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看著蕭陌發過來的機票**截圖，沈霖長長地舒了口氣，和這樣的高段位大佬打交道，沈霖總感覺自己有點心虛：“老板，他答應過來了。”</p>
“我能看見。”姚彬迴答。</p>
“我的意思是，”沈霖舔舔嘴唇：“那，什麽時候去做我……我們的3%？”</p>
“再來最後一位就可以開始了。”姚大佬迴答。</p>
“還要？”沈霖皺眉：“還要人……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麽？有了打手和陰謀家還不夠？”</p>
“準確的定位是司機和參謀。”</p>
“好吧，”沈霖撇撇嘴：“司機和參謀都有了，還要什麽人？”</p>
“你還需要一位管家。”</p>
幾分鍾後，看著姚彬描述，自己記錄的基本資料，沈霖皺眉：“這位管家先生，好像有點缺陷吧？”</p>
“作為管家，尤其是作為你的管家，”姚彬迴答：“這不是缺陷，而是優點。”</p>
————————</p>
夏日的梧城熱得讓人煩躁，就連海風都帶著熱度。</p>
即便是最能吃苦的家庭主婦，在這樣的早上都不願意出門。</p>
在梧城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裏，古老的單元樓迎來了今天第一位來客。</p>
顧阿姨在經曆了攀爬五樓的折磨之後，帶著細喘，剛要抬手敲門，一陣風吹過，門就朝裏緩緩打開了。</p>
這讓她覺得有些靈異，一時不敢往裏走。</p>
雖然明知道自己要見的人是個瞎子，但她還是拉了拉衣擺，看上去更挺括一些。</p>
“大師。”顧阿姨捏著嗓子喊了一聲，方才踏進大門，又小心翼翼迴身碰上了大門。</p>
這個嗓音專用於她所見到的大人物，諸如街道主任，派出所所長，公司老板之類。在她心目中，裏麵的這位大師絲毫不遜於那些官麵和商場上的人。</p>
“唔，你來了。”大師坐在書桌後麵，抬起頭——雖然他看不見，隻是單純出於禮貌地將臉轉向顧阿姨。</p>
顧阿姨掃視了一圈房間，一如既往地幹淨整齊。所有東西都盡量貼牆，連脫漆了的木地板也擦得一塵不染。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進門的時候沒有在門外的墊子上蹭鞋底。</p>
大師擺正了麵孔，仍舊抬著，隨口道：“請坐。”</p>
顧阿姨在大師對麵的凳子上落座，把包放在腿上，又把手壓在了包上，鄭重得好像裏麵有幾十萬現金似的。她看了一眼大師手裏的工作，正拿著一柄雪白鬃毛的小刷子，清掃一尊木偶。</p>
在顧阿姨看來，但凡高人都是有些怪癖的。</p>
眼前這位高人的怪癖之一就是收集人偶，木頭的，金屬的，皮革的，絨布的……各式各樣的人偶。</p>
另一個怪癖就是打掃房間。</p>
無數遍地打掃房間，好像有一絲灰塵都能讓他得病。</p>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顧阿姨對大師的崇敬。</p>
“我今天來……”顧阿姨等了一會兒，生怕影響大師的工作，良久才笑道：“是想請大師把上個月的房租結了。”</p>
大師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仍舊清掃著一尺見高的木偶。</p>
房間裏隻有座鍾轉動發出的哢哢聲。</p>
“是這樣，”大師咧開嘴，努力表現得更加溫和一些，“我可以送你三卦！”</p>
“大師啊，”顧阿姨為難道，“上個月我答應了，結果迴去老頭子跟我鬧了好久，這個月……”</p>
“你就說準不準！”大師提高了音量：“那支股票漲沒漲！你賺的錢夠不夠我的房租！”</p>
顧阿姨頓時有些惶恐。她可不願意得罪大師這樣的人物。</p>
而且大師句句在理。</p>
上個月他說了三支“必漲”的股票抵房租，果然每支都漲了，從收益上來說的確能夠抵過房租。可是老頭子那邊卻不好說話，硬說這股票的本金是自家出的，風險是自家擔的，送三個股票的消息怎麽能夠算數？</p>
與其現在是大牛市，瞎子選三個股票都能漲停！</p>
唔，他的確是個瞎子。</p>
“可、可……”顧阿姨越發為難了。</p>
砰！</p>
大門被一腳踢開了。</p>
一個身穿白色小背心，翠花沙灘褲，趿著人字拖的老頭衝了進來。</p>
他額頭青筋暴脹，靠著稀稀拉拉的頭發勉強可以遮住頭皮泛光，然而此時激動起來，支援中央禿地的頭發散亂開來，又迴到了地方上，讓中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p>
