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匪首從手下手裏取過一把長矛,等到家丁逃到大門前時,抖手扔出手裏的長矛。


    長矛在空中滑出一條弧線,直直地紮進家丁的背後又穿透胸膛露出一截來,把他牢牢地釘在大門上了。


    “哈哈,”蒙麵匪首得意地笑道:“諸位看我這一招,不比咱們多寶大將軍的那招‘長虹貫日’差多少吧。”


    眾匪徒都拍手稱好。


    小硯被眼前發生的一幕慘象驚嚇得兩腳發軟,麵色象紙一樣白。


    “隊長,你看我給你帶來的貨色怎麽樣?”那醜臉大漢把小硯往蒙麵匪首麵前一推,討好地涎笑道。


    蒙麵匪首兩隻小眼上下打量著小硯,越看越是欣喜,他淫邪地連連點頭:“好好,真是一個堪稱絕品的貨色,看上去還沒破瓜哩。這小美人俺喜歡,非常的喜歡。”


    他連聲說了幾聲喜歡,醜臉大漢更是猥瑣笑道:“就知道隊長喜歡這種貨色,所以我一抓到她,首先就把她送到您老麵前了。”


    旁邊的眾匪戲謔:“隊長興奮得都流口水啦,那就快把這小雛兒給破了吧,完事後也讓我們兄弟快活快活。”


    “是啊,隊長您老最好動作快點,我們都等不及啦。”


    “都給老子住嘴!”蒙麵匪首嗬斥:“這女人老子要把她帶迴寨去做壓寨夫人,誰也不許碰她。”


    眾匪“噢”地鼓噪起來,大失所望。


    蒙麵匪首伸出左手撫摸著小硯的臉蛋,淫笑:“小娘子跟我迴寨去,從此夜夜陪大爺我快活,隻要你把爺爺我伺候好了,喝香的吃辣的少不了你。”他的手摸過小硯的櫻桃小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撫摸她那殷紅的嘴唇。


    哪知小硯猛地張開嘴巴,玉齒一合,狠狠地咬了他手指一口。


    蒙麵匪首“啊”地尖叫一聲,從小硯口中拔迴手指一看,手指上被咬出血了。


    小硯“呸”地一聲啐出一口血沫,她狠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狗賊玷汙我的。”


    “你這不知好歹的死丫頭,竟敢咬傷老子!”蒙麵匪首猛地揮起右掌,狠狠地扇向小硯的臉蛋。


    “啪”地一聲脆響,小硯隻覺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眼前一黑,仆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蒙麵匪首冷哼一聲,問旁邊眾匪:“這莊裏還有什麽人?”


    有悍匪迴報:“隊長,莊裏就十幾個下人和護院,現在全都被兄弟們給殺了,沒找到什麽值錢的東西。”


    “媽個巴子,不過是個空心園子,還敢自稱什麽義勇侯呂府的地盤,我呸!”蒙麵匪首恨恨地吐了一口濃痰,指著躺在地上的小硯對眾匪道:“把這女人給帶上,我們撤!”


    兩名悍匪正要彎腰去抓小硯,驀聞大門方向一聲暴喝聲傳來:“你們誰敢動她!”


    這聲音如同炸雷般令眾匪耳膜一震,他們驚異地向大門處看去,隻見一人一騎飛速衝進門來,接著便見那馬上騎士旋身從馬背躍下,疾如狂風般向小硯身前飛縱而來。


    站在小硯身邊的幾名悍匪見那騎士的氣勢如同天神般悍勇,一時間不敢正麵抵抗,哄然向四周散開。唯剩那名蒙麵匪首仍站在小硯身前。


    飛身而來的騎士就是呂戰,他一路風馳電掣地趕來,特別是看到火海中的漁村,更是心急火燎,馬上要求與五小姐換一匹坐騎,騎著那匹“烏雲踏雪”神駒,率先趕到了“青蓮莊”。


    呂戰飛身衝向小硯,蒙麵匪首哪肯讓他奪去自己的心儀之物。


    隻見他大喝一聲,揮起手裏熟銅方鐧向呂戰頭上砸去。這把四級兵刃重達三十多斤,連石頭都能砸碎,他心想你這小子赤手空拳衝進來,存心就是要找死哪。


    哪知呂戰竟是反手揚起手掌,硬碰硬地迎向對方的方鐧,隻聞“嘭”地一聲脆響,方鐧竟被那隻肉掌生生地攔腰砍斷,斷下的一截鐧身唿唿飛出一丈多遠,正好砸在一名悍匪的頭上,頓時砸得他血流滿麵,嗷嗷慘叫起來。


    蒙麵匪首瞪大眼睛瞅著自己手裏的斷鐧,滿眼的不可置信。


    呂戰舉起手掌,又待往蒙麵匪首頭上砍去,突然聽得大門口方向傳來奚六子的喊聲:“隊長,別忘了鐵首領的話啊!”


