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是這樣啊。”呂戰點點頭,“隻是聽人說過京城之內形勢很混亂,沒想到這個國家權利巔峰的爭鬥如此迷離紛亂;而源頭竟然還在皇族內部。難道這事兒皇帝陛下他不知道嗎?陛下就不管管嗎?”


    “這個麽……”司馬都督搖搖頭,“皇上年輕時曾親身遠征海疆,不幸在一次戰役中身負重傷,雖然經過多年調養,並有三級療傷丹藥的輔助,可是畢竟留下了一些極為不良的後遺症。加上這些年年紀大了,老傷再次複發,他一直被傷痛所折磨,對於國事過問得比較少了。大多數時候,國事都是由國師、四皇子、八皇子等人來聯合定奪的。至於太子,他與內宮的聯係更多,宮內的宦官多半被他控製著,所以皇上的行止活動他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反倒是其他的人,並不清楚皇上真正的態度。”


    呂戰想起自己在鬼麵崖撞到的那個穿著綠色錦衣的白淨胖子,當時那人口稱是四皇子的人,並對自己頗感興趣,口口聲聲想籠絡他呂戰。想來那家夥就是四皇子對外拉攏合作勢力的一個聯絡者。


    而一個皇族的聯絡者竟然與“多寶大將軍”那種反軍頭目有生意上的來往,可見這個四皇子,早已失了最起碼的良心和擔待了。


    吳巨見呂戰端坐在那裏沉吟不語,隻以為他還不明白皇族間的勢力傾軋是怎麽迴事,便直言問他:“一般來說。一個人想要在仕途上有所發展,多半是會選擇到京城去爭取功名利祿。但是進入京城以後,難免會卷入各大勢力間的明爭暗鬥。如果賢侄現在到京城去的話,你會選擇往哪方靠呢?”


    呂戰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這位鎮邊總帥說出此話的用意,隻好用試探的語氣說:“我對京城間的各大勢力了解得並不多,所以不好立刻下判斷。”


    “這樣說吧。給你一個選擇。”一旁的司馬都督湊過來說:“京城之內雖然各種勢力多如牛毛,犬牙交錯。但總的來說,最大的勢力也就那麽幾個:一是太子一方的。他掌控著京畿重地和皇宮內院裏的各股勢力,這太子本人倒沒多大本事,但是他有國師支持。國師的武道造詣已經達到化勁境後期階段。乃是我大楚武者中是第一人,有他的支持,那太子再怎麽無能,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勢力;二是四皇子,他掌控著國家財政和外交方麵的勢力;第三是八皇子殿下,他主要掌握軍務方麵的勢力,特別是各路鎮邊大軍都歸他管轄。如果在這三大勢力裏做出選擇,你會選擇跟誰呢?”


    呂戰坐在那裏,手支著下巴沉吟了起來。其實他心裏早已有了一個抉擇,他們呂府在京城經營多年。呂不凡的兩個兒子都在京城裏從商。所以呂不凡曾經跟他談起過,呂府一直投靠在八皇子麾下。呂戰現在顧慮的是,不知那司馬都督和吳巨是站在哪一方,若是自己對他們明講呂府是站在八皇子那一方,而司馬都督和吳巨卻站在另一個對立的皇子一邊話。難免會對他呂府不利。


    呂戰這一路上行來,經曆了這許多的生死搏殺,狡詐算計之後,現在也已經學會了隱忍和謀定而後動。


    於是他用試探性的口吻對司馬刑戈說:“因為沒有身處在那個大環境,所以小侄很難就此下個定論,但請大都督給侄兒我指條明路。”


    這句話顯然很稱司馬都督的心意。他微笑著說:“那老夫即提議賢侄你跟隨八皇子殿下吧。”


    呂戰聞言心裏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


    “因為八皇子殿下賢明愛民,為人又穩重,性格也堅毅。”


    司馬大都督繼續添油加醋地說:“賢侄你想想看,蠻族、夷族、海族等各路異族,還有大隋國,桑陽國等敵國不斷進犯我大楚邊境,都始終安然無恙,各路鎮邊大軍皆能保住國境平安,這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八皇子殿下的運籌帷幄和知才善用嘛。這種人物,才是真正的治國之君的不二人選。再說賢侄你在武道上已經臻至化勁境的強者行列,將來一旦從軍,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我建議你報效八皇子殿下,以你的才能輔佐,將來若能助得八皇子殿下成就大業,那麽賢侄你無論對天下百姓還是個人前途,都將是一個極好的交待啊。”


    “嗬嗬,大都督您所言極是。”呂戰躬身一禮說:“隻可惜小侄縱然想投奔八皇子殿下,人家也不一定會搭理,畢竟小侄現在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


    司馬大都督和吳總帥等的就是呂戰開口說這句話,他揚著眉毛,把頭湊近呂戰,笑吟吟說道:“若是賢侄是由我司馬刑戈推薦過去的,那就另當別論了,我與八皇子殿下可是八拜之交,我推薦之人,他豈有不重視之理?”


