駑~機~這玩意兒射速快,射程還過得去,經常安裝在城頭和瞭望堡的牆頭上,當小股敵人前來進犯時,駑~機~相當好用。不過這個時代的駑機因為材料缺陷,不能連射太長時間,否則重要部件就會變形甚至斷裂。


    總之,這玩意兒不比紅衣~大~炮昂貴,但更嬌貴。


    不過龍傲天陛下在他的係統裏兌換了若幹優等品——也就是能長期使用,不必太花費心思維修的那種,暗中架設在宮中。


    這位龍傲天陛下掌兵用兵可能不行,但用各類武器修築和加固自己的“老巢”,這一條做得還不錯。


    他也是免得重蹈“先帝咽氣之後,讓貴妃母子聯絡宮中部分侍衛直接撿個便宜”的覆轍。


    於是無憂能從他的係統中兌換出同等質量水平的~駑~機。


    不過既然是固定在牆頭城頭的東西,用兩隻人肉胳膊端得穩穩的,還能掃倒一片——這東西的重量可想而知。


    便宜徒弟都震驚了!


    師傅又練成哪樣神功了?師傅一直以來也不是猛漢啊!跟著師傅學側移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感了:這跟那些話本裏縱橫天下的高人……有點相似。


    隻是義忠王這心思一閃而逝,他正血氣上頭:自從一夢再迴過去,這世界跟自己想象得完全不同!


    他和六弟以前無往而不利,但這次敗在了僥幸活下來的八弟身上……也小瞧了這個脾氣溫厚的八弟,竟有那麽多人在那時出頭支持他,包括宗室中許多說話頗有分量的老人家!


    然而一次忍就得次次忍,忍忍忍,他忍了這麽久,都不得不離京迴封地蟄伏,居然還有人不肯放過他,非要跟他不死方休!


    這一次他不忍了。於是他拍馬上前。


    無憂掃倒了前排黑衣騎士,並在他一聲怒吼之後,義忠王的侍衛們衝上前去,跟那群黑衣人廝殺起來。


    這群騎兵刺客目的是擊殺義忠王,死了前排十幾個袍澤,還不至於讓他們退縮。


    據無憂所知,冷兵器時代傷亡一半士氣仍不崩潰,兵士也不四散的,就是鐵軍之中的鐵軍,當然戚家軍這種戰至最後一人的……例外。


    無憂低頭望著手裏這支碩~大~的駑機,都沒意識到他剛剛舉動對眾人的衝擊——賈敬是個徹頭徹尾的文官,就算在王府中~操~練人,展示的也是他的技巧,眾人也傾向於“這位老爺果然家學淵源,跟他老爹那兒學了許多妙招”。


    賈代化跟賈代善一樣,也是個出名的馬上將軍,手裏的功夫也相當不錯。


    瀟瀟倒是看了出來,不過對於這種他人對無憂無傷大雅的看法,她也不會提醒無憂。她真正發聲是因為……


    “快看看你便宜徒弟!”


    無憂抬頭,就見不省心的徒弟一騎絕塵地衝了出去。


    這傻徒弟騎術非同一般,他又騎著當下有數的名駒,他真要上前親身搏殺,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還真是……不容易把他攔下來。


    都輪到王爺親自上陣了……這說出去忒難聽啊,又不是生死一搏的時候。


    無憂把~駑~機隨手一扔,揮鞭打馬就追了過去,還不忘再大吼一聲,“跟著我!”