    呂戰的手掌驀然停在蒙麵匪首的鼻尖前,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以掌化成拳頭,狠狠地擂在蒙麵匪首的肚皮上。


    蒙麵匪首捧著肚子向後連退了幾步坐倒在地上。


    這時門口響起隆隆的馬蹄聲,二十多名護院擁著五小姐衝到莊園大門口。


    悍匪們見狀舉起手裏的十字弩向護院們射去,逼得護院們隻好躲閃向莊園大門外麵。


    “小硯,小硯!”呂戰俯身把小硯攬進自己懷中,隻見她右邊半張玉頰腫得老高,嘴角和鼻孔淌著血,人已昏迷了。


    呂戰掏出一顆《益元丹》,捏碎丹藥塞入小硯的口中。


    蒙麵匪首從地上爬起,對於麵前那位威風無比的少年,他是真的感到恐懼了,拔腿便向大門方向跑去。


    呂戰抬起頭,冷聲喝道:“站住!”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攥住了蒙麵匪首,他停下腳步,口裏哆嗦道:“你你你……你想幹嘛?”


    呂戰道:“她一個嬌弱的小丫頭,你們這些強盜竟然出此重手,是誰打的她,是你嗎?”


    蒙麵匪首咽下一口口水,緊張地迴答:“是俺又怎麽樣?”


    呂戰冷眼看著他,寒聲說:“好說,你是用哪隻手打的他,現在就給我卸下那隻手來。”


    “俺?要卸掉自己的手?”蒙麵匪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再看看呂戰,就好像看到一個怪物般。


    “你不卸是嗎?好,那我幫你卸。”呂戰輕輕放下小硯,正待衝向蒙麵匪首時,忽見小硯動了動,口裏微弱地唿喚著:“戰哥哥……”


    呂戰隻好重新蹲下身子抱起她,柔聲說:“哎,我在這裏。”


    “我好痛……”


    呂戰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紅腫的臉頰,一陣暖暖的氣流穿出手掌皮膚傳到小硯的臉上,疼痛立時減輕了一些。


    蒙麵匪首被呂戰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氣勢給嚇唬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就沒法跟這人周旋,於是一步一步地向門口退去。


    這時悍匪們已用弩箭將門外的護院們給逼開,醜臉悍匪轉頭對蒙麵匪首喊道:“隊長,快走啊,再不走俺們就堅持不住了!”


    蒙麵匪首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硯,惡狠狠地對呂戰大喊:“這個小丫頭老子要定了。雲夢城到處都有我們鬼麵崖的人,有本事你小子一直守著那丫頭,否則,除非那丫頭一直躲在呂府不出來,隻要她敢走出呂府的大門一步,老子就有的是法子抓住她嘿嘿。”說完,他拔腿跑向大門,一眾悍匪跳上馬背,簇擁著逃出了“青蓮莊”。


    呂戰手裏抱著小硯無法抽身,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悍匪逃出“青蓮莊”。


    小硯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呂戰,眼裏流出一串晶瑩的淚珠,“戰哥哥……你來了,我真的好高興。”


    呂戰輕聲安慰:“你別說話,我在這裏,現在誰也傷害不到你了。”


    “那些匪徒……他們殺了好多人,真的……好可怕……戰哥哥,我怕我以後真的會落到他們手裏去。”小硯顫聲說,原來剛才她也聽到了那匪首在離去時的叫囂。


    “不會的。”呂戰輕輕擦去她臉頰邊的淚水,堅定的說:“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我發誓!”


    “可是,那家夥剛才說,隻要我走出呂府一步,他們就肯定會抓住我,”小硯憂心忡忡地哭泣道:“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躲在呂府裏不出門嗎?這跟籠中鳥有何區別。”


    呂戰輕輕撫摸著她的青絲,用堅定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隻要有我在,沒有人能碰你一根毫毛的,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絕不!”


    門外的護院和五小姐衝進莊園內,呂戰把小硯交給五小姐,站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奚六子攔住他道:“隊長,你這是想往哪裏去?”


    “我要去追上他們。”


    “別追了,”馬立雄道:“他們騎著馬,已經跑遠了。”


    奚六子知道呂戰的心思,也勸說:“隊長,還是別追了,鐵首領特別關照你盡量別跟鬼麵崖結仇,他們勢力太大,我們呂府惹不起的。”


    “是啊,隊長。”馬立雄說:“也不知道那些家夥在附近是否還有同伴,我們隻有二十個人,萬一那些家夥把大隊人馬給招來,我們就是死路一條了。趁著現在他們還沒趕來,我們快些迴去吧。”


    聽他們這麽一說,在呂戰心裏高躥的那團怒火頓時冷靜了不少。他們當即收拾了一下莊園,把那些被殺的家丁和護院的屍體放在一部馬車上,趕迴了呂府。


    迴到呂府後,他到鐵鬆那裏交差,談起“青蓮莊”和附近漁村的慘事,就連鐵鬆也是一陣唏噓:“唉,這鬼麵崖,竟是不給我們義勇侯呂府半點麵子,連一個小小的別院,都要趕盡殺絕,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呂戰抱怨說:“他們之所以那麽囂張,還不是給呂府所縱容的。要是呂府聯合周邊世家大族的勢力,一起去剿滅它,它還敢明目張膽地四處燒殺搶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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