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臉色鐵青地站在監控電視前。這個戴墨鏡的男人真是貪得無厭,剛才已經贏走賭船6千7百多萬。居然並不收心,又拿著那個10萬的籌碼到了股子桌。這會兒,他又贏走4千萬美金了。

    也真是邪了門了,明明能夠控製的輪盤,居然次次都聽他的。這會兒可以自由變化的股子,也變成了他贏錢的工具。他押大就開大,押小就開小,一點也不掩飾。導致跟風賭的越來越多,剛才的大小一開,除了他贏走的4百多萬美金,還要賠其他玩家2百多萬美金。再這樣下去,多幾個跟風的賭家,父親給他的那點賭本要全部輸光。

    肖俊急得團團轉,因為大廳裏,袁書高又將500萬美金的紅籌碼推到了大的位置上。果然,又是大。

    一個50來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肖俊急急地拉著他說:“廖叔,快想辦法,這個人太厲害了。”

    那名叫廖叔的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輕輕地說:“太子,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上船的。會不會是美國那邊派過來跟我們做對的?”

    肖俊也這樣懷疑過,可是並不肯定。這麽一擔擱,袁書高贏錢的數目又到了6千萬美金。

    廖叔見袁書高站起來去結帳,覺得他應該不會再賭了,鬆了一口氣說:“看樣子不會再賭了,都贏了我們1億2千萬了。”

    肖俊心痛地說:“廖叔,你找人跟著他。找個時機,讓他把贏我們的錢吐出來。”

    廖叔點了點頭:“我已經讓秋子他們跟著了。不過他總在大廳裏竄,不好動手。”

    肖俊出主意說:“他現在進了財務室,你看……”

    廖叔搖了搖頭:“不行,太近了。外麵的玩家給他一鬧,怕要全部跑光。我們現在輸了這麽多,隻能靠贏他們翻本了,不能讓這個人在賭廳鬧事。”

    肖俊也知道他說得對,無奈地點了點頭,突然又看到袁書高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籌碼,有點帶哭腔地說:“天啦,廖叔,他想贏垮我們。”

    父親給了他1億5千萬做本金,然後自己在國內拉客來賭。肖俊在這個鳥不拉稀的大洋裏一呆就是一個多月,總算賺到點錢。前前後後,進帳有1億多美金。沒想到今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就讓這個人全拿走了。

    大廳中的袁書高本來還想去玩玩牌九之類的。雖然他自己花不了多少錢,但有這麽多老婆,大家幫著亂花花,再用錢做做善事,也是一種樂趣。不過這個時候,他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聲音。

    他耳力不同於一般人,也不著急,順手將手中10萬美金的綠色籌碼扔進褲袋,走了出來。甲板上已經風聲四起,兩架白色的民用直升機徐徐降落下來。看到機上下來的人員,袁書高失望了。因為一架飛機上是兩個男人,顯然是機手。另一架下來四個男人,兩個人穿著機手的衣服,另外一個中年男人托著一位60多歲的老年人的手臂,似乎怕他摔倒。不過袁書高可不這麽看,這個60多歲的老年人,麵煥紅光,中氣十足,雙腳落地穩健,走路輕捷,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家高手。不是修煉了幾十年的正宗內家拳法,絕對達不到他這個程度。

    他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一下袁書高這兒,但並沒有注目不動,而是轉過頭去和來接他的柳錄冬說起了話。

    很顯然,他們在中琉群島也沒能找到柳歡歡幾個。

    但是柳錄冬反倒沒有一開始那樣表現的迫切了,他悄悄的在那個老人耳朵前說了什麽。老人看了看袁書高,兩個人一起向他走來。後麵跟著柳錄冬的保鏢和那個扶老人下機的中年男人。

    袁書高聽到他們在商量著,要強行找自己借錢。他正想找他們要飛機用,也不動,靜靜地站在甲板上等他們過來。

    四個人走近了,柳錄冬倒很客氣地說:“這位先生,我剛才看了先生的賭技,非常佩服,不知道先生可不可以幫我們做東,賭點小錢。”

    袁書高哪有心思和他玩這個虛的,沒好氣地迴答:“沒空。”

    那名老年人麵色變了一下,語氣不客氣地說:“沒空賭,那也行,將你今天贏的錢借我們一億美金就可以了。”

    袁書高好笑地看著他:“憑啥?”