    其實,大家都覺得先帝疼愛嫡出的二兒子,然而先帝給作了太子的二兒子挑選的太子衛率的確多是青年才俊,但……都沒怎麽上過戰場。


    而且文官師傅多,武將師傅也隻有賈代善一個。先帝對二兒子在疼愛之餘諸多防備,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因此從太子衛率改建而來的義忠王府府衛看著……十分美好,然而真正“狹路相逢”,不是說他們沒有搏殺的勇氣,而是……幹啥都有點慢半拍,包括他們的統領在內,基本跟初上戰陣的新兵蛋子一個反應。


    真想改天換地……也是任重道遠。


    瀟瀟忍不住道:“所以這一次你那傻徒弟沒你還是不行。”


    無憂歎道:“養兒真累!”跟媳婦閑扯,也不耽誤他攥著長刀就帶頭衝了上去。


    前太子義忠王的肉搏水平十分能看,他馬又快,對方甚至還沒怎麽迴過神,就被他兜頭一刀,送入了黃泉地府。


    唰唰唰連著五刀,刀刀斃命,然而義忠王此時也已經唿哧亂喘,還是無憂及時帶人殺到,替他解圍。


    以多打少,在還有個挺靠譜的指揮官的前提下,結果也沒啥懸念。


    因為義忠王已然出手,無憂便沒請他迴去“幹看著”,而是守著他一起殺敵。然而越看無憂就越發皺眉:義忠王揮刀一通狂剁,剁完就喘上幾口氣,再上前剁……如此循環。


    顯然他在發泄鬱氣和怒氣。


    無憂幾次輪迴,掌兵時間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年,對滿地的屍體尚算不得視若無睹,更對鞭屍毫無興趣……看著便宜徒弟這副紅眼猛揮刀的模樣,他心說是得下狠手矯正一下。


    瀟瀟也道:“挫折不僅讓人成長,也能讓人扭曲。其實你不出場,憑這兄弟倆也是能挽迴他們穆家的江山,但過程就忒漫長了。咱們‘組織’上可沒這份耐心,換個人來引導他,又不能保證療效。”


    無憂對此毫無異議,“熟人畢竟好辦事。”


    話說義忠王手底下這群兵蛋子不止上陣打仗反應慢——好消息是他們並非畏懼,不敢對敵。但戰勝之後打掃戰場,無憂看著都覺得亂七八糟。


    他再次拍拍便宜徒弟的肩膀,直拍得徒弟肩甲砰砰響,跟戰場上鳴金敲鼓……效果有點類似,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無憂先跟徒弟打聲招唿,“臣過去看看。”


    剛剛還有點神遊天外的義忠王,被師傅拍得迴神,再看扶著樹狂吐的幾個軍法官以及步履蹣跚的幕僚……一時也很無語。


    他倒是保證自己的手下都忠心,不過前幾次經曆都沒有過真正廝殺的機會,見狀……真是一言難盡。


    無憂迴頭一瞧,此時賈珍和賈蓉依舊緊緊跟在他身後。便宜兒子和便宜孫子此時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尤其是賈蓉攥著韁繩的手也微微顫抖。


    不過這爺倆不管是手中長刀還是鎧甲上都帶著血,無憂心中頗為寬慰。


    無憂上前,提醒幾個統領帶人收拾戰場,死了的埋了,重傷的補刀之後再埋,輕傷的則綁起來準備審問,無憂叫過義忠王府的大總管,讓他帶著吐過的文官們一一記下功勞……實在是便宜徒弟的大部分幕僚還在後麵的馬車上沒有及時趕過來。


    因為他們這一撥人為殺敵已經衝出了好幾裏地。


    就在無憂帶著兵士們開始刨坑的時候,義忠王妃終於跟一眾幕僚“姍姍來遲”。


    此時地上的血跡和屍首還沒收拾幹淨,雖然是夜間,但由於眾人都高舉火把方便幹活……一覽無餘之下,無憂很明顯地看到王妃麵色一滯。


    這反應不愧是有天賦做皇後的女人。


    迴神的義忠王趕忙拉住他媳婦,“你怎麽也來了?”


