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海嘯就這樣忽如而至,我在他的癲狂中,在大海中劇烈的晃蕩著,仿佛折斷了桅杆的帆船一樣,在大海裏顛簸著……


    最後,我的船終於被大海的浪潮打翻,一個又一個的巨浪向我席卷而來,我剛伸出頭,一個巨浪又向我翻滾而來……


    衛浴間的門,山搖地動著,就像8.0級的汶川大地震一樣,我的身體仿佛都要被搖垮了,腰肢仿佛也要被折斷了……


    陸重遠瘋狂著,良久,他才在我的濕地裏湧出了一股熱流,澆灌了我的全身,那股激情瞬間蔓延我的四肢百骸,讓我的全身都像一束“迸裂、綻放”的煙火……


    當所有的絢爛煙火在夜空中發出一束一束絢爛繽紛的光束熄滅後,我的身體才漸漸複原,意識也才漸漸迴籠,可是,渾身,卻已經汗濕了,就像真的在海水裏浸泡過一樣。


    陸重遠這傲嬌貨也是一幅“吃飽喝足”的饜足樣,剛才連刷牙就嚷著手疼的人,那刻卻幫我打開了花灑,居然用左手開始為我淋浴起來。


    我想起何宇軒臨走時的交代和囑托,不要讓他受傷的胳膊沾水,趕緊把他推在一邊,我說我自己來,說他是傷員。


    這貨立刻傲嬌道:“你見過有哪個傷員,能把自己的老婆伺候得這麽舒服?”


    我頓時臉一紅,看著他:“陸重遠,你給我滾遠點。”


    我嘴巴上吼著他,心裏卻是擔心他距離我太近,讓花灑的水濺到他身上了。


    這貨也算明白我的苦心,他往門邊退後了幾步,但是,卻道:“剛才是誰喊著我的名字,大聲的唿叫著快點,還要,這刻卻又要趕我走了,嗯?”


    尼瑪,我頓時囧得滿臉通紅,渾身就像熟透的西紅柿一樣。


    某個傲嬌貨見我吃癟的樣子,就倚靠在門上,像欣賞著藝術品一樣的看著我,眸光裏全是寵溺和愛欲。


    待我洗完,某人又開始撒嬌膩歪了!


    居然又讓我幫他擦身體,還威脅說,我如果不幫忙,他就直接在花灑下淋浴!


    好,你大爺的,那我就伺候你吧,誰叫你傷殘了呢?


    我隻好拿起毛巾,又伺候這爺,給他全身擦拭了一遍,人家這才心滿意足,用他的左胳膊擁著我去了主臥。


    躺在他的臂彎裏,我的渾身就像散架了一樣,可是,剛才那個始作俑者,仿佛沒有一點疲憊之意,我不由不滿的說:“陸重遠,為什麽明明用大力氣的是你,而你卻沒有一點疲憊,我怎麽這麽累呢?”


    陸重遠卻痞痞道:“寶貝兒,讓我告訴你秘訣。”


    他就把他的薄唇觸在我的耳邊說:“以後呀,你要主動在我身上多運動,這樣,你就鍛煉了自己的身體。以後,我不管怎樣在你身體上怎樣縱橫馳騁,你也不會感到累了!”


    說完,這貨就在我身上笑。


    我頓時明白,我又被某人戲耍了。


    我不由看著他:“陸重遠,你找死!”


    他痞痞的摸了一下我的屁股,厚顏無恥道:“寶貝兒,我要是死了,你的餘生誰給你幸(性)福呢,你還是點著高香,向上蒼祈求讓我健健康康,長命百歲,這樣,我這輩子都寵你、疼你這個美嬌娘,保證你每晚都在我身體下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尼瑪,我頓時頭疼。


    這貨上輩子肯定是“色狼”,不然,這輩子,怎麽這樣?


    我不由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陸重遠,你現在是傷殘都還管不住你的嘴嗎?”


    人家卻直接給我來了句:“我管不住的,豈止是我的嘴,還有下半身呢!”


    他說完就痞痞的笑,我頓時完敗!


    和這家夥對話,我永遠都是智商欠費!


    隻好將頭歪在一邊,不理睬這個傲嬌貨。


    結果,他卻固執的將我的頭,用他覺得最好、最舒服的方式讓我枕在他的左胳膊的臂彎裏。


    我本來已經夠疲倦了,就依了他,在他的懷裏,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


    翌日,一陣急促的鈴聲追魂奪命的響徹了起來,我不由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陸重遠大概也特想睡,他手一伸,就將他的電話掛斷。鈴聲戛然而止。


    但是,隨即又響了起來,甚至經久不息,仿佛陸重遠不接那個電話,它就會一直響下去一樣。


    陸重遠隻好伸手抓過來他的電話,不滿的抱怨:“到底誰呀,還要不要人活,大早上的——”


    可是,當他把眸光看向手機的號碼時,不覺一怔,神情激靈了一下,我一下子就預感到不祥了,果然,下一秒,陸重遠就對著電話焦灼道:“媽,什麽事情?”


