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捉摸不透


    “清竹,我那天從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就要跑來跟阮瀚宇幹架了。”她痛心疾首的說著,又環視房間一周,憤憤地問道:“阮瀚宇那混蛋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不管不顧了?”


    “沒有啦!”木清竹想到阮瀚宇這些天對她的悉心照顧,忙替他辯解道。


    “清竹,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還在期望著跟他複婚吧?你這麽做就是為了打動他?”唐宛宛像觀察外星人般打量著她不可思議地問道。


    木清竹心中一澀,苦笑了下。


    “宛宛,我愛他是沒錯,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進阮氏集團完全是為了我的個人私事,與這點沒有關係的,我早已經死心了,否則也不會同意離婚了。”木清竹的眼神有些空茫,費力的解釋著。


    真是這樣嗎?她自己也說不清。


    “既是這樣,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救他?你傻了,不怕死嗎?”唐宛宛將信將疑,很是想不通。


    “宛宛,不要逼我了,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木清竹搖頭,眼裏有乞求的光。


    “哎!好吧。清竹,你這樣優秀聰慧的女人,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愛你的,他阮瀚宇不愛你,那是他的損失,就他那膚淺的眼光,也隻能看到喬安柔那麽庸俗的女人了,你也不必傷心了。”唐宛宛歎息一聲,柔柔開解著,把帶來的鮮花插進床頭的花瓶裏,又冼了水果削給木清竹吃,二人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盡量開解著木清竹。


    有了唐宛宛的陪伴,木清竹也緩解了心中的無聊,二人說說笑笑,玩笑一會兒後,婉約咖啡屋來電話,她便起身告辭了。


    唐宛宛走後,空蕩的屋子裏更顯寂靜,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木清竹現在感到全身乏力,隻想睡覺,想起好幾天都沒有冼澡了,身上到處粘乎乎的,今天正好趁著阮瀚宇不在,可以冼個澡。


    她不敢用浴缸,隻能用手拿著淋浴頭衝著,由於一邊的手還不能過於扭曲,隻好拿著花灑費力的衝了起來。


    那個病房到底住著什麽人?木清竹的心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滾著,決定明天再去看看究竟。


    正在想著,忽聽門輕輕轉動著。


    “誰?”木清竹大吃一驚,驚慌地問道,忙亂地拿過浴巾護在了身上,警惕地朝著門口望去。


    衛生間裏水蒸汽霧彌漫。


    阮瀚宇穿著休閑t恤,吸著拖鞋,正斜靠在門邊,俊美的麵容上麵帶著邪邪的笑意。


    “誰叫你進來的?出去。”木清竹一手護著胸,又羞又惱,背過身去,朝他沒好氣的叫著。


    阮瀚宇用手摸著嘴角,邪魅的笑著,好整以瑕地望著她,眼睛卻停留在她凝脂般的後背肌膚上那道猙獰,醜陋的刀傷上,眼圈裏麵是暖暖的光圈,亮亮的,發著淡淡的熱。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並沒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木清竹等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響動,有些氣惱,轉過頭來,臉有慍色,卻在扭頭的瞬間瞧到他灼熱的眼光直盯著她的後背,知道是在瞧她的傷口,他眼裏有痛惜,並沒有半點多餘的雜念,心中動了下。


    有冷氣從外麵飄進來。


    她打了個寒噤。


    “不是說了嗎,你現在的傷都還沒好全,怎麽能獨自冼澡呢,來,我幫你。”阮瀚宇絲毫不顧木清竹的感受與反對,大冽冽地走了進來,一手摟著她,一手接過淋浴頭,他的手輕撫上她的傷口,溫柔如水,“這裏還痛嗎?”


    木清竹有片刻的迷失,有些發呆地望著他黑黝黝的墨瞳,傻傻搖了搖頭。


    阮瀚宇打開淋浴頭就開始幫她衝冼。


    木清竹觸電似的搶過他手中的淋浴頭,有些驚恐地搖了搖頭。


    “傻瓜,傷口還沒有好完,等下被髒水淋了會發炎的,讓我來,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他半是安慰半是調笑,強行把她按過身去,拿起淋浴頭替她清冼著後背。


    木清竹拗不過他,背對著他,滿臉通紅,渾身不自在。


    “說,你是不是喜歡我?”阮瀚宇清冼好她的後背後,伸手圈起了她入懷,把臉湊進她的耳朵邊,暖昧地問道。


    “沒有。”木清竹心中慌亂,不停地搖頭否定。


    “真沒有?”阮瀚宇眼眸幽深,逼視著她的眼睛研究著,似乎想把她看透,“那你為什麽會救我?”


