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衝點下頭,帶著秦振海走出公堂,很快就迴來了。


    鐵衝看到秦振海跪好之後,向宋瑞龍匯報道:“迴大人的話,秦振海的確是不全的男人,他說的話完全屬實。”


    宋瑞龍看著秦振海,道:“如果你說的話是實話,你到了雲霧峰縹緲宮之後,你就被人給閹了,那本縣問你趙豔萍肚裏的孩子是誰的?難道是……”


    宋瑞龍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因為他知道萬一秦曉雲是丁奎的孩子,那麽根據大宋律法,反賊的後人也是要被處決的。如今的秦曉雲一臉的無辜,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如果他因為自己是罪人的女兒就要被處死,那她可真是太冤了。


    宋瑞龍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在場的很多百姓都聽到了秦振海是在入縹緲宮之後就已經被閹割了,所以他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兒女的,還有,秦振海說自己伺候的是丁奎的妃子趙豔萍,那麽趙豔萍的女兒很可能就是丁奎的女兒,所以,宋瑞龍必須得把這個案子審下去。


    秦振海又用手比劃了幾下,蘇仙容翻譯道:“秦曉雲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我不∵,知道趙豔萍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可能是丁奎的。”


    蘇仙容在說到“丁奎”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也有些猶豫。


    很多百姓都十分的震驚,有的還說:“沒想到這秦曉雲竟然是丁奎的女兒,丁奎可是罪大惡極的飄渺宮的宮主,那這秦曉雲可就是少宮主,根據大宋律法,叛逆之後,是要被殺頭的。”


    很多人都為秦曉雲捏了一把汗。宋瑞龍這時候竟然也沒有心情審趙豔萍被殺的案子了,他心中在想,一旦判定秦曉雲就是丁奎的女兒,他要如何救秦曉雲,畢竟她是無辜的。


    宋瑞龍看到很多百姓都在門口看他如何審這個案子,在這個時候他不能退縮。


    宋瑞龍看著秦曉雲,道:“帶濟世大師冷月魂上堂。”


    冷月魂的腳上戴著鐵鏈,脖子上戴著枷鎖,雙手在枷板的兩個圓形的孔中放著,雙手的手腕上還鎖著鐵鏈。


    冷月魂走上公堂之後,瞪著宋瑞龍就是不肯下跪。


    冷月魂身後的一名衙役嗬斥道:“跪下!”


    冷月魂這才慢慢的給宋瑞龍跪下,道:“罪人冷月魂叩見知縣大人。”


    宋瑞龍道:“冷月魂,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濟世大師?”


    冷月魂抬起頭,看著宋瑞龍道:“不錯。貧僧並未入佛門,是自己給自己起的法號濟世大師。”


    宋瑞龍淡淡的說:“大師不但沒有入佛門,就連這頭上的戒疤隻怕也是假的。”宋瑞龍看著濟世大師身後的那名衙役,“用口水吐其頭部,看能不能將其戒疤擦除。”


    冷月魂有些憤怒的說道:“士可殺不可辱!宋瑞龍,你可以殺死貧僧但是你不能…”


    冷月魂身後的衙役手法很快,他吐了一大口吐沫,吐到冷月魂的頭上以後,用袖子使勁一擦,那些戒疤就掉了。


    那名衙役有些激動的說:“大人,這戒疤是用墨水點上去的。”


    宋瑞龍憤怒地說:“你現在也知道什麽叫士可殺不可辱了,那你在殺死川慶縣知縣的女兒齊雅芳的時候,你說你都做了什麽?”


    冷月魂低下了頭,道:“那齊雅芳才二十歲,長得年輕貌美,還未曾婚嫁,貧僧也是怕她還沒有享受人間的樂趣就要到閻王殿報道了,實在是於心不忍,就在其死前為她做了一件貧僧該做的事情。怎麽?知縣大人覺得貧僧那樣做不對是不是?”


    宋瑞龍憤怒的說:“豈止是不對,簡直是混賬之極,天地不容。”


    宋瑞龍瞪著冷月魂道:“你這個假濟世大師,你濟的世也隻是趙豔萍一人,你假冒佛門弟子,招搖撞騙,無惡不作,前天夜裏你潛入到趙豔萍的家中,將其殺死,又假裝好人躲在了宋學文的家中,意圖逃脫殺人大罪,你可知罪?”


    冷月魂震驚道:“宋大人,說話可要有證據,你說貧僧殺死了趙豔萍,那貧僧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宋瑞龍道:“趙豔萍本來是丁奎的妃子,你把趙豔萍救出雲霧峰飄渺宮之後,就一直想和她相好,可趙豔萍那時候已經有自己的丈夫還有自己的女兒,她想好好的過平淡的日子,於是就不願意再和你這個逆賊來往,你惱羞成怒,於是就殺死了趙豔萍,本縣猜的不錯吧?”


    冷月魂瞪著宋瑞龍道:“簡直一派胡言,貧僧和趙豔萍的關係非同一般,她的死,貧僧也非常難過。貧僧一直在暗中追查殺死趙豔萍的兇手,可是一直沒有結果。倘若讓貧僧知道誰是兇手,貧僧一定第一個把他的皮扒下來。”


    冷月魂在說那些話時,宋瑞龍看到馬光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好像他就是殺人兇手一般。


    宋瑞龍道:“你說你不是殺人兇手,那本縣問你,你和趙豔萍究竟是什麽關係?你為何可以在趙豔萍的房間內來去自如,晚上還可以和趙豔萍同床共枕?”


    冷月魂低著頭道:“宋大人,冷某知道自己所犯的罪是什麽罪,冷某也知道自己該受什麽刑,但冷某真的沒有殺趙豔萍,冷某希望宋大人可以找出真兇,為趙豔萍報仇。”


    宋瑞龍心中竊喜,道:“你若想把真兇找出來,你就要對本縣說實話。”


    冷月魂緩緩道:“冷某本是雲霧峰飄渺宮的左堂主冷月魂。二十年前,冷某勸說丁奎讓他不要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然而丁奎那時候早已是個狂妄自大的瘋子,他的權欲越來越大,他甚至想自己當皇帝,把宮殿建造的像皇宮一般,還抓了很多各地漂亮的女子充斥後宮,抓一些男子進行閹割,讓他們做太監服侍那些妃子娘娘。丁奎這是公然造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冷某知道丁奎的事情早晚要被朝廷發覺的,所以就早做了逃跑的準備。那趙豔萍其實也不叫趙豔萍,她的真名叫賀巧玲,是丁奎的一個妃子,然而她並沒有得到丁奎的寵愛,因此她的心中對丁奎十分的不滿,恰好冷某人長的高大英俊,武功又好,她就暗地裏給冷某人送來了秋波,暗示冷某,她願意和冷某相好。冷某和賀巧玲相好以後,不到一個月,冷某就聽說了朝廷要大舉進攻飄渺宮的消息,冷某就把秦振海這個伺候賀巧玲的太監給毒啞了,讓他和賀巧玲假扮夫妻從密道逃走,這也是丁奎同意的。賀巧玲逃走以後,冷某就以打探官軍虛實為由,離開了雲霧峰。等冷某得知雲霧峰飄渺宮被官軍攻破的時候,心中雖然早料到了結果,可還是非常憤怒,那一年的年底,除夕之夜,冷某就用摧心斷魂掌殺死了川慶縣縣令齊百泰,並且把他的女兒給糟蹋了,做完那個案子以後,冷某就化妝成和尚,以逃避官府的圍追堵截,四處打聽秦振海的消息,可半年過去了都沒有絲毫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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