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揚當然聽說過昆湖,那時候在萬事門的時候,王彪經常跟他賣弄自己的見識,這宗門裏的昆湖便是其一。


    在王彪的嘴裏,昆湖儼然是地獄一般的存在,但凡誰要是進去了,基本上就玩玩了,還是求死不能的那一種。


    所以當周名揚見到幹淨的四周,一塵不染的鐵籠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有些喜出望外的。


    這地方就好像笑傲江湖裏囚禁任我行的西湖水牢,除了地方偏僻一些難見陽光之外,其餘的居然都還過得去。


    “小子,好好懺悔吧,我想留給你的時間應該不多啦。”


    吳有良將他鎖進了鐵籠後,對唯一的一個看門大漢叮囑了幾句,揚長而去。


    “嘿,小子,你是犯了什麽錯才被送到這裏來的?”


    甕聲甕氣的聲音嚇了周名揚一跳,抬頭看,正是那大漢對自己說話。


    這人異常的魁梧,身高九尺有餘,膀大腰圓,一臉的憨相。


    “一點小誤會,沒什麽特別的。”


    周名揚無心交談,他腦子裏在焦急的思考對策:


    看目前的情況,自己怎麽都難逃一死,不僅是因為跟魔族扯上了關係,還有那四方身的原因。


    道胎天藏?無覺大師是魔族的人?


    他是魔族身份或許不假,不過周名揚基本敢肯定,自己體內的絕不是什麽魔族部落的家夥。


    妖星根本就是個小邪神!


    唿嚕~


    一會兒功夫,如雷鳴般的聲音傳來,原來那憨貨見周名揚不理自己,便自顧的躺在一邊開始睡覺。


    周名揚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昆湖最大的刑罰便是這憨貨:


    他的鼾聲如笨重的大鐵錘一般,聲聲砸中人的胸口,一會兒功夫周名揚便眼冒金星,氣喘籲籲了。


    “啊,是那個卑微的存在把獸王大人從沉睡中醒來?”


    這時候,一團白色物事嗖地一下從他的體內躥出,後麵還跟一個張牙舞爪的家夥。


    原來二哈瓜比與屎殼郎絕色也被這鼾聲驚動了。


    瓜比一揮動狗爪,一道白色氣牆便罩住了鐵籠,那鼾聲頓時小了下去。


    “哎呀,想不到你倒是有些用哈。”


    被鼾聲搞得快掛了的周名揚喜出望外。


    “卑微的凡人呐,你又惹上什麽事情了,怎麽被關到了這個地方?”


    瓜比四處打量了一下,有些不解。


    周名揚看了一眼靜臥在那裏不動的絕色,歎了一口氣,將其中的緣由詳細的說了一遍。


    瓜比晃蕩著狗頭,


    “依照本獸王的經驗,你是處境不妙啊,最好趕快跑路吧。”


    “廢話,要能跑小爺不想跑嗎?”


    在這待下去的後果無非是兩種,一種會被扣上魔族道胎的帽子處以極刑。


    而另一種則會被當做小白鼠一樣,被那些人研究來研究去。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這倒是,本獸王高估了你的實力,就你現在這修為水準,怕是連這水牢都出不了。”


    瓜比嘲笑了一陣,忽然又想起了什麽,


    “對了,你出不去可以讓你丹田識海裏那個家夥上啊,依照它的實力,想要逃走就跟玩似的。”


    “你說天馬妖星?對了,它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它就在你的丹田識海裏躺著呢,老實的很。”


    這妖星雖然暫時搶奪不了身體的控製權,但周名揚也奈何不了它,不僅如此,它與瓜比以及絕色同在丹田識海裏,也都奈何不了對方。


    “讓它出手?豈不是要將身體的控製權讓給它?可事後它不肯歸還怎麽辦?”


    “放心,這個本獸神豈能考慮不到?其實你們對身體的控製權本來是五五之分,但隻要絕色一發力,你便是這具身軀的絕對主導者,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嘎嘎。”


    周名揚狐疑的看向絕色,絕色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這舉動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咦,這麽一段時間沒見,絕色已經能夠聽懂我們交談了?”


    瓜比得意的一抬頭,


    “那當然,在本獸神的教誨下,即便是塊頑石也會被點撥的聰穎異常了。”


    然而事實上,瓜比對絕色強大的學習領悟能力也咂舌不已。


    除了模樣顯得笨拙,不能直接用語言交流以外,絕色的智商已經碾壓大部分禽獸了。


    “這樣,你替我去外麵走一趟,去找一個矮胖子過來,強行闖出肯定會被人發覺的,不說東王那個弟子,就是剛出關的宗主也不是好應付的。”


    周名揚沉吟半晌,做了決定。


    長煙閣內,塵埃將將落定。


    七名分規教的教眾一字排開躺在了地上,屍體已經微涼。


    而剛剛遭受眾人圍攻的三百大綱卻不見了蹤影。


    “分規教中的人果然厲害,區區一個戒爭堂的堂主,居然能在諸多長老聯手圍攻的情況下逃得生天,歎為觀止啊。”


    醜宣讚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地上的七具屍體是他的手筆,至於三百大綱的圍攻,他並沒有參與。


    “大人,您剛才為什麽阻止我們追擊,這要是讓那三百大綱逃出了北域,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要知道,那奧古斯都可就在北域的邊界呢。”


    莫大一邊咳嗽一邊提醒道,在剛才的圍殺中他是第一個出手的人,也是此役受傷最重的人。


    除了他以外,魯有腳以及唐風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受傷,便連花月宗的藍煙等人,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響。


    醜宣讚並不沒有迴答,他看著冰無神,


    “方才冰宗主似乎並沒有盡力呀,不然的話那家夥此時哪裏還有名在?”