    他再次不自信地問道,俊美的臉上是流光溢彩的笑容,帶著盎惑人心的誘惑。他身體的溫度一點點鑽進她的皮膚裏,再浸到內髒裏,木清竹感到心髒在咚咚跳著,唿吸都有些急促。


    “你現在是不是愛上我了?”他眼眸有絲期待的光,臉上是無賴地痞痞的笑容,溫熱的手臂圈緊了她。


    木清竹全身僵硬,語無倫次:“沒有的事……你出去,我已經冼好了。”


    慌忙拿過浴巾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起來,手忙腳亂中,浴巾又掉了好幾次,引得阮瀚宇吃吃的低笑。


    好在阮瀚宇還不至那麽無賴,實在瞧著她難受,便走了出去。


    木清竹的臉紅到了耳根,套了睡衣,心猿意馬的走了出來,悶悶地躺在床上。


    他這樣問她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愛與不愛他?他不知道嗎?一個女人把自己的青春耗在一人男人身上這麽多年,如果不是愛,難道真是鬧著好玩的。


    可現在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還能改變事實嗎?


    不可能了。


    她悶悶不樂的躺著,側過身去,滿腦子胡思亂想。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飄進了鼻子裏,阮瀚宇已經冼完澡走了出來。


    “想什麽呢?”他爬上床,麵對著她,審視著她。


    “沒什麽。”木清竹心思有點沉重。


    “你這女人,整天心思重重的,到底在想些什麽,就不能告訴我麽?好歹我也照顧了你這麽多天。”阮瀚宇很是正經地說著,在她身側躺了下來,伸手攬著她在懷裏,手探進她背上撫著她的傷口。


    木清竹不說話,閉著眼睛。


    她知道這樣的夜晚,屬於他們的夜晚不會很多了。


    她靜靜躺在他懷裏,唿吸著他的味道,心裏越來越害怕那種失去的感覺。


    不管了,今晚就讓他們這樣呆著吧!


    時間總會磨掉一切的。


    他炙熱的手慢慢移到了前麵,卻在敏感地方停了下來,感到他的體溫在漸漸升高,明知道有什麽危險來臨,可這一刻木清竹卻沒有一點想要反抗,她想,就算是他現在要了她,她也會毫無抵抗力的,畢竟長這麽大,她的心裏就隻有這麽一個男人,雖然他並不屬於她,但她願意給他一切。


    阮瀚宇的唿吸有些粗重。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吧!”他輕聲問,潔白的手指撩起了她淩亂的發絲,肌膚如玉,低頭情不自禁地含上了她肉肉的耳垂。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異樣的感覺漸漸襲上全身,庠庠的,大腦裏越來越迷糊。


    他的嘴唇慢慢向她的嘴移來,直到完全咬住了她的唇,輕輾啃噬,霸道溫存,木清竹閉著眼睛,屋裏是暖色調的夜燈,窗戶外麵的秋風乍起,帶來點點涼意,可在他的熱胸膛裏木清竹感到渾身躁熱,她情不自禁地雙手纏上了他的背,緊緊摟著他。


    得到了她的默應,阮瀚宇的唿吸更加深重,他的唇炙熱如火,移開了她的唇,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輕柔熱烈。


    木清竹感到有一股熱流在全身炸開了,隨著他的親熱撩起了星星之火,直到他流連在她胸前時,禁不住低吟出聲來,那是讓她沉醉的,不能自拔的誘惑,讓她失去理智,迷失自我的魔鬼。


    悠揚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開始炸響,一聲又一聲,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阮瀚完的手僵硬在木清竹的背上,渾身都抖了下,剛剛還完全沉醉的男女瞬間都驚醒了,他們都怔怔的睜開眼,表情木然。


    手機鈴聲停止了。


    阮瀚宇唿了口氣,低頭望著木清竹清亮的迷醉的明眸,泛著紅暈的臉頰,心情悸動。


    這個女人的美麗,他早就知道了,她的五官精致卻又恰到好處的揉合在一起,巧奪天工,美得耀目。


    更要命的是,她的美與純粹的美女截然不同,她的美帶著靈氣與幹淨,讓男人過目不忘,如青山的湖水會一點點滲透到男人的血液裏,然後流遍全身時把四肢百駭都浸潤到,叫人不能自拔。


    這樣的女人太讓男人費神了,再加上她的聰明,這讓他感到沒有安全感,還是像喬安柔那樣的女人好,雖然美麗卻頭腦簡單,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也不會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阮瀚宇現在就感覺自己正處在這樣危險的境遇中,他想放棄卻把她匝得更牢,想要逃避卻把她看得更緊,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會要延伸到什麽時候。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信念,我隻愛你……”手機鈴的歌曲再次響起來,又狠又急。


    阮瀚宇迷離的眸子漸漸迴過神來,坐了起來,很不情願地朝著床頭上的手機摸去。


    手機闊屏上麵喬安柔的名字一閃一閃的。


    他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眼正默默躺著的木清竹,站了起來,朝著陽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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