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桌子,朱漆椅子,幹淨明亮,一塵不染。


    桌子上放著一些聖賢書,擺放整齊有序。


    書房中靠近南牆的地方放著一個楠木書架。


    書架也很幹淨,看的出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擦拭。


    其餘的三麵牆上掛著古畫。畫上百花齊放,蜂蝶飛舞,十分的漂亮。


    鐵衝和沈靜就好像聞到了畫中的芳香一般,神清氣爽。


    劉俊有些悲傷的招唿鐵衝和沈靜坐下以後,他自己才緩緩坐下道:“兩位差爺,不知道二位到小民的家中有何貴幹?”


    沈靜的臉色突然凝重,道:“劉員外,你說在這種時候,我們二人來到你家會問些什麽呢?”


    劉俊道:“二位差爺,小民的兒媳在昨天夜裏因為想不開,上吊自殺了,這本是一件家醜,不便張揚。再說這是小民的家務事,就想自己處理。”


    鐵衝沉著臉,道:“倘若是夫妻鬥嘴,吵架打罵這樣的家務事,我們衙門絕不插手,可是,如今是出了人命,就算是自殺,衙門也應該過來調查一下情況。”


    沈靜道:“劉員外$,,你在平安縣的口碑不錯,還經常給寺廟捐助香火錢,平時還設粥棚,免費讓那些吃不飽飯的人,有口飯吃。這是功德無量的好事,本差自然尊重你,可是,本差也希望劉員外能夠向本差坦露實情,好讓我們迴去向縣令大人交差。”


    柳天雄聽沈靜說的那番話十分的實在,他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查證之後,證明劉員外的兒媳的確是自殺身亡的,那劉員外一家也洗脫了殺人的嫌疑。”


    劉俊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道:“差人說的對,隻是這件事讓小民如何開口呢?”


    鐵衝驚疑道:“難道你兒媳的死真的與你有關?”


    劉俊立刻把雙手放在自己的麵前,晃動幾下,道:“不不不,小民兒媳董曉蓮的死完全是因為她自己想不開,如果說小民有責任的話,那隻是沒有及時把家中的這些瑣事解決妥當。”


    鐵衝的眼神就好像是深沉的大海,道:“劉員外既然和你兒媳的死沒有關係,那就請劉員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


    劉俊歎息一聲,道:“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那天丫鬟小翠在小民的書房打掃房間的時候,她在小民的書架後麵掃出來一隻繡花鞋。當時剛好小民的夫人王彩虹也在書房看書,她看到了那個繡花鞋之後,一眼就認出那隻繡花鞋是小民的兒媳董曉蓮的。小民的夫人王彩虹非常憤怒的拿著那隻繡花鞋去質問董曉蓮,問她是不是和小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然那隻繡花鞋怎麽會在小民的書房內。小民的兒媳一聽那話兩行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便順著委屈的雙臉流到了地上,董曉蓮說她和小民是清白的,從來沒有做過不守婦道的事情。小民的妻子王彩虹是一點都不相信董曉蓮的話,硬說她是人盡可夫的蕩婦,還說等兒子迴來了就要把她給休掉。”


    劉俊說了那麽多話,也感覺有些累,他停了片刻,繼續說道:“那王彩虹平時在家就好像母老虎一般,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盡管小民在她麵前,一再的辯解,說小民和兒媳是清白的,根本就沒有那迴事。可是王彩虹死活不信,她還逼小民交出另外一隻繡花鞋。小民無奈,當時還和她大吵了一架。本想這繡花鞋的事情,從那天鬧過之後會告一段落,可是事情卻越鬧越僵。小民的妻子每看到董曉蓮就罵她是蕩婦,說小民是奸夫。還派人把在南方做生意的兒子給叫了迴來。昨天晚上,小民的兒子迴來以後,推門一看,隻見董曉蓮已經上吊自殺了。等小民的兒子把她抱下來之後,發現她的屍體早已冰涼,人早就死了。因為小民的兒媳是自己上吊死的,所以小民就沒有驚動官府。”


    鐵衝道:“能不能帶我們到你的兒媳上吊的地方看看?”


    劉俊起身招唿著,道:“可以,請隨小民來。小民兒媳的臥室就在書房的隔壁。”


    鐵衝有些吃驚的說道:“哦,你的兒媳就睡在你的書房的隔壁?這就難怪你的夫人會懷疑你的兒媳和你有奸情了。”


    鐵衝和沈靜跟著劉俊來到了董曉蓮的房間。


    劉俊站在屋子的最中間,看著房梁,道:“大人請看,小民的兒媳就是從這裏上吊自殺的。房梁上還有被白綾勒過的痕跡,那白綾在門外的垃圾筐內,二位差爺要看的話,小民可以叫人去拿。”


    鐵衝點頭道:“你派人拿過來,我們確認一下。”


    “胡管家!”劉俊走到門口對著在院子裏忙著的胡管家喊了一聲。


    胡管家一路小跑跑到劉俊的麵前,道:“老爺,什麽事?”


    “你到門口把少夫人上吊用的白綾拿過來一下,兩位差人要看。”


    “好的,老爺!”


    胡管家到門口一趟,再迴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根白綾。


    劉俊接過那條白綾,轉身遞給鐵衝道:“差人請看,這便是小民的兒媳在上吊的時候用的白綾。白綾被小民的兒子用劍砍斷了,是救人的時候砍斷的。”


    鐵衝把那根白綾拿在手中,又看著房梁,對比一下,道:“這的確是你的兒媳上吊用的白綾。”


    鐵衝又飛上房梁,抓著中間的一根木柱,仔細一看,又飛到了地上,道:“那橫梁上麵的痕跡也的確是這根白綾拉出來的。”


    沈靜道:“那是不是可以斷定劉員外的兒媳就是上吊而死的呢?”


    鐵衝沉著臉,搖搖頭道:“不,現在還不能。我們還要問一問劉俊的兒子劉闊天和劉員外的夫人,假設他們所說無誤,才能下自殺的結論。”


    鐵衝看著劉俊道:“劉員外,你的夫人現在在什麽地方?本差有幾句話想問問她。”


    劉俊看著東廂房,道:“她就在東廂房,小民去叫她過來。”


    鐵衝怕劉俊和王彩虹串供,便沒有讓他過去,道:“不勞劉員外了,本差自己過去就行。你就在這裏陪沈捕頭說說話吧!”


    劉俊當然明白鐵衝的意思,所以他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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