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


    三十六賊名單曝光後。


    名單上的三十六人,要麽被自家門派的人馬抓迴去處置,要麽是逃亡在外,唯獨有一人並沒有逃遁、也沒辦法逃遁……


    那就是端木瑛!


    當時的端木瑛,在知曉名單曝光後便躲藏在自家醫館旁的客棧裏、挺著個大肚子,而肚子裏的正是她和她的“小先生”——王子仲的孩子。


    由於即將分娩,此時的她根本就無法長途奔逃,為了不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可能利用“雙全手”來變化自己的身體,就隻能先給王子仲去了封信,讓其想辦法救自己。


    然而……


    她並不知道,為了呂家的天價賞金,替她送信的醫館夥計出賣了自己,這封信最終落到了呂家手裏。


    這之後,她便被呂家帶迴了呂家村、關進了地牢裏,從此以後,江湖上也就再沒有聽說過端木瑛的消息。


    ……


    ……


    幾天後……


    “爹!”


    “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


    呂家的議事堂裏,青年呂慈正緊皺著眉頭,朝父親大聲質詢。


    “她還是一個孕婦,現在身體正虛,而且也快要生產了,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問題的!”


    在他看來,這端木瑛就算是和那無根生結了義、還掌握了奇技,可本身身為醫者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父親想要那奇技便將其問到手就是,有必要關起來如此折磨一名孕婦、一名良醫?


    (青年呂慈,希望各位沒看過漫畫的老爺不要被動畫裏的隻言片語誤導,《鏽鐵篇》裏呂慈是一個妥妥的熱血青年)


    “你小子懂個屁!”


    見兒子如此,呂家家主頓時就一怒,在他看來、這小子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實在太擰,同時也太不懂道理。


    “你以為我很想折磨她?若非這‘雙全手’是必須要有同她一樣的特殊體質才能修行,我何必如此!”


    “那咱就放了她啊,還能怎樣!”


    “放了她?”


    砰!


    聽到這話,呂家家主用力拍了下桌子。


    “你可知道,如今江湖上都在追殺三十六賊、也都在尋找八奇技,王家已經抓住了風天養,咱現在好不容易也抓住了一個,這是說放就能放的?”


    而正如他所說,在抓到端木瑛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嚴刑逼供,為了腹中的孩子,端木瑛也基本沒有反抗、直接全盤托出,可結果……


    砰!


    “那您還想怎麽辦?得也得不到、放也不想放,難道就任憑她在牢裏生產、讓她們母子倆死在牢裏麽?”


    聽到父親的話,呂慈的火氣也上來了,直接錘了身旁的柱子一拳。


    “我們呂家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他的性子向來叛逆,也從不怕父親什麽,如今他覺得如今的整個呂家、包括父親都簡直是魔怔了,一個注定得不到的東西……


    至於麽?


    “伱給我閉嘴!”


    啪!


    誇嚓!


    見兒子如此忤逆,呂家家主也徹底暴怒,抬手便拍碎了茶桌,隨即指著呂慈的鼻子:


    “你這個逆子,這麽關心那娘們兒,那你也給老子關進去,自從你哥走後我就沒收拾過你,今天看來不收拾是不行!”


    “來人啊!”


    “嘖……”


    見勢不妙,呂慈輕嘖一聲、轉身就跑,不等外麵候著的族人衝進來,就徑直翻過了屋牆。


    而見他逃跑,呂家家主也隻是怒哼一聲、卻並未叫人追趕,他的本意也不過是嚇唬而已,還能真關啊?


    不過……


    “唉……”


    片刻,待氣消之後,呂家家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搖頭坐了迴去。


    “要是仁兒還在就好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麽,以他的性子和腦子,肯定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


    他口中的“仁兒”,自然便是他的另一個兒子、呂慈的兄長,在抗日戰爭時被比壑忍的“魔人”一刀斬首了的呂仁。


    在他的眼裏,大兒子一向得體、穩重、聰明、識大體,本來是絕佳的未來家主人選,可現在卻……


    “你們覺得,就呂慈現在的這副樣子,將來若是將家主之位傳給他,我能放心得了嗎?”


    “這……”


    聽到這話,剛衝進來的眾人都是心頭一緊,他們雖都覺得現在的呂慈的確夠嗆,但同時也知道、迴答這種問題也必須要謹慎。


    “家主不用太過擔心,少爺他不過是年輕,等再過幾年,肯定會穩重下來的……”


    “是啊是啊,少爺畢竟是咱們呂家年輕一代裏最有本事的,隻要再打磨打磨心性,就不成問題!”