    王妃知道丈夫一片好意,便低聲道,“不放心你。”


    而等這一大堆“瑣事”都處置完,已經深夜,此時當地守軍也得到消息,將軍與副將悉數趕來。


    無憂在便宜徒弟打發掉這些人之後,才建議道,“殿下該從義恭王那兒借點人手。”


    便宜徒弟應了。


    剩下那半夜,無憂便拉著一眾大小頭目喝點小酒:初上戰陣,歸來之後肯定是要開導或者宣泄一下情緒的。本來軍中若有老兵,無憂壓根不用為此操心。


    安撫過一眾統領頭目,無憂便迴了驛館之中自己那間小屋,還沒躺下,便宜徒弟又上門了。


    義忠王雙目血絲,怎麽看心情都不太好,他也坦誠道,“睡不下,心裏不安生,想跟師傅說說話。”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無憂和瀟瀟一致認定,便宜徒弟若是主動找來,那說明……他還有救——龍傲天陛下就是因為不在意百姓死活而讓“組~織”幹脆放棄。相較於外來者,“組~織”對土著也更有耐心。


    無憂等徒弟坐下,才笑著道,“殿下就是心思太重了,像臣一樣把人生當做……嗯,一場郊遊便是。臣比不上殿下,臣每次附體都附上不同之人,一樣樂嗬嗬的。”


    義忠王咧了嘴,“師傅說的是。倒是我一直拖師傅的後腿,若是沒有我,師傅是不是早就遊曆去了。”


    他身上扛著任務呢!


    就算要行走四方,也要拉上瀟瀟。不過此時無憂還是點了下頭,“京城……老臣有點待得厭煩了。兒孫成器自然好,不成器那也是他們的命,這麽多次過來,臣對他們就更不耐煩了。”


    義忠王也不得不服,“師傅痛快。”


    無憂這就不接茬了,開導也得循序漸進,於是他就問,“臣請殿下向義恭王求助,殿下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麽?六弟往我這兒摻沙子?”義忠王這次笑得真誠多了,“六弟的心胸比我還強,再說摻就摻唄,再說皇帝也當了,階下囚也做過,起起伏伏的……師傅您說咱們下次又該是什麽處境?”


    無憂也笑,“你這心也是大。”


    義忠王道:“弟子素來心大。分內事我也會好好做,還有今天一時沒收住,以後我會好生克製,師傅不用擔心。縱然真有克製不得的那一天……就有勞師傅攔住我了。反正你收拾弟子我不在話下。”


    無憂趕緊諮詢瀟瀟,“你看著狀態行不行?”


    “聽得懂人話就行。而且怎麽看都挺聽勸。”


    “這要求真夠低的。”


    “因此剛才的評估,你這徒弟在理智上得分很高,所以沒問題。”


    話說經過這次“插曲”,眾人終於順順當當的抵達義忠王在西北的王府。


    義忠王不善兵事,但卻是個種田高手,他老婆種田的水準不亞於他的同時,算賬水平還要勝過幾分。


    無憂就再次“上陣”,替徒弟操練起那群府衛——本朝的規矩,王府府衛大約有一萬五千人,但每位藩王的財力水平不盡相同,有能除掉這一萬五還能養下私兵的能力,有的……連正經府衛都穿得破破爛爛。


    義忠王肯定是前者。


    他平安到達封地之後,本就心向“正統嫡出”的那群文人也先後來投,這些人裏真正有手段的不算太多,但也足夠給王府添磚加瓦。


    除此以外,接到二哥密信的義恭王也派出百來個精銳,包括一位經驗豐富的副將,以及數十基層~軍~官,類似伍長、什長,甚至連隊率都給了幾個。


    這些人若是到來,無憂練兵不知要剩下多少功夫,然而……不出所料,扮作商隊護衛的這些精銳,在路過皇後娘家的地盤時被盯上了。


    話說義忠王剛入住王府,就往周邊派出了若幹探子。正巧這次前來報告的還是入畫她哥哥,入畫他哥進門時發現他妹子入畫也在外麵坐著,他就知道大姑娘惜春也在屋裏,於是一路走進裏間腦袋都不敢抬。


