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龍淡淡的說道:“能讓本縣看看嗎?”


    “當然可以。”趙鎮雄把腰間的那塊玉佩取下來,遞給宋瑞龍:“大人請看!”


    宋瑞龍把那塊龍頭玉佩平放在手中,仔細的觀看之後,道:“這玉質看似柔軟,實則堅硬如石。看似晶瑩透亮,可仔細看,又什麽都看不到。這玉石雖然沒有雞血靈石貴重,最起碼也值五百兩銀子吧!”


    趙鎮雄激動的說:“哎呀!大人,我可真是佩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塊玉石是當年家父在蓬萊仙山無意中挖到的,當時他做了兩塊玉坯,等我出生的時候,他在其中的一塊刻了一個龍頭在上麵,代表我是屬龍的。二十多年後,等我的兒子出生時,我父親又拿出了另一塊,刻了一個馬頭在上麵,表明我的兒子是屬馬的。”


    宋瑞龍把那塊玉還給趙鎮雄,笑笑道:“趙老板,打擾了。本縣還有很多案子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宋瑞龍和蘇仙容從一品香茶樓出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大街上有幾家店鋪門前的燈籠已經點亮了。


    蘇仙容和宋瑞龍一直在思考趙鎮雄和任天飛所說的話≧,,蘇仙容看了一眼宋瑞龍緊繃的臉,道:“宋大哥,我總覺得任天飛的話有問題,可是具體什麽地方不對,我卻說不出來。”


    宋瑞龍和蘇仙容繼續肩並著肩往縣衙走,宋瑞龍沉著臉,道:“他們越是做的天衣無縫,就說明這個案子越有問題,具體的說,就是趙鎮雄有問題。你之所以沒有找到破綻,那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沒有演戲,說的都是事實。”


    蘇仙容輕微的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既然說的是事實,宋大哥為什麽還說他們有問題?”


    宋瑞龍道:“我們之所以不能找出破綻,那是因為我們掌握的證據太少了。比如說,任天飛和那名西藏喇嘛賭色子,賭點數,比大小,誰能證明?”


    蘇仙容搖搖頭,道:“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們在三年前賭過色子。”


    “對!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們賭的肉包子和素包子的事情,更沒有人證明他們的賭注和雞血靈石有關。”


    蘇仙容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如何查?”


    宋瑞龍緩緩道:“先等一等,趙鎮雄的案子不僅僅是雞血靈石這一條線索。他和柳飄絮的死,柳鐵板夫婦的死,還有那個西藏喇嘛都有關係,他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我們等鐵衝從河北永川縣霍家村迴來以後,看看有沒有進展,還有,柳天雄那裏說不定也有新的線索。”


    蘇仙容和宋瑞龍迴到衙門以後,剛走進自己的房間,沈靜就急匆匆的趕到了宋瑞龍的門前,喘著大氣,對宋瑞龍和蘇仙容說道:“宋大人,蘇姑娘,有一個新的線索,屬下剛打聽出來的。”


    宋瑞龍讓沈靜先坐下,道:“沈捕頭,你慢慢說,那趙鎮雄跑不了。”


    沈靜坐下來,喝了一杯宋瑞龍遞給他的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道:“大人,剛剛屬下經過天運賭坊的時候,天運賭坊的老板任天狂給屬下說起了一件事。任天狂當時給屬下開玩笑說,哎!沈捕頭,你們查趙鎮雄的案子怎麽樣了?哎呀,當年趙鎮雄可是威風的很,他的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綠玉扳指,扳指上畫的是兩條栩栩如生的龍。那兩條龍是頭對頭的,頭頂是一顆圓形的珠子,也就是雙龍戲珠的圖案。當年,我是很想把那個綠玉扳指買到手,可是,那趙鎮雄死活不賣。後來,趙鎮雄的右手手指被他砍斷了,那個綠玉扳指從此也不見了。你們沒有問問那個綠玉扳指哪去了嗎?”


    “綠玉扳指?”宋瑞龍的口中小聲說道:“像趙鎮雄這樣的人家,戴的扳指當然不會便宜。”


    蘇仙容補充道:“能夠讓任天狂看上眼的綠玉扳指自然不會是尋常之物。趙鎮雄腰間的龍頭玉佩都值五百兩銀子,那麽,那塊綠玉扳指最少也在一千兩銀子以上。”


    宋瑞龍點頭道:“你說的很對。就算趙鎮雄把自己的右手手指砍斷了,隻怕他也不會把綠玉扳指給扔了。畢竟這一千兩銀子對趙家來說也不能算是小數目。”


    沈靜也在思考著,道:“大人,您說這趙鎮雄把自己的手指給砍斷了,他會把手指扔在什麽地方呢?還有,如果趙鎮雄沒有把綠玉扳指給丟掉,那麽,那個價值不菲的綠玉扳指會在誰的手上呢?”


    宋瑞龍拉著蘇仙容的手道:“走,容容,我們現在立刻返迴一品香茶樓,再次找趙鎮雄詢問情況。趙鎮雄是個老狐狸,去晚了,隻怕他又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蘇仙容跟在宋瑞龍的身後,穿過喧鬧繁華的街市,走到一品香茶樓門前,直接就上到二樓,走進了趙鎮雄的房間。


    趙鎮雄夜裏就在那裏住,他聽到敲門聲以後,就把門打開了,看到了宋瑞龍和蘇仙容後,他一點都不緊張,滿臉堆笑的說:“曾經,草民一直在想,草民這一生隻怕不會見到太大的官,最多也就見個秀才,可沒想到,草民這兩天竟然見到了縣老爺幾次,實在是草民的榮幸。大人請進,倘若草民的供詞,可以幫助大人破案的話,草民榮幸之至。”


    宋瑞龍看了房間內的擺設,覺得溫馨典雅,一切物件,雖然不是最名貴的,卻是最合適的。


    宋瑞龍和蘇仙容坐到趙鎮雄的對麵後,宋瑞龍說道:“趙老板,您太客氣了,其實,見到縣令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有些人,最好是不要見,否則一旦他有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被查到了,那等待他的將是嚴刑峻法,坐牢都是小事,砍頭都有可能。”


    趙鎮雄苦笑道:“宋大人言之有理。草民目光短淺,不會說話,請宋大人見諒。”


    宋瑞龍看到趙鎮雄的臉色十分的正常,倒不像是一個殺人的疑犯,道:“趙老板,今晚,本縣前來還想向趙老板證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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