    “……”


    “唉……”


    看著這幫口是心非的家夥,呂家家主的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無奈,旋即又歎了口氣,將他們轟了出去。


    隨後,他低下了腦袋,眼神中浮現出思索,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違人性,但為了整個呂家的長遠利益,他隻能這麽做才行。


    想到這裏……


    啪!


    呂家家主用力拍了下桌子,嘴裏自語了一句:


    “這‘雙全手’,我呂家要定了!”


    接著他猛然抬頭,微微眯眼,看向地牢的方向,眼神無比堅定。


    ……


    ……


    到了傍晚。


    “少爺,您來這裏幹什麽,家主交代過……”


    “我爹怕她死在這牢裏,讓我來給她送點兒吃的,開門,讓我進去。”


    地牢門口,呂慈提著一籃子吃的、皺著眉頭解釋了一句,同時打開了手裏的籃子給他們檢查,表示沒有問題。


    “這……”


    可由於家主專門交代過,除了家主本人以外、沒有特殊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牢裏,所以看守的兩人都有些猶豫。


    “怎麽,難道還要我專門去把我爹請來你們才信?行,但要是裏麵的人因為沒吃上飯而出了什麽問題,可別說我沒提醒!”


    “這……行行行,少爺莫怪,您請、您請!”


    聽到呂慈這話,兩人立刻放行,他們其實都清楚、家主應該並沒有吩咐過這些,隻是眼前人身份特殊、還可能是未來的呂家家主,也就不想再糾纏下去。


    另外,眼前這位的搞事能力、他們也是相當清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要真有什麽問題也怪不到他們頭上,在關於少爺闖禍的事情上、家主向來分明。


    就這樣,呂慈成功進入了地牢,很快就看見了躺在地上、手腳都被鎖住了的端木瑛。


    “喂,還活著嗎?還活著就來吃點兒東西!”隻見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將手裏的籃子往其麵前一放,詢問了一句。


    (端木瑛和年輕時的王子仲)


    “……”


    聽到他的話,端木瑛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籃子裏的飯菜,兩眼不由得一瞪。


    毫無疑問,這些東西都是孕婦生產前最適合吃的,這呂家怎麽迴事……怎的突然轉了性?


    如此想著,她不禁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呂慈,心裏同時琢磨:


    “這呂家又在搞什麽花樣……”


    而見她還在猶豫,呂慈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催促道:“行了,趕緊吃吧,這可都是我偷偷拿來的,要是被我爹發現,你可就沒得吃了!”


    “咕嘟……”


    這個時候,飯菜的香味飄進了端木瑛的鼻子裏,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幾天來,呂家一直都隻給她少量的水和食物、隻足夠維持生存,對於她這樣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而言,是完全不夠的。


    看了看自己鼓脹的肚子,端木瑛終於下定決心,不管怎麽說,哪怕隻是為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這飯……也是必須要吃的!


    於是,她這便奮力地掙紮起身、端起了籃子裏的飯菜,接過呂慈遞過來的筷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


    所有的飯菜終於都吃完了,端木瑛也終於感覺、自己又恢複了一些力氣。


    這時候,她麵色一沉,看著蹲在麵前呂慈便說了一句:“我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你們一直這麽關著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呃……”


    聽到這話,呂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不會以為,我來給你送吃的,是呂家的計策吧?”


    “難道不是嗎?”


    端木瑛冷冷地迴應,卻見對麵呂慈的麵色驟然一沉,額頭直冒青筋。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怪不得你能和無根生那種家夥結拜呢……”他突然說了一句。


    “老子怕你一個孕婦一直被這麽關著、最後落得個一屍兩命,才冒險來給你送吃的,結果你倒好,張口就懷疑老子,行吧!”


    下一秒,呂慈站起身來,朝她捏了捏拳頭:“你搞清楚一點,你身上的禍事都是你自己先闖下的,有任何結果也怨不得別人,別逮著誰就咬誰。”


    說完,還不等端木瑛反應他便驟然行炁、雙手凝聚起炁勁,隨即一個抬手便打出了兩道勁力,直衝向端木瑛而去!


    “!!!”


    看見這一幕,端木瑛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蜷縮起身子盡量將護住肚子,以為自己是激怒了對方……


    可下一瞬……


    唰!


    襲至她麵前的炁勁卻突然拐彎、衝擊在了她身旁的鎖鏈上……


    哐啷!


    鎖鏈破碎的聲響驟然響起,她旋即詫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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