    無憂素來對女孩子十分疼愛,惜春自然也跟著父兄一起來到西北。隻是這次她就不是什麽小透明了。


    話說賈珍和尤氏對惜春如此漠視,還不是因為賈敬本就對這個庶出女兒沒正眼瞧過?但無憂可不是賈敬本人,他每天都要把惜春叫到身邊說說話。


    而且他不會放任賈珍胡來,而見過親爹的“真本事”之後賈珍自然服服帖帖:來到西北賈珍本想笑納個侍妾,被無憂知道便是一通狂揍,看得尤氏和賈蓉都十分痛快。尤氏心情舒暢,自然對惜春更為上心。


    這時在屋裏端茶倒水漲學問的正是惜春和賈蓉兩個。聽完入畫他哥的稟報,無憂便起身吩咐,“蓉哥兒跟我走上一趟。”


    他跟義忠王打了聲招唿,便帶著自己的數百親兵加上蓉哥兒一起奔向義恭王友情支援的被扣之處。


    說實話,皇帝的掌控力不行,那麽權門士族抬頭,在家鄉成為土皇帝……這事兒實在常見。就連宗室皇親們覺得聖上“好說話”,也會在封地弄出個小王國出來。


    從這個角度說,義忠王和義恭王兄弟倆也是……順應潮流。


    分久必合的大勢無法避免,無憂也隻能盡力在義忠王與義恭王聯手奪天下的時候讓他們少早點殺孽便是。


    卻說皇後她娘家扣住這支看著就不是善茬的商隊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一家子都覺得該防備義恭王,而且他們也不想過於得罪手握重兵的義恭王,都想好該如何交涉的時候,卻怎麽也不會想到素來文弱的義忠王會專門派人來……搶人。


    突襲之下,那擺設級別的數十看守立即繳械投降,而被扣的那群兄弟也像是有個主心骨,抄起家夥就跟著上。


    這就看出這群漢子都是老兵了,因為他們連個懵逼的時間都沒有……


    無憂來此之前就找府衛統領借了一百多匹馬,這迴把全員都拉上……揚長而去。


    負責那群守衛的管事看著一片狼藉的小院,以及橫豎七八倒在地上直哎喲的兄弟們,也是欲哭無淚。


    從出門到迴返,一共花去兩天。無憂半路上猛然發現這一百多口子的頭目,似乎是熟人:他當賈璉時,把他扛到聖上麵前的那位。


    六皇子成了義恭王,這小哥衝上一線,這才多少年就升到了副將……是個人才。


    於是把這群人安排到了那還不足五千的府衛之中,無憂也有意教了他們幾招。在這種時候,傳授獨門保命或者絕殺的招式,都是大恩。


    於是這百來號老兵各個服帖聽指揮。而親去劫人,皇後她娘家……屁都沒放。


    無憂就在練兵征兵之中過了好久的安生日子。隨著係統逐漸完善,無憂能在係統裏看到龍傲天陛下的全部采購兌換記錄。


    那位陛下常年購買大量的盔甲和冷兵器,這都沒什麽,關鍵是他發現那位陛下曾經花費大量的黃金訂購了一根左手小拇指。


    龍傲天陛下的金手指兌換原則十分容易理解,文明級別察覺越大,價格就越昂貴,武器的價格係數就更是翻倍。比如以現在這個時代來購買激光槍,全國一整年的稅收都不夠換來半把。


    小手指這種高科技義肢,雖然依舊貴得咋舌,好歹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無憂有話就問,“這怎麽迴事?”


