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離上人為他安排的洞府之內,羅淵不由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那方才大殿之內,眾人看似言語寥寥,極為平靜。


    然而,對於羅淵來說,卻是危機四伏。隻要有一點表現不對,引起了元離上人的懷疑,那麽危矣,他就會變得極為被動。


    至於這離淵宗,羅淵自然不會常駐,在他向那名白老者詢問鍛體之法後,便會離去。他的手中,還掌握著一個鑰匙,一個元嬰後期大修士傳承的鑰匙。


    對於那肉身錘煉之法,羅淵雖然向往,但也沒有太過心急。畢竟之前還是敵對,現在又去開口要人家的神通之術。合不合適暫且不說,會給才是奇怪。


    羅淵盤坐於蒲團之上,思索著今後的方向。孤身一人在危機四伏的修真界,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必須要有一個方向。或開宗立派,或加入一個大勢力,成為其中長老,亦或是尋一處大兇之地磨礪己身。&1t;i>&1t;/i>


    羅淵眉頭微皺,這些事太過繁瑣,若要衡量其中得失,並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眼下最為重要之事,乃是恢複與眾修交戰時所受傷勢。經此一戰,羅淵感受到了金丹中期的些許方向,但隻不過是初步感受,若要突破,還需要足夠的道悟。


    隻是羅淵雖說天資甚佳,但畢竟修行歲月較短,沉澱不夠。不過,悟道終究並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羅淵斟酌再三,將儲物袋中的諸多法寶取出,準備一一稍作煉化。


    就這樣,羅淵開始了閉關。


    時間一晃而過,羅淵來到離淵宗,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對於凡人來說或許有些緩慢,可對修行之人而言,不過眨眼之間罷了。


    三個月中,羅淵對自己的法寶一一祭煉,但是以他的實力,不足以徹底煉化。尤其是那七把長劍以及那紫色小旗,乃是近乎通天古寶的品階,唯有到達了元嬰,才能略作煉化。&1t;i>&1t;/i>


    而後,羅淵將澹台化所贈與的天材地寶拿出服用了些許,小五行體略有攀升,使得他更加親近天地。


    曾有古聖先賢探究天地之始,後有言流出,天地乃是由五行構成。五行分別乃是金、木、水、火、土。若是有人能夠天生五行靈根,則是極為罕見的天才,修行度遠旁人。各種五行神通術法,不說信手拈來,但也能夠輕易施展,仿佛是天地之子一般。


    而羅淵的小五行體,雖然在修煉上效果沒有五行靈根那麽恐怖,但也是不同凡響。上古之時,曾有人修成小五行體圓滿,達到了水火不侵,大地難阻的地步。此後更是橫推敵手,數千載歲月縱橫無敵,破空而去,入了仙界,留下這麽一段難以磨滅的燦爛輝煌。


    隻是五行體的圓滿,需要的天材地寶實在太多太多。哪怕強如澹台化,在外人看來,坐擁無盡資源,可也不足以支撐一個小五行體圓滿。羅淵不由嘴角抽搐,心中暗歎:“這哪是無上體啊,這根本就是個無底洞。”&1t;i>&1t;/i>


    就在羅淵打算再拿出一些天材地寶吞下之時,一陣扣門聲傳來:“陳道友,再過三日便是宗主慶賀盛典,屆時還請出關參與。”


    羅淵聞言,方出神識一掃,見是那文士裝扮的睿智男子,淡淡地迴了一句:“陳某知曉了,多謝相告,不送。”


    那男子聞言,也不生氣,對著石門抱了抱拳,隨後轉身離去。一舉一動極為自然,並無任何不軌之意。他的心中,對於羅淵已經有了敬畏之心。


    “雖說羅淵與副宗主一戰略占上風,靠的是法寶之利,可比起我來卻是強上了太多。且他能夠擁有讓宗主這等元嬰老怪巴結的身份,此人,隻可交好,不可招惹。


    我僅僅隻是讓虹雨略作推演,未曾想能讓她受到這麽嚴重的反噬,此人,來曆驚人。”睿智男子退去,不願在羅淵洞府前駐足,生怕引起誤會。&1t;i>&1t;/i>


    一處女子閨閣之中,那名金丹長老盤坐調息,麵前更是有數瓶丹藥,嘴角還有絲絲鮮血,氣息紊亂,似乎受了不小的傷勢。


    良久,她緩緩睜開雙目,其目中依舊帶有驚恐之色,顯然方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半晌,她輕啟朱唇,歎了一口氣,又是一番調息,她目露堅定之色。旋即,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塊獸骨,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灑其上。隨後,她手中飛快地法訣,變化莫測,那獸骨散出了一道白芒。


    緊接著,她她又取出了半柱香,劃破指尖,將鮮血滴在了香上。不過瞬息,青煙緩緩升起,周圍更是包裹著耀眼的白光,似乎仙寶,大為不凡。


    女子的魂魄在青煙的引導之下,慢慢離體而出,融入到那青煙之中。青煙逐漸凝聚成一副陰陽魚圖,不停轉動,每轉一次,白芒便會盛上一分。&1t;i>&1t;/i>


    女子的魂魄踏入青煙內,盤坐而下,口中呢喃,至於說了什麽,有些聽不真切。其聲音縹緲,似在未來,又仿佛是在過去,她的魂魄逐漸變得透明。


    隱約之間,她的麵前有數道畫麵展開,隻是盡皆殘破,看不清具體內容。第一幅畫麵內,一道修長的身影盤坐在星空之內,其長披肩,一柄長劍橫呈在雙膝之上。在他的四周。方圓數十裏內,全是密密麻麻的身影,他們看向此人的目光中,有貪婪,有驚恐,有忌憚,有欽佩。


    這些身影,粗粗一看,不下萬人,將那盤坐男子包圍其中,其中含義不言而喻。無論男女老少,這些人影有一個共同特點,盡是修為滔天之輩。隨意出來一人,足以橫掃整片天地,所謂的元嬰強者,難以抵得上對方的一股氣息,一道目光。&1t;i>&1t;/i>


    而這樣的人,足有上萬,忽的,那男子動了。隻見他站起身來,拔出長劍,煌煌劍光撼動寰宇,無數星辰承受不住這劍氣碎裂開來,化為齏粉,不複存在。


    “哼”,女子承受不住這等威勢,魂魄受創,悶哼一聲,畫麵碎裂。


    女子不甘,她拚著反噬,手中法訣再度變換,看向了第二幅畫麵。


    還是那道身影,他身著一道黑色長衫,身影蕭瑟,口中呢喃。似在追憶,似在感歎,似在悲傷,他拿著一壺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緩步前行。在他的麵龐之上,有著一滴淚水滑落,那淚水中飽含著思念,酸楚,痛苦。


    在陽光的折射之下,顯得晶瑩,更有著一股無上的氣息散,好似能壓塌萬古,打沉寰宇一般。


    忽的,那淚水中的氣息如海嘯一般向著女子卷來,其中盡是思念,酸楚,痛苦之意。


    “啊!!!”女子的魂魄抱著頭顱不停地在打滾,僅僅是淚水中的一絲氣息,她便難以承受,好似星空崩碎於麵前一般。她的意識中,盡是淚水中包含的氣息,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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