“姓戴的！你個畜生養的！神神叨叨給我家老婆子灌迷魂湯是吧！”老頭衝進來叫罵著，手指大師，從背心裏露出的胸口紅得就像是燙熟了的大蝦。</p>
“你有膽子租房子，沒本事付房租啊！你個畜生養的！”他繼續罵著，見賴房租的神棍仍舊安坐轉椅，更是怒火中燒。</p>
老頭左右一看，尋找可以砸掉的家具。</p>
一個大立櫃貼在東麵的牆邊，搬不動。</p>
一張書桌橫在南麵的窗下，顯然也搬不動。</p>
一張木板床在西麵的床邊，不考慮。</p>
轉椅和凳子上都做了人，其中還有個是自己的老婆，砸不了。</p>
床裏麵的牆上有個三個木架子，幾乎與床等長，上麵放著一個個形態各異，材質不同的人形玩偶。</p>
“你就是個變態！”老頭看不慣成年人還要玩人偶，怒斥道：“大男人玩這種小姑娘家玩的東西！我孫女都不玩！變態！”</p>
“老頭子，你要做什麽！”顧阿姨看到丈夫徑直朝床跑去，連忙從凳子上起身，上前抱住了暴怒的丈夫。</p>
“你放開我！”老頭吼道：“你成天給人灌迷魂湯！一個月三千塊的房租說免就免掉了啊！我買菜貴了五角錢，你說了我兩三天，自己倒是大方得不得了呐！別攔我，我今天就是要把他家砸了！”</p>
“老頭子你傻了啊！這是我們的房子啊！他大不了搬出去，可這是我們自己的房子啊！”顧阿姨也嚷嚷開了。</p>
老頭一想有點道理，左右再看，終於在書桌旁邊發現了一個熱水瓶！</p>
他衝向熱水瓶，戴大師卻提前一步將熱水瓶舉了起來。</p>
“拿去砸。”戴大師聲音平緩，好像跟他沒有半點關係：“這也是您家的。”</p>
老頭伸出的手定在半空中，怨憤地朝老太婆望去。</p>
顧阿姨避過老頭子的目光，嘴裏卻不服輸，聲音比老頭還響：“人家租房子，我們配個熱水瓶也是應該的咯！你砸呀，砸了你去給人家買！”</p>
老頭一掃書桌，卻發現這瞎子過日子還真簡單，書桌上隻有一卷用了一半的衛生紙。</p>
戴大師已經將木偶抱在了懷裏。</p>
“滾出去！給我滾！押金一分錢都別想拿！”老頭抄起衛生紙，重重扔在地上，歇斯底裏喊道。</p>
衛生紙滴溜溜滾開，在地上畫出一條長長的白帶，毫不猶豫地滾出了門。</p>
“戴先生現在方便麽？”</p>
一個美女拿著小半卷的衛生紙出現在了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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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姚彬迴答。</p>
“我的意思是，”沈霖舔舔嘴唇：“那，什麽時候去做我……我們的3%？”</p>
“再來最後一位就可以開始了。”姚大佬迴答。</p>
“還要？”沈霖皺眉：“還要人……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麽？有了打手和陰謀家還不夠？”</p>
“準確的定位是司機和參謀。”</p>
“好吧，”沈霖撇撇嘴：“司機和參謀都有了，還要什麽人？”</p>
“你還需要一位管家。”</p>
幾分鍾後，看著姚彬描述，自己記錄的基本資料，沈霖皺眉：“這位管家先生，好像有點缺陷吧？”</p>
“作為管家，尤其是作為你的管家，”姚彬迴答：“這不是缺陷，而是優點。”</p>
————————</p>
夏日的梧城熱得讓人煩躁，就連海風都帶著熱度。</p>
即便是最能吃苦的家庭主婦，在這樣的早上都不願意出門。</p>
在梧城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裏，古老的單元樓迎來了今天第一位來客。</p>
顧阿姨在經曆了攀爬五樓的折磨之後，帶著細喘，剛要抬手敲門，一陣風吹過，門就朝裏緩緩打開了。</p>
這讓她覺得有些靈異，一時不敢往裏走。</p>
雖然明知道自己要見的人是個瞎子，但她還是拉了拉衣擺，看上去更挺括一些。</p>
“大師。”顧阿姨捏著嗓子喊了一聲，方才踏進大門，又小心翼翼迴身碰上了大門。</p>
這個嗓音專用於她所見到的大人物，諸如街道主任，派出所所長，公司老板之類。在她心目中，裏麵的這位大師絲毫不遜於那些官麵和商場上的人。</p>
“唔，你來了。”大師坐在書桌後麵，抬起頭——雖然他看不見，隻是單純出於禮貌地將臉轉向顧阿姨。</p>