    那個老年人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向他拍了過來。顯然是想要用內力封袁書高的經脈。

    袁書高已經金丹大成,每天是飛著也練功,坐在水中也練功,練個不停,早已非吳下阿蒙。怎會讓一個內家拳給拍到,身子輕輕的一扭,老人的拳頭已經落空了。

    那位老人“咦”了一聲,倒也沒有再進攻,神情森森地說:“後輩,你也算有兩下子。我們不玩虛得,你幫我們柳家度了這個難關,以後柳家一半股分算你的。”又接著說:“其實你還有得賺。”

    袁書高對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別說柳錄冬是個爛人。就算是個好人,他也不見得會拿自己的錢去救什麽柳家。搖了搖頭,隻顧自己說:“你不用想了,你們的直升機我征用了。”

    他這句話囂張之極,老年人臉色一變,又是一拳捶了過來。這次顯然不再客氣,拳風隆隆,居然用了十成功力。可是他離袁書高的修為實在太遠,袁書高左手就勢一擋。已經內力浸入他的經絡,不到一秒,那個老人就全身輕顫,癱倒在地上。

    這個變故發生得太快,柳錄冬三人還沒明白怎麽迴事,中年人隻來得及本能地拉住了倒地的老年人。其實這個老人看起為很慘,隻不過一時給禁住了丹田,過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自動解開。袁書高隻是恨他空有絕藝,卻為虎作倀,略施小懲罷了。彼此並沒有深仇,自然不會下死手。

    這短短的一瞬之後,柳錄冬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船樓中又突然衝出十多個拿槍的黑衣西服過來,口裏嚷嚷著:“有海盜上船,大家別慌。”

    袁書高皺了皺眉頭,因為這些拿槍的家夥全都清一色的衝過來用槍口指向了他。

    肖俊從船艙中慢慢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那個廖叔。他帶著點陰狠的笑容,看了看柳錄冬說:“錄冬,你師傅就知道舞拳頭,不知道現在都到了熱兵器時代嗎?”

    剛才袁書高在大廳裏,他還不好對付他。現在袁書高到了甲板上,除了柳家人,別的都是自己人。肖俊讓人控製了船樓的出口,從容不迫的組織人手,打算讓袁書高還錢。

    袁書高看看四周的槍口,輕蔑地笑笑說:“我還以為你財大氣粗,輸了一點小錢不會在乎呢?”

    肖俊臉紅起來,不過旋即變臉說:“小錢,7、8個億的華夏幣,你說是小錢?”

    “原賭服輸,輸不起,你開什麽賭場。”袁書高擠兌他。

    肖俊倒很有理一般地說:“你要是隻贏了剛才那六千多萬,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一點規矩都不懂,貪得無厭,出老千贏了我一億多。就是我想答應,我這些兄弟們也不會答應的。”

    袁書高沒心情和他瞎磨,扶了扶墨鏡,轉頭向柳錄冬問:“直升機是誰的?”

    柳錄冬隻是盯著他看,那個中年人有點怕地迴答說:“雇的。”原來這兒臨近律國,直升機是從那兒雇迴來的,用於接送上船的大佬。柳錄冬來這兒找任靜淑她們,就租用了。

    肖俊卻在那兒把槍一托,叫著:“你,馬上跟我去三樓財務室轉帳。”他沒說一樓大廳裏的財務室,顯然是想瞞著賭廳裏的顧客。

    袁書高雙眼翻一下白,突然一動,雙腳一旋,將旁邊的黑衣西服全踢倒在地。又一把掐住肖俊的脖子,手一勾,用他的槍點住他的頭,很好笑地說:“現在,誰轉款給誰?”