    “宣讚慧眼呐,本宗生怕那堂主狗急跳牆,再施展出什麽同歸於盡的法子,況且,宣讚既然不出手,那想必是有了準備,本宗料想那三百大綱決計是出不了北域的。”


    冰無神的話不緊不慢。


    “不愧是一宗之主,見識智謀俱是一流啊,你說的不錯,早在上山之前,我便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安排了十字軍,三百大綱已經受了重傷,他是不會逃出北域的,也失去了將此處的信息傳播出去的能力。”


    那一眾長老聽了個個是麵露喜色。


    “宣讚不愧是東王門下十二賢人之一,當真是算無遺策。”


    冰無神嘴上恭維了一句,心中卻是雪亮:


    醜宣讚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這一手安排根本不是奔著分規教的這一行人來的,其真正的目的,耐人尋味。


    果然,醜宣讚見塵埃落定,話鋒一轉,


    “不瞞冰宗主,其實此次我不遠千裏而來,是得了莫副宗主的密報,聽說這裏竟然出現了魔族中人,而這嫌疑還落在了貴宗的無覺大師身上,這,到底是真是假?”


    冰無神神色不變,


    “宣讚想必也知道,本宗是今日剛剛出關,宗門裏事務堆積如麻,尚未來得及了解,不過,既然你過問此事了,我自然會優先審查此事的。”


    他這番話不卑不亢,暗中又強調了自己一宗之主的身份。


    其實剛才在圍攻八百大綱的時候,他選擇保存了實力,其目的就是為了預防當下會有突發的情況。


    “嗬,我想不必這麽麻煩吧,詳細的過程莫副宗主都與我說了,我此番來就是想見一見貴宗的無覺長老,有無此事,一查便知。”


    醜宣讚顯然不那麽好敷衍。


    “呀,真是事有不巧,我這一出關才知道,無覺大師剛剛閉關入定,你也知道,無覺大師可是預言大家,此番入定正是因為先前受本宗之托,嚐試領悟預測一下這北域的大氣運。”


    “當真?”


    醜宣讚眼睛虛眯,似一條猙獰的毒蛇,蓄勢待發。


    “當真。”


    冰無神依然雲淡風輕,絲毫不為所動。


    “哈哈,那也好,這冰河宗我還是第一次來,剛好在這多盤桓幾日,欣賞一下風光,美人,豈不快哉?冰宗主,你可不能吝嗇哈。”


    醜宣讚一陣大笑化解了緊張的氣氛,堂內眾人的心裏頓時一鬆。


    “來者是客,既然宣讚與莫副宗主熟悉,那這幾日便由他陪你遊玩一番吧。”


    說著,他轉頭吩咐道,


    “莫大,你暫且放下手中的事務,一切以陪好宣讚為主,正好你也受了傷,不妨緩上一陣子,唐風,從今日起,宗門副宗主的事務就由你代理了。”


    莫大臉上有些僵硬,看了看醜宣讚,見他沒有什麽反應,嘴巴翕動了幾下,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冰河宗一幹長老有些發愣:


    盡管他們心裏知道,這莫大本來就是東王安插進冰河宗的眼線,但萬萬沒想到,宗主會表現的如此強硬果決。


    不但三言兩句之間擋住了質問,還順勢一腳將莫大踢出了冰河宗的高層之列。


    從讓二哈瓜比通風報信,到王彪進了昆湖水牢相見,周名揚一共等了六天的時間。


    “師弟,你居然真的在這裏!難怪這幾日我到處找你,就是不見你的人影,怎麽打聽也沒有你的消息。”


    看門的憨貨收了王彪老大一筆好處,很痛快的就放王彪進去敘話了。


    “這就是昆湖?看起來好像與傳言的不太一樣,不過,你怎麽會落到了這裏?難道那分規教的幾個人真的是你殺的?”


    “說來話長,彪哥,我找你來隻一件事情,我想越獄,逃出這冰河宗去,此事關係甚大,你願幫就幫,不願幫的話也沒什麽,我絕不怪你。”


    “啊,越獄?”


    王彪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陷入了思索之中。


    “好,人生難得一隻雞,這事我幹了!”


    周名揚有些感動,他笑罵著道,


    “彪哥,那叫人生難得一知己哈,我又不是八大胡同長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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