氣機護罩,直向她嬌軀上潑灑而來,這時譚護法才意識到自己兩腳離地飛行到水池上空是很吃虧的,因為水池範圍內全是那“屍傀王”的結界地盤,他在自己的結界裏攻擊力量也是最為強悍,幾乎算是無可抵擋的。


    譚護法急忙抽身飛退到了呂戰身旁,猶是如此,她背上的黑袍還是被沾染到了一些昏黃色的池水,卻見那片被沾到池水的黑袍的布料,迅速腐爛出一塊大洞,露出背後雪白的肌膚來。


    呂戰見她背後半裸,雪肌如羊脂白玉,卻絲毫沒覺得春情蕩漾,反倒是暗吸一口冷氣:這黃色池水,竟然有這麽強烈的腐蝕之力!


    比呂戰更震驚的還有譚護法自己,她身上穿的那件黑袍,可不是一般的凡塵織物,實際上它是用西天冰蠶之絲織成的,是一件千淬千煉九級的軟甲。如此堅韌之極的軟甲,卻被那池水輕而易舉地腐蝕掉,可見那池水的腐化之力有多麽可怖了。


    矗立在池水中央的“屍傀王”已經被徹底激怒,它怒吼著,三隻手不斷地擊打著水池裏的昏黃水液,把一池的黃水攪出一波高過一波地波浪,洶湧的波濤衝擊著水池四周,直向站在岸邊的兩人身上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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