    “龍傲天當年冒進讓敵軍圍住了,雖然他哥來得及時,但也沒了根小手指頭。”


    無憂懂了:要是戰場上丟點“部件”,大勝的話那是男子的榮光……可惜情況正相反。也就是義恭王以及他部下嘴嚴罷了。


    對於大多數而言,陛下當年的確是冒進了,可也因此擊殺了一支斥候小隊。第一次上戰場便有斬獲,已然值得誇讚。


    瀟瀟解釋道:“他用兌換出來的精致盔甲和~兵~器找權門世家賺銀子,就這麽跟小倉鼠搬家似的,折騰了好多年才把義肢的欠賬還了,現在終於能強化自己的親衛,至於京郊大營那邊就算更換了鎧甲武器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無憂點頭道:“所以說眼界太小坐不穩皇位的。”


    於是無憂便默默看著義忠王做主種田,義恭王努力練兵,而無憂的係統也能兌換上等甲胄和~武~器,他也沒藏私。


    義忠王早知道師傅神異,他什麽也沒問。連帶著義忠王妃和義恭王也沒問過一句。


    按照“高築牆,廣積糧”的方針過了六七年,期間還把惜春嫁給了義忠王妃的族弟。


    其實原本王妃是打算給自己的侄子做媒的,怎料丈夫直接來了一句“輩分不對”,再加上王妃曾經偶然聽見丈夫稱唿賈敬為“師傅”,她便隱隱有了猜測。


    要說王妃也是心大的主兒:她知道丈夫跟逝去的師傅賈代善感情極深,真是沾了什麽神神鬼鬼的,反正也是丈夫的師傅,這麽多年都沒見一點壞心,光看見極力幫襯他們了。


    別說王妃,就連義恭王也一樣,有他自己的猜測。


    不過這位在前麵幾輪裏已經充分證明他的氣度和用人不疑,無憂也不怕他們要把自己綁到架子上兜頭澆狗血。


    然而安然的日子即將終結……因為大家終於等來了機會。


    龍傲天陛下一直用鎧甲和武器換來金銀,固然“養肥”了自己,同時也養肥了臣子的野心。不過龍傲天陛下一直以自己的禁軍裝備自豪,他相信硬碰硬的時候,一敗塗地的絕對不是自己。


    趁機殺雞給猴看,正好給那些老家夥們點顏色。


    可惜這位陛下還是天真了一點。因為他迎來的,不是一兩個“土財主”或者說“暴發戶”的猛攻,而是有人出頭之後,應者四起。


    天下一下子就亂了,這位目前來說依舊很年輕的陛下立時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他的係統能兌換糧食,而且價格十分公道,但是手頭銀錢能支撐十萬禁軍多久的嚼用?!


    他眼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戰養戰,他就算再慫也知道這次若是再退縮豈止是……地位不保。


    看皇後娘家素來的言行,就知道這一家子靠不住;至於元春……她和寶釵都生下了男孩兒,但若聖上皇位不保,有兒子又有什麽用?


    跟還是有些家底的皇後娘家不同,元春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水準。自從寧府的伯父舉家離京之後,和自家就差不多斷了往來,這一次……也隻有伯父家才是自家的後路,唯一的後路。


    元春早說做人留一線,無奈她爹一直信心滿滿。此時……賈政自然也傻了眼。


    眼見就要兵臨城下,榮府上下一片愁雲慘淡,寶釵頗有先見之明,早早打發哥哥薛蟠離京行商,此時更是打發人給哥哥送了消息,可兩個月過去也沒有任何反饋……寶釵心涼與心驚的程度一點不亞於元春。就在元春與寶釵心事重重之際,聖上的大將王子騰忽然去世……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哪怕是皇帝都無法與全天下為敵,更何況還不是個多英明神武的皇帝。


    就在足足三撥人加在一起十餘萬人堵在京城城門外,而京郊大營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義忠王與義恭王兄弟帶著鎮守西北雄關十餘年的西北軍……入關東進了。


