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人心涼薄
我們就這麽並行著走到步行街上，我這才發現已經有許多人站在哪裏，看著我們剛剛走出來的方向。
原來…他們不是沒聽見，不是沒看見，而是裝作眼瞎耳聾。
我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低頭深吸了口氣，再抬頭時，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沒必要因為這些人傷心，沒必要讓這些人看到狼狽的自己，何必要滿足這些人的好奇心？
還是有人在乎我的不是嗎？這麽想著，我不由得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少年，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個年紀應該大學剛剛畢業吧？
“你家住哪裏？”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突然落在了我的發頂，隻是簡簡單單的放在哪裏，並沒有向別人一樣揉弄著我的頭發。
可意外的是：這樣更能讓我感受到他炙熱的掌心。
“我送你迴家，好嗎？”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微微彎下腰平視著我的雙眼。
那是一雙如黑夜裏掛滿星星的眼睛，我第一次為自己沒有上過學而感到懊惱，因為我的腦海裏竟然沒有什麽能用來形容他此刻的眼睛的詞語。
“那家裏在哪裏呢？”耳朵裏是他放緩的溫柔的聲音，眼睛裏是他好看的眼睛，我不受控製的點了點頭。
這個少年太過美好，美好到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可是內心深處被壓抑住的自卑和恐慌又再次湧出，所以我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抱歉。”我聽見他略帶羞澀的笑聲，抬頭望去，隻看到他轉身留下的背影。
心裏不知為何一緊，然後慢慢散開，我自嘲的笑笑，盯著他伸長胳膊攔車的身影。
大概美好的事物，總是容易讓人迷亂吧。
我想…我可能是在黑暗裏待的太久，久到忘記了陽光照射到身上的感覺，而他就像顆溫暖又不炙熱的太陽…所以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迷亂的心吧？
“怎麽了？”眨了眨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修長手指，身體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看著皺著眉頭的少年。
“應該說你怎麽了？我叫你好幾遍了。”少年略帶無奈的收迴手，拉開車門，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好像說過要送自己迴家。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迴去就好了。”太陽注定是不能和月亮共存的，何況我不是什麽白月光。
“你身上有錢？”沒想到前一秒還溫和的如鄰家大男孩的少年，這一刻卻單手撐著車頂，笑的一臉痞樣，不過，卻不會讓人覺得下流反倒有些可愛。
“有……”那個“的”字還沒說出口，摸著口袋的手趕緊抓緊身上的外套，我緊咬著下唇，腦海裏又迴想起剛才的畫麵，手機和錢包估計是找不迴來了。
“好了，我是警察，沒聽過有問題找警察叔叔嗎？雖然我還不是叔叔？”少年笑著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強行卻不失溫柔的把我推進車裏，還沒等我坐好，身旁的車座就陷了下去，我詫異的看著他火急火燎的關上車門，讓後手舞足蹈的催促司機開車。
那樣子活像身後有人在追趕似的。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由的就笑了出來：“噗呲……”
“你…這個樣子才好看嗎。”少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又笑著點了點頭，好像在認同自己說的話樣。
“謝謝。”我再次笑著看向他，直到他臉紅紅的擺著手看向窗外，才重新轉過頭看著窗外。
我看著車窗上反射著自己帶著笑容的臉頰，髒兮兮的臉蛋除了那雙眼睛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估計他是哄自己的吧？
這麽一想笑容又慢慢的掉了下來，隻保持著一點點上揚的弧度，這是在日月會館裏徐媽讓自己保持的笑容，說這個樣子最符合自己清純又有點淒涼的氣質，那時候自己還在心裏偷笑徐媽竟然用了氣質這個詞眼。
可現在…可現在的自己一舉手一投足滿滿的都是日月會館的味道。
原來麻雀永遠都是麻雀，再怎麽改變也變不了那低賤的內裏。
“怎麽又不開心了？不開心的事情就該忘記啊。”身旁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把目光從窗外轉移到自己身上，還一副糾結的樣子，眉頭緊皺的就好像不開心的是他一樣。
“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嗎？”除了認識李乘風的時候，和李乘風相戀的時候…大概連相戀都不算，隻是自己的單戀罷了，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初戀。
“我覺得你真奇怪，明明單純的像白開水一樣，又世俗的像苦咖啡一樣。”少年說完抓了抓頭發，然後低下頭，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我，大概是怕我生氣吧。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這句聽起來很好聽可卻理解不了的話。
直到很久以後，我聽到了一句話才明白少年的話——“生不由己，命不由己。”
“算了，不想那麽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裏呢？”少年想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猛地伸手抓住我耷拉在車座上的手。
