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女想像不一樣的是,任靜淑根本沒有機會和任父溝通。在一般人眼中,像任父這種資產好幾億的也算是大老板了,巴結奉承的人自然非常多。一個人,在高位上坐久了,那股子傲氣渾然天成,對自己也會產生過度的自信。任父就是這樣,高位居久了,容不得他人對自己的一點點忤逆。他將袁書高幾個趕走後,不是去與女兒溝通談話,而是做了一係列的決定。

    首先是沒收了任靜淑的手機和電腦,切斷了她和外界的聯係。其次,又派人守在任靜淑的房門口,防止她逃走。最後,他很武斷地讓雄叔著手準備,要將任靜淑轉學到歐洲去。

    任靜淑倒不著急,任由父親和雄叔的人在她房間外麵鬧騰,趁天色還早,在書房裏隨手拿了個mp3戴在頭上,很適意的聽著音樂。不知不覺之間,任靜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仿佛在睡夢中迴到了袁書高的身邊,正想抱著好好吻一吻,突然間愛郎就消失不見了,一夢醒來,才發現自己仍然坐在書房裏。

    天已經很黑了,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任靜淑白天在泳池裏泡過,沒有去洗澡,隻在衛生間抹了把臉,輕輕的開門走了出來。門外麵守著的2個保安都在瞌睡,她輕輕地笑笑,很自如的將內力一收,毫無聲息的走了下來。

    二樓的燈已經熄了,任父房中一片寂靜,應該是已經睡下了。任靜淑歎了口氣,她在樓梯間停頓了一下,憂慮著是否要和父親談一談,靜靜想了想之後,終於放棄了,父親正在氣頭上,眼下決不是談判的時機。

    其實任靜淑了解父親,對於袁書高的事,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要讓他網開一麵,除非讓他了解袁書高的全部。在實力麵前,也許父親才會最終妥協。但這樣做,任靜淑覺得需要征得袁書高和幾女的同意,修真的事情,不是輕易可以向凡人道來的。

    下到一樓,家裏的燈光很昏暗,隻開著天花板上的led燈。朦朦朧朧中,任靜淑看到窗外有值夜班的保安在走動,她在心裏輕輕笑了笑,兩個月前她或許會覺得這些保安是非常難過的一道檻,可是到了今時今日,這種警戒措施,對任靜淑來說就如同是一個笑話。

    不過任靜淑還是大意了一點兒,她平時在家的時間不多,晚上也不會出門走動,並不知道別墅的大門是帶有紅外夜警裝置的,等她喝了一口水,輕輕打開大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家裏突然警鈴大作,響徹一片。

    任靜淑有點好笑的左右看看,兩名值夜班的保安已經跑了過來,卻隻是愣愣地看著她。有好一會兒才訕訕的問:“小姐,你這是……?”

    任靜淑不想讓他們為難,很甜美的笑笑:“沒什麽,我要出去走走。”

    年紀大一點的保安聲音放輕的說:“小姐,任總有吩咐,說不讓你隨便出去。”

    任靜淑當然知道父親會有這種命令,點點頭表示理解。但身子沒有動,就在門口等著父親出來。既然他知道了,就告別一下,免得他擔心。

    雄叔動作很快,他幾乎和上麵那兩名守著任靜淑房門的保安一起到達,五個人相互瞧瞧,又看著很安靜很平和的任靜淑,有種暴風雨就要來臨的感覺。

    任父過了幾分鍾才下來,才一開聲就已經在罵了:“死丫頭,你怎麽這麽不爭氣?”

    任靜淑看著匆匆裹著睡衣的父親,並不想和他再生一次氣,輕輕的迴應著:“爸,我想出去走走。”

    任父有點痛心的繼續罵她:“你怎麽就這麽不爭氣。”並不理會她的言語,反而向雄叔他們喝道:“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請小姐迴去睡覺,這麽晚了,不怕著涼嗎?”

    其實平時任父很少用這種語氣,可是這會兒在女兒麵前保持尊嚴,忍不住端起了老板架子。

    可是他這邊說話,那邊任靜淑卻很滑溜的到了門外麵,動作輕盈隨意,仿佛是雄叔他們一堆人將她讓出去的。

    今天以前,任靜淑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柳歡歡在研究武功,兩個人在神女山裏轉悠了大半個月,將袁書高傳過來的那點陽元練化得幹幹淨淨,比較起來,武功修為已經不在那個時候的宋佳玉和安麗之下了。任父請來的這幾個小保安,自然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任父也感覺到有點不正常,可是他的思路跟不上任靜淑的動作,等他和著幾名保安一起衝過來的時候,任靜淑已經很輕鬆的上到了家裏的電網支柱上麵。

    別墅的安保措施在柳錄元事件之後,任父做了一次加強,不僅將四圍的圍牆加高,更在圍牆的上麵加裝了一米餘高的加電防盜網,而承載這片電網的立柱,更要高一點,兩兩相加,差不多有4米多高。不要說每天夜裏的這會兒是開著電的,即使不開電,要站在支柱上去,也非得架上幾米高的樓梯才行。

    看到任靜淑表現出來的這份詭異,幾名保安互相之間都驚訝莫名。雄叔和任父兩人,也是疑惑的對看著,不明白這麽一會兒時間,她怎麽就到了那麽高的位置。

    任靜淑還是白天的衣服,青色襯衫加彈力褲。在仲夏的涼風習習之間,衣襟飄飄,恍若仙女墜落凡塵。任父張著嘴,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用訥訥的語氣喊著:“小靜,你別爬那麽高,有電。”他一時間想不明白,本能的關心從心底湧起,責怪的話語就再也出不了口。

    任靜淑居高臨下的迴頭看了看父親,聲音變得很溫柔:“爸,我很想他,我有好久好久沒和他在一起了。”

    任父從擔憂中迴醒過來,憤怒的大聲反駁她:“小靜,你不要執迷不悟了,爸是為你好。”見任靜淑沒有聽他話的意思,轉為教訓的語氣說:“爸看人一向很準的,那個臭小子,就是一個好看一點的莽夫,現在這個社會,早就吃不開了,你會受苦的。”末了,他很溫情地伸出兩臂,對高高站在支柱上的女兒柔聲說:“小心一點兒,別摔下來。聽爸的話,爸安排你去歐洲讀書,小鄧人不錯,會照顧你的。”

    他不這樣說,任靜淑倒一直憂慮著是不是就這麽走掉,聽到他這麽一說,心裏頭立即有了決定,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爸,你怎麽這麽天真。”

    任父有點惱怒的說:“天真?你不相信爸爸嗎?”

    任靜淑搖搖頭:“爸,我不想和你鬧,有些事,你靜觀其變好不?太晚了,你去睡吧,我走了。”她不想拖拖拉拉,在天空中擺擺手,身影向牆外一跳,已經消失在牆頭。

    任父心頭一緊,急切的“啊……”地喊著往大門口奔去,一邊叫嚷著:“別摔著了。”一邊忙忙的讓保安將電控門打開,可是等到他們幾個人到了牆外,哪裏還有任靜淑的身影。

    任父心中擔憂,讓保安在別墅周圍找人,自己也打算順路去看看。雄叔見他了無頭緒的樣子,伸手拉住了他。好說呆說,總算勸迴了大廳中。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自然是毫無結果。這下倒好,女兒的手機什麽的都留在了家裏,要聯係她反而沒法聯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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