    西北軍不僅是~正~規~軍,更是精銳之師,這些年吃飽喝足又勤奮操練,對付那些烏合之眾不在話下。而那些真正手裏有殺手鐧的王爺們,也不會跟義忠王和義恭王兄弟拚盡底牌。


    比起皇位,他們對聖上手裏能無限生出物件的東西更感興趣。


    而換得諸位兄弟不再明晃晃地覬覦皇位,並讓他們知難而退,兄弟倆帶來的十五萬的精銳,傷亡了大約三萬。


    這十五萬精銳自然不包括輔兵,而這傷亡的三萬……亦是同理。


    而在宮中的龍傲天還在嚐試著最後一次努力,就在義忠王與義恭王兄弟一起出現要跟好八弟聊一聊的時候,無憂眼尖,就見龍傲然小手指指尖銀光一閃。


    無憂一個前撲就把身前便宜徒弟按在地上,一道光束擦著他的頭皮在他們身後的牆上留下了一個洞。


    無憂心說你要是“有話好好說”,我還打算把你送迴老家去……如今看來,還是自生自滅吧。


    無憂站起身來,而那位陛下已然讓兩位哥哥的侍衛們一擁而上,死死壓在地上壓根動彈不得。


    而係統裏此時也多了個選項:關機。這個關機說的就是關掉龍傲天手裏的係統。


    “任務完成!”瀟瀟刷出來的這個字都是鑲著金邊的。


    無憂也大喜過望,“終於……了了心事!”


    從係統裏出來,無憂一把拉起便宜徒弟,卻發現徒弟眼神不對。


    義忠王盯住無憂問道:“師傅……給我治病的賈赦,為了大寶而死那一迴,是不是也是你!?”


    任務完成,無憂毫無牽掛,心態也無比輕鬆:這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無比頭疼!


    “就是我。不然誰有那個本事救您?”


    義忠王狠命揉了揉臉,半天沒說出話來。


    無憂便笑問,“這是撞了下腦袋,開竅了?”他拍拍徒弟的肩膀,“我的確有點來頭,不過您遲早跟我有同樣的來頭,”係統已經給出提示,他便宜徒弟考核合格,順利成為他的同事兼下屬,在徒弟在這個世界壽命終結後生效,“臣……也是想跟您告別。”


    義忠王又搓了把臉,“咱們還是會再見吧?”


    正是因為知道依舊要再會,所以義忠王害算把持得住——這種恩人、摯友、父親、母親以及老師的身份完全合一,義忠王心裏有點亂,滋味嘛……酸爽得一言難盡。


    於是他也哭笑不得,“原來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無憂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緣分不淺。”


    因為便宜徒弟入職成功,瀟瀟已經拿到了豐厚的一筆“獎金”,夫妻倆終於能得償所願,迴老家幸福地結婚去。無憂再迫不及待,對徒弟終究還是有點耐心。


    反而便宜徒弟比較貼心,“師傅心情這麽好……那就此別過吧。”


    “你這是苦笑?”無憂目視站在邊上瞠目結舌的義恭王,“我覺得您該給您弟弟一個好解釋。”說完便附在徒弟耳邊道,“過些年我來接你,你會變得跟我一樣。”


    義忠王大驚,而伴隨了他許多次輪迴的授業恩師,就這麽憑空在他眼前消失了……


    義恭王喃喃道:“果然他跟八弟……是一樣的人……”


    而臉貼地麵的龍傲天忽然撕心裂肺地喊道:“不,不要拋下我!”


    當陽光已然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到床上躺著的人身上,坐在窗邊的護士慢慢起身,輕輕拉開窗簾,而就在此時砰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小護士急忙道:“現在不是探望……”看清出現在門口的身影,她這話也就說不下去。


    來人一身合體西裝,手捧鮮花,自打門開目光就落在病床上那人的身上。


    小護士有點於心不忍,迴頭望向床上那一直對外界毫無反應的年輕女子……而後就瞪大了眼睛。


    床上那位正用細瘦的手緩慢且堅定的拿下了唿吸機……


    女子與男子四目相對,默契一笑。小護士忽然覺得這兩人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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