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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漸漸趨於平靜。


    李振、魯少川帶人離開領事館後,租界內依稀有洋人走出來,或者是租界內的商人、百姓走出家門,來到領事館外麵,伸長了脖子打量情況。發現領事館裏麵屍體遍布,鮮血橫流,都是嚇得立刻退走,唯恐被牽連到。


    時間,漸漸流逝。


    天剛蒙蒙亮,繁華的上海再次迸發出勃勃生機,告訴的運轉起來。


    商人牟利,百姓討日子,一切照舊。


    領事館的事情,也流傳了開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領事館外麵響起,一隊腰佩鋼刀的衙役出現在領事館外麵,吸引了無數百姓和洋商的注意力。上海縣的縣令藍蔚雯帶著一隊差役趕了過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上海道台李振以及幾百人的士兵,聲威赫赫,兩邊觀望的百姓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昨夜的情況,許多百姓都看見了。


    但是,百姓看到的都是黑衣人,沒有看到具體的麵貌。


    李振讓麾下的士兵包圍了領事館,而領事館外圍卻很快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藍蔚雯打量了領事館的情況,看了死去的士兵的屍體後,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這件事絕對是李振做出來的,即使領事館裏麵用鮮血寫了‘魯少川到此一遊’,藍蔚雯卻知道李振的士兵坐鎮上海,魯少川不敢來犯,連上海的城門的進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振讓魯少川進來的。


    藍蔚雯心如明鏡,在領事館裏麵走了一圈後,來到外麵的百姓前方,雙手虛抬,示意百姓安靜下來,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領事館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是潛入城中的海盜魯少川幹的,是魯少川帶人行兇。”


    周圍的百姓一聽,許多人立刻就相信了。


    並且,有的百姓還露出暢快之色。


    其中一部分人卻沒有相信,卻又不能反駁。


    藍蔚雯說完後,李振立刻往前踏出一步。藍蔚雯見機,立刻退下,李振便朗聲說道:“上海的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商人,以及來上海從商的外國朋友,領事館遭到海盜魯少川襲擊的事情,我表示深切的哀痛,為他們的死感到痛惜。”


    “領事館遭到海盜魯少川的襲擊,是我沒有做好防護,沒有盡到職責。今天,我在此向死去的人三鞠躬以示歉意。”


    說著話,李振轉身麵對著領事館,鞠了三個躬。


    黃士海、戚鎮海和楊班侯站在旁邊,看著李振滿臉誠摯的表情以及眼中為領事館遭到襲擊的痛苦之色,都是嘴角抽搐,感到心中好笑。


    昨夜殺人不眨眼,今天卻裝好人了。


    李振瞥見三人的表情,瞪了黃士海幾人一眼。若不是為了撇清和他的幹係,李振才不會這麽麻煩的跑來插一腳。


    李振鞠躬完畢,又轉過身看著圍成了一圈的百姓和洋人。


    此時,李振舉起拳頭,大聲說道:“領事館遭到襲擊,英國領事阿禮國先生和法國領事愛棠先生被殺,以及其餘的護衛兵全部死亡,給租界的外國朋友敲響了警鍾。諸位在租界內,一定要小心謹慎,天黑後要關門,以免遭到襲擊。”


    “哈哈……”


    這番話說出口,許多百姓捧腹大笑,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黃士海憋紅了臉,覺得李振太惡搞了。


    哀悼的事情,怎麽能這麽說呢?


    李振卻神色平靜,繼續說道:“海盜魯少川潛入上海行兇,說到底是租界內的防禦不夠。為此,我派遣三百士兵駐紮在租界內,以免再次發生外國朋友被殺的事情。諸位外國朋友,有了我的士兵保護,你們晚上可以放心的睡大覺,可以安心的做事情,不用害怕海盜行兇。”


    少數的外國人聽了後,暗暗感激李振。


    藍蔚雯深吸口氣,對李振的手段感到無比的欽佩。


    昨夜李振帶兵殺了阿禮國和愛棠,現在又借著魯少川行兇的事情插手租界的事情,控製租界的權利。這樣翻雲覆雨的手段,爐火純青,令人嘖嘖稱歎。這一刻,藍蔚雯心底深處更是生出不能和李振作對的想法,覺得跟著李振是大幸。


    李振環顧四方,猛然喝道:“戚鎮海聽令!”


    “末將在!”戚鎮海當即站了出來。


    李振吩咐道:“我任命你為一營營長,率領三百士兵駐紮在租界,監視租界區的動靜,防止魯少川行兇,保護洋人朋友的利益。”


    “遵命!”


    戚鎮海當即應下,手一招,帶著三百士兵離開了。


    李振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諸位,租界的安全我會保護的。同時,在租界內行兇的魯少川我也會派人緝捕。此人橫行海上,暫時不好對付。但是,隻要我在一天,就不會放棄對魯少川的緝拿。請諸位放心,我一定會拿下魯少川,將殺人兇手魯少川繩之以法。”


    “好!”


    忽然,人群中響起一聲大喝,緊接著又是啪啪的掌聲。


    許多百姓也跟著鼓掌,氣氛驟然熱絡了起來。


    許多的洋商蔫了,阿禮國和愛棠被殺,上海失去了主心骨,沒有了領頭的人。尤其是李振派兵進駐租界,和租界內剩下的少數英法士兵抗衡,雙方鼎足而立,租界的話語權已經不是掌握在英法手中,已經有一部分被李振悄然的控製在手中。


    李振看著周圍的百姓,大聲道:“諸位鄉親父老,該說的我說了,該做的也會做。大家都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不要圍在這裏了。”


    百姓散開,李振命令士兵將領事館的屍體拖走,帶去火化。


    離開的時候,藍蔚雯說道:“大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卑職認為要貼出公告,還要將此事上奏朝廷。否則英法駐華公使知道了,肯定會責難大人的。”


    李振點頭道:“你貼出告示,我迴府後立刻寫奏折呈給皇上。”


    “是!”


    藍蔚雯答應下來,帶著衙役朝縣衙行去。


    黃士海等人返迴軍營,李振則迴了道台府。迴府後,李振找來柳太平,讓柳太平寫一封關於阿禮國和愛棠被殺,以及派兵進駐租界的奏折。這時候,府上的侍從走到書房,稟報道:“大人,美國領事馬輝來了,正在府外等候。”


    李振眉頭一挑,說道:“請到大廳,我立刻去。”


    “是!”


    侍從答應下來,轉身離開了。


    李振說道:“先生,奏折你寫好後蓋上印章,命人八百裏加急送迴北京即可,我現在去見見馬輝。”柳太平答應了下來,李振大步出了書房,朝大廳行去。


    ps:三更之二;求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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