顧阿姨掃視了一圈房間，一如既往地幹淨整齊。所有東西都盡量貼牆，連脫漆了的木地板也擦得一塵不染。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進門的時候沒有在門外的墊子上蹭鞋底。</p>
大師擺正了麵孔，仍舊抬著，隨口道：“請坐。”</p>
顧阿姨在大師對麵的凳子上落座，把包放在腿上，又把手壓在了包上，鄭重得好像裏麵有幾十萬現金似的。她看了一眼大師手裏的工作，正拿著一柄雪白鬃毛的小刷子，清掃一尊木偶。</p>
在顧阿姨看來，但凡高人都是有些怪癖的。</p>
眼前這位高人的怪癖之一就是收集人偶，木頭的，金屬的，皮革的，絨布的……各式各樣的人偶。</p>
另一個怪癖就是打掃房間。</p>
無數遍地打掃房間，好像有一絲灰塵都能讓他得病。</p>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顧阿姨對大師的崇敬。</p>
“我今天來……”顧阿姨等了一會兒，生怕影響大師的工作，良久才笑道：“是想請大師把上個月的房租結了。”</p>
大師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仍舊清掃著一尺見高的木偶。</p>
房間裏隻有座鍾轉動發出的哢哢聲。</p>
“是這樣，”大師咧開嘴，努力表現得更加溫和一些，“我可以送你三卦！”</p>
“大師啊，”顧阿姨為難道，“上個月我答應了，結果迴去老頭子跟我鬧了好久，這個月……”</p>
“你就說準不準！”大師提高了音量：“那支股票漲沒漲！你賺的錢夠不夠我的房租！”</p>
顧阿姨頓時有些惶恐。她可不願意得罪大師這樣的人物。</p>
而且大師句句在理。</p>
上個月他說了三支“必漲”的股票抵房租，果然每支都漲了，從收益上來說的確能夠抵過房租。可是老頭子那邊卻不好說話，硬說這股票的本金是自家出的，風險是自家擔的，送三個股票的消息怎麽能夠算數？</p>
與其現在是大牛市，瞎子選三個股票都能漲停！</p>
唔，他的確是個瞎子。</p>
“可、可……”顧阿姨越發為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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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左右一看，尋找可以砸掉的家具。</p>
一個大立櫃貼在東麵的牆邊，搬不動。</p>
一張書桌橫在南麵的窗下，顯然也搬不動。</p>
一張木板床在西麵的床邊，不考慮。</p>
轉椅和凳子上都做了人，其中還有個是自己的老婆，砸不了。</p>
床裏麵的牆上有個三個木架子，幾乎與床等長，上麵放著一個個形態各異，材質不同的人形玩偶。</p>
“你就是個變態！”老頭看不慣成年人還要玩人偶，怒斥道：“大男人玩這種小姑娘家玩的東西！我孫女都不玩！變態！”</p>
“老頭子，你要做什麽！”顧阿姨看到丈夫徑直朝床跑去，連忙從凳子上起身，上前抱住了暴怒的丈夫。</p>
“你放開我！”老頭吼道：“你成天給人灌迷魂湯！一個月三千塊的房租說免就免掉了啊！我買菜貴了五角錢，你說了我兩三天，自己倒是大方得不得了呐！別攔我，我今天就是要把他家砸了！”</p>
“老頭子你傻了啊！這是我們的房子啊！他大不了搬出去，可這是我們自己的房子啊！”顧阿姨也嚷嚷開了。</p>
老頭一想有點道理，左右再看，終於在書桌旁邊發現了一個熱水瓶！</p>
他衝向熱水瓶，戴大師卻提前一步將熱水瓶舉了起來。</p>
“拿去砸。”戴大師聲音平緩，好像跟他沒有半點關係：“這也是您家的。”</p>
老頭伸出的手定在半空中，怨憤地朝老太婆望去。</p>
顧阿姨避過老頭子的目光，嘴裏卻不服輸，聲音比老頭還響：“人家租房子，我們配個熱水瓶也是應該的咯！你砸呀，砸了你去給人家買！”</p>
老頭一掃書桌，卻發現這瞎子過日子還真簡單，書桌上隻有一卷用了一半的衛生紙。</p>
戴大師已經將木偶抱在了懷裏。</p>
“滾出去！給我滾！押金一分錢都別想拿！”老頭抄起衛生紙，重重扔在地上，歇斯底裏喊道。</p>
衛生紙滴溜溜滾開，在地上畫出一條長長的白帶，毫不猶豫地滾出了門。</p>
“戴先生現在方便麽？”</p>
一個美女拿著小半卷的衛生紙出現在了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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