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冷笑一聲道:“大人既然斷的這麽清楚,還需要我交代什麽?沒錯,寧天祥是我殺的。”


    張美仙帶著憤怒道:“那天香姑娘還有侯三也是你殺的嗎?”


    趙平點點頭,道:“是!侯三在我殺死寧天祥的時候,恰巧就在房頂看著,我要是不殺死他,我的罪行很快就會被人知道。所以我必須得殺死侯三。至於周天香,她和侯三一樣,隻不過看了不該敢看的東西。當我殺死侯三的時候,周天香就在旁邊。我看她長得國色天香,不忍心一刀殺死她,所以,我就想……沒想到這小賤人竟然是烈女,無論我怎麽警告她,她就是不配合,無奈之下,我隻好將其掐死。其實,你們是知道的,就算我得到了周天香的人,我也一樣會殺死她,我不能讓她活著,否則……”


    張美仙替他說道:“否則,你的罪行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你這是殺人滅口!你為了自己的私欲,為了悅祥客棧,你竟然連傷三命,你說,你該當何罪?”


    張美仙竟然氣得也拍了一下桌子。


    趙平道:“這都是他們逼得。我本來不想殺死寧天祥的,可是,他卻說,他要f∷,休妻再娶,娶了新妻,如果還不能懷孕的話,他就會養別人的孩子,他說他不能沒有後代,否則自己的家業就無人繼承了。我不甘心,我跟著他二十多年,走南闖北,出門進貨的事,全部是我來做,他自己則在悅祥客棧坐享其成。他可能忘了,當年要不是我拚著這條命,把他從強盜手中救迴來,哪有他今天的家業?我的手就是在那一次打鬥中,被一個強盜用刀砍出了一個傷疤。”


    趙平歎息一聲道:“受這點苦,也就算了,可是寧天祥根本不把我當人看,處處叼難我,還克扣我的工錢。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說,等他有了孩子,讓我像幫助他一樣,幫著他的孩子把悅祥客棧打理好。我給寧天祥做奴隸也就罷了,難道我還要給他的兒子做奴隸?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他給殺了。殺死了他,這悅祥客棧也就是我的了。”


    宋瑞龍道:“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別忘了,如果寧天祥的客棧沒有人繼承的話,它的財產就會充公。你同樣沒有資格繼承。”


    宋瑞龍的厲聲說道:“來人!將這兩個殺人要犯,押迴衙門打入死牢,等候秋後處決。”


    有兩名衙役剛剛碰到趙平的手臂,就被趙平的兩掌打的飛出三丈,一名撞到了大廳的牆上,另一名撞到了柱子上。


    趙平冷笑道:“宋瑞龍,就算你知道本管事就是兇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就憑你們這些人,恐怕想抓住我沒有那麽容易吧?”


    宋瑞龍還沒有說話,魏碧簫拿著手中的一隻簫就衝了上去,趙平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刀,就和魏碧簫打在了一處。


    辣九天也想趁亂逃走,可是他的身子剛站起來,他就看到蘇仙容走到了他的麵前。


    蘇仙容手中的劍還沒有出手,道:“你的掌風應該很厲害,你難道不想試試就束手就擒嗎?”


    辣九天搖搖頭,道:“不,不,不想試。”


    辣九天在說“不想試”的時候,他的右手已經對著蘇仙容的胸口打出了一掌。那一掌,掌風淩厲,摧石斷鐵,宋瑞龍正在為蘇仙容擔憂,可是蘇仙容的身子已經飛到了辣九天的背後,她的身子還沒有落在地上,一把寶劍就落到了辣九天的脖子上了。


    蘇仙容的背對著辣九天,道:“你要是再敢拒捕,這一劍,就會把你的脖子砍斷。”


    辣九天的一掌打碎了大廳內的一張桌子,他本來想再出第二掌的,可是他的第二掌,無論如何都打不出去了。


    當兩名衙役把辣九天的人用鐵鏈鎖起來的時候,宋瑞龍衝蘇仙容笑笑,然後他又為大廳外的魏碧簫擔心起來了。


    宋瑞龍臉色突變道:“不好。趙平的武功比辣九天要高出很多,這趙平的輕功和刀法都不錯,特別是他的斷喉刀,更是一絕。”


