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之上,罡風浩蕩,兩道身影唿嘯蒼穹,如長虹貫日,勢不可擋,其速之快瞬息數裏之遙,令人咋舌驚歎。此二者,正是在返往趙國途中的萬竹老人和羅淵。


    “臭小子,你想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啊。你說你缺不缺德,跟那和山教要上一件飛行法寶能掉層皮啊?現在倒好,連個飛舟都沒有,這得多少萬裏啊。得飛到哪年哪月才算是個頭?”萬竹老人一邊飛遁,一邊翻著白眼地抱怨開口。


    羅淵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心中暗道一聲:“當日心急,卻是把此事給忘了。這老鬼的性子難怪生前未能踏足元嬰,讓他閉關打坐個百年,想來也耐不住枯燥寂寞。”


    一陣腹誹過後,羅淵搖了搖頭未曾開口言語些什麽。與萬竹老人相處了幾十年光陰,對於這個老不正經他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隻要他說上一句,萬竹老鬼便能說上十句八句。


    時間一晃已過了十餘日,羅淵與萬竹老人望著前方數千裏外的高峰相視一眼,隨後會心一笑,飛遁而去。那山峰聳立雲端,集天地之靈,納日月精華,流雲緩緩而過,盡顯飄渺之意。祥雲瑞獸,瞎逛普照,令人心曠神怡,心生向往,此處正是苦平宗。


    羅淵雖然不知曉從和山大教的秦國地境,去往趙國該怎麽前行。但是他卻是知曉原路返迴該怎麽前行,畢竟修士最基本的一向過人之處便是過目不忘。他們更是能夠以神識搜索自己的記憶,如此一來,區區認路一事,自然不在話下。而今又是來到了苦平宗,在和山大教的時候忘了索要飛舟,來了此處自然就不能放過了。


    苦平宗祖師大殿內


    楚中天望著眼前迴來的眾元嬰老祖,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也輕鬆了不少。雖說死去了一人,其餘元嬰身上皆是負有傷勢,但至少還活著。他們比起化若教而言,著實是幸運了太多太多。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如此一來,諸位祖師的心血便不會毀在我等手上了。我等日後坐化,便可去見諸位祖師了。你等都先下去閉關養傷吧,長風你留下。此番有勞和山大教的使者相送了,下宗已備好了客房,一路勞頓不妨請使者先去歇息。”楚中天緩緩開口,他擔憂了十幾年,在心中壓了十幾年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見楚中天如此開口,眾修皆是點了點頭,隨後四散而去。就是和山大教前來的元嬰修士,亦是稽首抱拳,隨後化作長虹飛遁遠去。


    楚中天望著離去的眾修士,對著蕭長風輕笑開口:“長風啊,你修道至今,花了多少歲月啊。”


    蕭長風望著麵前的老者,行禮開口道:“迴師尊,約莫一千三百載,至於具體,徒兒也記不清了。”


    “一千三百年了,算下來,為師也近乎兩千壽數了。這元嬰大圓滿始終無法踏出,怕是也沒有多久的歲月可活了。為師道消之後,這整個苦平宗便交給你了,你可莫要讓宗門沒落,先祖蒙羞啊。”楚中天語重心長的開口,對於蕭長風極為看重。


    “師尊!以師尊的道悟和修為,踏入元嬰大圓滿定然不在話下,少說還有千年歲月,又何必急著說這些無關緊要之事。”蕭長風認真開口,他不願看到自己相伴一千餘載歲月的師尊就此歸於塵土。在他的心中,師尊楚中天就應該是睥睨八荒,威震天下的大修士,當受萬靈敬仰。


    “我等雖說是仙道眾人,但其實也不過隻是比凡人強大一些的修士罷了。幾千載歲月的壽元,已經是凡人的幾十世了。我等終究還隻是人不是仙,哪怕是化神至尊也有壽終正寢作古之時,更遑論你我。生死自有天定,我等修士雖說逆天而行,然而,事實上化神之下,終究還隻是在順應天道而為罷了。”楚中天說著這些老生常談的話,神情和藹中帶著一絲認真。


    而身為元嬰中期存在的蕭長風,也無半點不耐,反而神色恭敬,認真聽聞著師尊的教誨。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你還不到兩千歲,就這麽想死?老夫都活了兩千五百多歲月了,還依舊活蹦亂跳。枉你修為還比老夫高,修士修道,哪個不想長生,哪個不想不死?”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響起。


    刹那間,蕭長風與楚中天同時雙目一皺,神識展開,搜尋方圓數千裏。


    “咳咳咳,二位道友莫要過於緊張,我等二人如今路過此地罷了,不知會不會太過叨擾。”羅淵身影一晃,跨越百裏之遙出現在楚中天二人麵前。同時,還有萬竹老人一並相隨,方才那不客氣的言語,便是出自萬竹老人之口。


    未待楚中天二者迴應,羅淵則是看著蕭長風,怪異地開口:“若我記得不錯,我與萬竹應該是走在你等之前才是。為何你會到的比我早,這不應該啊。”


    蕭長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友有所不知,我等苦平宗乃是和山大教附屬,有著互相接通的傳送陣。”


    羅淵聞言,一陣無言:“那為何早先不從此陣前往,白耽擱些時間。”


    “因為當時......不想去。”蕭長風大笑開口。旋即,他突然止住笑意,望著羅淵開口道:“道友,你這就結嬰了?你才不過百歲,竟然就成就了元嬰境界......”


    羅淵翻了個白眼,懶得多說什麽:“楚前輩,如今血庵山戰局已定,你宗內的元嬰修士基本都活著,晚輩就此告辭。不過在此之前,欲向前輩索取一物。”


    楚中天聞言,微微一笑:“不知少尊所需何物?”


    “一架飛舟而已,在下所去之處甚是遙遠,一路飛行多有不便,故而才出此一言。”羅淵抱了抱拳,開口道。


    “飛舟而已,好說。”楚中天言罷,手掐法訣,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架飛舟。而後大手一揮,抹除了自己的神識烙印,便將此物贈予了羅淵。


    羅淵接過之後,點了點頭:“多謝,晚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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