我還沒來得及迴答，就聽見前麵的司機大吼到：“談情說愛的迴去慢慢倒騰去，快點說地方吧。”
我低頭咬著唇才小聲的說出戴導場子的地址，然後繼續低著頭。
“有點遠啊。”少年的聲音沒聽出什麽不對，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哪裏是什麽地方。
“那種地方當然遠了，你女朋友夠開放的啊。”可是前座的司機卻笑著衝著後視鏡裏眨了眨眼，最後還吹了聲口哨。
可身旁的少年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低著頭的我，張了張嘴貌似想要問點什麽，可是我等了許久，直到我抬起頭，卻隻是看見他一如既往的笑容。
哪些我所能想到的所以的嘲諷，辱罵，鄙視通通都沒有出現。
我詫異的看了他許久，然後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座位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即使是第一次見到李乘風時，也是被罵婊子，被無情的羞辱。
這個少年大概就是菩薩給自己的最大的好運吧？
“到了，一共57塊。”就在我的心情大起大落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場子前，前頭的司機接過少年的前後，看著下車的我們兩，再次吹了聲口哨說了句：“玩得開心。”
“那個…你別當真。”我沒什麽感覺，這種人我見多了，比這更過分的也見識過，反倒是少年看著場子在霓虹燈閃爍的牌子，臉紅脖子粗的連連擺手。
“嗯，我到了，你迴去吧。”我擔心他被人找麻煩，畢竟場子裏外都不是什麽好地方，加上他又是死對頭警察…
“嗯，那我迴去了。”少年大概也不適應這種環境，在一旁混混的口哨聲中鑽進還沒離開的出租車裏，朝著我揮了揮手。
我看著漸漸遠去的出租車，抓緊了外套的領口，轉身正要進場子，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轉著手機，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魏小雅。
“相好啊？夠可以的啊，白白嫩嫩的？沒想到你這麽有錢還養小白臉呢。”魏小雅不停的轉著手機的手機，輕笑著。
我皺了皺眉，低頭看著身上的外套，再次抓緊領口，沒有理她，快步走進場子。
“董姐，你迴來了？”剛進場子裏，就看到大廳裏聚在一起的姑娘們。
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董姐，你…”周子清神情激動的往前走了幾步，剛張開口，就被一旁的張晨雪捂住了嘴，一把塞到了身後。
“怎麽了嘛？”我不解的看向眼前神色各異的姑娘們，直覺告訴我出事了。
“沒什麽，就是見董姐你這麽晚都沒迴來，大家擔心你。”一旁的劉冰笑眯眯的抓住周子清的肩膀，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嗯，去辦了點事，沒事的話，就早點休息吧。”我這才想起自己這個樣子估計又得傳出些什麽不好聽的話，但做為她們的店長，我還是一個姑娘一個姑娘的看過去，確定她們沒什麽事情要說。
才抓了抓身上的外套，走進倉庫。
我們就這麽並行著走到步行街上，我這才發現已經有許多人站在哪裏，看著我們剛剛走出來的方向。
原來…他們不是沒聽見，不是沒看見，而是裝作眼瞎耳聾。
我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低頭深吸了口氣，再抬頭時，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沒必要因為這些人傷心，沒必要讓這些人看到狼狽的自己，何必要滿足這些人的好奇心？
還是有人在乎我的不是嗎？這麽想著，我不由得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少年，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個年紀應該大學剛剛畢業吧？
“你家住哪裏？”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突然落在了我的發頂，隻是簡簡單單的放在哪裏，並沒有向別人一樣揉弄著我的頭發。
可意外的是：這樣更能讓我感受到他炙熱的掌心。
“我送你迴家，好嗎？”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微微彎下腰平視著我的雙眼。
那是一雙如黑夜裏掛滿星星的眼睛，我第一次為自己沒有上過學而感到懊惱，因為我的腦海裏竟然沒有什麽能用來形容他此刻的眼睛的詞語。
“那家裏在哪裏呢？”耳朵裏是他放緩的溫柔的聲音，眼睛裏是他好看的眼睛，我不受控製的點了點頭。
這個少年太過美好，美好到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可是內心深處被壓抑住的自卑和恐慌又再次湧出，所以我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抱歉。”我聽見他略帶羞澀的笑聲，抬頭望去，隻看到他轉身留下的背影。
心裏不知為何一緊，然後慢慢散開，我自嘲的笑笑，盯著他伸長胳膊攔車的身影。
大概美好的事物，總是容易讓人迷亂吧。
我想…我可能是在黑暗裏待的太久，久到忘記了陽光照射到身上的感覺，而他就像顆溫暖又不炙熱的太陽…所以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迷亂的心吧？
“怎麽了？”眨了眨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修長手指，身體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看著皺著眉頭的少年。
“應該說你怎麽了？我叫你好幾遍了。”少年略帶無奈的收迴手，拉開車門，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好像說過要送自己迴家。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迴去就好了。”太陽注定是不能和月亮共存的，何況我不是什麽白月光。
“你身上有錢？”沒想到前一秒還溫和的如鄰家大男孩的少年，這一刻卻單手撐著車頂，笑的一臉痞樣，不過，卻不會讓人覺得下流反倒有些可愛。