    眾人走出大廳,往院子裏一看,隻見趙平的人已經在地上跪著,手中的刀卻被打落了。


    蘇仙容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道:“碧簫妹妹,你的簫法,看來是越來越熟練了。這趙平的武功那麽高,我們還沒有開眼界,你就把他給抓住了。”


    當兩名衙役把趙平給鎖起來以後,魏碧簫才鬆了一口氣道:“別提了,我剛才簡直就是在賭命。我賭,看他的刀快,還是我的簫快。如果他的刀快,那麽我的脖子就會出現一道傷疤。倘若是我的簫快,他就會被我打點中胸口,跪地服輸。”


    蘇仙容高興的說:“還好你這一局贏了。”蘇仙容又擔心道:“那要是你和他的動作一樣快呢?”


    魏碧簫苦笑道:“那我就和他同歸於盡唄。”


    宋瑞龍笑著走到魏碧簫的身邊,道:“你不會和他同歸於盡。”


    蘇仙容奇怪的看著宋瑞龍道:“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


    宋瑞龍道:“你們看,剛剛,碧簫妹妹用的一招遊龍發威,攻擊的是趙平的胸口。而趙平的一招鐵血斷喉,攻擊的是碧簫妹妹的咽喉。這兩招都是殺招,如果碧簫妹妹沒有把握躲開趙平的那一刀,她就會把遊龍發威的功力在一瞬間增強百倍,把趙平的身子打出十丈,這樣一來,碧簫妹妹就穩操勝券了。”


    蘇仙容道:“看不出你對武功路數還知道的這麽多。”


    宋瑞龍心情放鬆了很多,道:“好了,我們還是先迴到大廳再說吧。”


    宋瑞龍迴到大廳後,對辣九天和趙平的拒捕行為說道一番,最後看著那些衙役,道:“來人!還是那句話,把辣九天和趙平押迴平安縣,打入死牢,等候秋後處決。”


    辣九天在被押走的時候,嘴裏還喊著:“大人,饒命呀!小人冤枉!”


    張美仙道:“你冤枉?你殺死了店小二劉小東,還在寧天祥的屍體上刺了一匕首,他兩次的殺人動機都是很明顯的,所以,判他死罪是綽綽有餘的。”


    鐵衝看到辣九天和趙平被押走之後,他對宋瑞龍說道:“大人,你讓屬下找的人都在外麵呢,他們一直在聽大人的審判,對大人的斷案過程沒有任何的異疑。現在,是不是請他們到大廳來一趟。”


    宋瑞龍雖然把案子破了,可是他的心裏卻一點也不平靜,一日之內,連續死了這麽多人,雖然最後抓住了真兇,讓誰也不會舒服的。


    宋瑞龍心情沉重的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柳天雄好像也明白宋瑞龍的心情,他點了下頭,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大廳。


    柳天雄把周天香的母親黃秋蓮,周士誠的二老婆王金巧,三老婆趙雪桃還有周天香的情郎付博文等人帶上大廳之後,那些人都痛苦的流著眼淚跪到了宋瑞龍的麵前。


    黃秋蓮啜泣幾聲道:“大人,民婦已經知道了案情的真相,謝謝大人為我的女兒找到了真兇。隻是可憐我的女兒,年紀輕輕,就這樣斷送了性命。”


    宋瑞龍懷著沉痛的心情把黃秋蓮扶起來,道:“周夫人,請節哀順變吧。”


    黃秋蓮慢慢站起身又啜泣了幾聲。


    宋瑞龍走到付博文的麵前,道:“傅秀才,你可知罪?”


