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還沒有開放低空飛行區域,所以在華夏使用私人飛機,其實非常麻煩。申請申報的手續一大堆,裏特維斯為了省事,並沒有讓自己歐洲的私人飛機過來,而是在本地臨時借用了同行好友的。

    作為國際著名的大導演,圈內巴結他的人自然很多,從廣花到天京,然後在天京的出行住宿,都是有人全程包管的。也許,連興誠的安保費用,也不用裏特維斯自己掏腰包。

    當然,這些事,安麗沒什麽興趣打聽。

    這些天她已經見過太多國內外都非常著名的人,也有許多導演製片之類的人向她搭訕,提出要她往影視圈發展,安麗都禮貌拒絕了。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隻有袁書高。她甚至都有壓縮興誠業務範圍的衝動,為了裏特維斯這幾百萬,她都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自己的愛人,真不知道,自己對興誠這麽執著到底是為什麽。

    做為父輩交到自己手上的事業,不管袁書高有多少錢,安麗之前是一直不願放棄的。這個暑假之前,對她來說,興誠和袁書高在她心中的分量幾乎差不多重要。

    可是,當相思不能承載,當想念延綿不絕,袁書高那一側的天平就越來越重地沉了下去。昨天聽到袁書高打過來的電話,安麗想都沒想,立即邀請他一起迴廣花,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著急,有點連這筆業務都想立即中止的急迫。

    自然,安麗那會兒也沒有想過,自己這樣冒失地給私人飛機加員,會不會給裏特維斯添麻煩。

    這架小型客機,標準乘載人員是17人。但必須得減去兩名機師和一名空務員的座位,也就是其實最多隻能坐14個人。

    裏特維斯這一行人,除了他自己,還有四名業務經理,兩名財務助理和他自己隨身的兩名保鏢,然後是外帶了一名生活助理和一名翻譯,已經有了11個人。安麗則還會帶著專業保鏢事務部的一名同事隨行,飛機隻剩下一個座位了。

    不過這種小型客機,標準載重量要高於座位允許的標準,安麗也想到過袁書高會帶著張小桐和周婉妹。她今天上午的時候特意打電話問過機師,知道這架飛機多載兩個人是完全可以的,才放下了擔憂,一心一意等袁書高他們過來。

    可是等到了下午,她歡天喜地的將袁書高三個人接進機場,踏上飛機的時候,卻非常意外地發現,裏特維斯的隊伍成員擴大了,他還帶著兩個國內的同行。

    機內的人都直愣愣地望著安麗他們四個人,不知道跟在她身後的這三個超凡脫俗的靚女俊男是不是走錯了飛機。

    安麗也尷尬起來,有點難堪地轉身對袁書高和周婉妹張小桐輕聲說:“書高,裏特導演增加了同行人員,你們……怕是坐不下了。”

    袁書高微微笑著拍拍她的背,沒所謂地說:“不要緊,我們去坐客機也是一樣的。”

    他的話才說完,裏特維斯的翻譯帶著他兩名貼身保鏢,走過來詢問他們是什麽人,來這架飛機做什麽之類的。

    袁書高不想讓安麗難堪,連聲道歉說自己三個人走錯了飛機。那兩名保鏢都不是國內人,目光中很有點敵意。興誠的專業保鏢是胡進,他和袁書高交情不深,也沒有過來解釋。好在翻譯得到答案,並沒有讓兩名國外保鏢動手趕人,而是迴去詢問裏特維斯的意見。

    安麗沒有事先和裏特維斯打招唿,這下子不上不下地沒好意思插嘴。袁書高倒灑脫,沒等那名翻譯迴來說什麽,向安麗揮揮手,帶著兩女直接出了機艙。

    看著他帶著張小桐和周婉妹緩緩離去,安麗心中湧起一陣自責的痛疼,有一種立即隨他離開這兒的衝動。可是這樁業務接近尾聲,這個時候興氣用事,就是拿所有興誠工作人員這一個多月的心血在耍脾氣。

    安麗畢竟是理智的,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這份任性的心思,緩緩坐了下來。

    私人飛機沒有空客那麽繁瑣,在必要的檢查之後,駛入了空中。安麗很沉默,想和袁書高聯係一下卻沒有辦法。因為擔心電子設備的影響,飛機在飛行過程中,手機和高科技電子設備都是禁止使用的,沒有辦法給袁書高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裏特維斯帶過來的兩個人,在華夏娛樂圈名氣都很大。一位是導演張木端,別一位則是現在非常紅火的偶像女星燕月。他倆在裏特維斯麵前都表現得有點做作,加上並不精通英文,所以需要借助翻譯才能交流,其實有點別扭。

    安麗坐在他們幾個人的後麵一排,心不在焉的想念著自己的情郎,連裏特維斯的翻譯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到。

    那名翻譯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女性,這些日子和安麗交道打得多一些,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麽鬆懈大意,這可不像一名專業保鏢所應該表現的素質。不過她當然不會去指責安麗,走到她身前,很輕地問:“小麗,你在想什麽?裏特先生要找你過去一下。”

    安麗“哦”的抬起頭,表情淡淡地點點頭,跟著她一起到了機艙內這邊的商務座。

    裏特維斯已經60歲,過了花叢風流的年紀,對安麗的外貌,除了讚歎過一次之外,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張木端和燕月可不一樣,一個看到她,嘴張著合不攏,就差流口水出來了,鼻子也在輕輕抽搐著聞她身上那種迷人的氣息。另一個,本來客套微笑著的臉龐徒然冷了下來,嫉妒的神態表現無餘。