“有……”那個“的”字還沒說出口，摸著口袋的手趕緊抓緊身上的外套，我緊咬著下唇，腦海裏又迴想起剛才的畫麵，手機和錢包估計是找不迴來了。
“好了，我是警察，沒聽過有問題找警察叔叔嗎？雖然我還不是叔叔？”少年笑著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強行卻不失溫柔的把我推進車裏，還沒等我坐好，身旁的車座就陷了下去，我詫異的看著他火急火燎的關上車門，讓後手舞足蹈的催促司機開車。
那樣子活像身後有人在追趕似的。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由的就笑了出來：“噗呲……”
“你…這個樣子才好看嗎。”少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又笑著點了點頭，好像在認同自己說的話樣。
“謝謝。”我再次笑著看向他，直到他臉紅紅的擺著手看向窗外，才重新轉過頭看著窗外。
我看著車窗上反射著自己帶著笑容的臉頰，髒兮兮的臉蛋除了那雙眼睛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估計他是哄自己的吧？
這麽一想笑容又慢慢的掉了下來，隻保持著一點點上揚的弧度，這是在日月會館裏徐媽讓自己保持的笑容，說這個樣子最符合自己清純又有點淒涼的氣質，那時候自己還在心裏偷笑徐媽竟然用了氣質這個詞眼。
可現在…可現在的自己一舉手一投足滿滿的都是日月會館的味道。
原來麻雀永遠都是麻雀，再怎麽改變也變不了那低賤的內裏。
“怎麽又不開心了？不開心的事情就該忘記啊。”身旁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把目光從窗外轉移到自己身上，還一副糾結的樣子，眉頭緊皺的就好像不開心的是他一樣。
“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嗎？”除了認識李乘風的時候，和李乘風相戀的時候…大概連相戀都不算，隻是自己的單戀罷了，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初戀。
“我覺得你真奇怪，明明單純的像白開水一樣，又世俗的像苦咖啡一樣。”少年說完抓了抓頭發，然後低下頭，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我，大概是怕我生氣吧。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這句聽起來很好聽可卻理解不了的話。
直到很久以後，我聽到了一句話才明白少年的話——“生不由己，命不由己。”
“算了，不想那麽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裏呢？”少年想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猛地伸手抓住我耷拉在車座上的手。
我還沒來得及迴答，就聽見前麵的司機大吼到：“談情說愛的迴去慢慢倒騰去，快點說地方吧。”
我低頭咬著唇才小聲的說出戴導場子的地址，然後繼續低著頭。
“有點遠啊。”少年的聲音沒聽出什麽不對，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哪裏是什麽地方。
“那種地方當然遠了，你女朋友夠開放的啊。”可是前座的司機卻笑著衝著後視鏡裏眨了眨眼，最後還吹了聲口哨。
可身旁的少年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低著頭的我，張了張嘴貌似想要問點什麽，可是我等了許久，直到我抬起頭，卻隻是看見他一如既往的笑容。
哪些我所能想到的所以的嘲諷，辱罵，鄙視通通都沒有出現。
我詫異的看了他許久，然後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座位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即使是第一次見到李乘風時，也是被罵婊子，被無情的羞辱。
這個少年大概就是菩薩給自己的最大的好運吧？
“到了，一共57塊。”就在我的心情大起大落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場子前，前頭的司機接過少年的前後，看著下車的我們兩，再次吹了聲口哨說了句：“玩得開心。”
“那個…你別當真。”我沒什麽感覺，這種人我見多了，比這更過分的也見識過，反倒是少年看著場子在霓虹燈閃爍的牌子，臉紅脖子粗的連連擺手。
“嗯，我到了，你迴去吧。”我擔心他被人找麻煩，畢竟場子裏外都不是什麽好地方，加上他又是死對頭警察…
“嗯，那我迴去了。”少年大概也不適應這種環境，在一旁混混的口哨聲中鑽進還沒離開的出租車裏，朝著我揮了揮手。
我看著漸漸遠去的出租車，抓緊了外套的領口，轉身正要進場子，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轉著手機，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魏小雅。
“相好啊？夠可以的啊，白白嫩嫩的？沒想到你這麽有錢還養小白臉呢。”魏小雅不停的轉著手機的手機，輕笑著。
我皺了皺眉，低頭看著身上的外套，再次抓緊領口，沒有理她，快步走進場子。
“董姐，你迴來了？”剛進場子裏，就看到大廳裏聚在一起的姑娘們。
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董姐，你…”周子清神情激動的往前走了幾步，剛張開口，就被一旁的張晨雪捂住了嘴，一把塞到了身後。
“怎麽了嘛？”我不解的看向眼前神色各異的姑娘們，直覺告訴我出事了。
“沒什麽，就是見董姐你這麽晚都沒迴來，大家擔心你。”一旁的劉冰笑眯眯的抓住周子清的肩膀，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嗯，去辦了點事，沒事的話，就早點休息吧。”我這才想起自己這個樣子估計又得傳出些什麽不好聽的話，但做為她們的店長，我還是一個姑娘一個姑娘的看過去，確定她們沒什麽事情要說。
才抓了抓身上的外套，走進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