    付博文痛哭失聲,道:“小生知罪。小生該死,要不是小生私下和周姑娘見麵,香香就不會死了。我該死,都是我該死,我那天晚上要是不去赴一個詩詞的約會,早一點到達香香的閨房,我還可以保護香香。”


    宋瑞龍歎息道:“你知錯就好。要知道,那個趙平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他已經殺人殺紅了眼,就算你當時在場,也隻不過是多一具屍體罷了。因此,你不用為自己的沒有在場而自責。還有,你身為秀才,有功名在身,本應知道禮義廉恥,可是你明知故犯,如果本縣將此事稟告上去,隻怕你的功名難保。”


    付博文痛苦的說:“小生罪不可恕,大人就算是摘了小生的功名,小生也沒有半點怨言,今日小生跪在大人麵前,就是向大人認真悔過的。”


    宋瑞龍道:“你不用向任何人悔過,你應該向自己悔過。聖人言:修身養性,才可齊家治國平天下。本縣最後問你,你願不願意娶天香姑娘為妻?”


    付博文點頭道:“小生願意。小生私下裏已經和周姑娘約定了三生,生死不離。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如今香香離小生而去,小生就算舍棄性命隨她而去都在情理之中,如今,大人即便不說讓小生娶香香姑娘,小生也會義不容辭的娶香香姑娘的。”


    宋瑞龍的臉上有些微笑,道:“起來吧,此事,你還要問過天香姑娘的母親才行。”


    付博文沒有起來,他直接把身子轉動兩下,跪到黃秋蓮的麵前,道:“伯母,小生對香香,一片癡情,希望伯母能夠成全小生的請求。小生以後就是伯母的親兒子,願意伺候在伯母的左右。”


    黃秋蓮痛失愛女,悲痛交加,如今,女兒已死,還有人願意娶她女兒為妻,也算是給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個很好的歸宿,因此,心下激動就抱著付博文的頭痛哭起來。


    黃秋蓮答應了付博文的請求之後,宋瑞龍讓付博文起來,道:“傅秀才,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浪子迴頭,值得讚賞,本縣會寫文書上去,盡量保住你的功名,希望你好自為之。”


    付博文感激萬分道:“多謝大人。小生日後也要勤奮讀書,爭取早日考中狀元,讓香香愛妻在九泉瞑目,同時我要向宋大人學習,做一名為民做主的好官。”


    宋瑞龍拍了一下付博文的肩膀道:“很好,有誌氣!”


    宋瑞龍又對地上跪著的王金巧說道:“王金巧聽判,你身為周士誠的二老婆,私下與管家陳長生來往,不守婦道,鞭笞五十,以示警戒。”


    王金巧道:“民婦服判,民婦日後定當潔身自愛,不做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


    宋瑞龍點下頭,又對趙雪桃說道:“你身為有夫之婦,竟然為了能給丈夫留後,不惜與別的男人有染,雖然按理情有可原,可是於法不可饒恕。本縣判你笞刑三十,你可服判。”


    “民婦毫無怨言!”


    宋瑞龍把這個案子審判完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隻聽門外有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到宋瑞龍的麵前,單膝跪地說道:“大人,您快迴縣衙看看吧,出大事了。”


    宋瑞龍的心情立刻又緊張了起來,道:“別急,你慢慢說,究竟出了什麽事?”


    那名衙役慢慢站起來,道:“今夜屬下帶著張順王利,在縣衙內巡視,可是我們走到停屍房的時候,卻聽到一陣滲人的聲音,屬下和張順王利把刀拔出來,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走去。等我們走到停屍房的時候,我們發現看守停屍房的張二傑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手和腳都在不停的抽搐。張二傑昏迷不醒,屬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因此,屬下讓張順和王利把張二傑扶到張二傑的住處,屬下急忙來向大人匯報。”


    宋瑞龍思考著,口中輕聲說道:“這停屍房能出什麽事?那些死人又不會動,平常人見了死人,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就是竊賊也不會蠢到去偷死人的東西。這其中必有蹊蹺。”


    蘇仙容就在宋瑞龍的旁邊,她聽了那名衙役的匯報之後,也很奇怪,道:“誰會去動那些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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