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曦燃聽著周圍不公的唿喊,一時有些茫然,周圍的舉子們越來越激憤,推搡間,劉曦燃被人直接撞到了地上。“這位兄台……沒事吧。”撞人者倒是很有禮貌,立刻將劉曦燃攙扶起。因為被關在柴房暗無天日,雖然無人短了吃食,但因為心情糟糕,劉曦燃的健康狀況也很糟糕。臉色蒼白,但順天府今科解元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是以扶起他的人,也瞬間認出了劉曦燃。“你是……”扶起劉曦燃的是南方舉子,還落第了,認出了劉曦燃這個北方舉子之後,當下就要惱怒,卻被他的朋友直接打斷了。“劉兄此次也未曾上榜,順天府解元考不上,卻偏偏讓幾個末等的名列前茅。”那人一生冷笑。“劉兄弟,且隨我一起去討個公道罷!”那人一聲高唿,看得出來他在南方舉人之中,還算有幾分薄麵,周圍的憤怒的舉子聞言,立刻唿應,裹挾著劉曦燃向著禮部而去。……程仲瑜正在喝酒。自那日被葉長淩從葉府趕出來之後,他終日流連於煙花酒樓,買醉麻痹自己。程家人念著他心中難受,也就此默認了。程仲瑜還在酒樓裏認識了一個酒友,因為是家中庶子,受嫡子的弟弟排擠,被弟弟設計使得母親失愛於父,加之去年秋日秋闈落榜,隻覺得諾大世間竟無容身之處,故而流連在此,日日買醉。而程仲瑜便將因為小人作祟,讓他誤了此次春闈一事如是相告。大抵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關係,二人竟然互引為酒中知己,雖然兩人未曾交換過姓名,但卻如同相熟多年的好友一般。程仲瑜抱著一壇女兒紅。他的麵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封信件。潁王的親筆信。這封信是潁王寫給程仲瑜祖父的,雖然名義上是替葉長淩道歉,說長淩年幼有冒失之處請程仲瑜祖父海涵,還朝之時他必然登門感謝。雖然名義上是替葉長淩表達歉意,實際上又何嚐不是威脅。不提那事發生的第二日,太子殿下便登門拜訪了。連最期盼他及第的母親,也隻是勸他,還有下一次。程仲瑜心中苦悶。就在這時,酒樓外街道上傳來了人潮擁擠的喧囂聲,不過程仲瑜沒有在意,隻是繼續低頭喝悶酒。……科舉疑似舞弊一事第二天便驚動了廟堂之上的永嘉帝。八名禦史聯名上書駁斥此次科考不公,數千舉子數萬學生聯名上書情願,還裹挾著許多朝廷官員。次輔孔謝文當庭乞骸骨,引咎辭官,隨即便被永嘉帝安撫,下旨徹查。整個京城都震動起來。葉長淩正在葉府後院釣魚。釣的自然是後院養的那些風水魚。風水魚被葉長淩喂得傻乎乎的,放了魚餌就咬鉤,葉長淩將魚抓上來,就扔到吩咐小丫鬟們給他準備的木桶裏。楚正霽正在看葉長淩釣魚。他的身後,站著沈天路鬱高洛那三個在葉長淩看來十分傻乎乎的徒弟。當然他們三人可不是自願在這兒待著的。隻是當他們發現楚居士實乃高人,大才,這才眼巴巴的等候在此處。“居士?”釣魚釣的盡興了,葉長淩將魚竿一收,將木桶裏這些貪嘴的風水魚又倒迴池中,迴身才發現了楚正霽。“可是找長淩有事?”葉長淩如是問道,目光又瞥到楚正霽身後那三個平日裏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恨不能拔腿就跑的弟子。“長淩,此文可是出自長淩之手?”楚正霽將手中一篇文章展開。其實不需要刻意去問,整個葉府能寫出這等字的讀書人,也隻有葉長淩了。實在是醜的很有節奏感。葉長淩瞥了眼,認出了這篇文章。這的確是他寫的。土司之亂,始於元代,究其緣由,還是因為製度的問題。大約是在雲南那邊,明朝的西南邊界處,開國之處,因為各種遺留問題,沿襲了元代的土司製度,後來明朝國力不盛,主要是無錢無糧,讓西南這邊軍.隊自給自足,默認若是發生戰事,可以互相兼並,和稀泥和的多了,尾大不掉,便開始改土歸流。然而改革的幅度實在太小,而且沒有結合實際,依舊是叛亂鎮壓再叛亂的循環。循環的多了,叛亂的土司不僅沒有被削弱,反而越來越強勢。原本這些土司們也沒想真的推翻明朝,然而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輕易停下,以至於到了明末的時候,徹底亂了。到了清朝,清朝朝堂重視了這個問題,改土歸流被大力推行,土司製度也就成為了曆史。朝堂積弱,土司問題一直是個大問題,葉長淩迴憶著以前看來的資料,加上自己的理解,隨手寫下了它。不過寫下了之後,又自覺無趣,扔到了一旁。文武百官,難道沒人想到改土歸流嗎?莫說其他人,內閣三位大學士,哪一位不是博覽群書的當代大儒,為何沒有人提出來呢?這天下之事,人們熙熙而來,所為的不過一個利字。在沒有清楚這裏麵真正的情況之前,葉長淩也隻是將它扔到一邊。這一扔,竟然到了今日,才想起來。沒想到這篇文章,會被他扔到那堆搜尋來的試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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