    肖俊萬萬沒想到才一轉眼,就情勢逆轉。地上給打倒的保鏢們,一個個悶悶的動也不動,顯然全都暈了過去。自己讓這個人捏在手上,痛疼入骨,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知道今天碰到了硬石頭。

    袁書高“嘿嘿”笑了兩聲,很張揚地提起他。命令廖叔說:“把這些槍扔海裏去。”又舞了舞手中指著肖俊的槍。

    廖叔不敢不從,將地上保鏢們帶著的槍一一扔進了大海。

    袁書高還鼓勵他一句:“嗯,手腳麻利。”

    然後捏著肖俊,進了船樓。也不管賭廳中大家怪異的目光,直接到了賭股子那兒。

    “別說我欺侮你,我現在拿剛才那一億兩千萬美金跟你賭。我買小,你要是贏了,錢我還你。要是輸了,那……哼哼,直升機和機師都歸我,你再轉1億給我就算清帳了。”袁書高也是煩他來陰的,索性贏他一筆錢再說。

    肖俊當然贏不了,有他做為人質,廖叔無奈地又轉了1億美金給袁書高。袁書高點點頭,誌得意滿地調侃他:“好了,願賭服輸,你輸得起,信譽自然更好,客人才會更多。大家做生意的,動刀動槍多不好。”將手裏的槍一把甩出窗戶。也不管肖俊呆在一樓的財務室裏發呆,直接起了出去。

    錢撈得差不多了,袁書高就急著出海。把柳錄冬叫過來,讓他陪自己出海找人。這會兒袁書高差不多變成了這條船的主人,船上人再多,可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一片碧波的,想跑也跑不了,隻能聽他的。

    柳錄冬見自己的師傅還是那副打擺子的模樣,知道打不過這個人。沒辦法,點點頭吩咐機師做準備,連午餐也不吃了。袁書高倒在一邊毫不客氣地逼問他綁架任靜淑的事,柳錄冬一開始還想狡辯,讓袁書高拿住肋脈,痛得半死,才說了出來。

    原來他本來已經跑到了月南。可是他父親因為想著最終要轉移一家人去美利堅,就將國內的資產紛紛折現,去美利堅投資做了兩莊大的房產生意。但他初到異國,情況不了解,上了別人的當。一家人的資金全部套牢,急於弄出錢來周轉。無奈之下,隻好全家出動到處找錢。

    柳錄冬知道了這個消息,在月南也寢室難安。他花花公子的日子過慣了,突然拮據起來,哪裏受得了。想了想之後,覺得自己雖然給公安抓了,但任靜淑應該並不知道原因。而且她對自己有好感,如果將她帶到自己身邊,肯定可以說動任父相助柳家。隻要能弄個幾千萬美金出來,就可以緩一時之急了。

    袁書高聽到他這麽說,簡直好笑,任靜淑會不知道原因?就是她弄了柳錄冬進去的。何況什麽好感,完全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袁書高也沒心思和他解說這些,隻是要機師幫忙找人,還許諾找到人獎勵一百萬美金。他心裏著急,考慮事情就沒有那麽完美。押著柳錄冬上了直升機,不再去管其他人。

    這種直升機是沒有便攜油箱的,隻能飛行600多裏就得迴航。這也是袁書高沒考慮到的,本來以為利用機械方便一點,卻沒想到機械是需要吃油的。匆匆轉悠了一圈,依然沒什麽發現,迴來的時候,居然連肖俊的賭船也看不見了。

    原來他和柳錄冬並不是什麽過命的交情,現在惹了袁書高這個大煞星,哪裏還管他的死活。他們起飛才一會兒,肖俊已經讓人急急地將船開走了。任袁書高的直升機怎樣唿叫,也不理不睬。對柳家留在船上老人和中年人的勸阻,當然更不會聽,反正現在那個能打的老頭也打不了人。

    兩架飛機慌了,雖然直升機可以降落在水麵上。可是沒有大船做基地,補給全無,能不能活著迴去都是問題。四位機師趁著還有點油,再也不受袁書高巨額賞金的誘惑,直接往律國飛。一邊還用無線電聯係船隻來救,因為他們那點油,已經沒辦法飛到律國境內了。

    袁書高知道不能勉強,不過他說話算數。問了帶頭那名機師的電話,打算以後轉款給他。其實他後來基本上忘記了,沒辦法。再怎麽說,他也是個人,不管是仙人還是凡人,都一樣會忘事。

    至於柳錄冬,袁書高剛才上機的時候給他下了心脈的禁製。如果他運氣好,能很快碰到他師傅,用內功幫他護住心脈,估計可以保住半條命,但以後也是一個病陀陀。如果運氣不好,再過兩個小時,他就差不多完蛋了。

    他是真正害死過人的,袁書高當然不會同情他。想了一下,沒有幫他解開禁製。直接縱身跳下了直升機,循入茫茫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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