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到樓下,陳守義就聽到陳母的說話聲。


    “真是的,這麽邪門的事情,別人都躲都來不及,你還巴巴的湊過去,真是鑽錢眼裏了。”


    “媽!”陳星月抱著陳母的胳膊,撒嬌道:


    “我一個武者學徒,有什麽好怕的嘛,他們一家不都沒事。”


    “萬一那髒東西還認得人呢?”陳母還是不放心道:“人家連親屬都沒敢去,你一個外人去什麽?”


    “到時候,難道我還不會跑!如果連跑都跑不了,我待在家裏也不安全。媽,你就放心吧!”


    “真是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們要去,那就晚上小心點,到時候照顧一下你哥。”陳大偉說道。


    旁邊正看著陳星月笑話的陳守義,聽著不由張了張嘴。


    我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


    但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麽。


    說了,還以為你吹牛呢。


    他心中決定等社會秩序一恢複,就去考核武者學徒。


    不要小看一個武者學徒的身份,它本身就是一種社會地位的體現。


    換一種說法,就相當於提前擁有了政治權力,並享受相應的權力和義務,擁有了民兵的身份。


    特別是在東寧這種小地方,有一個武者學徒的身份,別人往往就會高看你一樣,總能迎來敬畏羨慕的目光,這是普通人麵對能輕易奪走自己生命的強大同類的本能反應。


    要不是陳星月是武者學徒,父母又哪那麽容易同意出去。


    當然也不會有人來請她!


    ……


    清冷的月光,帶著微微的冷意。


    兩個人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後的走著。


    小巷很安靜,隻能聽得兩人的腳步聲,清晰的響起。


    陳星月一身棉質的運動服,肩上背著一個劍盒,手上拿著手機在前麵照明。


    陳守義看著他手機,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怎麽還有電?”


    “汽車上充的呀,你不知道嗎?”


    陳守義:“……”


    要不是陳星月提醒,他都忘了車上能充電。


    ……


    這一帶的小區都是自建的歐式兩層半的房子,獨門獨院,由於當初統一規劃,小區內橫豎劃一,看起來絲毫不顯得淩亂。


    隻是他家房子在街邊,出門就到了街上。


    陳守義很少在小區內走動,如今走來,他感覺都有些陌生。


    此時還不到七點,小區的街道上,卻是空無一人。


    要不是兩旁的房子裏,透著些許微弱的燈光,都讓人懷疑所有人已早早入睡。


    王大爺家很好找。


    他家的院子裏搭著黑色的篷布,黑沉的滲人。


    院子的鐵門關著。


    兩人走上前去敲門,隻敲了兩聲,門很快開了。


    開門是王德彪的媳婦阿芬,一個四十多歲中年婦女,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胸口別著一朵黑色布花。


    她麵容憔悴,眼袋有些深。


    她的眼睛給陳守義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這是一雙充斥著惶恐不安的眼睛。


    不過任誰碰到這種事情,估計也無法安之若素。


    “哦,陳星月,你們來了,快請進。”


    “阿姨好。”陳星月道。


    陳守義也跟著稱唿了一聲,隨著陳星月走了進去。


    院子裏彌漫著淡淡的屍臭味。


    很冷清,人少的可憐。


    除了王大爺的一個兄弟和兩個兒子,就隻有王德彪的媳婦阿芬了,其餘的親戚都沒來,顯然是嚇怕了。


    幾人見到陳星月,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紛紛迎了過來。


    王大爺的弟弟一個七八十歲老人從座椅上站起,當先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說道。


    “星月,這次要靠你了,你們武者學徒陽氣旺,最能震懾煞氣,希望今天我這個弟弟能安生一點,我們這些活人,經不起反複折騰啊。”


    老人大都迷信,更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由不得不信。


    陳星月也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麵紅耳赤:“這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就算沒用也沒關係,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王德彪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鎮不鎮得住的煞氣倒是小事,關鍵是能壯膽啊。


    “是啊,是啊!”王大爺的二兒子也附和道,生怕把陳星月嚇跑了:“現在我爸的屍體被綁了起來,沒危險的。”


    “星月坐坐!”阿芬連忙招唿道:“還有大偉的兒子,都別站著。”


    稱唿妹妹用的是名字,但到了他這裏是某某人的兒子。


    稱唿的區別,代表著兩人在眾人心中地位的差異。


    陳守義也沒有在意,他早已習慣了。


    “陪星月過來的吧,都感覺有些不認識了。”阿芬強顏笑道,一邊泡茶,拿點心。


    陳守義敷衍了迴了一句。


    ……


    夜漸漸深了。


    幾人坐在一邊喝著濃茶,一邊聊天。


    悲傷的氣氛,經過這兩天的事情後,早已蕩然無存,有的隻是恐懼和不安。


    說著說著幾人就聊起昨晚發生事情。


    言語似乎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把屍體領迴來,應該任由警察處理。


    通話幾人你一句,我一句。


    陳守義也大致了還原了當初的情況。


    原來那一天王大爺屍體被警察開槍打倒後,便變得如真正屍體一樣,倒地一動不動。


    警察對這個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們沒這個業務啊,而且也從沒碰到這種詭異的事情。


    陳守義猜測,這些警察當時估計也嚇的夠嗆。


    正好死者的家屬就過來了,說明情況後,便叫家屬重新領了迴去。


    說起來這事,實在是一波三折。


    陳守義聽了幾句,就默默的發呆。


    他看了一眼拿著手機正專心致誌玩著遊戲的陳星月。


    心中不由感覺有些失策,早知道就應該帶本書過來,哪怕是背背通用語詞典,都比現在無事可做要強。


    他有些無聊的起身,在院子裏走幾步。


    這時,他看向靈堂,忍不住好奇,便走了過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沒有阻止。


    ……


    此時,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屋內燭光搖曳,一片昏黃,兩根白色蠟蠟在案桌上跳躍燃燒著,已經燒了大半。


    空氣中彌漫一股混合著屍臭和香燭的古怪味道,案桌背後搭著白色布帳。


    而王大爺的屍體便在布帳的後麵。


    他下意識的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布帳,湊到王大爺的屍體麵前看了一眼。


    屍體被繩索連床緊緊的綁在一起,上麵皮膚蠟黃,沒有一絲血色。


    一身壽衣,穿上身上,顯得過於寬大,很明顯屍體身體肌肉已經出現了萎縮。


    自昨晚領迴後,這屍體就沒有清理過。


    沾滿灰塵的暗灰色的壽衣,上麵已經有了幾個彈孔,傷口處可以看到一種暗沉的濕跡。


    由於壽衣是灰色的,他也無法判斷這是血還是屍體的油脂。


    除了身體有幾個彈孔外,最顯眼的傷口還是在頭部,一顆子彈,從腮幫斜著射入大腦,留下一個恐怖的黑色傷口。


    這時,陳守義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指甲有些發黑,黑沉黑沉的。


    而且,手指還在不時的微微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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