    自從我和陸重遠在一起,他媽還從來沒有這麽早打過電話來,我的心頓時一擰,我知道,一定是他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陸重遠他媽也不會這麽心急火燎的在大清早給我們打電話過來。


    我不由屏息凝神,關注著陸重遠和他媽的電話。


    果然,陸重遠他媽的哭聲從電話裏傳了過來,那聲音簡直是痛苦到了骨子裏,讓人耳不能聞,隻聽陸重遠他媽帶著哭泣滴血的聲音道:“老大,你趕快迴家來一趟吧,老三他割腕了,現在又強著不肯去醫院,我和你爸爸簡直拿他沒有辦法,你趕緊迴家吧,從小到大,老三都聽你的話……”


    陸重遠他媽說著,簡直泣不成聲!


    我一聽,整個人一下子就如被雷劈了一樣,瞬間目瞪口呆。


    陸重遠到底是久經商場,什麽大風大浪的都見過,他隻僵硬了一下表情,瞬間就快速的穿好衣服。


    我在他的帶動下,也跟著反應了過來,立刻將衣服穿好,和陸重遠幾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跑出了家門。


    不用猜,我都知道,陸帆為什麽要這樣輕生,想起他那晚在酒吧的一臉頹敗和絕望,還有眼裏的空洞和迷茫,我的心就如刀絞,渾身上下,頓時剜心剔骨一樣的疼痛。


    待到我們坐乘電梯,到了負一樓時,我都還魂飛魄散的,陸重遠見我樣子,他知道我的心裏比任何時候都難受,他迅速的拉開副駕的車門,把我塞了進去,然後,他小跑著從車頭繞到主駕,坐了上去。


    車子迅速被他開了出去,他幾乎用漂移的速度出了小區的門。


    早上的帝都,一直都特別堵塞,幸好那天清晨還早,於是,我們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就到了陸重遠家的老宅。


    陸重遠把車子停好後,發現我還一臉慘白,他不由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寶貝,放心,他不會有事情的,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那時那刻,盡管我的心糾結成了一團,也痛苦得仿佛不能唿吸,可是,我還是隻好硬撐著。


    陸重遠拉著我的手,衝進了陸帆的臥室。


    那刻的陸帆被他媽抱著,一臉的慘白,他的手腕被他爸爸死死的按住,避免過多的流血。


    他們看見我和陸重遠迴來了,就大氣都鬆了兩口。


    陸重遠在出發時,就給何宇軒打了電話,所以,他看著陸帆,眸色裏沒有焦急,而是一抹黯然和晦澀。


    陸帆虛弱的睜開眼睛,隻看了他哥陸重遠一眼,就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露出一抹痛楚的微笑,我的心頓時一股一股的疼痛起來,悲傷像苦澀的海水一樣,波浪翻滾,向我席卷而來。


    要不是陸重遠的父母當時在場,我想,我當時看著那刻的陸帆,一定會失態的。


    陸重遠看了一眼他媽,問:“媽,老二兩口子呢?”


    他媽哽咽道:“他們倆昨晚迴娘家去了,家裏隻有我和你爸,早上,我一醒來,就感覺胸口特別的悶,我就覺得這家裏仿佛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爸還說我是疑心重。


    可是,我一向相信我這個直覺,你們兄弟幾人,每次哪個發生什麽大事情,我的身體幾乎都有這樣類似的反應。


    我想著昨晚老三都大半夜才迴家,心裏不由自主的就擔心他,於是,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他臥室的門。


    結果……”


    陸帆他媽說到這裏,聲淚俱下,後麵的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不用想,我都知道,她後麵沒有說出的那是怎樣慘烈的場麵!


    我不由就心驚肉跳!


    就在這時,何宇軒走了進來,陸重遠的媽一看見何宇軒,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他立刻道:“宇軒呀,趕緊救救我老家老三,這個強驢,怎麽也不讓我和他爸爸送他去醫院,他是想折騰我和他爸呀……”


    陸重遠他媽哭得撕心裂肺的,我還從來沒有看見她那樣傷心過,心裏頓時苦澀漫延……


    何宇軒看了一眼陸帆那受傷的左手,不由眉頭一皺,道:“你倆果然是親兄弟,一個傷了右胳膊,一個傷了左手腕,正好配成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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