    安麗不理會他倆的神情態度,輕輕地問裏特維斯什麽事情。她接這筆業務的時候,花了十幾個晚上惡補了一些英語。和周婉妹一樣,安麗也有僅次於袁書高的超級記憶力,這些日子以來,她和裏特維斯做日常的交流都不需要翻譯。

    裏特維斯囑咐說飛機下機後,他要立刻趕到廣花天鵝湖酒店參加酒會活動,張木端和燕月也會同行,讓安麗想辦法在下機後半個小時內安排好車輛和隨行人員。

    在天京這邊,裏特維斯的衣食住行都是他的生活助理安排的。但到了廣花,因為興誠的本地化特性,這些事就都移交給了興誠來做。安麗其實早有準備,她下午安排興誠的保鏢隊伍搭乘空客迴廣花,估計會比自己早一個多小時到達廣花。這些事情,在迴到廣花如同迴到了家一般的興誠保鏢們麵前,並不需要擔心。

    張木端見他們事情說完,實時的插言進來說:“安小姐,你做安保業,真是太屈才了。”從商務桌上將剛才他們在聊的一本厚文件拿過來,對安麗說:“安小姐,你看看這個劇本,古裝武俠,根本就是為你這樣外貌出眾,身體敏捷的女孩子量身定做的嘛。”

    安麗像往常一樣,禮貌地搖搖頭:“我隻喜歡做自己現在的事。”

    張木端無比惋惜地說:“安小姐,以你這樣出眾的氣質,不向影視界發展,真是太可惜了。”見安麗仍然不動心,期望用實利來打動她:“安小姐,你做這行,一年最多也就是十幾萬的收入吧?可是要是進入影視界,至少要提高幾十倍。”

    安麗淡淡笑笑,她心情本也不好,不太想理他。見裏特維斯沒再說什麽,眼睛對著張木端很無禮的翻翻白,站起身準備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麵去。

    張木端倒讓她的眼神看得有點失神,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燕月卻有點煽風點火地刺了一句:“張導,人家可不信你說的話,給你白眼看呢。”

    張木端在華夏國也算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平時都是別人求他來著。居然在安麗這兒受了白眼,心中不免湧起一陣不快。有點冒失地伸手想要拉住安麗,還一邊說:“安小姐,你不相信我嗎?難道你不認識我?”

    機艙並不寬敞,他的手這麽一伸,安麗自然不好過去了。隻得停下來,心中免不了湧起一陣怒意。袁書高不能和自己一起親親密密地迴去,這兩個人占了地方是最大的原因。這種想法有點孩子氣,可是安麗久未得見愛郎,今天乍見還離,還不如不見。忍不住將帳都算到了他倆的頭上,對著張木端很不耐煩地說:“你算什麽鳥,我認識你幹什麽,給我一邊玩泥巴去。”

    張木端睜大眼睛張著嘴,在那兒下不來場麵地伸著手說:“你……你……”

    燕月的表情卻帶著一點兒偷笑,有點幸災樂禍地說:“張導,你看這些做保鏢的,一點素質也沒有,光長得漂亮有什麽用處。”

    安麗冷笑著譏諷她:“是啊,我是沒素質,可是比某些隻會潛規則的女星要好吧。”她也不傻,這兩個人一路作風曖昧,神色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是人都能夠看出點問題。

    燕月聽到她揭傷疤的話,有點抓狂地說:“你……你,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告到你傾家當產,家破人亡。”

    安麗輕蔑地一笑:“就你這樣的?”她比燕月高一截,人又漂亮很多,這麽一展氣勢,更加散發出讓人迷醉的強勢魅力。一時間,燕月隻知道在那兒像個潑婦般的瞎嚷嚷,做為挑起這件事的張木端,反而是愣愣地隻顧著欣賞這人間少見的美色。

    他們這一番爭執,裏特維斯雖然聽出來不對勁,可是他不懂漢語,得經過翻譯才行。這會兒翻譯已經在他的詢問下介紹了情況,裏特維斯很不好意思的過來做好人,拉住安麗說:“安小姐,我這位朋友除了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別的方麵都還是很不錯的,也很有才華。他看好你,其實也是一種欣賞,你就不要生氣了。”在導演麵前,女藝人曆來地位低一點,裏特維斯又煩燕月歇斯底裏的神態,並沒有去勸慰她。

    這件事情中,其實安麗有很多無禮和做錯的地方。但裏特維斯和她相處日久,對她的機智冷靜深有所感,印象非常好。而張木端為人好色的名聲在圈內是公開的秘密,裏特維斯本能地認為是張木端做得不對。

    安麗再怎麽煩悶,這位和藹老人的麵子還得給。雙方在裏特維斯的勸解下,暫時停止了將衝突升級。燕月沒有人撐腰,在那兒發了一通脾氣,訥訥地坐了下來,很不是滋味。

    等到安麗坐到後麵去了,張木端還是不時迴頭去看她,又向旁邊的助手們問起她的情況,看樣子仍然不死心。他以為安麗聽不到這邊的談話,其實安麗金丹有成,這個飛機上有什麽聲音聽不到?隻是她根本不在乎,這兩個人又不是自己的主顧。以她現在的實力,沒所謂了,隨他們怎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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