    呂戰的眼睛一亮,麵露喜色:“難道司馬都督真想推薦小侄到八皇子殿下那裏去做事?”


    “對,我等正有此意。”司馬刑戈看了吳巨一眼,連連點頭說“多謝司馬都督和吳帥的提攜。”呂戰作謝道。


    吳巨坐在一旁手撚著胡須,嘴角掛著一抹微笑,顯然他也對這樣的安排甚為滿意。因為這鎮邊總帥也是八皇子的心腹親信之一,如果八皇子在目前京城風雨飄搖的情勢之中,身邊平添了呂戰這樣的少年豪傑相助,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賢侄請在這裏坐等片刻,本都督這就去給你寫封推薦之信。”司馬都督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呂戰當即坐在堂中,與吳巨攀談了起來。巨顯然對呂戰也頗為喜歡,便教導他一些上京城後應該注意的事項,朝廷中哪些人是正直不阿。可以信任的;哪些人是奸佞小人,必須加以提防的;順便還閑聊到哪些地方風景好,值得去遊玩玩;哪些地方食物美,大可去嚐個鮮。看來這吳總帥似乎很留戀楚京城裏的風情。


    兩人正說得興致高昂時,司馬都督手裏拿著一封信簡出來交給呂戰說:“你拿著這封推薦信去見八皇子殿下。他看過信後,定會妥善安排賢侄你的。這封信上不僅有我都督府的官印,還有我個人的一個私印。你也可以把這封信當作一件洪州官軍的度牃來使用。沿途遇到驛站、關卡或者公務盤問時,隻要出示這封官軍度牃,相信沒人敢來為難你。否則就是違抗軍令,按律當斬。”


    呂戰接過那封信牃展開一看,隻見司馬都督用蠅頭小楷寫就了一封極為熱情洋溢的推薦信。那信的署名下方有一方朱漆的正方形都督府的官印。另外旁邊還加蓋著一個長方形的殷紅的私印,印中以古篆刻著“司馬刑戈印”,這四個古體篆字竟然閃著螢螢的清光。


    呂戰謝過司馬都督,把推薦信貼身收好。接下來司馬刑戈又對他關照了一些去到京城之後細節上問題。


    當晚,呂戰就留在大都督府內用晚膳,賓主相談甚歡,呂戰雖然是晚輩,但是司馬刑戈和吳巨都是行伍出身,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加之他們兩位又是放下身段刻意結交,所以很快便與呂戰熟絡了起來。


    這兩位化勁境的強者對呂戰頗有好感,便主動教導他這個剛剛晉身化勁境界的新手一些如何更好地將氣機注入兵刃,以神念操控兵刃;如何以氣機護體,凝結成氣機罩防禦;以及如何化勁入虛。禦氣飛行的訣竅。


    這些法門對於呂戰來說,實在是寶貴之極的經驗和心得。三人一直談到很晚方才盡興,呂戰依依不舍地離開都督府,迴客棧做上京的準備工作了。


    呂戰迴到“石門客棧”後,先是寫了一封家書,信中向呂不凡言明了自己在黑煞穀秘境中的一番遭遇。再提到了自己已經晉身化勁境界,得到司馬大都督的推薦,將去八皇子那裏謀求發展的事情。


    書寫完之後,他將那家書交付給奚六子,讓他次日清晨即刻動身迴歸呂府,把信交給呂不凡。這奚六子本想隨同呂戰一起上京見識見識的,現在領到了這個差事不由有些失望,隻好幽怨地說:“頭兒,等六子迴雲夢城送完家書,就來京城找你啊。你老人家可千萬別先自己去秦樓楚館,胭脂巷裏玩哦。”


    呂戰隻好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最後他迴到自己房裏,洗漱完畢,準備休息。


    他感到有什麽東西在碰自己的腳踝,低下頭一看,見是那隻小雷翅雪虎正在張著小嘴,用幼嫩的牙齒咬他的靴子玩呢。


    他輕笑著彎下腰抱起小雪虎,輕輕地拍了他的腦袋幾下,這時有件煩心事湧上了他的心頭,就是如何處理這隻小雪虎。


    如果讓奚六子把它帶迴呂府,他擔心這隻小雪虎一旦長大成為一隻成年惡獸之後,是否還適合於生活在呂府裏;但若是放歸野外,又怕這隻雪虎遺患人間,成為一隻傷人無數的惡獸。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隨身帶著並善加訓練,將來讓它成為自己的一個有力臂助。


    可是真要隨時帶著一隻雷翅雪虎行走人間,隻怕有點驚世駭俗罷。


    呂戰正不知該如何處理這隻小雪虎時,忽然想到丹田裏的那片小天地。


    那片新天地如今足有百多公頃那麽大,裏麵丘陵土地溪流植被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自然世界。但在這個新生世界中,唯一缺少的,就是活的生物了。


    要不,把這隻小雪虎放進丹田的小天地裏去?如此一來,豈不是能方便地隨身帶著它到處跑了麽?


    呂戰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奇想:既然裏麵能種植物,那麽應該也能養動物。


    想到這裏他決心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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